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主蛋壳
《双姝》开机时间定在大年初六。
郑丹妮原本打算年过了就回公寓住,好调整到工作状态，但听说姑姑初四回来她便打算初四吃完晚饭再走。
可还没等见到郑秋，郑家就出了一场大事件,把老爷子气得够呛。
初四这天上午,郑丹妮还在梦里,突然听到一声出自郑老爷子的爆喝声，紧接着是男人的惨叫声。
这可把郑丹妮吓得不轻,以为老爷子出什么事了，匆匆忙忙从床上起来,顺手拿上一件外套就下楼查看。
下楼的同时其他人也听到声音正往下面走。
“发生什么事了？谁在叫？”
“好像是尧成。”
郑老爷子站在前院，手里攥着拐杖,郑尧成跪倒在地上，一旁的郑奶奶冷眼看着,而作为林晓也只是在一旁哭没有上前袒护丈夫。
郑丹妮刚靠近，就看到老爷子举起拐杖,随后拐杖毫不留情凶狠地落在郑尧成身上,这架势真有想要将人打死的意思。
“爷爷，我错了……我错了……疼……疼,您别打……”郑尧成想躲又不敢躲，可落在身上的力道丝毫不留情，即便穿着厚厚的外套也让他疼得呲牙咧嘴。
“你错了？你知道错还干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混账玩意！”郑老爷子刚说完，又重重打了一棍子,觉得不解气，抬手又要打。
赶来的二叔忙上前抓住即将落下来的拐杖，急忙询问：“爸、爸,您先别生气,尧成做错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说！”郑老爷子脸上阴沉沉的,用拐杖指着跪在地上的郑尧成，“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这才结婚多久就出去鬼混，还去搞男人！我郑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郑老爷子一把推开二叔，二叔踉跄了下，听到后顿时觉得颜面扫地，也不敢为儿子说话了。
“你说说你，是不是个东西，结了婚还出去乱搞，你对得起晓晓吗？”老爷子说完又是重重一闷棍，“既然你这么喜欢男人，现在就净身出户，滚出郑家，随便你怎么搞！气死我了……”
“爷爷爷爷我错了！您别生气！我……我只是贪一时好玩……没想过出轨的！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啊！我、我只有那么一次，我保证以后肯定乖！我不会再做对不起晓晓的事了……”
围观的郑丹妮算是听明白了，郑尧成出去偷腥，还偷了个男人，被嫂子发现告状到爷爷面前，老爷子一大早就在门口把从外面鬼混回来的郑尧成抓个正着，。
知晓事情起因的郑丹妮，一点都不觉得郑尧成可怜了，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不给他深刻的教训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郑尧成哀嚎不止，郑老爷子才不管他怎么说，今天发了狠要把孙子打得皮开肉绽，于心不忍的二叔上前拦，被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也不敢了
“你、你这个……”老爷子打累了，缓了缓呼吸，拐杖指着郑尧成的鼻子继续说：“平时就不学好，现在还学人搞男人，你既然喜欢搞男人还结什么婚，气死我了……你真不是个东西……我们郑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败类……”
老爷子骂完了孙子，话锋一转，拐杖指着郑二爷，“子不教父之过，现在教出这么个畜牲，你还有脸求情……我看平时对你们太宽容了，才会到今天这个局面。”
这个阵势没人敢上前，生怕开口就被波及，可没人想在大过年平白挨一棍子。
最后眼看着郑尧成被打得直不起身子倒在地上，作为大伯的郑麟实在不忍心，上前给他求情。
求情并非是觉得郑尧成无错，而是念在那点血肉亲情，不想大过年的闹得不安生。
此时老爷子气已经顺了点，把拐杖砸在郑尧成身上，郑麟虽没被打，但还是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郑麟将那根拐杖捡起来递给老爷子，卑亢道：“爸，大过年的您气坏了身体不值当，这件事我跟老二沟通看看怎么解决，您先回屋里去，别冻到了身子。”
此时郑奶奶才出面说话，郑老爷子看了眼郑尧成，冷哼了一声，牵着老伴拄着拐杖往屋里走。
围观的人扶着爷爷奶奶散了，留下郑麟和郑家二房。
“老二啊……” 郑麟看着郑二爷，又看了看地上的郑尧成，只得无奈摇摇头，这事只能他们自家解决。
被当众骂成这个样子，郑二爷气怎么会顺，人走后当场就重重甩了郑尧成一个耳光，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当即脸都肿了半边，又因刚才被老爷子痛打一顿直接就晕了过去。
回到房间的郑丹妮心有余悸，她从没见过爷爷如此狠戾的一面，那一棍子落在她身上少说都要疼上好几天，更何况挨了不知道多少下的郑尧成。
她坐在沙发上，一时间没有了睡意，想着坐一下醒醒神。
才坐下没多久，有人来敲门了，她转头看到母亲开门进来。
“妈。”
郑夫人走进来，与她一同坐下，慢条斯理道：“打算今天走？”
郑丹妮嗯了声，“过两天剧组开机，明天回公司安排一下工作。”
“剧组。”郑夫人顿了下，明知故问：“《双姝》是吧。”
郑丹妮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头，这么多次了，她已经能预测出母亲接下来要说什么。
“妈，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好了。”
“上次的事，算是我做错了，没有核实清楚就轻易相信一张照片。”
“……”母亲的认错让郑丹妮万分意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郑夫人并不需要她回应，继续说：“我就事论事，是我错了，我认。但这并不代表我能够接受陈珂对你的伤害。”
“你们很快要一起拍戏，想做什么，我也拦不住你。”郑夫人顿了顿，看着郑丹妮说：“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她能给你什么？连最基本的结婚证没办法领，不受法律保护的关系又能维持多久？”
郑丹妮岔开目光，看向地面光滑的瓷砖，没什么表情道：“婚姻法只能保证我的财产，保护不了我的感情，要变心的人即便领了结婚证一样出轨。”
郑夫人没想到女儿如此伶牙俐齿，笑了笑，继续说：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况且，刚才你爷爷对尧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老爷子最不能容忍离经叛道的事。”
知道步步紧逼只会两败俱伤，郑夫人点到为止，不论她听进去多少。
中午的时候，郑秋回来了，听说过上午的闹剧对这件事持冷漠态度。
郑尧成被老爷子打得浑身淤伤，至少一个星期不能下床，躺在床上也不敢大声哼哼，做出这等丢家门的事也没有人愿意去安慰他。
林晓对郑尧成有感情，可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又心痛又气愤。
见二房商量来商量去都没商量出一个所以然，老爷子开口了，让林晓和郑尧成离婚，郑尧成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归林晓作为补偿，也是对郑尧成的惩罚。
郑尧成痛哭流涕求林晓不要离婚，在他声泪俱下的挽留中林晓动摇了。
“傻闺女，出轨这件事只有零和无数次。”老爷子看着林晓，恨铁不成钢道：“今天你能原谅这混球，下次再遇到这事别找我给你主持公道。”
林晓心如死灰看向郑尧成：“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是不是gay。”
“我不喜欢男人。”郑尧成一脸窘迫道：“我就是鬼迷心窍……想试一下……”
林晓闭了闭眼睛，心里稍稍舒服了些，她舍不得，可她不想让自己后悔。
况且想到那些男人给郑尧成发的照片她就一阵恶心，最后还是接受了老爷子的方案。
听到这件事的结果，郑丹妮心里也畅快了些，女人总算没有糊涂一回。
郑丹妮还记着上次没有看成的电影和没有取餐的奶茶，心里有那么点小疙瘩。
临出门前还跟郑秋约下次一起吃饭。
“我倒是很有时间。”郑秋顿了下，将话题抛给郑丹妮，“就是不知道大明星什么时候有空。”
“嗯……”郑丹妮认真地想了想，“我这部戏预计要在异地拍三个月吧，可能只会工作需要回晏京，等我拍完这部戏吧。”
“好，我送你回公寓？”
“不用啦，我自己开车回去。”郑丹妮朝姑姑挥挥手，“拜拜~”
车子逐渐驶离别墅群，公寓离郑家不算太远，二十分钟后郑丹妮就已经回到小区。
在家里小住了几天，回家前一天郑丹妮特意叫人上门打扫一遍，这会儿打开门就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路上秦川给她发来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行程，她坐在沙发仔细看了起来。
很快发现奇怪之处，以往即便是进组拍戏，为了镜头前的活跃度秦川也会为她安排一些通告。
可这一次，《双姝》进组后其他的工作大大减少了，基本是一周只会有一个行程安排，对她来说倒也轻松。
她发了一条语音询问为何会这么安排。
秦川很快回复了：“剧组那边跟我沟通过，袁总发话的意思是，为了追求更好的拍摄效果，希望在这三个月拍摄时间内你能多待在剧组和沈梦瑶培养默契，导演也是这么个意思。”
郑丹妮回道：“你能这么容易松口？”
秦川：“加了钱的，她给的实在太多了，不赚白不赚。”
“……”
很好，不愧是财大气粗投资人。
开机仪式在初五的下午,处理完工作的郑丹妮提前一天赶往剧组。
此次飞机的目的地是南城机场，但下飞机后郑丹妮还需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才到剧组安排的酒店。
南城是一座生活节奏较慢的城市，气候宜人很适合定居,但相应的经济比晏京落后不少,甚至地铁还未正式通行。
得知这一讯息的郑丹妮不免提出质疑,通常剧组为了更方便取景会首选影视基地，而影视基地一般都在一线城市。
可高嘉言却选择在这么一座小城市拍戏。
“你看剧本就明白了。”提前沟通过的秦川说：“这部电影围绕着小镇女孩展开,大部分都是在学校取景，南城正好有一座废弃学校,城市环境也很适合电影里的背景。”
“当然，还有个主要原因是影视城租金太高了,以拍摄时间来看不太划算。”
“废弃学校也要租金吧？况且都废弃了，不会有安全隐患么。”
“哦,听说是早前袁氏收购的一块地皮，之后打算拆了盖公寓的。”秦川很认真地想了想：“安全么,既然导演组确定在学校拍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别怕,公司给你们买了医保。”
“…………”
郑丹妮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南城不比晏京到处高楼林立,但风景确实一线城市比不了的。
“等送你到酒店，安排好我就回晏京了，还有事要忙。”秦川说。
“行程不是安排好了么？”郑丹妮有些疑惑。
“不是，在你进组期间,我要去带新人。”秦川开玩笑道：“总算放养你了，开心了吧。”
郑丹妮笑笑，扫了眼后排已经闭上眼打盹的小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说：“你不更应该留心我的动向么,万一再出现像上次一样的新闻。”
秦川像是放弃了，靠进柔软的真皮座椅，说：“你要是真想做什么，我是拦不住你的，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看来真是被放养了。
车厢里又一次陷入沉寂。
过了好一会儿，秦川还是有些绷不住，他看了眼小艾，很快收回目光，侧过身子靠近郑丹妮压低声音道：“咱们共事这么久，我把你当朋友，今天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你之前和那谁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清楚所以不做评价，但是希望你接下来如果要做决定之前好好想一想。”
“你进娱乐圈不就是为了出名吗？如果你真选了那条路，夫人那边不好说，以现在的国情，为了你的形象公司就不会让你出柜，你们只能像其他明星一样地下恋情。”
“可这样的感情，是你想要的吗？”
“作为经纪人，我不希望你做那样的选择；可作为朋友，我也只能尊重你的决定。”
秦川万分清楚，以目前的局势，接下来的三个月郑丹妮和陈珂时常见面是不可避免的，就算要发生什么他也无法阻拦，唯一能做的给她提个醒。
郑丹妮没有说话，秦川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车厢又一次陷入沉默。
像是有雷达一样，在抵达酒店前五分钟小艾就醒了，并且从包里掏出气垫口红补妆，涂上口红后嘴巴上下muamua了两声。
秦川见了不免笑她：“小艾，你打扮这么漂亮想干嘛呢？”
郑丹妮听了也看她一眼，同样笑道：“瞧你骚包那样子，不知道还以为相亲呢。”
小艾嬉皮笑脸回道：“女为悦己者容嘛，嘻嘻。”
很快，商务车在一家酒店停下，从外面看酒店中规中矩的，说不上来多豪华。
但从城市发展来看，应该算是“五星”酒店了。
几人踏入酒店，虽然从外面看不出太豪华，但大厅肉眼可见的很大气且精致。
秦川为她们办理入住手续，眼看着一旁的小艾四下张望，就问：“你在找什么？”
“没，没什么。”
听着两人的对话，郑丹妮正低头看手机，忽然听到那头电梯传来“叮”的一声，她也没在意。
但很快响起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像是冲她来的，愈发汹涌。
具有危机感的郑丹妮刚抬起头，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丹妮啊！”对方的声音高昂且热情，“好久不见！”
“？？？”郑丹妮被抱得有些发懵，看着面前穿着小西装，留着bobo头，烈焰红唇的女人，有些陌生却又有种熟悉感。
“我啊！你薇姐！就把我忘了？！”
郑丹妮很快想起来，这是陈珂当年的室友大薇，同时也是她现在的经纪人。
说起来，她们也有六年没有见过了，最后一次的联系还是她向大薇询问陈珂的消息。
“薇、薇姐……”郑丹妮站稳身子，对方的热情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我有点窒息……松开点……”
“哎，瞧我！这么多年不见，太激动了！”大薇松开她，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说：“明明咱们在同一行，可几年来就是没有见过面，谁听了都好笑。”
“……这位是？”秦川将目光落在大薇身上，作为经纪人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现在疑惑的是她们之间的关系。
郑丹妮很快介绍：“这是我学姐，大薇。”
“新年好。”大薇朝秦川伸出手，“我是丹妮的学姐，同时也是陈珂的经纪人，我想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
说话间，陈珂和曼曼才追上大薇的脚步走了过来。
秦川才刚握上大薇的手，就被对方一拽，连带着侧身看向陈珂，大薇握着秦川的手介绍道：“这位是陈珂，和她的助理曼曼。”
“我知道，我们见过。”秦川想缩回手，奈何大薇手劲儿太大了，很快他听到大薇说：“见过啊？那太好了，等会儿一起吃个饭吧，往后三个月还得互相照顾呢！”
手在人家手里，再加上大薇一脸“热情”，秦川哪好意思拒绝，连连应下，那只手才得以解脱。
“那我们大厅等你们咯！”大薇朝他们挥挥手，目送三人上电梯。
待电梯门完全闭合之后，大薇才恢复平时的表情，陈珂在一旁无奈又好笑道：“你的表现是不是太用力了点……”
“要不然像你一样像木头干站着吗？”大薇恨铁不成钢道：“完蛋玩意儿，就你这样，非得要人掰开了揉碎了送到你嘴边，一点都不知道好好表现！”
想到这个大薇就来气，“上次人家给你送特产，虽然说也不止给你送了吧，但怎么说多好一回礼机会啊，你给人送一袋零食，她缺你这袋零食吗？”
“是，您说得对。”陈珂态度卑亢中透露出一丝敷衍。
“人家喜欢吃什么菜你还记得吗？”大薇问，不待陈珂回答，她就又说：“我也不指望你能记得了，曼曼你去查一下附近……”
陈珂看着大薇这阵势，都不敢说实情，要是大薇知道自己私下有和郑丹妮联系但一直没进展，估计得急得脑溢血。
大概是因为她们在楼下等的缘故，郑丹妮等人没有耗太久时间，大概二十分钟后出现在大堂。
“我们看了下附近的餐厅，吃点清淡的怎么样？丹妮你可以吗？”
“啊，可以。”
陈珂见郑丹妮这反应，便说：“既然来到南城，要不试一下本地菜？是偏辣一些的。”说着，她的目光落在郑丹妮身上。
郑丹妮自然是感觉到她的视线，同时还有其他几人的目光，她稳住面上的表情道：“我都行。”
“那行，走吧。”大薇没有纠结口味，能把人拾掇在一起就行。
一行人出了酒店，两辆专车停在门口。
大薇又开口道：“丹妮和陈珂你俩坐一辆车吧，明天就要开拍了，你们多交流一下，到时更容易入戏。”
这话在助理们听来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可在知情人秦川听来，自然能够猜出大薇许是知晓她们的事情，现在正在给两人打掩护。
“丹妮你的意思呢？”他没有表态，也怕自己拒绝会被郑丹妮下面子，干脆看向郑丹妮，将决定权抛给了她。
“……我无所谓。”
大薇这一顿操作成功把两人送上车，顺带替她们把车门关上，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恨不得把车门给焊死。
商务车缓缓启动，陈珂看了眼连接驾驶座的挡板，顺手就将挡板拉上，车厢里成功隔绝出密闭的隐私空间。
过年这段期间，她们联系甚少，从频繁出现在各大卫视里她能够感觉到陈珂很忙。
也能看得出陈珂清减了不少，不知是因为累的，还是其他原因。
沉默的车厢里，响起陈珂的声音：“新年快乐。”
听到这话，几乎是条件反射，她看向对面陈珂，吐槽道：“……这年都过了好吧。”
“是哦。”陈珂笑了下，“除夕夜那天晚上给你拜过年了。”
说起那天晚上郑丹妮就想起自己半梦半醒间的语音，没等扎心，就听到陈珂说：“新年礼物喜欢吗？”
“为什么要送我？”
郑丹妮问的不是为什么要送新年礼物，而是想问为什么要送那么贵的东西，她可以忽悠小艾是水钻，可这个说辞在她这里根本没有说服力。
“你骗不了我。”
“我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陈珂说。
“没有想送的人，它对我来说就和柜子里的装饰品一样，一文不值。”
“我只在乎你会不会喜欢。”
“我不要。”
“你可以把它丢掉，但是你送的礼物我可不会还你哦。”
“……”郑丹妮没说话，她看着陈珂，双唇紧抿，眉毛不自觉微微蹙起。
她知道自己不会丢掉。
陈珂笑了出来，伸手用指尖戳了戳她微微鼓起的脸颊，故意逗弄她。
“别挨我。”郑丹妮伸手要拍掉她的手，可刚一触到就被对方握住了手。
触碰到温度是温暖的。
“好了，不气了。”陈珂温声哄道，拉着她的手打开，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在她的手掌心。
“请你吃糖。”
“一颗糖就想收买我？”郑丹妮五指收拢，两指宽的大白兔奶糖被她收进手心里。
“那我再给你一个东西。”陈珂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东西，握成拳只能看到一个钥匙圈垂在空中。
她又将郑丹妮的手指打开，这回是有点刺刺的扎手感。
陈珂挪开手，一只迷你的狸仔出现在郑丹妮眼前，羊毛毡材质还做了钥匙扣。
“哪里买的？”果然，郑丹妮来了兴趣。
“我做的羊毛毡，戳了一个星期。”
“戳？”郑丹妮没接触过羊毛毡，自然疑惑。
“用专门的戳针，在毛团上这样戳戳戳。”说着，陈珂还亲自给她示范，用手指代替戳针，在郑丹妮掌心里戳了几下。
不知怎么的，她见陈珂这样子竟觉得有些好笑，加上手掌心被戳得痒痒的，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但很快收住了。
她干咳了一声，假意无事发生：“哦。”
话题就此打住了，郑丹妮正想把狸仔钥匙圈偷偷放进口袋里，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由于惯性郑丹妮身体不受控制向前仰。
当脸完完全全埋进陈珂胸口那一刻，她停止了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