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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晚辞暮4(羡忘)ABO生子避雷

2021-02-14 23:34 作者:欲归处  | 我要投稿

  蓝湛哄过阿苑睡着后,慢慢走回院子,推门进来,见魏婴正细致的拿着阿苑的玉坠子捣鼓些什么。

  他抬起头,冲他笑笑。

  “这是在做什么?”蓝湛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这不是等你么?”魏婴满意的看着补好的坠子,很是得意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嘴角不自觉扬起极不易察觉的笑意。

  从前他总要陪阿苑到很晚,亦不愿强求院子里伺候的人一并跟他熬着,就吩咐他们戌时三刻一过便能去休息,因此每每回来,这院子里,屋里已经空空荡荡的。

  “早些睡吧。”他轻声唤他。

  “含……湛儿,谢谢你没有告诉阿苑。”魏婴走过去,自然的接过他解下的外袍,转身挂好。

  “倒也并非为了你,只是阿苑还小,我不希望他觉得自己比起别人缺什么罢了。”

  魏婴大抵也摸的清楚蓝湛似乎就是不那么善表达,于是笑笑,吹灭了烛火。

  “我发现你这个人嘴硬心软,这么做人很吃亏的。”魏婴往蓝湛身边靠了靠,想了一下,道:“当我年的事,我都跟你讲了,那你的事,能不能跟我讲讲。”

  蓝湛觉得他的话有些多:“我有什么可讲的?”

  “我是想跟你交交心的,都说好了为了阿苑和解……当年江氏的事,阿苑出生的事,屠戮玄武的事……我觉得冥冥之中都是有联系的,而且跟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那块铁疙瘩有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能不能别瞒我?”

  好大的人了,说话像小孩子一样,阿苑动不动就爱撒娇的性子,八成就是跟他父亲学的。

  蓝湛想起来白日里墨染的话,他不得不承认墨染有些话是对的,终究是漩涡中间的人,他真有那么大的能力,将他永远护在无知无畏的桃源吗?

  姑苏蓝氏,云梦江氏与魏氏的渊源,足够他讲上很久。

  “……三族守护屠戮玄武的封印至今再起动乱,可毕竟时过境迁,日后的路何去何从总会出现分歧,我代表蓝氏,主张继续镇压,不可轻举妄动,可江宗主却认为治水还知塞为下策,屠戮玄武的力量不可估量,江氏血脉属阴,他一直在修炼控制之术,以求能对屠戮玄武进行控制和征服……”

  “所以,江宗主私自背弃了我们的约定,尝试解开封印控制玄武,这原本就是一场赌局……但是他失败了,难免要付出代价。”

  “那屠戮玄武怨气极重,江氏的控制之术用法极端,江宗主当年被怨气反噬,我不杀他,他就会慢慢变成怨气的傀儡……至于江氏的其它人,仙门各家情绪激长,人言可畏,我确实曾拿无辜之人去平世人言论……我没什么可辩解的。”

  “那你这么大的事儿,你当年怎么没告诉我?要是早知道我兴许……”魏婴觉得今日的信息量有些大,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知道你很珍视家人的。”蓝湛本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说起这些,只是话在当下,还是会有些委屈:“是我毁了你的生活……魏婴,当年你没有亲身了解屠戮玄武,我们也没有阿苑……没有这些前提,这些话倘若我告诉当年的你,你会不会相信?”

  蓝湛的问题从来都一针见血,魏婴愣了半晌,没有说话。

  平心而论,放在当年,他不会相信。

  早在意料之中。

  蓝湛接着道:“魏先生留给你的,应该是魏氏先祖留下的阴虎符,据我所知,魏氏世代流传,在玄武洞,应该是受到了玄武怨气的感召……我知道的,也就仅止于此了。”

  “……这样啊……不知道那就算了,要说我们世世代代都收着这东西没用过,估计我这没修习过诡道的,也够呛……”魏婴多少有些失望,于是故作轻松的笑笑:“算了,我看看哪天心情好了研究看看这诡道是个什么玩意儿……难为咱们惜字如金的含光君今日同我说这么多,赚了赚了,睡觉……”

  于是,两人便都不说话了,直到耳畔传来平稳清浅的呼吸,魏婴才默默睁开眼睛,偏头去看蓝湛。

  如果说昨夜蓝湛是略显拘谨的,今日看起来倒是看起来放松不少,睡着了的时候,头微微靠在他的肩膀,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

  他总觉得生活有时候有些幽默,他自由自在的活了十几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所谓魏氏的唯一后人,当年,江枫眠因为这个收养他,蓝湛因为这个护他性命。

  可耻的是,他似乎从不敢直视自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从前活在江枫眠的保护下,后来活在蓝湛的保护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习惯了被保护,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愿意长大,可冥冥之中他终究是要长大的,像蓝湛一样去扛先祖留下的的责任。

  尽管就连蓝湛也不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

  “……我说魏无羡这几日怎么那么乖呢……你真告诉他了?”墨染今日这八卦听的很痛快,一边喝着打他那儿讨的新茶一边笑。

  蓝湛面不改色的低头翻看着桌上递上来的文书,处理些仙门中的小事。

  “我说蓝湛啊,你跟他说了那么多,唯一有点用的就是告诉他当年江枫眠的事,其它的简直都是废话。”墨染用扇子敲了敲掌心:“就算你性子骄傲不愿意拿你生阿苑遭的罪和命魂封印的事去求他的愧疚,阴虎符炼化的事,你总该告诉他吧?”

  “……”

  “很危险。”蓝湛道。

  你拿命魂硬撑封印就不危险?墨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不让他修习诡道炼化阴虎符,尝试诛杀屠戮玄武,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么?非要搭上自己的命么?”

  不是非要搭上自己的命,只是年少说过要保护他,承诺重似千金,不敢相忘。

  ……

  魏婴心里烦闷的时候,便是习惯性要喝酒的。

  他在平日惯去的酒肆,要了两碟小菜和酒,坐在角落的桌子边,琢磨阴虎符的事。

  他没有一点对父亲的记忆,他是怎么死的?阴虎符又有什么用?还有三年前……他误闯玄武洞,蓝湛的封印为什么弱成那个样子,为什么阴虎符会突然被感召,后来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诸多疑问纠缠成了杂乱无章的线团,怎么解也解不开。

  身为魏氏后人,他对镇压屠戮玄武,真的一点贡献也做不出吗?

  怀里熟悉的躁动打断了思绪,魏婴从怀中摸出乾坤袋,见那块阴虎符正不断挣扎着,似要冲出乾坤袋。

  先前蓝湛曾说阴虎符上次躁动是因为屠戮玄武身上强烈的怨气,如今再次躁动,难道这附近有什么怨气极重的东西?

  抬起头,酒肆里来来往往的人正多。

  “你感应到什么了?”魏婴晃晃手里的乾坤袋,道:“这样,你别动,我带你去看看,这附近有什么怨气重的东西,你告诉我,行吗?”

  阴虎符像是听懂了,停下了躁动。

  这东西,竟听的懂他说话么?

  魏婴默默起身,刚想夸它两句,便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生生拽了出来,被门槛绊了个踉跄,还未来得及爬起来,便觉得头顶一暗,传来一声嗤笑。

  “魏公子兴致不错,难为含光君还肯放你出来。”

  魏婴抬起头,见一个小流氓打扮的少年,长相尚算清秀,只是眉眼间透出几分邪气。

  显眼的是少年背上背着一把剑,剑镂霜花,看起来与他整个人格格不入。

  “含光君也是你能在背后议论的吗?”魏婴一骨碌爬起来,十分警惕的望着少年:“你是什么人,找我干什么?”

  少年眨眨眼,笑起来虎牙很添少年气:“你还会护他含光君,看来传言还真是不知道该信哪个版本。”

  “魏公子不要对我有那么大敌意嘛,我可是来找你合作的,同是修习诡道,咱们怎么说也是同道中人是不是?”

  听到诡道二字,魏婴倒起了几分兴趣,一路跟着少年进了巷子深处,才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刚说,找我合作,合作什么?”

  “魏公子直爽。”少年再次笑起来:“我猜,含光君是不是告诉过你,江宗主的死是遭受了屠戮玄武的反噬,但是从没提过,他在登上仙督之位前,就曾与江宗主多次秘密会面,蓝忘机做了什么,你就不想知道?他屠江氏满门,我魏公子不是一直都想要报仇么?我这里也正好有个含光君的弱点,这里两个秘密,应该够和你谈一谈吧?”

  魏婴不动声色:“你我既同修诡道,有什么事,你的诡道做不到,难道我就可以了?”

  “不错,纵是同修诡道,你是魏氏一支的血脉,天生是阴虎符的主人,拥有对怨气最强大的控制力,这一点,我当然比不上。”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只锁灵囊:“这里有一个人的灵识,我的能力最多给他找个身体将他做成怨气强大的傀儡,你帮我控制住他,让他永远在我的掌控中,如何?”

  魏婴看着少年胜券在握的神情,顿时有点好笑,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两点,第一,就算你告诉我这两个秘密,我凭什么相信你?第二,你哪来的自信我就是诡道的修习者,能够帮你控制你的傀儡?”

  少年挂在脸上的笑终于一寸寸淡下来:“魏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魏婴嘿嘿一笑:“意思是,你说的两个秘密,我没兴趣,也不相信,其次,我从未修习诡道,你想让我做的事,我做不到。”

  少年始终含笑的眼睛终于浮现出杀意:“你撒谎!蓝忘机留下你的性命,就是因为留住你才留得住阴虎符的力量,这些年怎可能不让你修习诡道!你没有控制阴虎符的能力,对他蓝忘机而言就是个废物,他又怎会留你……”

  “含光君手下能人众多,魏某不才,和废物确实差不多。”魏婴终于沉下脸,转手催动灵力,召出久未出鞘的佩剑:“不过,替含光君抓一个私自用他人灵识炼化傀儡的罪徒,搞不好还有功呢,你说是吧?”

  “中人修为,你也配抓我么?”

  少年旋身消失于一团黑雾中,未等魏婴的剑刺中,便觉得背后一阵刺痛,鲜血便浸湿了衣服。

  怀中的阴虎符掉了出来。

  一时没有站住脚,便跪在了地上。

  魏婴吐出一口血来:见鬼,好好出来喝酒,碰上这么个怪人。

  少年从地上捡起阴虎符,把玩片刻,终于又露出像个孩子一样的笑——如果忽略他眼中渐浓的杀意的话。

  “我才是魏氏的后人,阴虎符只认我一个主人,你拿着它……可没用。”

  少年眨眨眼:“好像有道理啊,可是还有一个方法……我杀了你,然后将你做成傀儡,你是阴虎符的主人,我是你的主人,听起来也很不错。”

  疯子。魏婴默默的在心里做出总结。

  可惜,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了。

  他望向少年,只见剑闪寒光,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该死……你倒是再有点反应,好歹护一下你的主人吧……”

  他已经开始出现失血过多的反应,眼前一片模糊,隐约见那阴虎符终于有了动静,如同在玄武洞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少年掀出几丈远,狠狠摔出去。

  战况急转,大概是少年始料未及的,他近乎扭曲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惊慌,他挣扎着要再次站起来,唇齿间慢慢渗出血,最终跌回原地。

  挡下这致命的一击,阴虎符飞回魏婴手中,没了动静 。

  “魏婴!”

  抬起头,视线里只剩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匆忙跑过来。

  “湛儿……”

  魏婴没想到自己会以这么一个狼狈的形象醒来。

  他睁开眼,见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被扒了个干干净净,被绷带缠了个结实,趴在床上,很不雅观。

  再费力的抬头,见北堂墨染一张写满了幸灾乐祸的笑脸。

  “醒了?”

  目光转了一圈,发现屋里真的就他们二人,魏婴有些郁闷:“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北堂墨染收拾着他的瓶瓶罐罐:“我堂堂医仙,就给你做这种止血敷药包扎的活儿,我还觉得屈才呢。”

  他看见湛儿才敢晕过去的,合着是看错了?

  北堂墨染观察着魏婴一副堵的慌的表情,不禁笑起来:“放心,是仙督把你救回来的,那个薛洋穷凶极恶,你我修为差不多,我可没本事把你从他手里救回来。”

  原来那个少年,叫薛洋啊。

  “你的伤不严重,老实呆着,别乱动扯开伤口就行。”

  北堂墨染说着,便提了药箱往外走:蓝湛在处理薛洋,他总要过去看看。

  地牢这种地方环境的确不怎么好,到处都散发着积年不见阳光的潮湿腐朽的气味,和站在小窗投下来的一缕光影里站着的白衣人格格不入。

  他想:这个地方,还有那些或陈或新的血,可真不适合蓝湛。

  “……没想到含光君杀伐决断闻名百家,倒还真是个情种,居然真的不肯让魏无羡修习诡道……”

  “情种不情种的,也就不劳你一个阶下囚来说了。”墨染笑意盈盈的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蓝湛的肩:“这小子看起来倒也出乎意料的年轻啊,什么大罪?”

  “屠栎阳常氏满门,杀晓星尘道长,私自以他人灵识炼化傀儡。”蓝湛面无表情道。

  “加上今天杀魏无羡强夺阴虎符未遂。”北堂墨染挑眉:“罪罪当诛啊……小小年纪,倒是看轻你了。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像你们修习诡道的,操控傀儡应该不是难事,晓星尘是个个例,既然为你所杀不愿为你所控,你何必非要执着于这一个人,还要跑来招惹魏无羡,多大的仇啊。”

  这本是无意的一句调侃,没想到少年这时候还竟认真起来:“这你错了,谁说是仇,我是喜欢他才这么做的。”

  这倒是让一向伶牙俐齿的墨染一愣:“喜欢?”

  “对啊,就是一番深情,才想让他永远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少年笑起来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可是他不愿意啊……我也是没办法,只能把他做成傀儡了,那样才最听话……”

  “够了薛洋,你根本不知何为深情。”蓝湛皱皱眉,冷言打断他。

  少年微怔,旋即便笑:“我不知,难道你含光君就知么?你以为你留着魏无羡,不让他修习诡道,把他护在安全区里,给他生儿育女的,就叫深情了?那有什么用,他不是一样对你没兴趣,一样无时无刻不琢磨着杀你报仇!”

  “蓝忘机,你那不是情深,你那只是痴心妄想,自欺欺人罢了!永远别忘了你做过什么,怀疑这种东西一旦埋下了种子,就再也抹不掉了……这种子我送你……含光君大可以看着,魏无羡恨你,他这辈子最恨的人只会是你!”

  捆在少年手腕粗的铁链在他近乎癫狂的挣扎下被扯的哗哗作响。

  “你对他说了什么?”北堂墨染急着上前一步,却被蓝湛不动声色的拉住。

  蓝湛望着他,淡漠的眼睛没有太多波动,只是藏在衣袖里的手还是不自觉紧了又紧。

  “杀了他。”

  淡淡的吩咐了左右,蓝湛转身就走。

  走出地牢,头顶着阳光,他才觉得从那种近乎窒息的气氛里走出来。

  “薛洋那话什么意思,蓝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是……”墨染追上来问道。

  “他醒了么?”蓝湛打断他。

  “……醒了。”北堂墨染愣了一下。

  因为从他眼睛里看出无限的疲惫和惶恐。

  “他没事儿,就是皮外伤,养养就好。”

  蓝湛僵硬的点点头。

  “我去……看看他。”

这大半夜的更新,动力来自于一个情人节完全不敢出门但还是被虐了的单身狗的怨念……大家情人节快乐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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