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熹微 12

第十二章 岁月悄无痕 葳蕤自生香

卷用后背对着穿衣镜，背上的血痂已经自行脱落了，露出新生的嫩肉，一道道浅粉的痕迹爬在背部，虽不似刚受伤那般可怖，但也称不上美观。 回过头来发现绒绒正盯着镜子中的他看，他套上衣服，“丑吗？”他其实不太在意这些，他是怕绒绒对此心存芥蒂。 “不丑。”绒绒与他对视，“您为我受的伤，我怎么会觉得难看呢，那我岂不是太没有良心了。况且对于您来说，伤疤是荣耀的象征不是吗？” 他倍感欣慰地笑笑，“没关系，以后也可以想办法消去的。”然后话锋一转，“伤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去工作了，真舍不得我的宝宝啊。” 绒绒走近将他衣服下摆塞进裤腰又打理了一番，“您怎么这么孩子气，我不是一直都在家里等着您吗？对了卷爷，我可以见飒爷一面吗？” “飒？华立风？”卷以为他听错了，在他印象中绒绒和飒没有什么交集，不知道绒绒为什么要见飒，于是加着飒的大名又问了一遍。 “嗯，就是他。飒爷在酒吧替我解过围，我还未曾谢谢他呢。”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您那晚忙着和我…”话音顿了顿，终于想出一个相对含蓄的词，“寻欢作乐呢。” 卷无语凝噎，“行，我知道了。话说我也该把你带去让他们看看，一直以来还没给他们正式介绍过你，是我不对。” “我过几天有演出，不如您把飒爷请来我献唱一首，就当作为报答了。” “好。” 卷提前和十打了招呼，过两天就正式回到协会上班了。 “诶～这不是卷爷吗，好久不见，我想死你啦！”不用看他也知道是飒那个混小子。 “你胖啦？日子过得不错嘛，在家有没有好好反省呀？”反省个劳什子，他光顾得和绒绒蜜里调油了，早就把十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卷嫌弃地把飒放在他腰侧的手拿开，“行了行了，别闹腾了。难得这一阵子协会没什么大事，你也没少逍遥自在吧。晚上喝酒去？” “行啊，你请客。”飒亲昵地和卷勾肩搭背，一副亲哥哥好弟弟的样子。 “还有我夫人——绒绒，他说要感谢你那次帮他解围。” “绒少爷太客气啦。我说你怎么长肉了呢，原来是有人照顾着，难怪难怪，真是羡煞我也！” “过来，我给你支个招。”卷颇为神秘地招招手，飒附耳过来。 眼瞅着四下无人，他贴近飒的耳朵悄声低语：“要不…你把会长收入房中吧。” “华卷！你想要我的命啊！你别跑，站住！” 天空澄澈，流云蹉跎，远山含黛，朔风非寒。它们摇曳前行，仿佛造访过蓬莱瑶界，妆作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 傍晚，卷与绒绒同行至鎏睿酒吧，一个角落的上空悬着一盏雕琢精致的小吊灯，水晶璎珞垂下，光线璀璨却不显迷乱，而飒已在这盏灯下的酒桌前等候多时。 “知道你们见过，再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爱人绒绒，这是我的同事飒。” “绒少爷，又见面了。”飒率先伸出右手，将左手背至身后，颔首弯腰，端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那日有劳您出手相助还未曾致谢，稍后我有节目要演，想借此机会为您献上一曲略表感激之情，望您赏光。” “能亲耳闻您天籁之音，飒荣幸之至。” 绒绒看向卷，“那我先失陪了。” “嗯。”卷微笑点头。绒绒抱着卷送他的吉他步入幕后。 “绒少爷很好，你小子好大的福气，往后可得好好待人家。”飒望着绒绒离去的方向如是说道。 “那是必然。只要有我在，万不会委屈他一分一毫。” 舞台上的灯光骤然熄灭，一片迷蒙的黑暗。再次亮起时，一簇簇金黄色的焰火熠熠生辉，其间有一翩翩少年郎长身玉立，好似花蕊中盛开的缤纷的梦。 少年低眉信手缓拨琴弦，音符依附在指节周围，像雨打芭蕉，像悬泉飞漱。伴着琴音，他自弹自唱： “I told him,I told him some things never last forever (我告诉他 我告诉他有些事难以亘古长存) Sometimes they do but not forever (哪怕他们曾经存在过也只是昙花一现) And now I see for real （如今我见证了真实的） I think I really do （我确信我看到了） But never for forever （世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永恒） As I can see the world around me （当大千世界环绕着我） I feel it deep within my bones （我感到它深深刻在骨髓） I feel it here within my soul （我感到它印在我的灵魂） My poor lost soul （我那纤弱微渺的、无所适从的灵魂） It makes me so hysterical the way things go （一切的变化消逝都令我如此歇斯底里） But if forever last still now （可是如果永恒只能停留在此刻） Alright.（也好）” 歌曲进入间奏，少年手指翻飞拨弹，甚至快到出现残影。音调在他手下陡然飞扬清亮，如惊涛拍岸，如霹雳弦惊，似迅马之驰，似疾风之劲。琴声充盈在每一处空间，似让天地万物都屏住了呼吸。 “Up in the morning light （晨光熹微） The break of dawn （破晓时分） A never ending memory （一段永无休止的记忆） Rays of the sun flow down （阳光稀疏流淌） Like always （正如从前那般模样） If you could change the world （如果你可以改变这世界） Would you make all the things （你会让所有事物） That stay here for forever （永远留在此处吗） That might just be the way I'm feeling （也许这只是我的感受） I feel it deep deep in my bones （我感到它深深刻在骨髓） I feel it shake throughout my soul （我感到它使我的灵魂战栗） This poor lost soul （这纤弱微渺的、无所适从的灵魂） It makes me so hysterical the way things go （一切的变化消逝都令我如此歇斯底里） But if forever last still now （可是如果永恒只能停留在此刻） Alright.（也好）” 琴音再次变得舒缓，泠泠作响的旋律中跳动着单薄的空灵，逸如风拂，润如雨泽。宇宙的浩淼在此间被镌刻，这是沁润星辰之上的浪漫，是交织光影下的桃花源。 台上的少年笑容浅淡，透出一抹浮生若梦的色彩，映射出他心灵深处盛开的芳华，不染凡俗风尘。 “卷爷啊，《For Forever》本不是一首轻松明快的歌，因你才变得极致美丽，你听懂了吗…” 青草离离，水湄泱泱。 且听风吟，静待花开。 玫瑰花永不凋零，这场爱的盛宴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