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二十节 雏子的旅行？
伦敦市郊，在远离市中心的边缘城区，只有几所房子孤零零地耸立着。它们是专门用来出租的——对于那些在市区里支付不起房租的人们，这里也不失为一个栖身之处。这几栋房子之间有几条弯弯曲曲的街道连接着彼此，街角堆满了住户遗弃的杂物和随手扔掉的垃圾，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型垃圾堆，所幸天气已经转凉，否则这里非得成为蚊蝇们的伊甸园不可。
在周末，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是很少出门的。不仅仅是因为不用工作，也是因为这环境着实有些煞风景——然而就在此刻，平素鲜有人来往的道路上，衣着光鲜的一对男女正缓缓沿着街道向城区走去。
走在前面的青年女子身材高挑、五官精致，二十多岁的样貌，穿着深红色风衣，右耳上带着耳机，看起来是个标致的东方美人。但她那赤红色的眼瞳又似乎不像东方人——虽然很美，但似乎是带刺的玫瑰一般，让人不敢轻易接近。而在她身后跟着的青年男子一身青衣，面容清秀俊朗，眉宇间又透露着一股英气，俨然就是传说中武侠小说里琴心剑魄的翩翩公子。
通往城区的路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但即便如此，这两人还是成为了路人目光聚集的焦点——或许看起来像是异乡的人本就少见，又或许是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男子注意到有人看向这边，不禁皱了皱眉：“大人，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
女子面无表情：“只要他们保持距离，我倒是无所谓。”
“可是，大人......”
“放心，我们的身份不会有人知道的，何必担心？”女子的手随意插进风衣的口袋里，赤色的眸子转动着、放眼打量周遭的环境。
“.........”
“愣什么呢？”见男子没有答话，那女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长恭，不必那么拘谨。还有，不要一口一个‘大人’，别人听起来很奇怪。”
“也是，”男子点头，“那我该如何称呼您？”
“叫我雏子吧。或者就叫名字，你随意。”女子脸上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神情。
“这太失礼了！”男子断然拒绝。
“那你就.....诶？”女子没来得及回答，忽然她戴着的耳机闪烁起来。
“有什么事......”她的声音多了些慵懒，活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副对电话那边的人很不耐烦的态度。
“呃，很抱歉打扰您！那个......这并非我的本意.......”通讯另一边传来的是一个少女有些不知所措的声音，“虞美人小姐，以及兰陵王阁下，你们已经到目的地了吗？”
被叫作虞美人的女子撩了撩耳畔的发丝，就像人在无聊的时候总会摆弄些什么东西一样：“不然呢？玛修小姐？在灵子转移的过程中难道能接到通讯吗？”
“啊，也对，那我就放心了。虽然担心是多余的，但两位还是要多加小心。就像昨天我和您说的——福尔摩斯先生经过推断，认为我们让御主和所长两个人前往时钟塔是很冒险的行为——再加上之前达芬奇亲曾经监测到两个强大的灵基反应，所以才麻烦在时钟塔有档案记录的您前往帮忙，以保证两位的安全.....”
“我知道。不过我那后辈虽然实力只是个半吊子、人也不太机灵，但运气似乎还不错，不会有事的。”
女子淡漠地挂断了通讯，摘下耳机放进了口袋里。
“大人——”
“嗯？有什么事吗？尊敬的兰陵王殿下？”女子戏谑地笑着。
“您......您言重了！”兰陵王忙不迭地摆着手，“被您这样称呼，我实在是......”
“好了，不开玩笑。”女子淡然地笑了笑，“叫我雏子小姐，记住了。不要再提什么‘大人’。离时钟塔越来越近了，还是用我当年留在那里的身份吧。”
“是，大人。”
“............”
“好的，雏子小姐。”
“......别那么生硬，再来一遍。”
“好的.....雏子......小姐......”
“哎！”虞美人无奈地扶着额，满脸生无可恋，“听得我自己都难受......长恭，你语气自然点啊。”
“雏子~小姐~”
“......请不要采用那么瑟气的语调。”
“我再试试......”
“不用试了，你记住就行了......”
“好的。”
“雏子小姐，”兰陵王叫住了虞美人——或许这里用芥雏子这个称谓比较好。
“嗯？”
“这里距离时钟塔还有多远啊？”
“我想想......”
几分钟后
“您想好了吗？”兰陵王小心翼翼地问道。
“.............”
“您是不是忘记路了？”
“.............”
被问话的人一言不发地站在那。
半晌，她不得不投降了：“咳......好像是有些记不清了呢......”
“不过没关系，我稍微问一下好了。”她转身走向路边。
这种马路旁边没有什么休息的椅子，但有几个老人应该是很累了，就地靠在树上休息着，在他们身边是一捆捆、一箱箱的行李，看起来就像在搬家一样。
“你好，人类，啊不，应该是什么来着......”芥雏子右手搭在脸颊下方，思索着应该怎么称呼这几个老人。
说他们是老人吧，他们都没有自己年纪大；说他们是年轻人吧，他们在人类的认知里确实已经算老人了。
怎么办，好麻烦啊。
正当她暗自纠结的时候，一个穿着薄夹克衫的老人说话了：“小姑娘，你是外国人吧？”
“小姑娘？！”
芥雏子登时一愣。
小姑娘，你叫我小姑娘......好啊，本姑娘倒想问问你多大岁数，有一千没？
那老人可不会读心术，看她没说话，倒也不怪，自顾自憨厚地笑了一下：“看出来了。你说话吞吞吐吐，还管我们叫什么‘人类’......人称代词哪有这样用的？明显就是外国人嘛。没关系，英语啊，没那么难学。你在这伦敦呆几个月，就比现在习惯多啦。”
“啊......哈.......”芥雏子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哎，解释不清了，算了，问路要紧。
“那请问你知不知道，时钟塔怎么走？”她故意放慢了语速，让自己听上去更符合“不太会英语的外国人”的形象。
“哈，你要去那个时钟塔啊，小姑娘在那上学？”老人瞬间来了劲，“我外孙女也在那上学，听说在学什么魔法啊还是魔术啊什么的。老头子老了，听不懂那些......”
“那个，你知道时钟塔在哪边吗？”芥雏子重复了一遍问题，她甚至觉得这老人有点不着调，尽说些有的没的。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老人挠了挠头，“人老了，脑子不好使了，都忘了回答你。时钟塔啊，就在西南方向。”
说着，他指了指芥雏子身旁右侧那条岔路。
雏子一愣：“这么说，我刚才......”
“小姑娘你刚才走的是西北啊！”老人哈哈一笑。
“呃......谢谢。”雏子感觉有点受打击，转身准备回去。
“哎小姑娘，等一下，等一下......”老人叫住了她。
“有事吗？”
“那个，是这么回事。”老人笑呵呵地站起身来，递给她一张皱皱巴巴的纸，芥雏子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串数字。
“我啊，是刚从威尔士过来的，好久没来过了。上次来伦敦啊，我还是四十多岁，这一转眼，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老人自顾自地絮叨着。
芥雏子皱了皱眉，她感觉有点麻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姑娘，你也在时钟塔上学吧？那正好。我的外孙女也都在时钟塔上学，我女儿呢，也就是那孩子的妈妈。之前呢，我女儿还经常给我打电话，但是这两年啊，她们都不联系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过得不好哇......这不，我自己过来一趟，还给他们带了些家里的东西，但是行李太多，我得先找个地方住下。小姑娘，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我外孙女的消息、她现在在时钟塔那地方过得怎么样？这张纸上是我的电话，要是有了他们的消息啊，麻烦你告诉我一下，打一个电话、发一个信息都行，真是麻烦你啦......”
他还在自言自语地嘟囔，芥雏子面无表情地听着。
人类的感情，理解不了。
为什么会有“思念”，为什么会有“担忧”。
未来这种东西，顺其自然就好了。就算有什么伤心事，过个几十年、上百年，也就被时间冲得很淡了。
根本无所谓吧？
不过看到老人颤抖的手和泛着血丝的眼睛，她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不知为何说不出来了。
奇怪。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
算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就这么一次。
“好吧。”
她难得一见地点头了。
“我答应你，不过仅此一次。”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