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轻小说】碎梦
给听雨老师《碎梦》歌曲的同人文一篇
歌曲是赛博朋克的科幻风，作词水平我吹爆啊。
第一次给别人写小说，写的可能不好。设定上略有出入，内容也有点空的。。。。今天一天加急赶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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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幻的现实已然破碎，现实的虚幻无处可寻”
雨已经下了一整日，将整个城市洗刷一新。无数块电子屏构成的摩天大楼依旧闪动着，如同短路一般急促的闪几下，又变成了一片灰白。城市在雨幕的映衬下十分朦胧，高楼仿佛失去了轮廓，变成了一片片翻动着的光团，交相辉映。乌云凝在城市上方，把天空压的很低很低，仿佛随时可能落下一道巨雷将这座城击碎。
在天空下方的街道上，人们穿梭于其间，行色匆忙，车辆穿梭。行人穿着各色的服饰，如同一支队伍，他们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切与往昔并没有什么不同。
连天的雨幕中，一栋建筑低矮的屋檐下，
一个小姑娘呆呆的立着，看上去只有七八岁，抬着头站在屋檐下，凝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之色，好像没有聚焦在某个点，又好像有很多东西都看不清楚，但是她的双眼依然闪亮，就像一颗黑曜石一般格外耀眼。
“小姑娘？你怎么了？”
她循声望去，一堵墙站在她面前——这个人有些高，帽檐压的低低的，大半张脸躲在阴影里，衣服上贴了亮片。
“这个人穿的和周围的大楼一样，闪闪的。”她有些出神的想，开口答应着，“雨好大呀，我在躲雨。”
“嗯……你的家人呢？”
“我不知道哎……”小女孩摇摇头，呆滞的目光越过地面，向远方看去，过了许久才漫不经心的问，“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去？”
对方轻笑一声，“我从我来的地方来，到我要到的地方去。”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那人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很快便消失在无尽的雨中。
小姑娘站立在原处许久，用她懵懂的目光看着城市中似迷宫一般的网络，似迷宫一般的人群。而后，她皱了皱眉，可爱的脸上浮起一线转瞬即逝的苦涩，缓缓向城市深处走去。
夕阳染红了这片土地，弹坑，残垣断壁，干涸的血迹，极目尽处，皆是荒芜，远处是冲天的硝烟，像从大地中长出的一根根触手，抽打着天空。更远些是一望无际的衰草。风卷着烟尘，肆意穿行在平原之上，卷起几根小树枝，飞向高空——又落下，又卷起——重复了数次，终于像一片干枯的树叶般，躺在地面上。
地平线尽头静静的立着一栋金字塔型建筑，外壁洁白如雪，光滑透彻，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洁白与周围的残破对比鲜明，像是这混乱的交响乐中唯一的不和谐音。
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烟尘四起，黯淡了夕阳。一袭黑衣走了出来，抬手遮住了双眼，将一抹阳光挡于身前。灰色的烟尘，远处的废墟，焦黑的泥土，冲天的烟柱，构成了一幅达利风格的抽象画。
“这是……什么地方？”黑衣人的声音透着些许虚弱。
眼前的景象有些无法理解，他摆了摆手，转身回到了金字塔里。
建筑内外恍若两个世界，一条望不见尽头的黑色廊道，孤独的脚步声回荡撞击着墙壁。不知走了多久，仿佛豁然开朗一般，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十字型拱顶，数根修长的支柱顶立着，整齐排列在两侧。拱顶中心嵌着一盏蓝色的灯，圆锥形的光辉洒在地面，房间的其余部分隐没在黑暗里。灯光之下，圆柱形的操作台只显出了一点轮廓，他缓步走到一个全息窗口前，窗口上依然闪动着字符。
忽然，许多记忆纷至沓来，一齐闯入他的脑海——
“世界战争……冬眠……虚拟世界计划……失控……”
头剧烈的痛了起来，只得蹲下身，倚靠在操作台上，许久才起身，继续凝视着窗口。
刚刚的记忆涌入是冬眠的正常反应，不过已经足以让他认识到现状为何，全部人类都还睡在冬眠舱里，活在虚拟世界中。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他找到一台便携计算机，接着，连接主机接口，攻入操作台内部，比想象的轻松许多。
他坐在地面上，银白的光芒洒落在黑衣之上，像极了一位圣徒。
雨依旧在下着，雨丝飘渺无定，在天空中织出无数细密的长线，风声喧嚣不定。风和雨，忽闪着的光柱，匆匆的行人，构成了一段狂乱的钢琴曲。小女孩依旧茫然的踱步着，旁观着周围的一切。突然，走动着的人群躁动起来了，私语声如潮水般淹没了她，不过她是不想问的，这群人一向如此。但很快，她就看到了，周围那些闪动的大楼全部灭掉了。
整座城市陷入寂静，只有雨依然在轻声诉说。
一个巨大的矩形在所有的墙上出现了，墙上，地板上，随处可见，像一个永远也逃不开的魔咒。那是一个钟表，几个数字跳动着：“00：04：53”
人群依旧慌乱，不过几乎都聚到了大楼之下，讨论声此起彼伏，嘀嗒声回响在每一个人耳畔，令人不安。
她不知道那个钟表是做什么的，或许又是人们搞出来的什么东西吧。她也想叫住谁问一问，可却无人理会。又摸摸自己的口袋，一块硬硬的东西藏在上衣里，她不禁露出了一点笑意，如同变魔术般的把那颗糖果拿出来，握在手心里。
人群的狂乱随着倒计时的缩减到了顶点，只剩两分钟了，叹息，惊叫，大笑，有人踢打着大楼，还有几处地方燃起了火光，照亮了城市的夜空。迷乱之下，雨水一如既往的落在人群上，落在城市上，洗刷着所至之处的一切，无论人群怎样疯狂，倒计时怎样跳动，这场雨依然恒定，依然忠实。钢琴曲已经到了高潮，雨声是它的伴奏。
女孩穿梭在人群中，无数人从他身边掠过，她依旧握着那颗糖果，仿佛拿着宝石一般珍惜。忽然，一抬头，不远处地面上，同样慌乱的人群中央，站着一位小男孩。她走到男孩旁边，轻轻碰了碰他。男孩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这位小女孩。
她缓缓伸出手，动作有点怯生生的，慢慢张开手心，手中躺着一颗圆圆的糖果。男孩有些腼腆的掐住糖果，送到了自己嘴里。
“你的家人呢？”她也学着刚才那个大人的口气问。
“不知道。”他面无表情的回应着，有点呆滞。
“嗯……我也找不到家人，我也没有朋友……嗯……”她迟疑了一会，鼓起勇气说，“吃了我的糖果，我们就算是朋友了……”
男孩轻轻点点头，安静的听着女孩说：“我有朋友了，嘻嘻……等我下次再给你找一点糖果。”
他们并肩而坐，看着不远处跳动的倒计时，躁动的人群，恍惚的火光，以及漫天大雨。
金字塔里的圣徒冷眼看着显示屏中的一切，睡着的人们永远不会明白倒计时是什么。它如同一个神迹，居高临下，不屑的审视着下面的人群，无法撼动，无可回避。而他，此刻像一位神明。
女孩哼着歌，在雨幕中欢快的舞蹈，跳着一曲轻快的华尔兹，疯狂的人群和无尽绵长的雨声便是伴奏。男孩呆呆的看着她的独舞，仿佛城市不存在了，世界只剩下了这一位舞者。
耳边的嘀嗒声忽然变大，她抬头看看大楼，上面赫然显示着“00：00：12”，不过或许没什么紧要的吧，重要的是她有了一个朋友。
“明天我还能见到你吗”女孩坐回男孩旁边，轻轻问。
男孩不说话，只是盯着人群。
十——
“喂，喂喂……怎么不说话？”
九——
人群的狂欢到了顶点，钢琴曲演变成了一首宏大的交响乐，人们的疯狂，黑暗中的大火，倒计时的嘀嗒声，夹杂着无处不在的雨声，奏成了一曲盛大的挽歌。
八——
“喂喂喂”她摇晃着男孩的肩。
七——
嘀嗒，嘀嗒……
“说话啊，不然不给你糖果了。”
六——
男孩依旧面无表情，任女孩怎样说着。
五——
雨依旧在下，在洗刷着这个城市。
四——
女孩放开了他，赌气似的坐回旁边。
“和你说话没意思，略略略……”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恶作剧的表情。
三——
“真不会笑啊”女孩有点遗憾的说。
二——
阔大的城市里，角落边，一位小男孩和一位小女孩自在的聊着天。
一——
“明天见哦。”
刺目的白光一闪，黑暗的城市崩解在宏大的雨幕中。
他站起身，点亮了金字塔内所有的灯，顺着整齐的柱子望去，众多高柱簇拥着的尽头，一扇灰色的小门静静的立在那里。
吱呀一声轻响，一个，两个，三个……人们陆陆续续都从小门中涌出，有的捂着疼痛不已的头，更多的人打量着这个房间。
站在光里的人挺立着，身后是高大的拱顶和整齐的石柱，门外是存在了46亿年的永恒真实。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女孩茫然的游荡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