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加练

【我推的孩子】~ 如果启明之星依然闪耀

第六卷·B小町篇

夜幕降临之后的东京并没有给这座城市带来多少的宁静，繁华的街道上永远不会缺乏喧嚣的声音。即使远离闹市，响彻云霄的城市脉搏依然会在居民区里留下自己蜻蜓点水一样的涟漪。

这是集训开始之后的第七个夜晚，一周的时间稍瞬即逝，让人无法抓住时间的尾巴，不禁感叹起流年易逝。

“哦呀，川上先生还没有休息吗？”

端着热可可的星野爱看见一楼办公室里还有灯光，便透过门缝打量房间里的情况。已经担任新生B小町制作人一职的川上，在这个时间点还在伏案工作。

“要注意休息哦，川上先生已经不年轻了。”

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吧，星野女士。”喝光了杯子里最后的咖啡，川上苦笑了一声。“我比你年长一些，而且你身为偶像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吧。”

“是吗？可是我觉得自己现在还很精神，但是川上先生却不是。”

爱用食指点了点自己柔软的脸颊，似乎在说自己还没到自我伤感的时候。

“跟偶像们一比，我的精神状况可差太多了。”川上疲倦地笑道，“当然啦，我也知道你们要承受相当大的压力，这我还是很清楚的。”

“制作人这个职位也不容易哦，那些孩子们可还样仗着你呢。”

非常熟悉地坐在了沙发上，星野爱双手捧着瓷杯，看着穿过落地窗洒在地面上的银色月光。

“她们都很努力。虽然还没有什么成绩，但脸上都带着希望的笑容。这就是偶像的魅力，去向人们传递这种情绪。新生的B小町，她们的起步就给出了很好的答卷。”

“哦呀，川上先生很满意吗？”

“满意的话……倒还算不上吧。如果要严格起来的话，在看到实际的成绩之前肯定是不会的。但是呢，也许是我年纪大了，也许是我远离制作人这个岗位太久了。在重新看到那些年轻的脸蛋上依旧绽放着灿烂的笑容，我就感到很欣慰。”

“吼吼，那川上先生有让自己的孩子往这方向发展的想法吗？”

爱露出了小恶魔一样的坏笑，这让川上一时间难以招架。

“那……可有些复杂咯。我是喜欢偶像这个行业的，如果我的女儿也有这个梦想，那我就会支持她。可是从父亲的角度来说，我也清楚偶像的艰辛，所以我也不愿意让她像这样熬夜的。”

“唉，是这样啊……原来如此，如果我也有双亲关心的话，也许他们也会这样想吧。不过，那样的话就不会是现在的我了。”

“啊……抱歉，我不该说这个的。”

星野爱的脸上多了一些落寞，川上这才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话题。

不过爱很快就用自己的笑容驱散了刚刚蒙上来的阴霾。

“没事啦！这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了，已经过去很久啦！而且，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也在向自己的梦想前进。作为一个母亲，那肯定是会全力支持的。啊，这么一说我和川上先生完全不一样呢！”

“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嘛。”

川上松了口气。自己的疏忽没有对别人造成更大的困扰，实在是万幸。

“可说的也是呢。露比这几天，该说是渐入佳境呢，还是说危机意识？感觉她要比最开始的时候还要用力，虽然她一直都是最积极的那一个。”

“因为露比从小就想要跟我一起站在舞台上嘛。”

提到自己女儿的话题，爱的眼睛就开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被自己的女儿当做偶像，这种感觉一定很棒对吧。”

“其实我更想做一个普通的母亲啦……不过这样也不错！”

川上和爱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原本因为时间已晚而有些沉闷的氛围也渐渐活跃起来。舒适的气氛让人两人沉浸其中，一时间也无人说话。

恰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音律为这份宁静增添了一些色彩。

“唉？她们还没有睡吗？会不会是耳机的接口松了？”

“不不，就算是这样声音也不会从二楼传下来吧。”

现在B小町的成员们都是带着耳机，听着B小町的歌曲入睡。这是一种加强记忆的方式，虽然乍一听上去有些折磨，但对于偶像们来说这也不失为一种练习的方式。尤其是对尚未了解新歌曲的偶像来说，这也是加快她们与新曲磨合的一条捷径。

但是，能让在一楼办公室的川上和爱也可以听见的歌曲，它的来源只有一个——

“我去看看吧，也许是电脑出故障了。”

“啊，我也去吧。”

爱抢在川上之前站了起来，并且伸手阻止了川上。

“也不是什么大事，川上先生就在办公室里等一会儿吧。”

爱把食指贴在嘴边，一个人离开了办公室。

“行动力拉满的行动派啊，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子呢。”

川上似乎感觉到了，为什么那位老朋友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位偶像。

露比喘着粗气，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哀嚎着痛苦。这是一种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但露比却觉得习以为常，仿佛自己早就经历过这样的折磨。沉重的呼吸只是身体的本能，露比的表情却十分平静。可是她很害怕，这个身体仿佛不是她自己的。这只是一具空壳，她的灵魂被塞进了傀儡的模具里。

“不要……”

她强忍着痛苦，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着身体的枷锁。她不知道是什么，没有具体的形象。可能是冰冷的锁链？可能只是厚重的棉被？无论是什么，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没办法随心所欲地活动，她被锁在了这里。

周围的环境变得清晰起来。虽然还是笼罩着一层阴暗的面纱，但至少能够稍微辨认出一些东西。露比眯着眼睛，在自己的喘息中打量着四周。她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她认得这个地方。

她曾经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无比真实的噩梦。是上天跟自己开的玩笑，是神明无意的恶作剧。但很可惜，这并非如她所想。惨白的天花板，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不断重复着“嘀嘀”的回声。透明的吊瓶像精准的秒针一样滴落着液滴，像是在宣告露比剩余的时间。

“我不想死……”

可她的呼喊又有什么用呢？这只不过是在空荡的病房里，衰弱的病人苟延残喘着发出的一声不甘罢了。没有人听得到她的抽泣，更没有人回应她的苦痛。她只能一个人，躺在着冰冷的病床上，毫无意义地幻想着自己的生命能够延续，带着可悲的希望等待着死亡罢了。

哦，真可怜。多么可怜的小姑娘啊。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甚至都没有人陪伴在她的身边。这无情的世界，居然让她一个人去面对人生中最悲惨的时刻。是的，死亡。死神的镰刀正在一点一点地逼近她的喉咙。不需要多少时间，只是轻轻的一划，一个美丽的生命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问你哦，可怜的女孩。你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吗？

“医生……我和医生约定好了，要去看小爱的演唱会。”

医生？小爱？哦，是你最喜欢的那个偶像吗？

“如果……如果能够作为偶像的孩子出生的话，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为什么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呢？可怜的女孩？

“因为……小爱她真的很帅气啊。不，不只是帅气，还有可爱，还有坚强……我好想像她一样啊，我好想像妈妈那样站在最闪耀的那个舞台的中央啊。”

如果让你最为那个女孩的孩子出生的话，你会开心吗？

哦呀，没办法回答了是吗？真可怜。

好吧，就当做是神明想要把这个恶作剧继续下去，就让你如愿以偿吧。

██████

远方飘来熟悉的音乐，将温度传递给了这冰凉的躯壳。

露比回过神来，惊愕的发现自己站在舞房的落地镜前，依然保持着《STAR☆T☆RAIN》这首歌的最后收尾POSE。她发现自己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嘴巴贪婪地汲取着空气，脸颊上滑落着豆大的汗珠。

随着《STAR☆T☆RAIN》最后一个音的消失，歌曲停止了播放，露比也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她还在困惑，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舞房的镜子前，刚刚看到的那些又是什么。她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在询问她，仅仅只是刚刚才过去的事情，自己怎么会记不起来呢？一点一点的记忆逐渐回响，露比小心翼翼地揭开了朦胧的面纱。

那是自己的梦，一个真实的梦，一个属于她的，绝对无法开口告诉他人的秘密。露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梦里看见上一世的自己，那弥留之际的最后回忆。现在主动去回想，记忆也像是被丢进了浓雾里，模糊不清。露比只能隐约地记起，在上一世的自己即将离世之前，一个幼小的女孩站在自己的床边，和她说了梦中的那些话语。

那是真实发生过的吗？又或者只是幻想？

露比分辨不清。只是不知为何，在今天，在集训开始的一周之后，这个奇怪的梦唤醒了自己。她挣扎着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发现梦中束缚着自己的其实是耳机线。集训开始之后，B小町的各位都是带着耳机，听着前代B小町的歌曲入睡。所以在挣扎的过程中，耳机线缠住了露比的脖子。她悄悄解开耳机线，幸运地发现身边的加奈前辈和MEM啾都没有被自己惊醒。

露比看了一眼时间，才刚刚过了午夜。现在自己因为刚刚奇怪的梦，睡意全无。呆呆地坐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办法。于是露比才决定，干脆去舞房再练习一会儿，让自己的身体感觉疲惫了，就好再次入睡。

实际上，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了，虽然也不是这一周每一个晚上都是如此。露比选择一个人在大家入睡之后偷偷加练，也是有自己的原因——她觉得自己跟不上另外两个人的节奏。加奈虽然在舞蹈方面有所欠缺，但是唱功远远超过露比和MEM这两个自称偶像宅的半吊子。而MEM因为有过偶像试训的经验，再加上这么多年Youtuber活动中也时常接触舞蹈，所以在这方面也要比露比更加出色一些。在集训的第一周，露比就感到了一阵不安。她不想成为那个拖慢整体的人，所以要更加努力。

只不过今晚，因为这个奇怪的梦，多了一个奇怪的理由而已。

露比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房门，确定自己没有惊醒正在梦乡里的队友们，然后才偷偷下了楼。她瞥见办公室里还有灯光，妈妈好像还在和制作人川上先生谈论着什么。露比不想被她们知道自己偷偷加练的事情，所以踮起脚尖悄悄溜进了舞房。舞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露比也不担心会被妈妈他们听见。

再三确认舞房的门严丝合缝地被关上了之后，露比松了口气，像是做了坏事而一直悬着的心脏也终于放了下来。她熟练地打开了电脑和音响——毕竟不是第一次了，然后开始今晚的加练。

这就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至于时间过去了多久？露比不知道，舞房里也没有时钟，手机也不在自己身边。但这都不重要。看着镜子里汗流浃背的自己，露比也很清楚，自己肯定练习了不少次。

【Go！ Go！ STAR☆T☆RAIN！】

起跳，挥手，注意体态的控制。不要失去平衡，要表现出最好的动作。

【そうこれはSTAR☆T☆RAIN，乗っていこうよ！】

微笑，灿烂的微笑，能够感染所有观众的微笑，就像在电视上看到的妈妈做的那样。

一定要做到最好，这就是露比给自己立下的目标。一定要在首秀的舞台上，拿出最好最亮眼的表现！

“再来一遍吧。”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露比如此决定。时间不重要，自己的身体现在活力满满。

“这可是第五遍咯。”

“唉？”

露比有些措手不及，慌忙看向摆放着电脑的控制台。

“妈……妈妈？”

“是我哟。”

坐在电脑前，微笑着向露比挥着手。那是她的母亲。

“唔唉唉唉唉————”

“妈，妈妈？是什么时候……”

“嗯……大概是露比第一遍练习的中途吧，不过那个时候我是躲在门口偷看的。在刚刚第五遍的时候才进来哦。”

爱指了指舞房的正门，现在它结结实实地合上，没有露出一点的缝隙——和露比当时再三确认之后的样子一模一样，应该。

“但……妈妈是怎么知道的啊？我已经够小心的了。”

“露比一直都是这样呢。”

“唉？”

“你是想说自己肯定把门关紧了，不会有音乐声漏出去，对吧？”

“难……难道不是吗？”

露比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回顾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她很紧张，因为自己那恍惚的状态，是不是真的记错了什么。

“当然不是咯，可爱的小笨蛋。”

“唔噫……”

“如果门好好的关上，那我也听不到露比偷偷练习的音乐声啊。真是的，不好好睡觉的话，就会有这样的情况哦。”

果然，是露比自己想当然了。原本以为自己绝对不会让妈妈发现，结果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败露了。

“对不起……妈妈。”

露比低着脑袋，因为她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为什么要道歉呢？”

“因为……我没有乖乖睡觉，还被妈妈抓了个正着。”

“噗……”

露比疑惑地抬起头，看着忍俊不禁地爱。她好像并没有生自己的气，反而像一个大孩子一样捂着肚子偷笑着。

“哈哈哈，原来露比是这样想的啊。抱歉抱歉，妈妈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哦。”

“这……我是知道的。但妈妈真的没有生我的气？”

“为什么要生露比的气呢？”

爱拿起桌上的毛巾来到露比的身边，温柔地替女儿擦拭着头发和脸上的汗水。毛巾上的清香让露比感到平静，那是总可以在妈妈身上闻到的香气，所以也是露比最喜欢的味道。

“露比小的时候可没少这么做过哦。晚上不好好睡觉，偷偷爬起来看妈妈的录像。啊，有的时候阿库亚也一样。真是的，做哥哥的可不能这样惯着妹妹啊。之后得找个机会好好说说他。”

“哈哈哈……”

原来小时候跟哥哥一起半夜不睡，偷偷去看录像的事情也没有逃过妈妈啊。露比只能用傻笑去掩盖自己的尴尬。

“但是呢，妈妈那个时候都没有责怪过你们。现在露比长大了，妈妈更不会说些什么咯。啊，当然，如果晚上偷偷跑出家门的话那可别怪妈妈生气咯。”

爱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嘟起嘴巴，可是那样可爱的模样根本不会让人觉得她在生气，根本没有一点点的威严。

“不会啦不会啦，我可不是那样的女孩子！”

露比连忙解释道。就算自己再怎样憧憬外面的世界，这种事情绝对是不会做的。

“这样啊，那就好。”

爱欣慰地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她的眼里闪过一阵忧伤，但是没有人捕捉到那转瞬即逝的回眸。

“也是呢，露比也长得这么大了。”

“妈妈？”

本来轻松的气氛，现在却有一点点的悲伤？爱拉着露比，靠着镜子坐了下来。她让露比坐在自己的怀里，双手怀抱着自己的女儿，下巴贴在露比的头上。

就像露比还小的时候那样。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的怀抱，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轻声细语。每当露比遇上什么烦心的事情，或者在学校里被其他孩子欺负了之后，她总是能回到妈妈的怀抱里，像远行的帆船回到自己的港湾中一样。在这里，她能找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安慰，自己的救赎。

“呐，露比。能告诉妈妈为什么要偷偷练习吗？”

爱的声音像春风一样吹过露比的脸颊。原本还想找些理由的露比，现在也选择实话实说了。

“因为害怕会拖大家的后腿。”

“真的吗？可是妈妈觉得你做的很棒啊，完全没有什么拖后腿的。这一个星期里，你的努力妈妈可是看在眼里的哦。体能训练也好，舞蹈练习也好，连你最不擅长的歌唱练习都能做的很棒。啾啾仔先生也很满意哦。为什么你还会觉得自己在拖后腿呢？”

也许真的和妈妈说的一样吧。露比总是带着满满的活力去面对每一天的练习，这样也让一开始还会说些抱怨话的加奈和MEM啾也没了每天的例行公事。原本觉得遥不可及的往返跑的山路，在一天天的训练里似乎都变短了许多。哪怕是之后开始加多来回，也不觉得有刚开始那般遥不可及。

舞蹈也是一样，最开始大家都是各跳各的，动作也是千奇百怪。可是在不停地一同练习之后，新生B小町的三个人终于有了默契。她们会彼此照顾对方的动作，就算有人的位置站错，其他人也会立刻自然地让出位置。她们成为了一个整体，一个真正的B小町。即使大家的动作还有些僵硬，不够完美，但至少在观感上，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团队，而不是单打独斗的独狼。

至于唱歌……嗯，现在还不能看出什么进步。毕竟总不能让两个加起来一百分的人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去跟上单人九十七分的存在。可是三个人都喜欢唱歌，带着热爱和热情去做一件事情，一点点慢慢地积累起来，就会得到进步。

可是露比觉得这还不够。她想要的是最完美的舞台表现，是初登场就能够登上顶峰的表现。但露比没有跟任何人这么说过，只是把这个小小的心愿藏在内心的最深处。焦虑和不安，这两种负面的情绪在不断拉扯露比。原本觉得自己在和大家一同进步，现在却感觉根本跟不上前辈和MEM的脚步，然后就是更进一步的焦虑和不安，一个死循环。

“我觉得露比太着急了哦。”

“唉？我吗？”

“是哟。”爱捏了捏露比柔软的脸颊。“因为露比，连妈妈在一旁看着自己练习都没发现。会不会有些努力过头了呢？”

“完全不会！因为那是我的梦想！是我的憧憬！妈妈难道不知道吗？”

情绪稍微有些激动，露比感到有些烦躁。哪怕这是妈妈在和自己谈心，但她根本没办法理解自己。

“我当然知道。不过，露比再和妈妈说一遍吧，为什么想要成为偶像呢？”

不再是捏，爱温柔地揉搓着露比的脸颊。这让露比多少平静了一些。

“在我第一次看到妈妈录像的时候，成为偶像就是我的梦想了。”

“仅仅只是因为妈妈？露比肯定还有别的想法吧？只是这样，我觉得还不会让露比这样拼命呢。”

那个理由……可不能跟妈妈说啊。那是我的秘密，我和哥哥的秘密，是连妈妈都不能知道的秘密。以后会有机会吗？能让妈妈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吗？可以告诉妈妈我和一个人的约定吗？

“不想说吗？”

“唔……我不太好开口……”

“是吗？那也没关系。”

“唉？没关系吗？妈妈不会生我的气吗？我不光是偷偷跑出房间，还没跟妈妈说实话……”

“妈妈早就说过不会生气啦，露比没有仔细听喏。”

“妈妈以前也偷偷加练过，然后被社长逮住啦。”

“唉？妈妈也有过？”

“是哦。那个时候我和露比一样，觉得自己要更努力才行呢。结果就是被社长臭骂一顿，说不好好休息会影响表现什么的。结果第二天的演出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成功！这就让社长哑口无言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随便生别人的气真的很让人讨厌唉！”

“社长就是那样严肃的人呢。”

“是吧是吧！明明自己是为了团队好，结果却还要被别人骂，这没道理的对吧！”

“但是第二天就要上台演出，前一天不好好休息实在是有点……”

“嗯？难道露比要站在社长那边吗？啊，那我可就要教训一下露比咯！”

“不不不，我肯定不会替社长说话啦！”

爱戳着露比的脸，气氛又变得舒缓起来。

“不过社长说的也有道理啦，露比也要量力而行哦。现在距离JIF还有很长的时间，如果把自己给累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如果想要做到最好，做到最完美，只是这样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露比之后也打算继续加练？”

“如果没被妈妈发现的话……”

“这样啊，那妈妈就当做没有看过吧。”

“嗯？”

爱环视着这间舞房，复杂的心情让她在很短的时间里思考了许多。以前的自己可没有过这样的训练环境，更没有那样专业的制作人帮忙，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现在，自己的女儿在追梦的道路上有了如此充足的资源，那身为母亲的自己需要做的只有一个。她现在正在做，并且要做得更好。

“和妈妈做个约定吧，露比。”

爱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带着爱意和关心看着自己的女儿。

“接下来妈妈会带着露比一起加练，但绝对绝对不会浪费露比睡觉的时间。当然，如果小加奈和MEM也想加入，那我也会帮忙的哦。”

“唉？真的吗？”

“当然咯。但是呢，露比也要和妈妈保证，不管之后的训练有多么刻苦，也不能浪费自己的休息时间哦！至于JIF的演出，我希望只要露比觉得开心，那就足够了。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

露比不假思索地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爱的小拇指。母女二人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在此结成简单的约定。

“嗯，那就这样说好咯！那，露比再跟妈妈跳一遍，就去睡觉吧！”

“啊，还要跳吗？”

“怎么？原来露比打算结束了吗？”

“不……我还以为妈妈会马上催我回去睡觉的……”

“呀。也算是妈妈的私心咯。看着露比跳得那么开心，妈妈也有些忍不住啦。”

“唉——妈妈也是这样啊。”

“怎么说？露比。是回去睡觉呢？还是再跳一遍？”

“再来一遍！”

舞房里的母女，似乎回到了过去那段时光。不过现在，女儿长大了，在向自己的未来，向着自己的梦想，坚实地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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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部同人小说的创作者雨川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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