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列国志(第二百二十四节:行秋白手再起家,散兵疑鬼不疑神。)

百忙之中的“散兵”基里延科一脸嫌弃地看着办公室的来宾。如果有什么能拿来形容他对飞云商会二公子的评价,那就是一个字:渣。
趁着“西稻妻”投降的东风,行秋等一众刻周朝元老得以释放。不过比起其他人,行秋的情况明显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好得不得了。
他在软禁地哄骗对稻妻一无所知的甘雨与刻晴,再借着“我有重要情报”的“化劲”跟神里绫华、霄宫、八重神子等稻妻名流过从甚密,一边巧妙地兜售着璃月的各类宝藏秘方以换取“白鹭公主”等人的信任,一边扭过头去跟刻晴她们编织起他所理解的稻妻危局以稳住她们套取情报。
两头忙的结果,使得两头的女子都和他在床上过从甚密。行秋爱着稻妻与璃月的许多女子,又或者谁也不值得付出真心。
不过,眼下确实有个活计需要行秋这类商业奇才、政治“鬼”才出马。
“你们让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也行。不过才这点报酬,是不是太看不起我行秋了?”
飞云商会经他一手安排钻进了至冬国西港租界,除去无法转移走的不动产,其余资产大体完好无损。他大哥与父亲经商有道,在租界内靠出售麻烟又狠赚了一笔,补回了战乱的损失。
话虽如此,所谓花无十日红,人无三日好,行秋现在回到了“二公子”之外一无所有的身份。
既然要发财,那就得给自己留票大的。大哥与父亲满口答应会分给他一点钱,可到现在为止就和异世界扶桑国巨额公债的结清一样遥遥无期,所以由不得他不亲自出马整点养老生意。
这璃月国嘛,亡了就亡了,不可惜。至冬国乃资本“灯塔”,他不缺属民证,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还少?行秋公子,你以为你去做得真是什么安全的正经生意?”
“散兵”的嘲讽不无道理,因为此次行动由他策划,目的是在枫丹国内部打一场“米面之战”。
提瓦特之外的春秋时期齐国与鲁国争雄,出于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考量,齐国丞相管仲规定齐国所有居民只许穿鲁缟(鲁国布料)衣物,还禁止齐国本国商户居民制作此类布料。
邻国鲁国作为鲁缟原产国自然大受裨益,加大向齐国出口鲁缟的力度。鲁国农民放弃了传统的农桑,举国织造鲁缟以出口齐国赚取暴利。
等到一年后鲁国基本荒废粮食生产,管仲突然180度大转弯,规定齐国居民禁穿鲁缟衣物。受此影响,不仅鲁国扩大鲁缟生产规模成了赔本买卖,囤积的鲁缟无处出手“烂”在库存,而且鲁国因荒废农耕存粮极少,粮价飞涨不得不反过来向已经成为农业大国的齐国高价进口粮食。
更关键的是鲁国经济自此对齐国形成依附关系,再无能力与齐国抗衡。
“散兵”肯定不知道异世界的传闻,但“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的道理还是让他自己琢磨出了“釜底抽薪”的法子:扰乱枫丹国市面经济→引发民众不满→煽动民众暴动→彻底扰乱枫丹政局。
由于纳塔国与须弥国在雪京俱乐部(巴黎统筹委员会,负责对苏东国家贸易禁运)内部会议上与至冬国分歧巨大,雪京俱乐部只在一些高端产品的贸易禁运上达成了一致,这显然不是“散兵”想要搞垮枫丹国经济所要的结果。
“古华商会可以在枫丹国享有至冬国给予的特许经营权,为期三年。这够不够?”
行秋自立门户成立了古华派残余与飞云商会二公子派为主的古华商会,依靠这个商业机构打算重整旗鼓。他很精明地在基里延科所说的“特许经营权”上做文章:“那请您说明,我应该做些什么?”
基里延科一副“悟空,你又闹了”的如来佛表情笑而不语。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些面粉。
“你是说...让我做空枫丹国粮食市场吗?”
行秋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散兵’大人,我听说枫丹国现在实行了严格的粮食征收制度。万一我得到的粮食被扣下来...还有,那些凶神恶煞的大头兵把我一枪崩了怎么办哪?”
“知道怕了?做大事还能怕这些?你以为我们愚人众是吃干饭的吗?”
至少在至冬国干预枫丹内政的现阶段,军事准备不足的愚人众确实是吃稀饭的。
”你先带一些粮食进去卖,暂时把身份稳住。然后,再按着高价快速收购,一定要快,收到了以后赶紧转卖成其他不能吃的商品。就算他们把你给扣了,这些库存要想卖出去再买成粮食,还不得你去办?到那个时候我们接你。别怕,愚人众的能耐你是知道的,天涯海角都能捞出来。”
前提是愚人众觉得这人还有没用完的利用价值,否则那就是两条腿的一次性筷子用完就扔。
“你现在可以说什么也没有。你们家算是卸磨杀驴把你赶了出来。璃月港战后肯定要重建,如果你能得到更多的垂青......很多工程啊,很多项目啊,交给你们商会做不是不可能的哦。”
前面的叫威逼,后面的叫利诱。
“那...我再提个问题...能不能把刻晴和甘雨分给我?她们肯定能帮我忙的。”
基里延科看行秋,咋看这人都是个商界痞子,偏偏他官运不济情商超高,几乎所有有点小心思的女人见了他早晚都得上了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男欢女爱?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捆起来扔海里沉塘?
说是两个,又留了“你不放心可以再商量”的底线,又因为这俩人确实没什么大用了。
刻晴抽“福寿烟(提纯麻烟)”上了瘾,平时已经全然不复昔日玉衡星的雷厉风行,只要给“药”什么都能干,抱住一根麻烟枪就流着口水笑嘻嘻地抽个神魂颠倒;
甘雨虽守住了这一底线,究竟还是得恰饭活命,绝云间仙家那块与她恩断义绝,魈这头嫌弃她“从龙太晚”,百姓不再敬仰仙人,哪头均落空的她挺愿意“富贵险中求”。
用走投无路的她们做予取予求的床板——还有可能用来行贿的“贡品”——胜过纳入需要责任的小妾,行秋做生意只顾自己稳赚不赔。
两个没有任何政治价值的“残渣”,不如丢给“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行秋。
养“狗”也需要隔三岔五丢些“骨头”,只要慷他人之慨,割别国之肉,大部分千万别是自己个身上的“骨头”就成。
两人谈了许久,直到晚上行秋离去。千金散尽还复来,浮生尽带颜如玉。
他出门以后莫娜才悄悄钻进“散兵”办公室,毕竟占星术士的“科学算命”精准到位,这么可怕的人三水查实在不是她敢随便靠近的。
还好,这个情商超高得人渣最后都没有拉着她与他一起葬身火海,不幸中的大幸。
能发大财者大概都是一副天生的奸臣相吧?难怪不随便给说商业这一行当的坏话。
“喂,莫娜今天你来晚了吧?”“抱歉,我忙着烧稻妻的玉子烧(煎蛋液制成的厚蛋卷)了~~”
莫娜不清楚,“散兵”也不清楚,日课一般的餐会起自何时,终于何日。就像渴了喝水,饿了吃饭,两个人糊里糊涂间习惯了一起吃饭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