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漆黑闪亮的军官靴踩着水磨石地面，靴跟上镶嵌的铁制靴掌嗒哒作响，年轻的陆军少将一脸严肃的表情，大步走在枫丹国家防空司令部大楼的台阶上。这幢大楼和它周边的一系列附属建筑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原因是本土卫队早就预定好把这里当做是枫丹战役时期卫队司令部的所在地。
国防军为了实施“富商”计划，已经在这座城市外围集结了超过十七个师的部队，加上后勤和各种附属单位，光是陆军部队的总兵力就已经接近了24万人。空军直接把最精锐的两个苏-57战斗机联队调到了枫丹城附近，这些凶狠的兀鹫毫不费力的就把这片空域收入了囊中。
目前空军司令部正在聚集手中的轰炸机联队，他们的米-4和图-95联队正从璃月中部高速向前线调动。正在组建的陆军航空兵部队的两个卡-52联队也被调到了格兹，准备在实战中检验给陆军配备武装直升机的战术思想是否成功。
这么一大堆部队全都集中在这片七十公里方圆的区域内，寻找到合适的指挥部驻扎地成为了让人头疼的问题。一个标准步兵师光司令部人员就有一百五十多人的建制，加上师部直属的部队和一堆附属机关，例如警卫、防空、军需、军械、维修、卫生、通讯，兽医、工兵、宪兵、邮局，这些单位大的营级小的连级，浩浩荡荡加起来差不多能够占据半个小镇。
作为一个高级别军事指挥单位的驻扎地点，可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情，选择的地点不但要交通方便有水有电，还要有足够的空旷区域停放车辆和囤积物资，并且必须视野开阔利于防空作战。
枫丹城郊外是一大片丘陵地带，居民点密集道路繁杂，虽然城镇基础建设搞得不错，但那是便于人群居住，并不符合军事上的需要。原本的枫丹军营成为了最佳选择，但是军营毕竟只有那么几处。与国防军部队庞大的数量相比实在是僧多粥少。不过本土卫队完全不用为这些问题操心，九条裟罗早就为这支原本用来保卫本土的嫡系安排好了一切。
这支部队的指挥官穆勒少将因为一次戏剧性的一人俘获十万须弥军队而在国内名声大振。如同当年的心海一样，一时间成为了军中里又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说起来心海曾经还是穆勒的顶头上司，不过这位少将的起点比心海可要低的多了，可以说他的成功全都是依靠那位坐在元首府的人在背后全力扶持才会得以完成。
穆勒也很有自知之明，他能感受到肩膀上那金灿灿的肩章给他带来的压力，特别是最高统帅部参谋们充满嫉妒的炽热眼神。如果不能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拿出让世人与同僚们肯定的成绩来的话，他这一辈子都可能抹不掉“宠臣”的烙印痕迹。
不过穆勒也有他的优势，他只有三十多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可以用来证明他个人的能力。他一步越过了校级军官的阶层。在三个月内就走完了普通军官二十年才能走完的路程，这当然会引来嫉妒和非议，不过他有信心，一定会夺取相应的功绩，让所有人都闭口。
目前来看，穆勒的表现确实让空感到满意，他的品格也让他在同僚面前得到了不少加分，在他身上看不到丝毫自鸣得意盛气凌人的暴发户气息，所见的只有勇敢、坚定、正义、仁慈等等高贵品质，用魏善博的话来讲。就像一个正统骑士，颇具古风。
但是，他的问题和鹿野院平藏差不多，军事水平成为了最大的短板。毕竟他起步时只是个副营长，还未学习过高级指挥官基础课程。魏善博在穆勒出战前对他有过一次交底，等到这次战役结束后，军方将会把他调到统帅部作战处任职。
魏善博让穆勒不要因此有所顾虑，因为这次调任恰恰代表了总统对他非常器重，在统帅部服务这是高级军官博取资历的最简便方式。有过在统帅部作战处任职的经历，对他在未来更上一步将有非常大的帮助。
同时魏善博也告诉穆勒，在作战处任职期间，会安排他去鸣神岛陆军军官学校学习深造，必须要完成高级指挥官课程，这样他才有可能接触到集团军级的指挥权柄。
穆勒在大楼三层的走廊上阔步前行，身后紧跟着他的参谋副官和两名卫兵，军团司令部刚入驻这幢大楼，走廊里到处是搬着文件和办公用品的司令部军官和士兵。一路上穆勒不断的向部下回以军礼，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他已
经获得了所有官兵的承认与尊重。
“他就在这里面吗？”穆勒走到走廊顶端的一扇房门前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询问自己的副官。
“是的，长官。”年轻的中尉点头肯定。
“打开门。”穆勒对着门口持枪致意的卫兵说道。
“是，将军。”卫兵用力挺了挺胸，随后放下步枪，从腰带上取下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铁锁。
“你们在外面守着，海因茨，你跟着我。”穆勒回转头对着卫兵说道，接着他上前一步推开了那扇漆着棕褐色油漆的房门。
看上去这原本是一间办公室，装修上很朴素，显然级别不会太高。枫丹空军的风格是讲究低调的奢侈，因为资金充沛，这些天之骄子和海军一样享受成风。穆勒对这些时髦奢侈品之类的不是非常了解，他只是一个工人阶级出身的军官。
陆军少将走进房间，站定了脚步，先四周环顾了房间一番，随后把视线对准了房间中办公桌后的对象，一个穿着枫丹陆军将军制服的中年男人。
穆勒进门之前，那个人正在用餐，将军的闯入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位的胃口。他只是抬起头瞥了穆勒一眼，微微向对方点了点头，随即继续手持刀叉切割起盘子里的鳗鱼。
“请坐，将军，你们的军队的伙食真是不错，非常抱歉，我很久没有尝到过这么地道的烤鳗鱼了。”男人说完，把叉子上的食物放进了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拿起膝盖上的餐巾擦了擦嘴角。
穆勒愣了愣神，他没想到双方见面时会遇到这种反应，不过他看出对方的出身不低，至少接受过精英教育，因为很少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优雅的仪态。
穆勒从墙边拖过一把椅子，走到办公桌前放了下来，隔着办公桌，穆勒站在那里俯视着对方。
“我叫穆勒。”穆勒自我介绍到，他认为军人之间的交流应该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功夫玩什么社交游戏。
“马金斯。幸会，穆勒将军。”男人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手，站起身向穆勒伸出了手。
“幸会，马金斯.....中将。”握住对方的手，穆勒看了一眼对方的肩章，交叉的佩剑权杖上面应该是一颗皇冠。
“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穆勒将军。我们一直在关注着你的崛起，以及你在须弥战役中的战绩，实话说，非常让人钦佩。”马金斯中将伸出手示意穆勒安坐，就像他是此间的主人一样。
等到穆勒坐定，枫丹中将微微一笑。“一起喝一杯怎么样，将军。”
穆勒没有回答，只是耸了耸肩膀。马金特把桌上的餐盘推到一旁，从一边的托盘上取下一个酒杯放到了穆勒面前。
“这是你们提供的，非常好的红酒。”马金特拿起桌上的酒瓶，替穆勒倒了一杯酒。
“好吧，马金斯将军，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拐弯抹角。是你要求与我见面。不会只是想和我喝上一杯吧。”穆勒把酒杯移到了旁边，他皱着眉头，紧盯着对方的双眼说道。
“将军，果然和我们所了解的一样。你是个纯粹的军人。”马金斯抿了一口葡萄酒，把酒杯放到了桌上。
“既然你这样问了，那么我也不再客套，我们想要和贵国政府做一笔交易，希望你能够为我们牵线。我们需要直接与贵国总统阁下取得联系。”
“你代表了谁？准备做什么交易。据我所知，统帅部已经向枫丹城方面派遣了特使。”
“那是议会那群政客的把戏，他们只会耍弄一些见不得人的欺诈手段，这些人的信用腐臭的跟牛粪一样。我们和他们完全不是一路，别把我们和这些骗子相提并论。”马金斯中将手指摩挲着衬衫上的金质袖扣，一脸鄙夷的表示着自己的愤慨。
“很抱歉，你所说的我们是指......穆勒说完转过脸看了看自己的副官，海因切中尉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在他的记录本上奋笔疾书。
“我代表的是军队，确切的说。我代表的是帝国陆军。”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将军，你们现在正在和我们作战，刚才我还接到报告，我们的一支先头部队遭到了顽强的抵抗，你们的人甚至使用了燃烧弹和黏胶手榴弹。”穆勒挑起一边的眉毛斜着眼对着马金斯说道，他觉得需要讥讽对手的时候，这个表情真的很帅。
“你知道，军队里总有一些冥顽不灵的家伙。很难听进别人的意见。如果你能够认真调查一下的话，我相信你就会发现，这些抵抗全都是点状防御，根本就没有连成整条防线。我们已经尽可能的把忠于政府的部队分散布置在市郊村镇。这些人既没有足够的弹药，也不会有补给和后援，我敢保证，这只是个别情况，给你们带来的麻烦十分有限。”
“你是说，这些都是被你们扔出来的弃子。你们是在借用我们的手来铲除异己分子。”穆勒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虽然有些遗憾，但事实确实如此，如果不把这些人调离核心区域，我们无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你们还有下一步的行动？”
“将军，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需要与提联总统阁下取得联系，我带来了枫丹陆军的善意，我相信贵国总统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你必须先跟我解释清楚这一切，我不能随便介绍什么人用一个乱七八糟的计划扰乱总统阁下的决定。枫丹已经被打败了，不是吗？你们的善意现在还有什么价值。还是说，你们是想要以这种理由欺骗总统阁下，想要搞什么阴谋？”穆勒大声的质问道。
“好吧，冷静，穆勒将军，可能我之前没有说清楚，是我的错。鉴于你与提联总统阁下的亲密关系，那么就算告诉你实情也没有什么问题。”马金斯举起双手表示顺从。
“从哪里说起呢.......穆勒将军，我想你不会知道，枫丹城里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连续两天的外围战斗，枫丹军没有取得任何战果，人们看到的只有一脸憔悴接近精神崩溃的军官和源源不断送进医院的伤员。夜晚从公寓的窗户里望出去，南部的夜空被城镇燃起的火光映照的血红一片。
社区里各种流言喧嚣而起，市民们蹲在防空掩体里交头接耳，食品开始匮乏，日用燃料以及绝迹，一些区域已经停电停水，市中心每天只能供应半小时的煤气。两支装步旅中的一支已经全部撤入了市内，市民自卫队被组织起来运送物资和伤员，加固此前修筑的工事和街垒。
市民们人心惶惶，他们感到自己受到了政府的欺骗，此前的舆论宣传放到现在看，更加反衬出了政府和军队的无能，水神的演讲更被证明满篇都是谎言。
当市民们获知你们已经包围了这座城市，恐慌开始在六百万人之间飞速的蔓延。街头出现了有组织的游行和无组织的暴乱，一部分物资囤积点遭到哄抢，商店和饭店遭到打劫。此前被分发下去用来抵抗侵略者的武器。现在却先使用在了自己的同胞身上。
东区的地下势力，开始公然攻击起警察和军队，让警方和军队注意的是，似乎还有你们的士兵的影子参插其中。武装警察封锁了整个东区的边境。并且在市中心区域开始二十四小时戒严，没有持有特别通行证件的人，不得在这片区域里活动，特别是皇宫那一带，集中了大批的政府要害。此时更是加倍的严防死守，放眼望去满目都是刺网鹿砦。
这种局势下，陆军部里的一大批军官开始觉得不安，他们认为自己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点，再也不能让战时内阁那群素餐尸位的老家伙继续胡闹下去了，他们可不想成为殉葬品，被这群蠢货拖着一起完蛋。
这些都是枫丹军指挥层的中坚力量，背景和实力个个非同凡响，很多都是世代有爵位的贵族，或者是富豪巨贾家族出身。虽然枫丹军早就停止了买卖军衔的行为，但是有些人天生就处在规则之外，在军校里镀一下金，出来就是军官阶级，各自的家族再稍微施加一些影响，这些人升起职位来就像火箭一样。”
马金斯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平静的对着年轻的陆军少将叙述道。
他们也察觉到了议会里那群政客们正在搞的小动作，陆军哪怕再烂至少还是有一些自己的情报渠道的。让这些陆军军官感到不满的是，政客们似乎只考虑自己的前途和出路。陆军在他们的计划里扮演的只是一个实现交易的工具。
这些军官开始考虑，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直接与稻妻人交易呢，相比那些只会动嘴的政客。他们掌握着的可是实打实的实力。于是一些高级将领开始私下里串联，同时拉拢了一些下议院的议员，这些人也知道光靠军队出面，还是难以镇压住场面的，必要时分出一些利益出去，会获得更好的回报。
最后他们发现自己计划里还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他们都是参谋部和司令部任职的军官，大都是文职和行政人员，他们必须要找一个份量足够的大人物居中坐镇，这样他们的计划才有可能实现。
结果让他们惊喜的一幕发生了，总参谋长艾恩赛德元帅的副官自行找上门来，他明确表示元帅已经对水神彻底绝望，如果这些军官愿意服从他的指挥，他将选择站在陆军部这一边。
“穆勒将军，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们允许枫丹陆军继续保留建制，我们将会全力配合你们管理这个国家，就像璃月人正在作的那样。”马金斯中将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我们已经做好了全盘的计划，只要提联同意，我们立即就开始展开行动，相对于提联将要获得的，我们开出的条件完全是微不足道。”马金斯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墙边，指着墙上的一副枫丹地图说道。
“枫丹城只是首都，在枫丹国内与其相同等级的城市有十个以上，次一级的城市更是数以百计，现在因为首相的法令，这些城市全都在枫丹陆军的控制之中。包括，矿山、工厂、军事基地、机场。还有你们最想要的海军基地和船厂，这些地方全都由陆军控制着。”马金斯兴奋的说道。
“你们哪来那么多兵力。”
“本土军，先生，你不了解枫丹陆军，我们还有数万重新应征服役的本土军，虽然年龄偏大，训练也不行，但是数量放在那里，控制住这些要害地点还是绰绰有余的。
皇家海军虽然全军覆没，但是这些船厂的船台上，正在建造着最新的常规动力航母、核动力导弹战列舰、核动力导弹巡洋舰、万吨导弹驱逐舰、核潜艇，这是一整支舰队，而驻守这些船厂的，只有少量的海军陆战队，主要的防守力量还是依靠我们陆军。”马金斯回答道。
“你能够代表你背后那个团体么？”穆勒总觉得有些不能置信，他一脸怀疑的看着对方。
“我带来了艾恩赛德元帅的亲笔信，如果可以，请立即转交给总统阁下，如果贵国总统接受了我们的条件，那么作为感谢，穆勒将军。我保证你的本土卫队将会成为几百年来第一支占领枫丹皇宫的外国军队。”马金斯走到办公桌旁拿起酒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你可是发过誓效忠你们的水神的。”穆勒被对方的狂妄与无耻惊呆了，谁见过叛国还叛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请注意，穆勒将军，我们是枫丹陆军，不是枫丹皇家陆军。”马金斯对着穆勒得意洋洋的对着穆勒晃动着食指。
此时年轻的将军暗自下了决心，等这场仗打完之后，无论如何一定要找机会把面前个混蛋暴打一顿才行。
整个2月27日白天，本土卫队远征军军团是在忙忙碌碌中度过的，各级指挥机构都在忙着找地方安营扎寨，军团入驻枫丹城被证实是个谣言，依照统帅部的意思，后续还有不少任务需要这个军团来执行。
第七装甲师第二十五装甲团的现任团长是路德维克中校，二十五装甲团原本的团长哈隆少将，接替穆勒担任第七装甲师师长的职务。
作为本土卫队为数不多的装甲师，第七装甲师早已经脱胎换骨，这关系到稻妻本土的安全问题，统帅部当然必须加以重视。
而第六装甲师是一个加强了的轻装师，一半部队装备了老旧的59和69式中型坦克，另一半人驾驶的是T-62。
现在的第二十五装甲团已经面貌一新，作为主力的96B坦克已经凑足了三个连，与一个99式坦克连一起构建成了一个真正的重装营。另外两个装甲营除了一部分96A和指挥车，剩下的全由T-72坦克组成，这种坦克的性能比较均衡，火力与装甲也可以应付现阶段的战斗。加上第七装甲师官兵们也用惯了这种坦克，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战场使用经验，战斗力能够得到保证。
路德维克中校背靠着自己的BTR-90指挥车，手端着一饭盒的土豆牛肉饭，团后勤官拿着一份报表在一旁向他报告当天的补给进程。
稻妻国防军现在跨海在敌方领土作战，后勤补给的繁重超乎常人的想象。枫丹沿海居民大规模的撤退，造成原本就地补给的计划还未实施就已经失去了对象。
国防军作战军团每天消耗的物资是个惊人的数字。最基本的食物一项，一个步兵师每天要消耗三十吨食物，主要是大米和面包，其他的副食和肉类、调味品和饮料等等还未计算其中。比如路德维克的第二十五装甲团。如果想要向士兵供应标准份额的鲜肉，每天就要屠宰掉五十头猪或者八头肉牛，不过这是师军需处的工作，师部有附属的屠宰连和肉品加工站，他们负责将就近采购到的牛羊牲畜。屠宰制作成各种肉类产品提供给下属部队食用。
“最后，每个装甲连都领到了两天份的肉类罐头，我们计算了一下车体内的空间，尽可能的选择包装好的成品，可以减轻这些后勤辎重队的负担。听我在集团军后勤参谋处的朋友说，因为枫丹城内的食品开始短缺，我们的补给可能要划分出一批用于赈济枫丹城的市民。”团军需官把表格折叠了起来塞进了腰间的文件包，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先抖出一根来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团部副官。
“城里情况很糟吗？”冯.路德维克拿着带齿的折叠汤勺，舀起一块土豆放进了口中。
“听说已经发生好几次暴动了。我在情报处的朋友告诉我一件有趣的事情，他们从俘虏的枫丹军官嘴里得知，曾经有几个社会党还是什么党的区议员，带领着一伙饥民冲击了威斯敏特区的高级酒店，他们似乎想要乘机掀起一次革命。
结果最后却变成了一场闹剧，这些人为了抢夺餐厅里的食物，打伤了几个厨师和侍应，随后就被赶到的宪兵与警察一网打尽，他们还从领队的家伙身上搜到了几面黑旗和一些传单，这些笨蛋还以为现在是500年前。”军需官把这个消息当成笑话来讲。在场的人听完也不禁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今晚要把油料与弹药全都分配下去，所有车组都要在晚上八点以前完成所有的准备工作。营连指挥官八点以后到团部参加会议，这回我们要大干一场。”路德维克仰头喝完了饭盒里的肉汁，他翻过饭盒甩了甩残汁。随手把饭盒搁在身旁装甲指挥车的装甲板上。
“下午刚到了一列军车，其中四个车皮是分配給我们的。一千发七十五毫米炮弹，二十五万发机枪弹，还有一万发五十毫米和三十七毫米炮弹，应该可以让小伙子们挥霍一阵子了。”军需官叼着烟，用力的按压着他的打火机。
“我真是有些想不通。到了这种地步，城里的人为什么还不向我们投降，至少也该派一个使者出来谈判吧，到现在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们的首相和水神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团部参谋递过自己的烟头，让军需官接上了火。
“谢谢，可能没有煤油了，我等会儿去军械处要一点。”军需官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随后把烟头还给了参谋。
“把这些辎重全都装上车，我们要在城里呆上一段时间，别问有多久，我怎么可能知道，这得看统帅部的命令，他需要我们呆多久，我们就呆多久。”沙克特中尉对着部下大声呼喝着，他回转身把他的私人行囊放到了卡车后部的平台上。
“不要着急，头儿，我们的时间足够。”一个突击队员扛着铁拳的包装箱从沙克特中尉的面前走过。
“这是次总统阁下亲自下达的命令，要我跟你们说多少次才行，我们必须要全力以赴完成上头给予的任务，这样才能报答国家一直以来对我们的期待。”
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虽然已经脱离了本土卫队内务行动处的管辖，但是身份却没有得到什么改变。这些人被视为一种特殊的象征而保留在本土卫队的编制里。
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虽然只是一个连级单位，官兵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一百二十五个人，但是在整个军队里却是一个传说级别的作战单位。这支部队自从编入远征军团以来，一直被当成是军团司令部直属的尖刀部队来使用，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出动。
因为这些士兵永远保持着超级旺盛的士气，一旦进入作战状态，简直就像是一群失去理智的疯狗一样，他们无视危险，藐视死亡，只要指挥官高呼一声“为了国家！”，他们会争前恐后地顶着敌军机枪的扫射冲锋。
更有趣的是这群家伙竟然还有着惊人的运气，在残酷的须弥战役结束之后，算下来全连竟然前后只有十五个士兵伤亡。
穆勒在晚饭的时候接到了空的回复，他第一时间就向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转达了总统的命令。
而在本土，空接到穆勒的报告后也有些愣神，他面前已经堆放了十几份类似的交易请求，果然到了覆巢之际没人愿意当碎卵，一个个都是急着跳下大树的猢狲。
枫丹人其实并不像他们自吹的那样坚毅勇敢，枫丹人现在的表现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他曾经研究过这个国家，知道枫丹内部究竟有多么勾心斗角，在战争打响前，那群政客已经开始商量一旦稻妻登陆就马上推首相出去顶罪，随后让王室出面跪地求和了。
什么流亡政府只是骗骗小孩的东西，谁都清楚一旦离开，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重新收复国家。这帮政客们接待过太多的流亡政府，他们知道流亡者的下场，那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一滴价值被彻底榨干流尽。
枫丹陆军方面的要求让刚坐上这个位置的空大开眼界，这群军人再一次刷新了空心目之中枫丹人节操的底线，竟然想要拿枫丹的根基来保住自己的地位，这群家伙应该很清楚，他们的交易如果达成，枫丹将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空在给穆勒的回电里写道“鉴于目前的局势，我只能有条件的答应他们其中一部分的要求，相应的细节我会派人专和对方面谈。同时我必须要提醒对方，不要表现的过于贪婪，他们的底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不要妄想用我们已经获得的东西做交易，就算没有他们的参与，我们一样可以获取最终的胜利。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他们以为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人？我是征服者空，我赐予顺从者奖赏，赐予忤逆者灭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