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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瓜】芦叶满汀洲

2023-08-30 20:49 作者:火焰睡大觉  | 我要投稿

Hello!火焰跑出去看雨被浇灭了,所以这里是冰焰!

本文全文4k+(怎么才这么点……)

脑子一抽的产物(可能会有点意识流)

我真的好爱刘过的《唐多令》(这年头没点文化都不敢写文)

非现背(管他背景那个朝代呢反正是古代就对了)

用的是真名(因为感觉用小果冻和瓜瓜的话会好奇怪……)

(热度破五十我就去写我超爱的另外两首词:周邦彦的《苏幕遮》和辛弃疾的《青玉案》)

系统文……管它呢不写了!

 

正文

00. [宋]刘过  《唐多令》

芦叶满汀洲,寒沙带浅流。二十年重过南楼。柳下系船犹未稳,能几日,又中秋。

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01.“芦叶满汀洲”

九月,正值秋意刚至,但天气已经转寒之时。

邹云辉坐在窗畔,天空清凉而宁静,微风吹拂着屋旁的河水,溅起的波纹拍打在岸边的细沙上,轻轻抚弄着枯黄的芦苇叶。

一切的安静被“扑通”的水声和呼救声打破。

“救命!救命!救我!”

邹云辉冲出去看,是一个少年掉进了河里,在他旁边是一艘被掀翻的小舟。一看就是一个不怎么识水性的少年又背着家里人偷偷出来玩水。

邹云辉想也没想就跳进河中游向那个少年。九月的河水已经冰冷刺骨,但邹云辉顾不得那么多,因为那少年此刻肯定不但能感受到寒冷,还有落水的恐惧。

“谢……谢谢……我叫……林嘉森……”

林嘉森?邹云辉眼眸一动。这名字还蛮好听的。

 

“那个,还是要谢谢你啦!”林嘉森嘴里塞满了包子,支支吾吾的对邹云辉说。

“你先吃,吃完再说,我真怕你噎着。”邹云辉递过水去,林嘉森接过,就着水把嘴里的包子全咽了下去,然后开始给邹云辉讲自己来历。

林嘉森不过比邹云辉小上三岁,家里本是经商的,住在城里。可他的父亲因为触怒了圣上导致全家被追杀,他的母亲迫不得已,叫他自己快些坐船顺河向下游漂流,见了人家就想办法靠岸停下。可林嘉森根本没坐过船,他自己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河上飘啊飘啊。

“然后,然后我看见了你的屋子,就想着停下来,结果我自己倒腾半天,船翻了。”

邹云辉听完他颠三倒四的一通话,既心疼又好笑。

“那你在我家住下,如何?”

“真的可以吗?”小孩听到这句话,眼睛都放光了。

“反正我一个人也是清闲,这地方又人迹罕至,他们抓不到你的。”

“啊啊啊那真的太感激啦!”林嘉森冲着邹云辉感激但又略带傻气地笑了一笑,又伸手去够了一个包子。

邹云辉看着狼吞虎咽的小孩,也一脸宠溺地笑了。

窗外,芦叶纷纷飘落,铺满了河滩。

 

02.“柳下系船犹未稳”

“云辉哥!下雪了!”邹云辉还在睡觉,被吵吵闹闹的小孩弄醒,睁眼时被窗外的光晃了一下,果然一片雪白,白得耀眼。

“云辉哥!你会堆雪人吗?”林嘉森一脸期待地看着邹云辉,邹云辉看着面前人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裳,皱了皱眉。

“会是会,但是你穿这么点出去堆雪人,不冷?”

林嘉森愣了一下,或许是反射弧太长了,他到现在才觉出些寒意来。

“啊——那是不是出不去啦——”

看着垂头丧气的小孩,邹云辉忽然觉得好笑,转身从床头的木质柜子里取出自己的常服和两件似乎是用动物皮毛制成的长袍。

“你是不是傻,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可能连一点过冬御寒的衣物都没有吗?”

“意思就是说,我可以出去玩啦!”林嘉森一下子精神起来,欢笑着从邹云辉手里接过袍子,“谢谢云辉哥!”

“净想着玩,你除了吃和玩,还会干啥?”邹云辉在人额头上摁了一下,林嘉森配合他的动作,很夸张的向后使劲仰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看看你看看,还连站都站不稳呢。”

“谁说我只会吃和玩,我还会武功呢!等以后,我一定要参军,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报效祖国!”林嘉森很骄傲的把脸扬了起来,似乎在等待邹云辉的夸奖。

“参军报效祖国可不容易。再说了,不打仗不是更好?”

“不打仗……爸爸说,现在的朝廷,不好,太不好了,仗是不可能不打的,只看打成什么样了……”林嘉森缓缓地把头低了下去,“不知是谁把爸爸说的这句话给告到了官府,然后才会有我们一家被追杀……”

“诶诶诶你别难过,想报效祖国是大志,你一定能成功!”邹云辉看见林嘉森有些难过,显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再不出去雪可就要化了!”

“所以云辉哥你同意和我一起堆雪人啦!”

“我也没拒绝啊……”

“好诶!”

现在的小孩翻脸翻得这么快吗?邹云辉心里暗自好笑。

 

 

“啊——没有合适的石头啦——对啦对啦云辉哥,你会打雪仗吗?”林嘉森找石头当雪人的眼睛无果,干脆把雪人推倒,拿其中一团雪捏了个雪球。

“你就这点耐心?”邹云辉刚要嘲笑,被突然向他飞过来的一个雪球砸中。

“哈哈,云辉哥怎么连这都躲不过去呀!”林嘉森嘲笑着又抓起一团雪。

“你学会砸人了是吧。”邹云辉用袖子把脸上的雪弄掉,也从雪堆里抓出一个雪球。

河畔,许多的雪球飞来飞去。

等到两个人都闹腾够了,晌午都过去了。林嘉森一进门就瘫到床上。

“云辉哥,以后我要是上战场了,你会陪我吗?”

邹云辉瞅了一眼望天的林嘉森,笑说你刚还嘲笑我连个雪球都躲不过,现在要拉我上战场?那我怕不是要被对面一箭刺死。

“云辉哥你要是遇到危险了,我就一定帮你挡刀。”

“你可别,省得到时候你反咬我一口说你救了我一命要我报偿你。”

林嘉森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在那里愣着。

“云辉哥,如果以后我走了,你一定要等我。”

“等你干嘛?等你回来又吃我的穿我的?”邹云辉一边打趣他一边把饭菜端上了桌,一起被放上桌的还有一坛桂花酒。

“啊——我以为云辉哥你会说要来找我呢……真绝情。”

“刚还说让我等你,现在又说盼望着我来找你,那我是找啊还是不找啊。”邹云辉笑着把小孩拽了起来,赶他去把被雪打湿的衣服换下去。

“这样,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等我——等我三年,如果三年之内我没回来,你再来找我。”

“就等三年,没回来我也不找。行了行了你赶紧把衣服换了,省得你生病了我还得漫山遍野给你找草药治。”邹云辉把衣服往林嘉森怀里一塞,把人推进了里面的屋子。

“啊——云辉哥你好绝情啊云辉哥——”

邹云辉听着林嘉森夸张的哀嚎,看着酒杯里桂花酒映出的自己的脸,忍不住笑了。

 

03.“故人今在否”

打那天之后,林嘉森就喜欢上了邹云辉自己酿的桂花酒,但是他的酒量实在是不咋地,基本上没喝几杯就醉了。

“啊——云辉哥——我还想再喝一杯——”林嘉森摇晃着跌进邹云辉怀里,伸手要抢被邹云辉一把拿走的酒杯。

“不行,你看你喝成这样还要喝,真是……唉……”邹云辉无语,把迷迷糊糊的小孩架到了床上。

“云辉哥……我觉得房前的桂花树真的好好看……但是我走了是不是就永远看不到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邹云辉在林嘉森脑门上弹了一下,这是得有多想上战场啊……邹云辉已经把林嘉森口中的“走了”默认为了“上战场”。

“赶紧睡觉,我可不跟你闹腾。”邹云辉把被子掖好,想悄悄离开,却被床上的人一把把袖子拽住了。

“要是,要是打仗了,云辉哥你可要保护我……”

“好好好,保护你”

 

谁知后来,真的就打仗了。

林嘉森如愿以偿的上战场杀敌报国,而邹云辉主动地跟着林嘉森一起离开了那个河畔的小屋。

 

白天,尘土漫天,迷得人睁不开眼睛,马蹄声混着兵器与铠甲碰撞的声音,还有厮杀的声音令人震耳欲聋,让人想把耳朵堵上。

夜里,静谧的气息烘托出了四周的紧张氛围,即使睡,也睡不踏实,号角随时可能响起,敌军随时可能摸黑进攻,军中将士都需紧绷一根弦。

林嘉森从没有这样紧张过,他不由得又往邹云辉的怀里挤了挤。

邹云辉轻拍着林嘉森,“睡吧”他又顿了一下,“号声响我就叫你。”

两个人贴的很近很近,邹云辉可以听到林嘉森有力的心跳,能感受到他熟睡后平稳的呼吸。

账外,星空漫天,战旗宣示着此战只为一胜。

 

或许是为了履行保护对方约定,邹云辉始终冲在林嘉森前方,他在马上自如地挥舞着手中的长矛,身旁的小孩不时发出感叹。

“云辉哥好厉害!”

“啊!好险,还好有云辉哥!”

“别分心!那边来人了!”

……

 

“云辉哥小心!!”

林嘉森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就变了调,邹云辉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慌忙转头去看时,却只见林嘉森猛扑到自己身前,一支箭弩在一瞬间刺穿他的咽喉。血液溅在邹云辉脸上,眼前的身影只摇晃了一下,便坠下马去。

邹云辉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感官,他只能看到林嘉森倒在了泥泞的土地上,只能感觉到溅在脸上的血是炙热的,是滚烫的。他不顾后方随时可能将他踩碎的铁蹄翻身下马,将林嘉森揽入怀中。邹云辉的手颤抖着将那支冰冷的箭拔出丢在一遍,又颤抖着去摸林嘉森的心口,探他的鼻息。

但是,没了。

没有了那有力的心跳,没有了那平稳而又均匀的呼吸,他的嘴角还挂着笑呢,但是,再没有那略显杀气但又可爱的憨笑声,就连他的体温,也渐渐没有了……

邹云辉踉跄地站起来,抱着林嘉森的遗体翻身上马,拎起长矛冲进敌阵。敌人的血溅在邹云辉的手上、身上、脸上,都是冰冷的。这世上兴许唯有林嘉森的血是炙热的吧……

他将敌军将领的首级掷于将军账下的时候,手仍然在颤抖。

那一场仗,赢了,但死伤惨重。

论功行赏之时,邹云辉跪在皇帝面前,低着头,声音坚定,却又颤抖着。

“我只求一匹快吗,让它携我与我战死疆场的……故友的遗体返回家乡,还望圣上恩准。”

皇帝怔了一下,准了他的请求,又拨给他银两与棺木,叫他好好安葬那位逝去的友人。

邹云辉在出大点之前始终低着头,直到走出大殿好远,他才抬起头,用手拭去眼角的泪珠。

 

屋旁的桂树依旧在挺立着,柳枝也依旧在随着微风轻摇。

“故人今在否?故人曾到否?”

“故人曾到,故人今不在……”

 

04.“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河水轻轻淘洗着岸旁的细沙,芦苇轻柔柔地晃着,柳树和桂树依旧在岸边站立着,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除了那因长时间无人清理而蔓延到房前的芦苇,和那朴素的墓碑与那座孤独的坟墓。墓前的石碑上仅有一个名字,清秀,却凹凸不齐,明显是颤抖着刻下的。

林嘉森。

那石碑已有些破旧,风吹雨打,已是三年。

 

不知不觉,又是中秋。

“中秋,又是中秋……”邹云辉自言自语,而后起身,走进窖子里拿出一坛桂花酒,顺手摸出一个酒杯,像往年中秋节那样拿着酒登上船。转头一看发现酒杯拿的是林嘉森以往常用的那个,他苦笑一声,斟满了酒杯。

或许是多年不喝酒的缘故,才不过两三杯酒下肚,邹云辉已有些醉意,他自嘲着上岸,将酒杯倒满,置于墓前。

一阵风吹过,柳树歪着头,像好奇娃娃一样聆听邹云辉的话,桂花飘散,像一个个欢快活泼的小人。

“今年中秋我又是穿这件桂花黄的衣服,你还笑我没衣服穿来着。”

“你之前酒量可不好了,喝一点点就醉,还偏爱喝。”

“我现在……也不行啦,哈哈……”

邹云辉说着,又把放在地上的酒杯往前推了推。

“这是最后一杯,喝完可就没了,省得还得我照顾你。”邹云辉起身,又看了一眼那墓、那碑、那酒,又转身看了一眼载着酒坛子在水面上摇晃的小舟。

又是一阵风,吹落了朵朵桂花。

桂花飘落进湖面,飘落进那小小的酒杯。在它们触及水面的刹那,酒杯里的酒和平静的河面,都泛起了涟漪。

河水依旧冰冷,心却永远变得炙热,或许是两颗心得以永远联结在一起制造出了无限的热量了吧。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与少年同行,才是最快乐的事情,现在,我也要与你同行。”

 

又是一年中秋,坛中有酒,房前有花,可窗畔,已是无人。

End

 

火焰:啊,你怎么写刀子……

冰焰:啊,可我不会像你一样写小甜饼诶……

火焰:(怔)等会儿,所以最后你写的结局就是,林嘉森战死,然后邹云辉三年之后履约,跳河自杀了?!

冰焰: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下次我写的再隐晦一点(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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