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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我心——《追忆》续文48

2020-04-01 12:09 作者:玎珂爱劲喵  | 我要投稿

第四十八章

凝香殿的香炉里,屡屡轻烟带着些香甜的气息,悠悠然升腾着,弥漫开去,这是太后专门命人调制的,可凝神静气,输结解郁。

梅娘将身边所有伺候的宫娥太监们都遣走,诺大的凝香殿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也许此时只有彻底的安静才能让她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

梅娘昏昏沉沉地伏在桌上,展昭的情况,太后已经第一时间告诉她了:玉蚕已到,性命无妨。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方才春妮来探望过她,悄悄给她带了她最爱吃的遇仙楼的盘兔,还笑着夸梅娘,说她真会吃,兔肉美味又易消化,正好适合病中的她。

后来她还跟梅娘讲,她小时候生病不能吃荤腥的时候,她爹就会给她做兔肉,解馋又不油腻,最后硬是要梅娘当着她的面吃了些才肯罢休,只是她全程都刻意回避了那个从小就和她相伴成长的人。她知道她是为她好。

梅娘就这样看着春妮,她天真直率地浅笑着,侃侃而谈,说着逗梅娘开心的话题,明澈的眸中聚着掩藏不住的幸福。虽然她未说,但是梅娘却很清楚,她去过遇仙楼,就表明她出过宫,也就表明她去了开封府,见了展昭,展昭很好,对她......也很好。

因为如果说以往在见到展昭平安以后,春妮的眼中是一份安心的话,那么如今,就更是多了一份单纯的幸福了。

如此......也好......

眼中涌出一股温热,顺着眼角飞速落下,凝结成冰。

一抹温暖轻轻帮她拂去冰凉的眼泪,梅娘被吓了一跳,惊恐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弹坐了起来。

见她被吓了一跳,白玉堂忙捂住了她的嘴,道:“是我是我,千万别喊,我可不想被当成刺客。”

梅娘眸光一亮,点了点头。

放开捂住梅娘的手,白玉堂轻轻蹙着眉关切地看着她,道:“病了不好好养着,怎么还在哭呢?这样你的病怎么好的了?”

梅娘低头避开白玉堂的目光,沉默。



白玉堂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很不自然地提高了声音说道:“展昭醒了,内伤也好了大半。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这次公孙先生的胆都被那只猫给吓破了,直接把他给禁足了,估计至少圈养三个月。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梅娘抬眸打断了白玉堂的话,旋即又将头转向一边,呆呆地看着远方。

“呃……”白玉堂就这样被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一时之间凝香殿里,除了香炉里的袅袅轻烟,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滞住了。



压抑的心绪,言不由衷的言语,让白玉堂实在憋得难受,想他白玉堂也不是拿得起却放不下的人。与其这样躲躲闪闪,互相揣测不如把所有的事都摆出来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是把心一横,白玉堂开诚布公地问梅娘道:“展昭到底什么地方比我好?”

梅娘被白玉堂如此直白的问题问得一愣,惊讶地转头,定定地望着白玉堂,心绪翻转了好几遭,却着实答不上来。

白玉堂见梅娘并未回答,又继续追问道:“他比我关心你吗?他比我在乎你吗?他爱过你吗?他有我这么玉树临风吗?”白玉堂紧蹙着眉问道,几乎逼到了梅娘身前。

梅娘仰望着逼视着自己的白玉堂,终于从一时的愣忡中回过神来,听清白玉堂的问话后,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白玉堂被梅娘笑得一愣,这么严肃的时刻,她怎么笑了?梅娘真是个永远让他搞不懂的女人。

“展大哥有没有你玉树临风,我倒没有对比过,但他肯定没有你这么厚脸皮,有你这样赤裸裸夸自己长的好的吗?”连梅娘自己都未察觉自己竟然无视了白玉堂前面所有的提问,单单只听清了最后一句。

“我说得是事实啊。你知道的,我的名号之所以是‘锦毛鼠’,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貌比潘安啊。”白玉堂说着就开始有些得意洋洋。

见梅娘没有反驳,白玉堂干脆一把拉着梅娘重新坐到桌边,准备好好给梅娘来个“促膝长谈”。

“呐,你看,那只猫,不不不,展昭,第一,没我长得好看,第二,没我关心你,第三,没我在乎你。你说,你放着我这么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武艺高强,举世无双的男人你看不见,为什么偏偏就中了那只猫的邪?来来来,今天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你放心,如果你能给我个令我信服的理由,我白玉堂立马走人,绝不纠缠你。”白玉堂掰着指头,十分认真地对梅娘道。

看着白玉堂认真又期待的目光,梅娘心中突然很迷茫,低垂着目光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什么答案?白玉堂很是不解,“你是说你不知道为什么中了那只猫的邪?还是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白玉堂万没想到梅娘的答案竟然会是“不知道”。苍天,这不是见鬼了吗?这叫他白玉堂怎么破?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梅娘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表哥你对我很好,正因为如此,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因为我的自私拖累你。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承认我先前对展大哥是着了魔了,我越是“求不得”就越是“放不下”,而我对他的痴迷就像一个魔咒,让我不可自拔,甚至让我差点儿亲手害死他,直到那一刻我才惊觉,原来不是只有恨才会伤人,爱也一样。爱一旦被痴酿成魔咒,就如同风助烈火,轻易地就可以伤了自己,伤了自己所爱的人,同时也会殃及爱自己的人。只有解除这种魔咒,一切才能再次重新开始。”

面对白玉堂的坦诚和直白,梅娘也不再瞒他,其实她打心眼儿里不愿失去白玉堂,只是她又怎能在此刻回到白玉堂身边呢?这样对白玉堂太不公平,她宁愿坦诚地对他说出一切,让白玉堂自己选择。

“那......你现在......魔咒解除了吗?”白玉堂觑着梅娘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没有除完。”梅娘抬眸有些怯怯地看着白玉堂,微微蹙眉道。语气中同样也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小心翼翼。

“除了几成?”白玉堂低头看着梅娘的眼睛探寻地问道。

梅娘抬眸,盯着白玉堂真诚的目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答道:“七成!”

“太好了!”白玉堂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开心地笑道,“那三成我就暂时不计较了,慢慢来。”

回头发现梅娘有些惊讶又感动地看着他,立马有些得意忘形,忽地凑到梅娘跟前道:“抱一下就去除了七成。要不,我借你抱一抱,你看看能不能把猫儿的那七成抱回到我身上?”

“你!”梅娘脸一红,撑身便想起身离开,却忽觉眼前一黑,又跌坐了回去。

白玉堂一惊,连忙扶住梅娘,想起春妮给他的没有正形就没有安全感的警告,白玉堂顿觉后悔,连忙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别生气,以后一定改!”

见梅娘并没有表现出他想象中的怒意,也没有继续执意起身的意思,白玉堂暗暗舒了一口气,连忙道:“你瞧我这记性,看见你啥都忘了,你这些天肯定没怎么吃东西,我给你带了粥。”说完将一个小巧的食盒放到桌上,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盅,一边盛着粥,一边说道:“你别小看我带的这碗白粥,我专门去请教过公孙先生,他说其实白粥就最养人,那只猫伤得那么重,我看公孙先生也就天天拿这白粥养着他,可见这白粥真的是好东西。”

将盛好的粥端到梅娘面前,白玉堂用脚将凳子一勾,坐了下来,笑眯眯地哄道:“安宁公主,请,小心烫。”

看着白玉堂炫目的笑脸和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想到自己那天在开封府那样伤他,他却从来没怨过她,也没恨过她,甚至没有选择离开她,梅娘不由得红了眼眶,眼泪就这样簌簌地落下,白玉堂见状将碗一缩,戏谑道:“怎么还哭了?当真是嫌弃我的白粥想放点盐吗?”

此话一出,梅娘忍不住破涕为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又笑着嗔道:“讨厌!”

“还是我来喂你吧。”此时白玉堂顺杆儿爬的情圣技能适时出现,舀起一勺白粥吹了吹道:“来,张嘴。”

......

 

早春的阳光虽算不得温暖,却含着一份无法抵挡的生命力,让人感到心情舒畅,春风也飒飒吹落了还残留在枝头的枯叶,提醒着枝头的芽苞新的一番轮回开始了。

展昭静立于开封府的花园之中,发现不知何时园中草木已开始抽出新绿。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此春回大地的好时光,他却被实实在在地圈禁在开封府中,公孙先生严令:展护卫三个月之内不得离府半步!更不许上房揭瓦,擅自动武!大人也很配合地从四大校尉中每日抽调一人,专职看住他。


这一次,展昭觉得,不让他歇得全身长满蘑菇,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不可能放过他的了。

张龙端着药碗刚转过回廊就看见明媚的阳光正洒在那袭熟悉的蓝衣之上,晕出一层让人安心的淡蓝,只是,怎么这点淡蓝里似乎还有那么点落寞呢?难道是他眼花?



“展大人!”张龙唤道,快步走到展昭身边将药碗递给他,“来,把药喝了,外面风凉,您别长久站在这风口上,要不?咱们还是回房吧。”

展昭低头看着药碗中浓黑的药汁,不由得剑眉微蹙,再闻听张龙这番像哄孩子般的话语,更是心有戚戚。

自从展昭醒来之后,就发现大家对他的照顾空前细致。起初他认为可能是因为这次伤势较重加之又绵延较久,令大家太过担心的缘故。然而,渐渐地展昭却发现,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他脆弱得就像个需要精心呵护的婴儿,如果有可能,他们甚至恨不得把他塞襁褓里,再裹个严实!更让展昭受不了的是,连白玉堂都是如此!

抬手接过药碗,吹散碗中热气,展昭觉得这种让他歇着的日子过得比碗中的药还要苦。

“怎么了?展大人,莫不是内伤又痛了吗?要不要我去请公孙先生来瞧瞧?”张龙见展昭拿着药碗愣在那里,紧张地问道,说话间就已转身准备去请公孙策。

“你给我回来。”展昭很无语地开口制止了一向都这么咋咋呼呼的张龙。



现在恐怕连他抬手拍死个蚊子,他们都觉得他会牵动内伤,但是,刚刚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吧。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展昭缓声道:“我很好。别去打扰公孙先生。”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药碗,将药一饮而尽后,把药碗递还给张龙,转身朝房间走去。

“展大人,这么好的天,您不在院子里多待会儿?您只要别站在风口就行。”张龙见展昭似乎有些闷闷地,好意建议道。

“......”不见回答,却只听见展昭关了门还落了栓。

似一阵风过,马厩里的马儿轻微地喷了个响鼻,马倌儿伸脖看了看,见马儿们都悠闲地吃着草料,便走开了,今天是每月一次的草料清点和交接,诺大的马厩还要一一清理打扫,今天一天他会很忙。

马倌儿的身影刚刚消失,一道蓝影便闪现,眼中含着狡黠的笑意,对着即将被他牵走的马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顺走了它。

蓝影牵着马儿轻轻绕过开封府后门的巷子,刚转过巷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大个子黑着一张脸等在那里。





“张龙,你怎么在这儿?”展昭轻笑问道,无比自然。

“展大人,这句话是不是应该是我问您更合适一些呢?”张龙虽然字面上客气,但语气中已然是气哼哼了。

展昭抿着嘴唇垂眸浅笑道:“天气这么好,我等着你,你也去‘借’一匹马,和我出去一趟吧。”



话中的意思太明显:今天就是要出去,拦也拦不住。

张龙认命地叹了口气,道:“那您不许先溜,等着我。”

展昭笑意盈盈地应道:“好!”如春风拂面,暖阳普照。



张龙无奈地朝马厩的方向走去,经过那袭蓝衣之时,那人正抱臂斜靠在骏马前,嘴角轻扬,眼含笑意地看着他极不情愿地从他身边走过。



所以说自己方才从这个人身上看到的那一丝落寞铁定是自己眼花了,这个人身上何时有过半点的落寞?要有,也是他出妖蛾子之前的警告。对!就是这样!张龙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了解御猫大人的性子了,也越来越觉得真是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既然是“溜”出来的,自然就不能在开封城内瞎晃悠,只能催马一路出了汴梁城,城郊的杨柳已然吐出了点点新绿,鸟雀穿行于间,叽叽喳喳地呼朋引伴,一派勃勃生机,清风袭来,天高云淡。张龙也不得不承认,外面的确比府里好太多了,自我安慰般地心想:也许出来透透气也有好处,不然展大人迟早憋出毛病来。



“张龙你在想什么?”展昭见张龙一直都皱着眉,问道。

“我在想我们要是被发现,我会不会被扒掉一层皮。”张龙嘟囔道。

展昭勒住马,挑眉看着这个一脸愁容的属下,黑眸一转,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头道:“张龙,看见那座山头了吗?我们来比比,如果你先到,我立刻就跟你回去,怎样?”

张龙一扬眉,道:“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张龙虽然武艺不能和展昭比,但论在这丛林山野间的骑术,他觉得还是可以拼一拼的。

“我说的。”展昭微笑着答道。

“展大人,那今天张龙就得罪了。”说完口中一叱,马儿已如离弦之箭蹿出。

展昭望着张龙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左手将马缰一拉,回马朝另一个方向驰去。



终究还是担心张龙一旦找不到他,会太过着急,展昭并未走太远,觅了一处幽静的树林,将马拴在树上,决定四处转转,顺便也等等张龙那个傻小子。

信步于山林之间,还有些微寒的轻风送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剑鸣,这个时辰,在这种地方竟然有人在练剑。出于好奇,展昭循声而去。

此时正是梨花盛开的时节,如雪般的梨树林中,一位身着黛蓝色锦袍的少年,剑意正酣。

少年约摸十七八岁的年纪,剑招轻灵,剑意密致,剑法独到,一招一式半点不含糊,这般年纪能有如此剑术已属难得,但少年的后招留手却带着与之年龄及不相符的凌戾,一股杀伐决断的凌戾!

展昭正暗自思忖少年的身份,忽觉一股凌厉剑气破风而来。

一个灵巧的旋身,展昭轻盈躲开。但剑气却卷起展昭身边的一树梨花,扑棱棱撒了展昭一身。

“谁?”少年俊眉一竖,喝道。

展昭心下一叹,偷看人家练剑被发现,还搞得自己如此狼狈,这还是头一遭。

轻轻拍落撒了一身的花瓣,展昭有些歉然地从林中走出,嘴角微扬,对少年一抱拳道:“在下无状,惊扰了兄台练剑,望请海涵。”

少年一抬眼,正对上一双清亮澄澈的黑眸,眸中映着这早春午后的阳光,笑意点点,暖意融融。再细瞧,少年发现,来人一袭蓝衣如水,颀身玉立,嘴角含笑,脸颊流畅的线条在下颌收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被他方才的一剑,扫了个满头满身的梨花也不恼,反而拱手致歉,心中那种被人窥视的怒意渐消。回想此人能轻易躲过他方才的那一剑,还能如此镇定自若,料想此人武艺定然不弱,于是也对展昭拱手还礼道:“好说。”

“方才,在下见兄台的剑法高妙,不知师承何派?”展昭见少年并未怪罪,笑着问道。

“无师无派,自己玩儿玩儿而已。”少年将剑举到自己面前,背对展昭答道。只是偷偷从铮亮剑身的映射里,观察着身后展昭的神色。

展昭剑眉一挑,心中暗道:“好嚣张的小子。”旋即浅笑道:“如此,兄台慢慢玩儿,在下告辞。”展昭对少年一礼,转身便走,毕竟今天是溜出来的,像这种傲慢的小孩儿还是少惹为妙。

“站住!本公......本公子看你也是习武之人,我已很久都没有对手了,不如我们切磋切磋。”少年将手一抬,挡住展昭的去路。

“在下不会武功。”展昭这谎撒得连他自己都不信,但是公孙先生的“禁武令”高悬于上,着实也令他很头疼。

“少废话!”不等展昭说完,少年已出剑,凌厉的剑气已擦着展昭的胸前的衣襟而来。

展昭见状,闪身急退,却见眼前寒光闪闪,咄咄逼人。少年乖戾的个性和不留半分余地的剑招,激出了展昭的火气!小小年纪竟这般蛮横。

展昭打算教训他一下。

轻身后仰,展昭避过少年闪电般的攻势,随手折下一枝梨花,回身相迎。

少年见自己一击落空,也迅速止住身形,返身直刺,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相错而过,一声清啸剑鸣,少年的长剑挑破了展昭胸前的衣襟,展昭手中的花枝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少年的右腕上。

“哎哟”一声,少年右手一松,长剑从手中滑落,即将落地之时,展昭足尖一垫,长剑已稳稳握于展昭手中,回手一转,将剑柄递与少年,唇边漾起一抹浅笑,道:“承让!承让!”

少年一怔,看着被递过来的剑柄,抬眸又看了一眼展昭,有些赧然,但仅仅只一瞬,又立刻昂起头,傲然地放开本来被捂着的右腕,从展昭手中夺过长剑,“哼”了一声,背转身去。

“展大人!”张龙牵着两匹马,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展昭面前,一脸惊恐,上气不接下气地责道,“有......有......有您这样比试的吗?转过身就不见了,教.....教我一顿好找。”

展昭笑道:“这不是被你找到了吗?愿赌服输,走吧,回去。”

张龙气未喘匀,抬眼就惊见展昭的前襟被利剑划开了一道口子,顿时三魂吓掉了两魂,连忙快步上前查看,问道:“你和人动武了?有没有伤到?”

展昭不料张龙完全无视一旁的少年,竟直接打算把他翻个通透,手腕一转,压下张龙已伸过来的手,道:“不碍事,只是划破了衣服。”旋即将手中的花枝顺势交到这一路上都在着急上火的张龙手上,轻笑着:“给,你拿回去插上,生津润燥。”

“还拿回去插上,咱们院子里有梨树吗?您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我们出来过吗?您还和人动手,您这是要让我被大家掐死吗?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张龙气呼呼的接过那支梨花,可怜兮兮地说道。

展昭剑眉微挑,嘴角轻扬,“张龙,你的心思越来越缜密了,真是不错。”想到自己如今出来一趟都如此偷偷摸摸,展昭忍不住无奈地摇摇头,又见张龙苦着一张脸,都快哭了,忍不住轻笑,那个好看的梨涡立时就显现在他的左颊上:“好好好,我错了。走,现在就回去,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掐死你。”翻身上马,对少年一抱拳,双腿一挟,蓝影已掠出纯白的树林。

直到此时,张龙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气焰万丈高的锦衣少年。想来定是他划破了展昭的衣襟,正预发难,抬眼却见那抹蓝影已奔出很远了,立马急了,高声喊道:“展大人,您倒是等等我呀。”

将梨花插在自己的后腰上,张龙紧跟着翻身上马,嘴里嘟囔道:“哼,说得轻巧,真被抓住,我看你都自身难保。”说完马鞭一扬,追了出去,那枝梨花却遗落在了身后。

少年有些愣忡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俯身拾起那枝被张龙遗落的梨花,但见梨花朵朵,娇艳如新,再看看自己被抽得青紫的手腕,不由得暗叹:“好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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