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空转》第七章——泡沫终究会被戳破
“队长你去哪了，一上午都没看见你的人影。”电话里叶空的声音略显疲惫，“千雪理惠的资料我都收集全了，害我一晚上都没陪女友。”
“辛苦了，放假的人情会给你的，不过今天下午你有一个特殊的任务。”桐原站在学校的走廊一角，将另外一部老式手机塞到口袋里，“晚上四点的时候，你就赶去千雪的家，找个角落跟踪她，这种事情能办到吧？”
“啊，真是的，队长你还不放弃她。”叶空有些莫名其妙，“况且队长你不自己去？”
“她认得我的脸，你当时都在玩手机，人家也不会一直盯着你看，别人...我信不过。”
桐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在一大堆字体中，其中一个地方写着零乱的文字：“固定时间地点”，上面还打上了一个问号。
而在下面，还有一行文字，写着“十五年前，怀孕？性别不明”的句子。
“有头绪了？”叶空沉吟了一会，便接着说道，“我还是相信你的。”
“谈不上头绪，只是一个想法，这个凶杀案，后面还有一个线索。”桐原的眼神似乎充满了自信，“十五年了，隐藏了那么久，结果就在我的眼前。”
“好，这次就交给我了。”叶空叹息了一声。
“那就拜托你了，我还要问个东西。”
“什么事？”
“叶空，帮我看一下小亮的出生记录，以及千雪和本田结婚时间。”
“稍等一下（滚动鼠标的声音）出生记录就在联邦区的中心医院，时间是...47年2月13日。而结婚时间是47年4月6日...嗯？”
“你发现了吧，未婚先孕。而且不止这个，小亮今年上初几？”
“初一，你说的是？”
“理应小亮出生的时间是48年，难道中心医院的记录是幽灵？那么答案也就很明显了...”
“难道！？”叶空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说明这一切。记住，忘记我刚才说的话。”
桐原还没有等叶空说出真相的时候，就挂了电话，将双手插到兜里，看了一眼阴暗的天空。
临近冬天，下午的黑暗也很快到来，叶空找好一个隐蔽的角落，手机显示的时间正好是下午四点。
天气预报显示晚上的温度为0~3度，他搓了搓手，心想自己的衣服是不是穿少了一点，
“这鬼天气...”
他刚感叹完，便发现本田家的大门打开了，由于已经傍晚时分，所以玄关处的灯也打开了，照出一个朦胧的身影。
叶空清空自己繁杂的思绪，将蓝牙耳机塞到自己的左耳，拨打了桐原的电话。
“到指定位置了么？”后者并没有问候，而是直接问道。
“目标出现。”叶空低声说。
“不要紧张，照我说的去做。”桐原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摊开纸质地图，“跟紧目标，每到一个岔路口说出路牌的名字，到达公共地点和单个房子的时候另说，不要直视目标，装作自己在玩手机...”
队长真的啰嗦。
叶空叹了口气，裹紧衣服，又瞅了一眼千雪的方位，就从藏身处走出，跟上了她。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千雪右手正拿着一件毛毯，左手则是之前的布袋。
千雪的搭配有点奇怪，如果是去买菜的话那么毛毯也就说不清了，如果是给自己丈夫本田送的话，又怎么不叫出租车去呢？
叶空趁千雪等红绿灯的时候，打开了手机app的地图，发现附近并没有菜市场，而本田的公司更是离得十万八千里。
“叶空，报告位置。”
正当他为新的情况费解的时候，桐原的声音又出现了。
“在六号大街，从西向东。”叶空简短地报告后，发现千雪走向了旁边的陆上地铁站。
“新位置，47地铁站，目标好像要坐地铁。”
“跟紧她，我们的范围变小了。”桐原沿着47号地铁站，用铅笔画上了很多叉。
“收到。”
下午四点半正是晚高峰的时间，所以47号地铁站的出入流都明显偏大，叶空差点就跟丢了目标，而且千雪穿的也是灰色的风衣，很不好分辨。
上了地铁车厢，叶空站在离她五米的车门处，假装低头摆弄着手机，由于他的年龄和做派，看上去便像一个疲劳的大学生在复习网上的功课。
“目标状态？”
“没有新的情况，她还没发现我。”叶空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便发现全身已经绷紧了，他有点紧张。
“不要慌，你只要汇报就可以了，其他的由我来思考。”桐原觉察到了什么，便安慰了一下叶空。
“嗯。”叶空回答后，又看了一眼千雪，却发现自己的目光与她进行了一次对视。
叶空强行打住了自己的念头，马上装作看旁边的地铁线路图。
千雪看着他片刻，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很快，就到了新的一站。当车门打开的时候，千雪楞了一下，便跟随人流下站，而叶空也只好紧随其后，走向了自动扶梯。
千雪在走进了一楼检票口旁的卫生间。
“目标下站了，正在上厕所，51号地铁站。”
“51号？收到...”桐原眉头皱了一下。
51号地铁站是联邦城市区的中心区域，也是客流最大的地方。
显然，这与桐原心中所想的地方不同。
过了片刻后，叶空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了，但千雪还没有从卫生间出来。
“目标没有出现。”于是他汇报道。
桐原在地图上点了许多黑点，听到叶空的话，思考了一下，便苦笑着说道：“叶空，你被发现了。”
“什么？”叶空迷惑地问道。
“51号地铁站的女式卫生间，有两个出口，另外一个出口直接面向另外一个检票口，该死，我才发现。”
桐原摸了摸头，在上面画上一个圆圈，“好了，马上回来，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时间很紧张。”
而在一号大街上，千雪将头上的帽子取下，手机重新开机，拨打了一个加密电话。
她的脸上，已经掩饰不住无助和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