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前线第二季》第一百零六章：时光流逝(上)
柏林……并不想真心回去，慕尼黑……暂时也不要打扰安奇比了，卡尔什么人也没通知，自己一个人心神不宁的回到了柏林，阿尔伯修把御冷装置与勃兰登堡大门融为一体，还好，雪水消融、万物复苏……
只是就只有卡尔什么也顾不得欣赏，人们开心的送走了这座城市永恒的冰雪，他却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每走一步都在折磨神经，他或许真的要辞去总理一职？
为了自己也为妻子……然后找个不切实际满脑子幻想的家伙当接任者？！去贵宾室里买些酒吧，或许喝一点能让自己心里好受，当然这是假的，真正能让他放飞内心的东西，目前恐怕是无法使用了。
卡尔在广场上漫步，除了总理府还没怎么在整个柏林好好走一走，优质高速路设计的不错，一轮下来公交车与家用轿车数量不少，或许市政府的工程团队应该得到一次表彰，以及……
C96？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单独跑出来，趴在面包店的窗户前搞得面包师傅很难堪，大概是钱没带够吧，今天要是不回来，也不知道C96会不会在这趴上一天。
“没带够钱吗？”
“总理回来啦！我这就去和……”
“不着急，先买面包。”
卡尔出手阔绰，只要是C96愿意的都可以买下来，大大小小几乎买了不少，好吃的面包总是能吸引人，她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向卡尔道谢，卡尔摸摸她的头，心中像是电触了一样。
“你陪着我一起在柏林转转吧。”
“好，可以有理由放假了。”
“那不行，下午回去收拾办公室。”
“总理太坏了！抗议！抗议！”
卡尔抱起C96，无论她怎么抗争终究还是敌不过卡尔，在力气与身形上都不占优势，不过卡尔的神态却让C96一直琢磨，那是一张在努力微笑又包含痛苦的脸。
警察蹲在一个石球前面，他就那样蹲着，反正看好一条人行道每天就有薪金，那警察看起来就和卡尔一样，只不过因为C96多少能够开心些，那警察只能蹲着叹气。
一些店铺拉着折叠门，到晚上它们才会开业，兜售那些彩色春光，最为著名的是恶夜，卡尔从一些议员口中听过，那里原本是KPBD的党校建筑，后来被改造成了提供酒食与春色的夜总会。
那些橘色软气墙垫，应该会让那些女孩和男士们更好展开，卡尔觉得乏味，他抱着C96走了一会在一尊雕像前停住了。
雕像不大，位于一个环形车道中央，卡尔放下C96注视着那尊雕像，库特舒马赫与奥伦豪尔的联合雕像，这是从波恩那里搬过来的，卡尔记得它，那是国土解放之日。
他是第一批从法国友军的机场起飞回到故土的飞行员之一，只是那时候这尊雕像没被修复，这以象征着KPBD统一与团结的纪念被苏军损毁，连同德国的土地与城乡，那时候除了复仇，他也什么都不顾了。
在欧洲，他还是主要驾驶达索，卡尔开始给C96阐述自己的故事，他经常猎杀那些气势高涨的苏空飞行员，把他们的战机打坏一半，随后看着他们坠向地面，有时候为了羞辱，特地在对方的机场上盘旋。
“像木马一样？”
“对！有些时候故意脱落一枚导弹，让他们的油料补给化为火焰。”
三次大战末期最大的空战为华沙，他在那里丢了那架特制达索，换取了10架米格战机的战果，可卡尔并不满足，那是他开过自认为最好的战机，后来的特制台风与新式战机都不及这架达索。
后来是特制台风，当其余同僚已经驾驶着通用性更高更强的空雾I型战机时，卡尔另辟蹊径选择了那架特制机，同僚们经常戏称他是屏蔽蹭饭专家，他从中队单独脱离带着限时的屏蔽向地面上的苏军投下大威力航弹。
什么叫做复仇？卡尔用行动发声，当他让苏军欲火焚身时居住区与集中营地毫发无损，有时竟能让一座城市一半深陷火海另一半完好如初，这使他名声大噪，他和那架特制台风战机几乎成了联军海报上的常客。
在莫斯科外的要塞壁垒上，卡尔带领着小队日夜侵扰，他在白天完成四小时的任务，休息后转入夜间作战，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空战皇牌，在用光一切对地弹药后才会折返。
“那才是我最快乐的时候，编队作战与地面跟踪，现在的空军简直是幼儿园。”
“听G43说，总理和一位波兰人形有过交际呢。”
“那个啊……小孩子不要乱听，G43也太随意了。”
卡尔记忆中最清楚的就是汽油弹和钻头导弹，这两种东西百试百灵，尤其是'角斗士'帕里斯厄和'焚尸炉'恩斯格.鲍曼，这两位同僚与卡尔常常一并出现，一同投下钻头导弹把苏军的防线撕碎。
在莫斯科会战爆发的前几天，卡尔就开始独自行动，这架被他折腾的寿命将近的特制台风终于在莫斯科上空完成了最后的表演，在扔掉了自己的汽油弹和导弹之后，他被一枚防空飞弹击中，迫降到了树林里。
卡尔说到这不忘和C96吐槽特制台风的一大问题，他被击落的真正原因其实是特制机引擎的故障，导致速度锐减，飞弹击中了尾部直接损坏了动力，不过他大难不死，急救装置还是救了他一命。
“当时差点以为就要栽在这里了，知道吗？那时候还是黑天呢。”
“温度骤降，只能依靠受损的飞机取暖。”
“其实也不是飞机，我的飞行服帮助了我，不过我没带枪。”
站累了，卡尔抱着C96找了一个长椅坐，是一个公园，那里有妇人和孩子在玩，这还远远不够……卡尔觉得公园太小了，不过扩大就会影响居民生活，或许让阿尔伯修设计一下……
“后面的故事呢？”C96咬了一口面包。
“让我想想，坠机之后自然是有苏军的巡逻队来抓我，以及……”
人形！卡尔想起来了，他是因为人形才获救的，虽然那个人形和G43相仿但已经是很老的版本了，她的蓝色眼影在夜晚的林间掠过，巡逻队来抓他的时候，是那个人形用枪打退了他们，不过卡尔的腿失去了知觉。
“所以我打开了机舱盖，向她呼救。”
“原来第三次世界大战末期就有人形了啊。”
“不多，很少很少，那个救我的人形日后成为了其它的G43。”
他是被那个G43背着走的，背到一个简陋的小帐篷，那里面有一张床和一个行军箱，外面的篝火上煮着水，早期的人形并不需要食物而是水转电能，虽然有人提议给人形皮肤添加太阳能系统。
不过换了夜间人形就吃亏许多，卡尔当时摘掉了他的头盔，“我当时看镜子的时候，额头上有很大的伤口。”卡尔向C96形容的时候没有夸大，而是让C96用手去摸，不过这是摸不出来的。
“其实也不是很疼，可能是我那里的神经没了，不过把头盔残片拔出来还是很疼。”
“没摸出来，伤口也没有……”
“因为我去整理了一下额头，结果发现我脸上也有。”
残片带着血放在容纳皿上，气味难闻，倒是那个人形陪在他旁边，只是卡尔那时说不出来话，不然一定会问下她的名字，不过终究在那座医院永别了，等他醒了，那个人形早就走了。
那成为大战后卡尔的一大遗憾，他便去了布达佩斯，在那里认识了安奇比，再后来就是登上月球……卡尔看了一下C96，他就此打住剩下的不再说下去。
“后面的故事就没有了吗？”
“那样啊，那就记不清了，还是回去吧。”
卡尔揣进布兜去掏手机，看看今日的总理秘书有没有空吧，卡尔拨了电话，没通……似乎简森女士在忙什么而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模式，“好了，看来不能坐舒服的长轿车喽。”只能打给总理府的车库了。
卡尔感觉浑身乏力，若不是抱着C96恐怕确实能东倒西歪，尽管被建议许多次带上特工但是卡尔没有一次答应的，这些安保特工负责议员和民众安全还差不多，至于卡尔？他总能想办法脱身。
滴滴！总理府专车鸣笛，卡尔抱着C96上车，“小点声她睡着了。”卡尔被披上了一件大衣，专车车内没有酒柜，他只能倚在车背上打发时间，他希望喝一点酒，只要能消磨时间就行。
安奇比倒是给了他一句忠告，在欧洲与世界之间，无论卡尔选择哪一个所有人都会离他而去，纸牌就是纸牌，等到安抚不再管用，折中不再有效，昔日欧洲真正的样子就会完全呈现。
“大功告成！谢谢你简森女士。”
“不用客气，只要能享受到沙滩就好了。”
“可惜沙滩还要再等等，恐怕处理海岸这种特殊的地形，普通的御冷装置不太好用。”
扫兴……FN49接过助手送来的衣物，独自接拍摄邀请显然不符合这位总理秘书的该有的行为，不过分分场合也没有什么太大影响，FN49也并没有被公开为总理秘书。
“简森女士，您的手机……刚刚来了几通电话，是备注为卡尔先生的。”
“啊！坏了，不好意思，今天有些事就不能坐下来聊了。”
“没事，有空常来玩啊。”
FN49急匆匆的夺门而出，要是被总理责备下来可就不好交代了，还是回一个电话吧，她跨进车内一手拿起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嘟嘟嘟～电话没通，FN49又打了一遍，还是没通。
这下真是菜凉了，卡尔总理肯定会为此大发雷霆的，光顾着拍照片……嘟！FN49的电话终于通了，卡尔的声音很小像是因为什么不能大声说话，她赶紧问卡尔有什么事情以及说明了自己没接电话的原因。
“没什么，不过你以后要注意，所有的通讯都要时刻接听。”
“好的，我这就开车回去。”
“嗯，哦对麻烦从海军档案那里取一些大西洋报告过来。”
“好的，放在您的办公桌上吗？”
卡尔嗯了一声，他挂断了电话，FN49这才放松了内心，总理府如今空荡荡的，FN49也绝对叫不回来那些自休的文官，谁叫她今天选择私自外出，总理秘书一走那剩下的拦也拦不住。
不过也有收获，北海沙滩拍摄集或许会是不错的补偿礼物，至少也带来了一些声音与态度吧，FN49侥幸的认为这并非偷懒，具体定论还要看卡尔的态度。
至少能赢回四季也不错吧，那些只能存活于花棚里的花终于能在两侧的草地上生长绽放，FN49降下车窗，心情不错，不过等回到总理府那里还有一大堆积雪等着处理。
另一辆通向总理府的专车，卡尔强忍着闭上双眼，他心中有无源的怒火，烧个不停，议员们的装腔作势也好、提议里的侮辱言词也罢，这都算作自己的，怪不得别人。
卡尔揉着脑袋，C96的头枕在他的腿上，车窗外是脸带微笑的行人与令人适宜的温度，有时候，真想把总理府上下全都数落一遍，到头来也没有真的这么干过。
真恶心……卡尔不想看窗外的景色了，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恶心，包括自己都觉得恶心，卡尔忘记了自己体内的吸血鬼模块正在因为老化与他的肉体不断冲突。
他所看到的世界变得愈发血红，自己的身体也在扭曲，神经传来的痛感让他拼命捂着左腰，“打电话……给总理府，准备医生……”卡尔敲了一下司机的车座，没有反应还是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
只剩下了C96和一个陌生的声音，他什么也看不到了除了血红色的雾、满是尸骸的城市、臃肿肉体的存在……卡尔什么也不做了，就静静的待着，血从自己的身体上流出，就那样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