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失格 23

23 逃不了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是谁？

“嘟嘟嘟……”立风的电话挂得干脆利落，十爷满头黑线。

 

他半躺在转椅上，胃痛得不行，他倒了点热水喝，打算缓解一下疼痛再自己开车回家。

 

可惜这次华立风的料理是真的毒，喝了好多热水都没见好，还想呕吐。十没忍住，直冲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十多分钟，吐得断断续续，吐到最后只吐得出胆汁，在嘴里苦得不行。

 

心里不知道骂了华立风几百遍，十爷漱了口回办公室，身体有些发热，应该是发烧了。十爷打算在办公室将就过一夜，等明天好点了再去医院挂盐水。刚在沙发上躺了没几分钟，华立风就打了电话过来。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来嘲笑他的吗？十爷百般不情愿地接起电话。

 

“麻烦精，出来。”立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麻烦精？

 

他是说我？

 

十爷一脸疑惑：“出哪里来？”

 

立风沉默了会，像是在思考肠胃炎会不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智商。

 

“警署，晚上关门，强闯有警报器。你不出来，难道我进去？”

 

十爷这才反应过来，立风居然来接自己了。方才电话挂得这么干脆，他还以为华立风不会来了。

 

 

十爷从警署出来的时候，立风正倚靠在自己的车上等他。立风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穿着一身休闲的家居服，不似平常有距离感。夜风吹动他额前的头发，他如诗般不羁而优雅。

 

见十爷出来，立风没说什么，帮他开了车门，就回了车内。十爷坐上车，刚想开口说“谢谢”，“x”还没发出音，立风就一脚踩上油门，车飞速冲了出去，惯性让十爷重重地撞上身后的椅背，差点把他五脏六腑震出来。

 

立风过来的时间比自己平常上班时间短，十爷料想到华立风喜欢飙车，但没想到华立风开车这么狂野。

 

现在快十二点了，路上没什么车，华立风开车的速度简直可以直接去拍汽车广告，一个个漂亮的飘移让车外的人叹为观止，而车内的人却不是那么好受了。

 

本来就想吐，现在更想吐了。

 

还他娘的害怕。

 

十爷被车的惯性甩得坐都坐不稳，晃得像个弹簧娃娃。

 

“华立风，你能不能开慢点，这路段限速。”十爷虚弱地开口。

 

立风瞥了他一眼，朱红色的唇微张，吐出冷漠而无情的话语：“你想下去了？”

 

十爷吃瘪。自从自己遇到立风，他做了很多自己难以想象的事情。

 

从前，没有人敢顶撞他，别人怕他发怒失控，所以很少说什么反驳他的话。自己虽然被需要，但总是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他高高在上，却又极致孤独。现在立风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藐视他，顶撞他，自己居然也不怎么生气。

 

得亏了立风的车速，没多久就到了十爷家。十爷刚下车就直冲家里，门都来不及关，就直奔洗手间抱着马桶呕吐。立风不紧不慢地停好车，拎了几盒药进了十爷的家，“贴心”地关好门。

 

十爷收拾好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立风正双腿交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着一根细长的烟，一缕白雾从烟头升起，在空中旋转升腾，幻化出美妙的图形。

 

十爷刚想问“你怎么还不走”，立风就扔过来一盒药，面无表情地开口：“把药吃了。”

 

十爷被药扔了个满怀，他看了看怀中的药，这药自己这个肠胃炎常年患者没见过不说，上面居然连名字都没有。

 

“这什么药？”

 

“研究所里自己合成的，比市面上的有用。”

 

“……”十爷有点不敢吃。

 

他半信半疑地吃了半颗后，果然身体舒服了些，不再想呕吐了。十爷坐在椅子上，心里刚对立风放下芥蒂，怀着感恩之情打算吃剩下半颗的时候，却看到立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双乌黑的眼睛看得十爷心里直发毛。

 

“怎么了？”立风这眼神不对劲啊。

 

立风咧嘴一笑：“我加了催情成分。”

 

“……？”

 

 

 

 

夜里阁楼有点冷，卷儿躺在阁楼的床上，看着天窗外的星星，小鹿一般的眼睛透出些许漠然。

 

立风在家的时候，并未限制他在家里的活动范围，怕他无聊，还丢了本书给他看。他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把自己又锁在了阁楼里，然后出门了。

 

不过，立风临走前居然还把小per也带上来了，有小per陪自己睡觉，自己不至于那么孤单。

 

变态凶手的猎物，待遇都这么好的嘛，还挺人性化的。

 

不过现在，他的内心很平静，不再像刚得知华立风是变态凶手时那么惊恐了。

 

他开始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他去找了宋丹，本想问问十爷的事情，没想到宋丹居然反过来告诉自己，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心理医生都有一个必备的职业修养，那就是不能泄露病人隐私。即便自己不是病人，导师谢尔曼也不是他的心理医生，但对于他自身的心理数据分析，即便是用于科学调研，也不应该连名带姓地透露给外人。

 

宋丹，为什么会有自己的心理分析报告。

 

而接着，自己神情恍惚，走到十爷家的小区，被立风击晕。

 

昏迷前，他听到立风说：等你很久了，我的朋友。

 

“等你很久了”，这是否意味着，立风把他带到家里，是计划周密的一次密谋？

 

随后，在阁楼里，他问立风：你是不是凶手。

 

立风的回答很奇怪，他并不否认，可也不算承认。他说：你说是就是。

 

当自己说立风是个疯子的时候，立风却回了他一句：“我知道自己是个疯子，而你这个疯子，却披着医生的褂。”

 

再然后，立风催眠了他。

 

可是催眠中发生了什么，他已然记不起来了。

 

当他醒后，华立风邀请他一起吃晚餐，晚餐的时候，华立风又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我很快会放你走，但你，是别想回去了。”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十爷震惊地看着立风。

 

加了催情成分是什么意思？！

 

立风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十爷身前，十爷坐在椅子上，他俯身将双手撑在扶手上，十爷被禁锢在椅子上。立风凑近十爷，乌黑的眼睛此时带着轻佻与玩味，他朱红色的唇微张，在十爷耳边轻声说着：“怎么办，这下你可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