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游戏性与现实性
虽然很多人都以为，老头环的“黄金”特指黄金树的金色恩惠“能量”。
但实际上，黄金树的黄金，就是物理意义上的黄金。
在黄金树脚下，草木都会被染上金色。而动物吃了这金色的草木之后，粪便之中甚至会凝结出黄金的颗粒。
而在靠近黄金树本体的地方，在王城罗德尔，这种现象更为明显。黄金树的照耀之下，就连普通树叶都会化为纯金。
在交界地，金子相当不值卢恩。它最大的价值，在于“不朽”“不变”的神秘学特性，以及与圣属性力量的高亲和度——或许金元素超高的相对原子质量也是一个要素？
在交界地，圣属性的武器，很多都是黄金制成。众使者的笛子、大树守卫的武装，基本都是这样。黄金王朝也热爱用黄金来装点屋顶，甚至充作封门蜡。
甚至黄金还被作为保护层，来给铁盾防锈。
在新手地图啜泣半岛，就可以捡到很多带有黄金颗粒的粪便。
龙裔斩杀一名强盗，从他口袋中搜出两枚金币的时候，就呆呆地看着手里躺着的两枚金币。
交界地一坨屎的含金量都比这个高。
在交界地，黄金甚至是一种可再生资源。
他仰天长叹：“葛孚雷真是个实心眼啊，老婆让他死外面他就真死外面……要是他离开交界地的时候，先让手下战士给王城做个大扫除，完全可以在交界地外大撒币，何必打生打死？”
“老大，别感慨了。”褪色者抚额：“咱们还是想办法进去吧……一想到要打尸鬼我就不舒服。”
在刚才的交手中，褪色者意识到事情不妙。奈恩世界的基础数值远高于宁姆格福，他现在的等级，一发辉石魔砾就能重伤葛瑞克士兵。但是刚才他刮了半天，那些强盗也只觉得“很痛”。
按照游戏的说法，这个数值可能接近王城士兵了。
这甚至还只是奈恩世界的一般强盗，连正规军都不算。
换句话说，掌握了龙吼的诺德尸鬼领主，说不定真的可以一嗓子吼死褪色者。
这让褪色者多少有些退缩。
他等级太低了。
褪色者现在依旧有些后悔了。他是为了逃避危险，才从交界地来到了这里，可现在一看，天际省好像比宁姆格福还要危险一点儿。
“我会走在前面的。”龙裔道：“你应该会魔法辉剑一类自动瞄准的魔法吧？用那个，吸引一下尸鬼的注意力就好，我来杀。”
“虽然我会，但是辉剑圆阵才可以。辉剑不大行的。”
“等会……”龙裔突然想起了什么，打断道：“魔法辉剑？”
“对。”
“我记得这个要去湖区的老乌龟那里学习吧？”龙裔挠头：“你不是说你只去过啜泣半岛跟盖利德的贤者镇、其他时间就一直在宁姆格福晃吗？”
“其实瑟濂老师就会的。”褪色者老实说道：“辉剑系的魔法，她都掌握更高深的辉剑圆阵了，怎么可能不会更基础的魔法辉剑呢？只要向她提问，她就真的会教。‘只能去老乌龟那里’是游戏性吧。游戏性。”
“啊这……”龙裔琢磨道：“如果我的交涉能力再高一点，是不能能让灰胡子直接教我更多龙语单词啊？话说回来，你的背包、战技，我的时停阅读、时停吃药，某种程度上都很贴合了游戏性，但是与NPC的交谈，却遵循着……现实的逻辑？”
——这其中会有什么规律吗？
龙裔就是带着这样的疑问去砍杀尸鬼的。
这个过程实在是乏善可陈。龙裔就召唤了两条狼，然后靠着背包里的蔬菜汤，用白漫之斧格挡，在对面出招的间隙去砍杀。通道非常狭窄，龙裔一次往往只需要面对一名尸鬼。而褪色者就跟在龙裔身后，不断使用魔法辉剑进行骚扰——对这些尸鬼来说，魔法辉剑真就只能骚扰了。
就算真的遇到了多名尸鬼的合围，龙裔也可以一口“伏斯·洛”冲散敌人的阵型，然后干脆利落的补上攻击。
当然，龙裔也会被砍伤，也会流血。但是在褪色者的眼皮子底下，那些伤就快速愈合了。
关键时刻，龙裔总能用掉背包里的生命药水。
龙裔偶尔也会使用治疗系魔法。一阵白光闪过，龙裔身上的小伤就能平复。
褪色者对此眼热不已。他现在信仰太低，交界地的治疗祷告，他还真用不了。
就这样，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房间。这房间的原主人或许是个法师，房间里有破败的书籍、宝石，还有一个附魔台。
附魔台在游戏当中是无法移动的，但是龙裔毫不客气的砸掉了附魔台与岩体连接的部分，将之递给褪色者。
褪色者对此已经麻木了。他轻易将这个巨大的玩意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反正这玩意不会比山妖、魔像的武器更大。遗迹大剑之类的武器也比这玩意大。
“居然真的可以啊……”龙裔赞叹不已：“这下好了。再整一个炼金台，我们就能保证在那边的供给了。那么话说回来，老弟，你有‘收获经验值’的感觉吗？”
“嗯，我确实看到了微弱的光……怎么说呢，确实有一点点类似于卢恩的力量汇入我体内……”褪色者仔细感应，道：“可是量非常少，几乎等于没有……你在交界地杀一只鸟都比这个多很多。可是，这说不通啊？”
“嗯，褪色者这个机制，只能掠夺交界地生物的力量吗？因为交界地的大部分神秘力量都被垄断了？交界地的神秘力量，都是以‘卢恩’的形式呈现，而在这里，所有灵魂都是神的碎片？”龙裔推测道。
“都有可能吧。”褪色者道。
“那么，下一个问题。”龙裔严肃认真：“你有没有感觉，那些尸鬼突然变强了一点？或者你自己突然变强了？”
“有吗？”褪色者挠头：“没有吧？”
“我刚刚升了一级。按照游戏性的话，整个世界的怪强度都会浮动才对。说不定你也是。”抓根宝解释了一句，继而陷入沉思：“没有‘动态等级’么……”
《上古卷轴5》存在“动态等级”的机制，即“游戏内许多单位的等级与玩家等级保持一致”，“等级”这个参数会影响单位的生命值以及部分属性。玩家练级练得越高，敌人就越强。
只不过，相对于玩家可以有计划地完善自己的人物build，获得各种被动，NPC们不过是获得了血量加值。因此，玩家一般还是会逐渐与NPC拉开差距。
当然，如果玩家完全不懂build，乱点一气，就会出现“越升级越打不过”的窘境。
正是因为有这个顾虑在，龙裔之前升级还很克制。
再结合“瑟濂教褪色者魔法辉剑”来看……
“也就是说……‘只有我们自己能知晓’的部分，会更贴合‘游戏性’。而与其他角色交互的部分，就偏向于体现，呃，现实的逻辑？”龙裔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这是我们的特殊天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