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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兰同人小说]欲念之火 第二十章 女作家 毛利兰

2020-12-05 01:58 作者:名副其实的果厨小罪木  | 我要投稿

「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那是爱,并不是也许。」

“这次的销量又创新高了!恭喜你啊兰!新剧改编的工作就放心交给我吧!”

电话另一边依旧是铃木园子活力十足的声线,听到友人如此富有工作激情的言语她一笑:“是啊,就交给你了,铃木大编剧。”

“对了!抱歉啊兰!今天阿真从国外回来,我要去接站,你的签售会没法去了!抱歉!新作一定要给我留限定签名版啊!”

“当然会啦。恭喜啊,可以跟老公团聚了。”她戏谑着调笑挚友,而在这方面向来毫不吃亏的铃木园子立刻狞笑着反驳:“嗯~?我怎么听说某位世界级的大魔术师也是今天回国呢?所以大作家你不去接站吗?”

毛利兰顿时吃瘪。

光阴荏苒,辗转芳华。

作为米花大学文学部的优秀毕业生,毛利兰经过毕业季的短暂迷茫期后,开始尝试写作——起初亦只是出于梳理心情的目的,便将年少时起与他共同经历的案件和回忆做了简单的修整。给挚友看过之后,她接受了铃木园子“要不要试着完善成小说出版”的建议。

于是第一部作品在数次修改后曲折问世,上市后却成了推理界的黑马,一时风头无二。

当然,有心人捕风捉影地猜测,书里记叙的许多案件与当年国民英雄破获的案件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得了“国民英雄传记”的称号,反而愈发助长了销量。

于是几年时间中她连续创作了几部作品,内容几乎涵盖了他们曾经共同经历的每一处细节。当在最后一部手稿结尾处写上“全书完”的字样时,她深感已对自己少女时代情感的全部寄托给出了一个圆满的交代。

放下电话的毛利兰趁着签售会开始前的时间将赶稿期有些凌乱的房间收拾整洁后,缓缓落座,将房间内或新或旧的陈设一一浏览过去——

有和青梅竹马在多罗碧加乐园的合影,有大学时期轰动大学界的舞台剧全员合影,有毕业季跟铃木园子的留念,有已显陈旧、边角织有“To Ran”字样的手织围巾,有隐有褶皱依旧完好的怪盗基德预告函,有精致的手制铃兰饰样项链,有雕工细致的兰花形状根雕……还有一枚早已干枯却被好好保存着的樱花手环。

看到与他相关的事物已如此之多,经由那些巧夺天工的手工工艺品联想到制作出这些的、他那双魔术一般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时,她亦不可避免地想到他——

枫先生曾说,爱是建立在认同的基础上的。而当她决定不抓他的那一刻,便是她对他的认同。

“你绝不能嫁给一个爱你远远超过你爱他程度的人,因为严重的失衡迟早会是二次伤害。”

她记得毕业的酒会上,一之濑光秋这样对她说过。她当然明白个中深意。

多年前他即将离开前的告别,让她意识到自己对他的过分依赖。她不知那时强烈的动摇与慌乱究竟是出于顿失依赖的仓皇更多些,或是因将明未明的情愫失却相守对象的悲伤更多些——只是他一句简单的“会回来”,便轻易让心底那些浮沉动荡的意绪尽数归于平波,无澜。

这亦成了曾经她甘心忍耐、选择不再与他同行的根源。

所以她在等,在努力——

等自己努力到能够给他平等的爱的时候。

曾经她选择主动放开,亦是为了能在独立站起、独立思考的立场上,将他应得的地位摆正。既已意识到不经意间依赖他太多,这种类似求生型的心意,于他并不公平。既然决定要好好面对他,她这个“旱鸭子”首先要做的,便是“学会游泳”——而这个过程,则是独属于自己的战役。

她欠他良多。

自不会让他再委曲求全。

她要给他完整的爱情。

所幸,倔强固执又坚强的毛利兰成功了。

几年来,他不在的时间里,她便不时到他的住所去,让现已年迈的寺井黄之助得到更充分的休息,而自己则做一些清扫与整理,好让随时会回来的他能安心居住。再顺便放一些或是自己亲手制作的暖物用品、或是认为他会喜欢的精致工艺品在他的房间——当然,这些东西每次都会被归来又再次离去的他一起带走罢了。

不过,她亦乐衷于这样的循环。

而多年来,即使最忙的时候,他至少也会抽出整个五月来陪她。只因那是她的生日、某人的忌日以及发生在彼此间的诸多美好回忆所共存的月份。

千言万语大不过一句甘愿。

她不断地领略到他轻描淡写一句“我愿意”之后的重量。

如今,彼此相伴已变成习惯。

她可以确定,如今的日子,没有他在,她会很难过。

这样的关系,虽然少了些红线般的璀璨和轰轰烈烈,但经过生死相随、日夜相伴和灵犀相通的升华洗礼,反而比单纯因爱而成的联系,坚实得多。

相信他也是。

他恰到好处的陪伴和关注终于将她心底里曾经那人不可能再兑现的承诺抹掉。

毛利兰虽然不知彻底放下是什么时候,但她确信的是,现在的自己已经可以堂堂正正面对黑羽快斗的感情。

工藤新一用了十三年于她心底扎根,黑羽快斗亦用了十三年将其无痛拔除,再将自己种进去——

茁壮成长,嘉木成林,枝繁叶茂。

杯户公园中桃花已谢尽,余桃桠密叶芃芃而盛。今年的杯户公园又被桃叶绿了起来,便是他回来的时候到了。

她鼓足勇气拿起手机,向着那个已经背熟的号码传送邮件:“回来后,可以见面吗?”

“毛利小姐!我可以叫你兰姐姐吗?”签售会上人潮涌动,好不容易挤到前方的高中生热情地呼喊着。她立刻起身扶住高中女生险些被挤到的身子,继而开口:“请大家保持好秩序,保证每一位都可以拿到签名的,小心受伤。”现场在她的号召下顿时井然后,她笑着看向满眼期待的高中女生:“当然可以。”

毛利兰接过高中女生手中的书,为她在内页处签上名字。而高中女生仍旧按捺不下兴奋地口若悬河:“兰姐姐的书太棒了!既紧张刺激,又感人至深!我记得卡拉OK厅杀人事件中,那一对互相误会彼此伤害的情侣简直太可怜了!还有蜘蛛公馆杀人事件!啊啊啊真是的!为什么会有语言差别这种东西存在啊!……从书里看,兰姐姐也经历了很多呢……现在高中学业压力好重啊,好想念小时候的无忧无虑啊……不瞒兰姐姐,我好多次都想到自杀了结呢……”

耐心听完女高中生倾诉的她如常温和,握住对方的手道:“在你感到被什么抛弃的时候,不能一直沉浸在被抛弃了的想法中,要回头想一想自己抛弃了什么。然后就会发现,你虽然可以用最多的时光去缅怀曾经,但现在那些本应被看到的美好也会成为曾经的一部分。当我决定要好好活下去的时候,用了很久才想明白——所以同学,谢谢你喜欢我的书,请你千万,继续加油!”

一上午的签售会结束后是记者面谈时间,在得体地将“有出新作品的打算吗”、“您的作品中高人气的配角怪盗K是不是以活跃于十年前的怪盗基德为原型呢”、“为什么选择将影视剧化的编剧担当交给之前主攻舞台剧方向的铃木编剧”、“您跟当年的国民英雄、名侦探工藤新一是什么关系”等众多问题一一应答后,一天的工作时间也即将结束。

然而最后时刻,终于也有记者大胆问出了涉及私人的问题:“是什么原因让您这样的美女到了30岁仍不结婚呢?传闻有许多同行、乃至艺人都对您大胆展开过追求,您却全部拒绝了——是对另一半的要求太高了吗?”

身边的编辑刚要帮她推掉这样不识趣的问题时,她轻轻摆手制止了编辑,而后清清嗓子,以标准的敬语礼貌开口:“不。是因为,之前的我一直在找人。”

“喔喔?!是您的心上人吗?”似乎发掘了大八卦的记者们瞬间一哄而上,而她只轻轻一笑,出言温和:“不,是自己。”

——我在寻找那个义无反顾勇敢去爱的自己回来。

“辛苦了!兰!这边!”

年届天命的工藤有希子未被岁月侵蚀出常人的老态,虽眼角眉梢被蜿蜒的鱼尾荡去了韶华,然被时间打磨出的成熟风韵却让她清俏的丽质增色不少。

此刻,怀抱貌似三四岁男孩的工藤有希子兴奋地对工作结束的毛利兰招手,在她迎过来时便把孩子塞到身边的工藤优作怀中,将她抱个满怀——

“兰!好久不见了!”

“有希子阿姨,优作叔叔。”她给予工藤有希子回抱,重见故人让她连连欣喜。

“兰,我现在可是你的忠实书迷啊。”一旁的工藤优作微笑开口。

“真是的!优作叔叔这个大前辈就不要取笑我了!咦?这孩子是……?”毛利兰被工藤优作怀中酷似某人儿时的男孩引去注意力,而怕生的小家伙看到她望向自己,便向着工藤优作胸口一躲。

“是我拼了命换来的、新一的弟弟哦——他叫作柯南。”工藤有希子为她解疑,眸色一晌温和。

闻言的她起初有些讶然,而很快接受事实后她不禁微笑起来,轻轻抚摸孩子的头,一双美目熠熠,若碧海生光——

“初次见面,柯南君。我叫毛利兰,请多指教哦。”

“所以,你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啊?”天桥之上的中森青子一脸不耐烦地瞥向身边一眨不眨望着街边的毛利兰的黑羽快斗,顺便吐槽:“兰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笨蛋,没看到她在跟工藤夫妇说话吗?当然要等话题进行得差不多了再出现才合适啊。”黑羽快斗翻个白眼并未转眸。看他时至今日仍如此专注的样子,她轻叹一气:

“我始终不明白,你当年为什么能走得那么潇洒……”

“一是因为属于男人的梦想;二是因为被干脆地拒绝了;最重要的是……”黑羽快斗微一停顿,思绪飘远,并未因写上别离的往事心有戚戚,反愈是欣慰和赞赏:“最重要的是,泳圈要起的,是紧急救援的作用。但不能因此在日后养成依赖性,以为自己有了泳圈,就等同于学会了游泳。而只有真正学会游泳时,才能享受大海的魅力,在危机的时候自我拯救啊。她向来比我更明白这些。”

望着他餍足的笑,思及他们似是而非的暧昧缱绻,被他绕得云里雾里的中森青子不由道出了久来的疑惑:“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啊,最棒了。”目光放远的黑羽快斗将唇线的弧度牵大,而那笑容里所含的幸福,是中森青子从小到大都没有见到过的。

中森青子深觉他对这无可救药的境况甘之如饴。

当局者迷,乐在其中。

那她一个局外人又能说什么呢?

于是中森青子只是静静发问:“快斗怎么赢一个已经不在的人?”

闻言,黑羽快斗终于转身望她,一双眸子碧波粼粼,涤荡的是自信,是笃定,是决绝的傲然——

“我们之间从来不需要输赢。”

挑唇一笑,他昂扬对答。

时至今日,依然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那是她自小熟识的黑羽快斗。

中森青子终于放心下来,笑问:“你们会结婚吗?”

而今回却没有他即刻的回答。

黑羽快斗眨眨眼睛,以小臂立于栏杆支起下颌,呢喃的语句是尾音上挑的疑问:“嘛~会吗~?”

似自语,似戏谑。

孕期的女人总因激素分泌的失衡而情绪起伏激烈,于是中森青子一晌愤怒:“你在耍我吗?!”

见状的他立刻扶住她的右肩并发以责怪:“稳重点啊笨蛋!结婚这么久都快要做母亲的人了……好吧,我想,除了我,她不会嫁给其他人了。但,是否非要有一张纸作为彼此关系的证明,我不在乎。”

再次将视线尽数撒向她,眸眼轻眯,有情愫潺潺而动——

“我并不在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是否有一个合适的名字来形容这关系,也无所谓。我在乎的是她本身。对我来说,关系并不是那么重要,更何况这关系的名字。”

——我的生命之光、欲念之火,我的原罪与救赎,我的情爱与灵魂。

“……他来了,那我先走了。”似乎深受感动的中森青子一吸鼻子,离开前,仍如往日般默契地拍肩鼓劲:“快斗,加油吧。对坚强的人来说,死人赢不了活人的。”

“啊啦,那不是……好了兰,不要管我们了,待会儿去看过新一后,我们就安顿下了。当然——想来看柯南的话,随时欢迎哦!带着那边那位一起——”工藤有希子贼兮兮地笑道。她一时赧然,并未否认,只是鞠躬一礼后,转身离开。

不远处的黑羽快斗向着工藤夫妇这边亦是微一鞠躬,再挥手告别。

她落落大方地走到他面前,如同脑海中无数次预想过的那般张开双臂环住他,将红面藏在不为他所知的、他的颈窝处,似欣似诉:“欢迎回来。”

而他一瞬愣怔——世界级别赛事亦游刃有余的大魔术师此刻却只如一个情窦初开鼓足勇气递上情书而意料之外得到回应的百感交集到不知所措的少年。双颊因无以名之的激动被嫣红涣染。瞳孔微瞠中飘过的,有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惊喜、只恐昙花刹那开的仓皇,有梦里不知身是客之惑,有一解相思之足、旨酒停杯之苦、预料既得之欢……眼里人,心底事,意中处处思——中心藏之曾养养,终盈芝兰漫漫香。便是弹指间,千情万愫。

一刻却似百帆过尽,随后他还她一个拥抱。紧紧圈住的她,有彼此的温度透过一切阻隔源源而来,溢入心扉。

他满足地垂首探入她一弯颈窝,深吸一气,唇齿间尽是熟悉的、属于她的馨香——获得实感的他笑着,轻叹一句:“我回来了。”

“这对小情侣也真养眼。不过……没想到最后是盗一家的小鬼呢。”自工藤优作手中接过工藤柯南,工藤有希子望着他们未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我看,暂时还不是情侣……但也不只是朋友。”工藤优作眼镜后睿智的眼神一如既往,“不如,暂时称作‘Loveriend’吧……不过,看来把‘iend’去掉的日子,也不远了。”

不远处,他们的对话隐约可闻——

“呐,这是今次的礼物。”

“这不是……我十几年前整理的基德笔记本吗?怎么今天还给我……”

“因为用完了~答应我回去才能看。”

“以兰新锐女作家的眼光形容一下我看看?”

“嗯……剪子一样……吧?”

“为什么名侦探是茶,而我是剪子……?”

“因为很合适嘛……当然,‘月’也非常合适哦。”

“这不是十年前送给快斗君的红绳吗?为什么还很新的样子……是一直没戴吗?”

“居然已经十年了啊……我一直贴身收着,肯定很新啊。至于为什么没戴,当然是在等兰亲手为我戴上了。”

“这个……如果这个不嫌弃的话,请伸出手。”

“怎样?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啊……今晚跟爸妈约好了呢。”

“嗨~?真可惜……”

“那个,可以的话,快斗君也一起怎么样?”

“我可以去吗?”

“嗯。爸爸妈妈他们应该也会开心的。”

“妃律师还有可能……毛利侦探的话……”

“快斗君?”

“我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今晚由我下厨怎样?”

“呐,兰。”

“嗯?”

“把头发留长吧?”

“……嗯,好啊。”

嘒彼弦月,倾光靡靡。

她走在本应焕然一新的米花幼儿园中,目及之处却尽是回忆中的样子。缓步前行,推门而入,木地板嘎吱作响的声音异于儿时的印象——却是自己长大的证明。

走廊的支架上摆满了孩童手制的工艺品,下方的标签上,尚有“工藤新一”、“毛利兰”、“铃木园子”等熟悉的名字。一旁黑板上有画风可爱的图形,间或几个状似动物的剪纸图案粘贴其上。

弦月透过玻璃窗,洒一地月色。

她指部施力,前方的拉门应声而开。吱呦作响的声音熟稔而温柔,似一个经年岁打磨,沉稳而和蔼的老人——

那是属于孩子的公共寝室,齐整地铺有三排被褥,却空无一人。

正前方的玻璃窗处并未如过去般合起窗帘,有人借月笼罩,立于窗畔。

她默默上前到那人面前,唇线处溢出一丝浅笑,率直地望着他。

而看她如此反应,他亦回以一笑,一如过去成竹在胸的傲然——

“最近呢,我在试着狠狠打败杰克那家伙。‘茧’那次的事我可没忘——过得超~级充实呢。”

轻轻探身上前,戏谑的样子仿佛回到过去默契相处的时日:

“兰过得不错的样子,这样就太好了。”

然后,他慢慢穿过本该是窗棂和墙壁的部分,到了室外,整个人沐浴月光之下,被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色。

“一定,要幸福啊,兰。”

笑着挥挥手,眸色尽是眷恋,却夹杂几分得了放心般的释然。然后他慢慢转身前行,月色如水,蜿蜒在夜气里将他浓墨重彩地装点起来,于是他一抹背影渐渐融于月色。

最终,他回头说一句“再见”。

便是归去处,月影朦胧。

这次停在窗内的她终于没有追上去。

——谢谢你。

微微笑着,她挥挥手。

——再见。

她说。

“也给我做一个啊……那是樱花吧?”

“再见。”

既始于此,亦终于此。

生于斯,葬于斯。

(小罪木有话说)

那个小柯南是真正的孩童,是有希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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