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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系架空文《玄古纪:咫尺长门》

2019-08-06 22:15 作者:彩虹勇士号  | 我要投稿

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王安石《明妃曲二首》

至儿,十三岁时为了给母亲治病而来到雪王宫的宫人,因为在雪王宫里从属玉龙阁而赐姓玉龙氏,可惜他一没有举荐,二没有服待的主人,只能做没有品级的闲散宫人,做些清洁洗涮的活计,他没受过多少教育,长的也丑,笨手笨脚又胆小怕事,所以一直受人欺负。但他原本是在雪园中和野兽搏斗长大的北方汉子,血性和体魄都在,终于有一天,在一个女王巡视的日子,他干翻了二十多个欺负他的宫人。雪王要惩罚他,他就控诉后宫的黑暗,堂堂男儿怎能被一帮只知涂脂抹粉争风吃醋的娘娘腔欺负?幸运的是,雪王是个明事理的女人,所以他只被判坐三个月地牢,但其实三天后他便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他本不是会耍滑头的人,可母亲的病逼迫他做其他活计,本来是个老实巴交,循规蹈矩的人,可迫于生计,他竟敢向女王最当红的男宠“借钱”,结果因为对宫斗一无所知,竟借到金龙阁主松沐的头上,松沐的钱借得吗?当晚就被吊起来打,还是雪王开恩才救下他一条性命,从那以后大家虽然怕他,却也时常欺负他。

知道自己斗不过松沐,也很难在雪王后宫里有一席之地,他便想着离开这里,可有一样东西困扰着他,那就是钱,没钱,赎身就没有可能,给母亲治病也是空谈。

于是他就在后宫里到处打零工,四处抢活干,结果惹恼了“海东帮”,一个底层宫人的行会,要他交“例钱”,结果闹了矛盾打伤了十几个娘娘腔,“海东帮”的老大正是松沐,松沐一气之下带了二百多人兴师问罪,和至打了两个时辰,几乎所有人都挂了彩。雪王罚他们擦宫外的石路,正好也为天帝巡视做了准备。

有人劝松沐,他不过是个闲散宫人,犯不上为了他得罪了女王大人,所以经人一搓合,至就加入了“海东帮”,帮着他们向宫外卖旧货,旧货就是宫中用旧的器物,质量还不错,宫外有不少人收,利润本来应该全数上交内务府,但“海东帮”“收”掉了三分之二。

至得到了其他闲散宫人想都不敢想的待遇,独立的庭院,优渥的伙食,除了仆人应有尽有,按说他应当住手了吧?可他得寸进尺的老毛病又上来了,他买了许多书卷,自学两年半,竟也学人鼓弄诗词了,写的自然是不堪入目,接下来的事,更是谁也没想到的,他找到了玉龙阁主管翻牌的徐夫人(也是倒卖旧货的同伙),竟然想买通他安排待寢。

“虽然你有庭院,可是级别不够。”那人拒绝了。

“牌子上只写庭院号又没写名字和级别,如果大王发觉,你就说你弄错了,。”

“我凭什么帮……”

“就凭我们是同伙,不帮我,我就向内务府自首!”

“哎哎,你别走……”

就这样,他一文未花就被安排了待寝。

在一个雪夜当雪王来到打扫干净的庭院门前时,她问徐夫人:“玉龙氏 至是谁?好耳熟的名字。”

徐夫人强作镇静,把女王送入庭院,至正在门口冻得浑身发抖地等着。

“这地方好破……”女王抱怨道,但当女王走进院中时,却发觉院中色彩纷呈,美不胜收。

一个个圆筒状的彩色冰灯点缀廊道,走近一看,原本是一根根蜡烛放在染色的冰中,微微摇曳的烛火在雪上㬇出生动的颜色。院中央积了一层均匀的雪,雪上画了一个笨拙的骑士,正挥剑勇斗恶龙。

“哇!”女王真的惊喜万分,“你怎么做到的?”

“把……把颜料放在水桶里冰冻,等四周结了一层厚冰就把中间的水倒出来。”至居然流利地说了句话。

“你真是个天才!本王有赏。”女王赏够了雪景后,推开房门,却又发现让人失望的部分。

“屋子这么脏,这么乱,什么都没有,难道你没有下人吗?”

“并没有。”至儿干脆地说。

“宫中例制,每个男宠都有四个下人,你怎么就没有呢?”女王有些生气地问。

“秉大王,贱奴本就是下人。”

于是,至低着头,跪在地上,把这一切和盘托出——除了徐夫人。

“你,你好大的胆子,欺君罔上,目无法纪。”女王装成生气的样子训斥道。她又一指徐夫人“你给我出去,回头再算你的帐。”

“那大王,今晚在此留宿吗?”徐夫人问道,顿时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那,本王就暂且在这留宿吧。”女王故作高冷地说。

徐夫人一走,女王就一把拉起至儿,快活地坏笑着说:“好一个可爱的小野猫,本王今天要弄死你。”

可至儿只是捂着脸默默哭泣着,渐渐地,他哭出了声。

“好了好了,本王不惩罚你,行了吧。”

“我……我不是哭大王的惩罚……”

“那你在哭什么啊?”

“如果我有一副好皮囊,那我也就能得宠了。”

“说什么呢,你很可爱的,本王会宠死你的,快把手放下让本王看看。”至儿放下手,女王看了看他难以恭维的长相后也兴致全无,说道“也……也挺好看……吧。”

可是金口玉言, 雪王又放不下面子离开,她也怕伤到这个男孩子的心,但待寝……实在没兴致。于是雪王和至儿一时呆在那里,不知该做些什么。

“我……我给大王写了首词,请大王过目。”至儿小声地说,

“对,对,我看看吧。”女王漫不经心地说。

至儿拿来一卷精美的白绸,女王就读了起来,还没开始读,第一句吐嘈脱口而出“字太难看了。”

“至儿自幼没受过什么教育,望大王海涵。”

“噢,你是十三岁才来的,刚学的写字吧。”

“对,我练习了两年半,可依然写不好。”

“你拿着笔我看看。”

至儿拿起笔,手不住地颤抖,雪王摸了摸他的手问道:

“一直这样吗?”

“是的,七岁时被一根树枝砸过,从那以后手就一直不稳。”

“那,那我看看内容吧。”

虽然不怎么美观,但字迹还很清晰,雪王在柔和的灯火下读了起来。

《雪神赋》玉龙氏 至赠雪王殿下

雪国风光,塞北圣地。日影南渐,林声近寂。

木收金叶,花敛娇容。风啸水寒,落英仆地。

北有雪神,昔辞昆仑。弥灾生物,隐秽除尘。

天之骄子,不眷周室。泽惠四海,行迹八荒。

凇失倩影,雪匿芳踪。蹁然现影,摄魄夺魂。

银铃乍惊,万籁俱寂。谁与比高,唯有洛神。

巧笑回眸,轻云蔽月。跬步飃飖,流风回雪。

宋玉呓语,梁鸿垂涎。万美尤物,人神共怜。

才绝色丽,万古初心。形妍灵粹,表里天人。

寒不厉兮,霏霏之雪。妖且闲兮,雪之霏霏。

(编者注:平行世界也有宋玉梁鸿的典故,并非谬误)

女王看完了,许久都没有给出评价,这篇东西是四言的,可即使是最简单的格式也不够工整,这种东西雪王一天就能写百八十篇出来,雪王没给出评价倒不是因为文学上的问题。只是因为,这确实是一篇呕心沥血的文章。

女王牵起至儿的手抚摸着,可怜的孩子,手指因为忙于冰灯而红肿得像胡萝卜一般,还滚烫地发着热,手背上还有几道伤痕。至儿跪在地上,低下头,流着泪。

“至儿,你,喜欢本王吗?”

“这……这个世界上谁不喜欢大王。”至儿啜泣道。

“你,把我,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女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自己得不到大王的垂青,是我太差了,不关大王的事。”他又没出息地哭了起来,自卑让他难以面对爱情,尤其是希望渺茫的爱情。

如果至儿长的稍微再可爱一点点就好了,他就不必这么自卑怯懦地等待回复了。

“不,不,本王……”女王夕岚又不知所措了,她很少这样进退两难过。

“大王对我恩重如山,此生难以报答,小奴也难得大王芳心,纵使有幸服待大王,也不过一时得意,终难长久。小奴本是山林野人,幸蒙圣化,志向四海,不愿久居深宫,宁做一小吏,为国奔劳,也好过在此勾心斗角,虚度光阴。”他终于将酝酿许久的言语流利地说了出来。

“这个,当然可以,明天本王就送你去书院进修,你这么听话,将来一定有出息的。”女王终于找到台阶下了,她轻松地摸了摸至儿的头,舒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至儿病倒了,女王悉心地照料了他一整晚,还好,女王又善良又有耐心,至儿却一直说着让人笑到大牙的胡话:什么将来当大官,当大将军,要娶雪王为妻之类的,也就是真的病得严重,否则给他十个胆说不出这样的浑话来。

早上,至儿终于握着心爱的女王的手睡着了,他多希望就这样幸福地长眠下去,永远沉浸在自己的梦话当中。

“自不量力,真的是白日做梦。”女王小声地骂道,但她也希望至儿的白日梦就这么做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正要推门离去时,她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又走到至儿床前犹豫起来,在灯光下,至儿丑陋的面庞忽然变得可爱起来,于是女王俯下身抱起他,深情地吻了下去。

“也算是本王临幸过你了。”她又小心地把至儿放下,又给他盖好了被子,这一吻,丝毫不带肉体的垂涎,而只有灵魂的热爱,这就是笔者所理解的纯爱。

女王推开门,雪地上的画已经被遮盖得模糊不清了,冰灯也不再明亮,一支在冰灯中的蜡烛依然在固执地燃烧,那一点火焰在冰壳之中挣扎着,舞动着,谁也不会想到,这微小的烛火竟撑过了整个雪夜。

PS:原本典故出自司马相如《长门赋》,虽然留下传世佳作,阿娇却还是被冷落后宫,“千金长门赋,空余薄幸名”。

而至儿的幸运,就在于他的无知无畏和得寸进尺。笔者但凡有他的三分愚钝,也不至于单身至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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