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 短篇 空×归终）青梅竹马【10】
似乎是那天的事情开了一个先河，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自那天起，归终开始每天晚上找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强迫空和她视频。
空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对方是归终。加上只是视频这样的小事，空也就没说什么。
现在归终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晚上回到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时钟的数字跳动。然后掐在那个点，准时给空打电话。
空还开玩笑说你不会是提前一个小时就开始倒计时吧，怎么比新闻联播还准时？不过对这样的事情并不反感，逼近一个人在异乡，时间久了多少还是会想家的。每天晚上和归终的视频，多少可以慰藉他的思乡之情。
虽然每天晚上可以隔着屏幕看见空，视频毕竟只是视频。比起图像，归终越发想要见到那个鲜活的空。以至于有一天晚上甚至萌生了要不要去稻妻找他的想法，只是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个小时后，少女才默默的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点点拿出然后放回原位。
她不是空，她不是想他那样的天才。空有空的航线，而她也有她的道路。
于是在少女一笔一笔划去桌面台历上的日子的驱使下，时间这个懒洋洋的蜗牛终于慢慢的爬到了空即将回国的那一天。
归终背着书包站在十字路口处，远处已经能隐隐约约看见学校的钟楼了。
今天的阳光很好，和少女此刻的心情一样。来来往往的车声、人声、喇叭声在暗处似乎在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节奏感，喧闹的路口立刻变成了一场交响乐的现场，听上去有些嘈杂，但却也恢弘。
少女哼着昨天才听到的小曲，低着头刷着手机。突然，少女的手指停留在一张图片上。
倒不是这张图片的构图有多么多么吸引人，只是占据照片C位的那个人她认识。
一张不大的白色圆桌周围坐着一群学生。空的面前放着一个茶杯，但他并没有喝。少年双手悬在空中，似乎在发表某些观点。一缕长发俏皮的贴在鬓角，少年眉头微蹙，眼神认真，举手投足间展现出男生的朝气与自信。在他旁边的学生或是眉头紧皱，或是豁然开朗。但更多的则是静静的聆听，眼神中无不透露着崇拜和向往。
而在不远处，略微虚化的背景下，围坐在另一个桌子旁的老教授们却是悠闲的喝着咖啡。其中的几位目光似乎落在此刻正在发表观点的金发少年身上，蕴含其中的满是赞许和感慨。
这张照片的标题也很有趣，叫《一代新人胜旧人》。
也许是拍照片的摄影师确实有两把刷子，少年的身上独属于学者的大胆与严谨的气质被体现的淋漓尽致。归终盯着照片上的少年，只觉得是越看越顺眼，嘴角在不经意间扬起一丝弧度。
有美滋滋的看了一会儿，少女先将照片长按下载后才恋恋不舍的翻了翻下面的配文。
“来自璃月交流生空昨日在我校发表了关于近一个月以来学习生活的报告。在报告结尾，该学生提出了四种基本相互作用统一的概念模型，在校内掀起巨大讨论。本校教授高度赞誉此项成就，称该学生的成就‘一旦完成将会是前无古人的’‘可能会开辟物理学新的天地’，该学生是‘最有可能带领人类解开宇宙奥秘的领航员’。”
接下来是对于空提出理论的一些背景和拆解，其中有些句子让归终甚至觉得这完全就是故意用大量晦涩难懂的高深词汇堆砌而成的，让归终无比直观的感受到什么叫“明明每个字都认识连成句子以后就不认识了”。
但即便是归终这种对理论物理一点都不了解的人也明显能感觉到空报告内容的分量。要是放在以前，归终可能会一脸失落的放下手机，但现在的少女却微微弯起嘴角。
不愧是空。又一次看了看最开始的配图，少女的腮帮子微微鼓起，肩膀一抽一抽的。事实上从今天早晨开始，各类营销号和权威媒体就开始争相报道这件事了。只不过当时归终并没有在意，但得知原来他们讨论的主角是自己的幼驯染时，一种奇怪的感受从少女心底升起。
骄傲？还是自豪？或许都有。但少女唯一能确定的是，看见网上那些专家对于空有如此之高的评价，她心里就忍不住的开心。那种心情，是比自己被夸奖以后还要开心的开心。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心底酝酿，天知道少女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像周围人炫耀：
知道那个空吗，他是我的幼驯染！是我最重要的人！
真帅，不愧是我的幼驯染！归终抱着手机，漂亮的大眼睛笑的弯弯的。
“那个···”就在少女对着手机上的照片一个人暗自花痴时，她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绿灯了，你不走吗？”一个谋生的女子正站在归终的身后。归终定睛一看，绿灯只剩下几秒钟的时间了。
“啊，抱歉抱歉。”少女小脸一红，捏着手机赶忙跑过路口。
想起刚才自己失态的表现，归终就感觉自己的双颊在发烧。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女撇撇嘴。
都怪你，让我出丑了。
等明天你回来了，看完怎么收拾你！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少女扑哧一下笑出来。绝美的笑容，惊艳了一旁的路人，也惊艳身旁的梧桐树。
苍翠的树冠轻轻摇晃着，落下一片绿叶。
学校是一个相对开放又相对密封的环境。虽然在互联网上对于空的那片报告讨论的力度很大，但在学校里却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毕竟顶尖的理论物理对于这些学生来说还是太遥远了，他们对于这件事的认知还停留在“咱们学校出了个贼nb的学生发表了一片贼nb的论文”上。
归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嘴不满的嘟起来。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难道不多聊聊吗？
虽然她也清楚其中的原因，但就是莫名的不爽。
别人夸空的话她还没听够呢。
要是放在平时，归终应该是趴在课桌上睡觉，或者拿出练习自己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做题。但一想到空明天就回来了，少女的心便怎么也静不下来。
反正下节课时体育课，不如出去走走。
阳光透过花瓣，影子便沾上了花香；清风从人群中穿行，便学会了低语；树叶从枝头落下，岁月便有了形状。
空虽然是正统的理科男，但有的时候却比她还要浪漫。比起如归终一般在教室里每日没命的刷题，空更喜欢花上一个小时，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
顺着长街，走到太阳落下的尽头。
归终曾经嘲笑过他不务正业，但空却毫不在意。有的时候少女真的觉得比起未来当一个科研工作者，他更适合去做个诗人或者哲学家。
行走在学校的小路上，归终学着空的样子漫无目的的在学校晃悠。
只能说像这样什么东都不想的在世间遨游对于归终来说确实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她本来以为像这样浪费时间，心里多少会有一点空虚和负罪感。但如今，归终感觉到的却是无比的平静。
果然，人的一生中只干两件事：旅行和读书。
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要在路上，停留在原地才会徒增负罪和迷茫。
突然，一股熟悉的花香钻进少女的鼻尖。蓦然抬头，少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那熟悉的紫藤长廊下。
那里是空最喜欢的地方，每天中午都会来。自从少年去了稻妻以后，这里的常客就变成了灰蓝色长发的少女。
听说在蒙德有一条哲学家小路，不知道这里会不会变成物理学家长廊呢？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归终噗呲一下就笑出来了。
也许，会的吧。
在紫藤长廊驻足良久，归终起身刚准备离开。突然，一双大手从后面遮住她的眼睛。
“玩个游戏吧，猜中有奖。”一个奇怪腔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空！”震惊和狂喜在一瞬间充斥了少女的内心，猛地转过身，少年的笑容里满是阳光。
“额，我用了变声器啊。”空看了看身前戴着的蝴蝶结，“当初神里绫人都没认出来，不会是坏了吧？”
“哼，也不看看我是谁。”归终傲娇的翘了翘鼻子，随后用力的钻进少年的怀抱。
少年的怀抱很温暖，即便是抱久了也不会很难受。阳光本没有味道，但因为洒在你的身上，便染上了你的色彩。耳边是少年有力的心跳，少女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自己的脸完全埋进少年的胸口。
“归终？”空被少女这样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退开。
“不许动！”少女合拢的双臂又紧了紧。
“你抱着我也没法动啊。”空苦笑道。
“那你就别动！”少女哼哼道。
“但是咱们这样不会被看见吗？”空紧张的看了看周围，现在快上课了，紫藤长廊周围按理来说应该没什么人。但也不能排除体育课的班级会有学生课前在此逗留。
“看见就被看见！反正是你的责任。”归终抬起头，小脸已经涨的通红。
“喂喂喂，没道理了啊。”空苦笑道，“是你抱过来的，怎么成了我的责任？”
“那就是咱们俩的责任。”耳朵尖已经红的要滴出血了，少女将侧脸贴在空的胸口，聆听着澎湃的心跳。
虽然少女此刻也明白被发现的后果，但是此刻的感性战胜了理性。一个月，只能通过冰冷的屏幕交流已经让她受够了。在此之前，她从未发现空在她的生命中竟然已经是像空气和水这样的必须品了。
矜持？去他的矜持。少女现在只想抱着他，狠狠的抱着他，恨不得让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永远都不分开。
少女这般黏人，空也只能无奈的笑笑。但比起无奈，眼神中的宠溺明显更多一点。
“归终？”少年轻声道。
“嗯。”
“我在稻妻的时候想过咱们之间的关系。”少年也伸出双臂，轻轻抱住少女。
“我想，天底下能有多少想我们这样的，几乎是从出生开始就在一起的男女。从幼儿园的时候开始，到小学、初中，最后到现在。”
“我已经有点记不清当初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闹翻了，又冷战了那么久。但以咱们之间的关系，真的用得着这样吗？”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空抬起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归终的长发，时隔多年，再次像这样和少女相拥居然让他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我这一个月在不停的思考，咱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只能止步于此吗？或者说等我回来以后，咱们还会回到那种冷战的阶段吗？”
怀中的少女娇躯一震，随后用力的摇头。
“虽然觉得挺羞耻的，但我还是像说给你听。”空低下头，蹭了蹭少女的头顶。
“我时常去向，要是咱们的关系一只维持过去的那种关系，我们能走多远？”
“但后来我想过了，也许正是冷战的那段时间，我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渴望什么。而这次稻妻之行，只是让我看透了我的本心。在独自面对自己的时候，我才顿悟于我而言，到底什么是最珍贵的。”
“我说出来的话不许笑话我啊。”空的脸有点红，“我到稻妻的第一个晚上就梦到你了，那一晚上的梦里全都是你。”
“我梦到了咱们俩冷战那会儿，你经常拿着书本打我。但你知道吗，当时的我除了用惹你生气这种办法，实在想不出别的方式能让你看着我。但到后来我却发现，原来生气时候的你也这么可爱。”
“你是抖M吗？”少女笑出声，但胸口却仿佛压了一朵烟花，随时都会爆炸的那种。
“你说是就是吧。”空笑道，“我喜欢你笑的样子、喜欢你生气的样子，虽然有的时候无论是开行还是生气的时候我都会被打，但我就喜欢，别问为什么。”
空的声音很轻，明面上是说给她听，但又像是喃喃自语。
她好难受，心跳的好快。悸动的火焰在心里熊熊的燃烧，就好像即将发射的烟花，不断的蓄力。
“别说了···”少女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感情。
“我希望能成为你未来人生的一部分。”空就像是没听见，依旧自言自语，“不论是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的目光中能有我的存在。我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缠着我，缠着和我聊天，或者生气的时候把我当成出气筒，或者拉着我满世界的疯跑，捅出来的篓子全都由我摆平，累了的话我就把你背回家。或者···唔！”
归终哼哼唧唧，用力的搂着他。
可这根本无法缓解内心那种爆炸般的爱意。
于是猛地搂住空脖颈，在少年震惊的表情中，朝着他的唇狠狠的咬下去···
···
···
如果，真的是这样，该多好···
时间的齿轮停止在这一刻，然后突然间如同镜面破碎，一切的一切都化为虚无，只留下迷茫的自我。
“唔···”迷茫的睁开眼睛，模糊的世界在她的眼中慢慢的变得清晰。
没有紫藤长廊，没有温暖的阳光，没有相拥的温暖，也没有唇间那令人沉醉的触感。
只有后背的真皮座椅传来柔软的触感。
“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