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eni

莱妮。

早上十一点左右，我们驱车进入设备齐全的乡间别墅的场地。我把车停在宽阔的车道一侧，车子在入口前弯了弯，关掉了点火开关。

“那你准备好了吗，从此没有回头路了？” 我转头仔细地看着莱妮。自从我们离开主干道以来，她显然很紧张，呼吸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想是这样。” 她几乎是低声说的。“你确定你没问题？”

我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会很开心，这不是我遗愿清单的一部分，但是，我想要一个快乐的女朋友，如果这让她开心，我可以处理。”

“是的。”

“不过这是关于你的，在事情发生之前随时说出来，我们就会开车离开。”

“不，我必须这样做，我想要它很久了，我现在不能退缩。我很紧张，任何人都会紧张，但是，我需要这个。”

“好的。” 我又吻了她一下，下了车，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走到大楼门口。

在我们敲响门铃几秒钟后，一位年轻女子接听了门铃，打了声招呼，但并没有对我们是谁做出任何假设。

“嗨，我们是来看哈利戴先生的。”

“进来吧，我说是谁在打电话？”

“莱妮·施瓦茨和她的搭档。” 我的细节在这个阶段并不重要，医生知道我是谁，但我们是为莱妮而来的。

我们在大入口大厅等了几秒钟，然后那个女人从她穿过的侧门回来叫我们进去。

我们走进去时，哈利戴先生坐在一张大桌子后面对我们微笑，眼睛主要集中在莱尼身上。我们坐下来聊了几句，然后哈利戴先生开始做正事，问我是否可以让他和莱尼一个人呆着。我不得不回到门厅，坐在一堵墙边的一张镶钉皮革长椅上。

我没等多久，几分钟后哈利戴先生把头探进门，叫我回去。

“好吧，一切似乎都井井有条，”当我坐下时，哈利戴先生开始说道，“我对莱尼的愿望感到满意，而且资金已经到位。我会给你几分钟的时间，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请早上打电话给埃利斯先生，莱尼明天中午之前应该可以出发了。” 哈利戴先生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我们。

我伸出手抓住莱妮的手，感觉她皮肤下的紧张几乎沸腾了。我同情地冲她笑了笑。

“走吧，我必须继续做下去，否则我会心脏病发作，我越早麻醉越好。” 她想笑，却压抑不住紧张。

我吻了她。“那么明天，新的莱妮。”

“是的。” 莱妮热情地吻了我。“我爱你，不只是因为这个，只是因为。”

“我知道，有些事情会改变，但我也爱你，这不会影响那个。”

“走。” 莱妮起身推了我一把。我微笑着离开了。

我早上打电话，在与哈利戴先生交谈几分钟后，我被允许与莱尼交谈。她听起来很害羞和紧张，但向我保证她没事。商定我中午可以去接她。

当我把车停在前一天的同一个地方时，我自己很紧张，在我下车前深呼吸。我知道我会没事的，但我真的只担心一件事，Leni 是否后悔她的所作所为。

我突然觉得责任重大。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由我驱动的，没有一个是我曾经满足过的愿望，一切都是为了莱妮。但是，我启用了这个，没有我就不会发生，这意味着其中一些是我的错，如果它没有像莱尼希望的那样成功，我也会被摧毁。

莱妮和我认识大约 18 个月，我们认识一个月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在我们建立关系大约一个月后，她向我透露了她毕生的愿望，而通往我们现在的道路也从那时开始。

我自然地纵容了她。玩弄她的幻想并自己享受它，不喜欢什么，它使事情变得辛辣，还有什么比给某人带来您无法想象的快乐更好。

大约一年前，事情开始变得更加明确，幻想进入了可能的领域。随着莱妮和我走得更近，知道我们和任何两个人一样亲密，莱妮实现梦想的机会变得更加现实。莱妮那时就知道她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并活下来。

当然，我有资金，一旦我表现出一点弱点，让我准备好为此提供便利，莱尼就以全新的活力接近了它。慢慢地，但坚持和有条不紊地，莱尼想出了如何实现它。她研究、计划和计算。她开始改变生活中的一切，抛弃旧的熟人，改变习惯，系统地清除障碍，一个一个。

我们搬家了，她换了电话号码，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社交媒体习惯被放弃，她关闭了账户并停止在论坛上发帖。六个月前，她的老联系人几乎不可能找到她或与她交流。对她的朋友来说，她已经从星球的边缘掉下来了。

这对她来说并非没有困难，有些令人沮丧。她想念她的一些老朋友，特别是一位，这导致她有时感到孤独。我们相处得很好，这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伤害，但她的生活出现了一个缺口。

有一段时间我以为她的这种变化会阻止一切，她会太想念以前的生活，但事实并非如此。在与世隔绝的情况下，Leni 有了新的目标，她更深入地研究了互联网搜索，并进一步沉迷于她一生的痴迷。

终于，两个月前，她万事俱备，实现了几乎不可能的事，找到了愿意出差的医生，以及可以租给他的私人诊所。一开始我觉得很难相信。这名医生的所作所为是高度非法的，如果他被抓到，将受到严厉的刑事制裁，严重到被引渡回英国面对这些指控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有些人是有代价的。哈利戴先生快要死了，如果他死了，他将几乎身无分文。他有一个女儿要供养，这是他确保她过上舒适生活的机会，即使在他离开之后。他会做一个他以前做过很多次的手术，但这一次，他会为一个愿意的病人做，并因此获得了很好的奖励。他将在一个月内回到南非，在引渡文件得到处理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并不是说医生的风险太大。莱妮想要这个，她不想让任何人因此惹上麻烦。莱妮不会告诉任何给过她的人，她的愿望，一旦完成，就没有什么可以争论的。她的病历将是空白的，但没有人能够质疑她病情的事实。唯一的失败点是如果莱尼死在手术台上，而我现在在这里的事实意味着障碍已经过去了。

同一个女人应了门，然后带我直接进去见哈利戴先生。他对我微笑，我们互相打招呼，但没什么好讨论的，一切都很顺利，莱妮准备回家了。他把我带到他办公室后面的一条侧廊，指着我会在后面找到莱妮的门。

我在外面停了下来，深呼吸后，在打开门之前轻轻敲了敲门，让自己进入了房间。莱妮坐在躺椅上，她的包包在她面前的地板上。当我走进房间时，她把头转向我的方向。

“这就是我。” 关上身后的门，我轻声说道。

“你好。” 她给了我一个紧张的微笑。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靠近时亲吻她的肩膀。“你还好吗？”

“是的。”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听起来不太确定。”

“我很害怕。我觉得自己很傻，自然我现在还不确定。”

“后悔了吗？”

“不，我保证，至少不会。我不确定我会喜欢它多少，但我别无选择。我不得不这样做，这会很艰难，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完整。”

“疼吗。” 我看着她眼睛上的绷带，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她眼睛曾经所在的地方。

“这有点不舒服，但我可以忍受。”

“你准备好出发了吗？”

“是啊，只要你准备好引导我。”

“如果我需要，我会永远。”

莱妮又笑了笑，站起身来，伸手在她面前捡起了包。她不得不用手指稍微寻找把手，但她一定记得把它放在哪里了，因为她几乎是第一次在那里。

我们以前玩过东西，所以我们不难把它放在一起，她抓住我的肘部让我引导她。我们出去了，当我领她到车门时，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她上车时我保护了她的头，然后拿起她的包放在后座上。

当她进去摸索安全带时，我绕过去自己钻了进去。

“我有点意外。”

“什么？” 她听起来有点担心。

“我们又搬家了。”

“什么？”

“我之前就安排好了，我们有了新房子。”

“为什么？”

“我认为这会很好，一个干净的开始。”

“我们六个月前已经搬家了，我们在那里很好。”

“是的，但我认为这会很好，你想要完整的体验，好吧，现在你住在一个你从未见过，也永远不会看到的房子里。”

“但我在老房子里练过。”

“我知道你有，但就像我说的，从头再来，全新的开始，你必须学会一切。”

莱妮呻吟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还没有完成交易，我仍然拥有旧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去那里，但我认为这会很好。”

“可能是，但我会更难适应。”

“我知道，新的开始。”

“好的。”

“凉爽的。” 我吻了她的脸颊，发动了引擎。

开车到新房子不远，大概一个小时。这个地方比以前的房子要朴素一点，但它有自己的非常私人的大花园、漂亮的大房间和宽阔优雅的楼梯。

“我们的新家。” 我说，让我们在我把她下车的时候站在原地。

“它是什么样子的？”

“真的是格鲁吉亚砖房。石角石，它相当高，有一个中央前门和两边宽大的凸窗。我们有一个大花园，有高墙和树篱，很好。”

“好的。” 她紧张地吐出沉重的呼吸。

“准备进去了吗？”

“是的。”

我带路，这是一件全新的事情，对莱妮来说纯粹是触觉。我听从了她的小要求，停下来让她摸摸前门，感受它的重量和光滑的表面，用她的手指找到钥匙孔和把手。当我们在里面时，我解释了我们面前的是什么，走廊两边都有门。

“好吧，让我现在探索一下，注意我没有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但不要告诉我任何事情，让我自己尽可能多地了解。” 莱妮拿出她的手杖。

她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自从我找到她以来，她一直不确定，担心她做了什么。我以前见过这个莱尼，我们玩的时候。担心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忙着摸索。

她用拐杖摸索着沿着踢脚板的路，来到了右边的第一个房间。我继续前进，尽可能保持安静，但看着，检查她做得很好。我已经布置好了这个地方，那里几乎没有杂物，几乎没有东西会妨碍她的脚和手杖。

她径直进了房间，走到了中间的沙发边，然后用手摸了摸它，包括它前面的咖啡桌。一想到沙发是什么样子，她就转身又往门口走去。我不得不退后一步，避开她。她有条不紊，进了大厅，然后走到前门，转身，回到沙发上。我看着她探索，脸上露出专注的表情。

“你在做什么？” 当她再次找到沙发后，回到前门的路上，我问道。

“我在数步数，看看东西在哪里。”

“好吧，我以前从没见过你这样做。”

“不。” 她轻轻地笑了笑，停住不动，膝盖搁在沙发扶手上。“那可能是我没有真正提到过的事情。”

“什么？” 我鼓励她继续说下去，因为显然她有点害羞了。

“我一直这样做，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起，当我四处游荡时，即使我能看到，我也会弄清楚事情在哪里。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如此自信地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的原因，我测量了它，已经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在装模作样的时候，连眼睛都已经练过了。” 她把手放在沙发上。“这将是我的座位。”

“好的。” 我咯咯笑了起来。

她再次开始探索，感受着房间的大小。她四处走动，找到墙壁，然后回到沙发上。我回答了她的问题，让她知道当她不确定时她在触摸什么东西，让她知道透过窗户的光线感觉在哪里。我听从了她的指示，除非她问或我认为她可能会伤害自己，否则我不会告诉她事情。

当她感觉到房间的样子后，她重复了这个过程，这次是从房间门口的角度来做的。我很惊讶她拿起它的速度有多快，用她的手杖试探性地移到一堵墙上，然后继续前进，直到她有足够的信心不用手杖走路。

房子里没有很多东西，我已经简单地布置了它，但是还没有预定搬家人员将大部分东西从旧房子里搬走。不过她找到了一本书，然后把它移到窗台上。接下来，她收起手杖，走到沙发前，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回窗户去拿书。她把它移到咖啡桌上，然后走进大厅到前门。接着她回来，找到沙发，然后是咖啡桌和书，然后把书移回窗户。

我很惊讶，她已经很自信地在空间里走动了。她又把书移了一点，然后决定换房间。她找到了走廊另一边的客厅，我已经告诉她是次要的客厅，而且几乎没有家具。

“这是蓝色客厅。” 我一边说一边她走进去。

她突然停了下来。“汤姆，闭嘴。我不想让你告诉我东西，我没有问另一个房间是什么颜色，因为我还不想知道。除非我问，否则不要告诉我这种事。” 她说话很生气，这是我没想到的。

“对不起。”

她叹了口气，转向我，向前走，当她找到我时，她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抢的。但是，我喜欢这个，不知道。我知道我很奇怪。换个地方是最好的主意，太棒了，请不要为我破坏它。”

“好的。”

她举起双手，把我的头拉了进去，当她用嘴唇找到我的嘴时，她有点摸索。

我们吻了几秒钟，然后她对我微笑，转身继续她的探索。蓝色的房间没有太多东西，但她大概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四处走动，称量房间的大小，然后又回到另一个房间和前门，在她的脑海中构思所有这些。接下来，她去拿了她的书，又把它从一个地方搬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着迷了。她完全沉浸在自己所做的一切中，从乡间别墅出发的所有烦恼都已离她而去。她全神贯注于自己所做的事情，以至于忘记了前一天她对她做过的事情，就像她假装时我们在胡闹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认真的样子，但并不冷，她有一种喜悦，一种安静的满足。

在她规划好房间后，我们搬进了厨房。她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个感觉，弄清楚水槽在哪里和房子的侧门，然后她又搬出去把厨房和她探索过的其他房间联系起来。没过多久，她就可以不用拐杖，从厨房的前门走到侧门了。

她来到水槽前休息。“我们有做饮料的东西吗？”

“是啊，水壶后面有茶和咖啡的东西。”

“那你想喝咖啡吗？” 她咯咯笑着。

“那样就好了。”

“别帮我，直接告诉我我想问什么。”

“好的。”

她煮了咖啡，问咖啡馆和杯子在哪里，但她自己找到了其他一切。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她必须凭感觉把水壶放在水龙头下，然后在装满水壶时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是一个新的水壶，所以她没有相同的重量来计算它的满水程度，水龙头也不一样。

当然，做饮料是她以前盲目做的事情。她一整天都戴着眼罩。现在不同的是，好吧，一切都不同了。这个地方是新的，水壶是新的，甚至杯子也是新的。但这并没有影响她，只是花了一点时间。

她端着咖啡带我们走进客厅，然后我们坐下来喝酒。莱妮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小心地放在咖啡桌上。

“你还好吗？” 她问，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

“是啊，你是？”

“我很担心。” 她叹了口气。“我现在不在，只要你没事。买下这个地方真是天才。”

“谢谢，我觉得这值得一试。”

“这很奇怪，我觉得有点失落。”

“哦。” 我的声音出卖了我的关心。

“不。” 她咯咯笑着，又揉了揉我的膝盖。“我的意思是输得很好。感觉不真实，但它是真实的，不是吗？”

“是的。”

“你会为我做些什么吗？”

“当然，什么都行。”

“你会检查吗？”

“查什么？”

“解开绷带，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们可能不应该，Halliday 先生说我们回去后他会拆掉绷带。”

“我不在乎，我需要知道，一定要知道。”

“我不想，我不想伤害你。”

莱妮这时候也没闲着，赶紧抬手，将右眼上的绷带扯了下来。“告诉我。” 她的声音现在有了一种力量，这是命令而不是请求。“怎么样，你能看到，我有眼睛吗？”

我看着她。“我能看到，虽然你的眼睛几乎闭上了，而且全是红色的。你的眼窝满了，明明有眼眶植入物，但没有眼睛。”

“而且没有任何障碍，我的意思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看到的，只是没有眼球可以看到？”

“是的。”

“好的。做其他的。”

我重重地呻吟着，但还是照做了，小心翼翼地剥开绷带，把它贴在她的脸颊上。“我看不到，那个眼皮是闭着的。”

“那就打开吧。”

“蕾妮，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打开它，我需要知道，打开它。”

我呻吟了一声，然后抬起手，轻轻撕开她的眼皮。“同样的，乳白色，有很多红色，看起来很痛。”

“很痛，不过没关系。所以你确定，肯定我的眼睛已经不见了？”

“当然。”

“好的。” 她高兴地叹了口气。“你现在可以重新系上绷带了。”

“我们不应该那样做，你可能会感染。”

“我需要知道。”

我呻吟了一声，然后开始处理她的绷带。我取下的那个还不错，因为它仍然贴在她的脸颊上，很容易就位。另一个比较棘手，它仍然粘在她的手指上，我不得不猜测它被固定在哪里。幸运的是，胶带又牢牢地粘住了。

当我重新系好绷带时，她握住了我的手臂。“谢谢。”

“好的。” 我无奈的笑着说道。

“所以，我猜有一张床？”

“是的当然。”

“别再说了，现在就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