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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维/知妙】光与壤

2023-03-08 23:16 作者:White荼白_  | 我要投稿

*仅海维,原作设定套现代背景

*6.9k,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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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年后的须弥,大部分人都听说过妙论派的天才建筑师卡维,听说过他设计的建筑学瑰宝卡萨扎莱宫,甚至听说过他的种种风雅逸闻。

 

但在十年前的今天,卡维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这时的他就像其他所有的大学生一样,坐在自习室里学习。

 

感觉到疲惫后,他向椅背上一靠,拿起手机,解锁,打开了一款社交软件。

 

就像所有的年轻人那样,卡维漫不经心地浏览着页面,遇到感兴趣的内容就停下来看一看,扫过几眼后就又滑向下一条讯息。

 

突然,他坐直了身子,视线停在屏幕上刷新出的一个帖子上。

 

那是一条求助帖,卡维扫了一眼,大概看出是一个孩子生了急病,家中负担不起医药费,祖母到网上求助筹钱。

 

或许是因为老人不熟悉互联网,这个帖子显然发错了地方,这条求助帖本该出现在专门设置的筹款网站上,而不是一个聊天八卦吵架用的社交软件。

 

果然,观者寥寥,仅有的两条评论中,一条是在讽刺博主骗钱都找不对地方,另一条则跑了题,说博主找的模特长得挺帅。

 

卡维皱了皱眉,再次上滑到原帖,点开照片大图。

 

那确实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孩,不同于卡维一开始想象的幼儿,那男孩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样子,像个高中生,约莫十七八的年纪,面容上还残存着一点点稚气,眼神却比同龄人要稳重深邃得多。

 

第一张照片是那少年坐在窗下读书,阳光照进来,在木桌上铺展,少年大概是嫌刺眼,椅子向后挪了些,阳光只照到他一个肩膀。

 

第二张照片是少年在整理书柜,他似乎生在一个重视文化教育的家庭,书柜占了整整一面墙,少年正在抽出其中的一本。

 

剩下的照片大同小异,镜头中心的少年不是在读书就是在写字,卡维的眉毛抽了抽,心说就没有什么其他事是值得记录的吗?

 

照片翻到了最后一张,卡维的手指一顿,之前照片里的少年脸色苍白,灰色的短发垂落在枕头上,周围的陈设明显是医院,画面右侧是一只苍老的手,拿着一些诊断书之类的东西。

 

照片拍得很模糊,诊断书上的字迹糊成一片,少年的脸也只能看出大概轮廓,只有第一张照片还算清晰。

面对无法鉴别真假的求助信息,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善意成为骗子的赚钱工具,所以都会选择无视,卡维比一般人拥有更多的善意,因此他或许会选择捐助少量的钱款。

 

但这时卡维却犹豫了,他没有滑走,也没有捐些零钱,而是反复翻看着那几张照片。

 

这个与他素不相识的少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卡维看着他的照片,总有种奇特的感觉,前几张生活照上的少年有多明朗,他的病容就有多触目惊心。

 

卡维自动跳过了对信息真实性的思考,转而从自己的意愿出发,思考要不要捐款。

 

他再次浏览那些文字,仔细阅读之前被他一扫而过的一大段话。

 

那少年确实出身于学术世家,但他父母早逝,和祖母相依为命,收入能够维持日常开销,但没有存款,意味着没有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这场急病对这个小小的家庭来说算是一场浩劫,他们几乎没有亲戚,借不到钱,老人只能寄希望于网络,她或许只知道这一个平台,但可惜这个平台并不合适,没人向他们伸出援手。

 

卡维想起了自己,他迄今为止的人生顺风顺水,无病无灾,像照片上的少年那么大的时候,他似乎刚结束高考,接到了教令院的录取通知书,那或许是他最意气风发的一段日子,那时候他认识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看见了很多风景,他正迈向自己梦想中的未来。

 

他又看向屏幕里的少年,同样是十八岁的年纪,那少年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他看不见风景,也看不见未来,这个帖子流量惨淡,很可能没人帮助他,他或许会永远睡过去,失去前行的权利。

 

除了他仅剩的老祖母,没人会记得他曾在阳光下读书,没人会记得他比同龄人深邃的眼眸,没人记得他曾经是多么鲜活。

 

思及此处,卡维觉得心脏有一瞬间的紧缩,让他略有些呼吸困难,是啊,他怎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面前?

 

没来由地,他想救这个少年。

 

卡维热血上头时总不太顾得上思考,他没想到有什么别的方法,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打开账户,扫描付款码,将自己账户里的奖学金生活费稿费等等一系列款项打包转了过去,只剩下个零头。

 

完成这一壮举之后,卡维坐在座位上发了半天的愣,直到有人起身离开自习室,发出的响动将他惊扰,他才反应过来。

 

未来的大建筑师窝在座位上,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我他妈的干了什么,他后知后觉地想。

 

他看着账户余额——居然还能想起来给自己省点零头保证别饿死,真是长进了。

卡维哭笑不得,但很奇怪,他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并无后悔,他只是在吐槽自己热血上头脑子就不转的毛病,以及绝望思考接下来一段日子肯定不好过。

 

他确实不后悔花这些钱——如果这些钱真的能救那个少年。

 

卡维不是个计较的人,过了几天,他就不怎么想起这件事了。

 

三年后,他将这件事完全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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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的卡维在学院内部已经小有名气,很多人找他合作项目,导师对他赞赏有加,说他或许会是建筑学界的一颗新星。

 

卡维对这些没什么感觉,他只想接着画他的工图,然后看着那些图稿变成真实存在的建筑。

 

但即使他不在乎这些,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他还是得和别人合作完成课题。

 

在经历无数次或愉快或不愉快的合作之后,卡维觉得自己终于遇见了理想的合作者。

 

那是小他三届的学弟,来自知论派,在教令院读了不到一年书,就被导师委派来合作完成课题,不过如他导师所说,这位学弟确实是个天才,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方案中的漏洞,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提出新的修改方案,整个课题小组的人都因为他的效率而感到神清气爽。

 

但卡维是和学弟走得最近的一个,或许是天才之间的共鸣,他第一眼看见这位学弟,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而且,即使是学业以外的话题,他也愿意找学弟交流。

 

即使学弟大部分时候并不和他持相同观点,说话也很难听,但卡维依旧喜欢和他交流,在谈话中,他能感受到两人思想的碰撞,对方的理论总能让他的观点更完整。有时他的思路会被种种因素所局限,犹如被困笼中,而学弟总能递给他笼子的钥匙——虽然嘴上不说,但卡维相信他对学弟也起到了同样的作用。

 

项目进行到中期,有一次,他们一起突破了一个困扰二人很久的难题,卡维拉上学弟去酒馆庆祝,他打开一瓶酒,倒上满满的一杯,举杯道:“感谢伟大的智慧之神,感谢伟大的知识,感谢伟大的图书馆...”

 

感谢到第三个感谢对象,卡维就开始跑偏,学弟靠在椅背上,听着他的感谢绕着整个须弥转了一圈,甚至连食堂唯一一个不手抖的阿姨都感谢了一遍,最后,卡维扬眉,将杯子向前一递:“也感谢你,艾尔海森。”

 

知论派学弟——艾尔海森波澜不惊地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回道:“也感谢你最后还能想起我的名字。”

 

卡维日后回想,这段日子留给他的印象似乎是明灭的星星,甘醇的酒浆,隐在风里的浪漫气息,即使他已经遗忘了许多细节,但就如同偶然看见的诗文,即使不记得内容,诗篇中蕴藏的情感也不会被淡忘。

 

这段回忆的尽头,就是他与艾尔海森大吵一架,愤然退出了项目。

 

为什么会争吵,争吵的内容是什么,卡维都不太记得了,或许那只是他们千千万万次争论的其中之一,但不知为何成了压毁他们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卡维摔门离去,那时他满心悲戚地想道,艾尔海森和他不是一路人。

 

之前合作的时候,他对艾尔海森称不上毫无怨言,但这些微小的不满很快被思想上的契合掩盖,但此刻,它们被卡维满腔的怒火无限放大,以至于让他决定再也不与艾尔海森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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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还是太年轻了,七年后的卡维叹道。年轻就是容易冲动。

 

身边人的目光并未离开书本,淡淡回道:“实际上你现在也很年轻,年龄并非决定因素,难道你就不认为,是你自己没有掌握控制情绪的能力?”

 

“哈??”卡维瞪他:“那为什么不能是你太烦人呢?”

 

艾尔海森将书翻过一页:“对你的意见持保留态度,但这只是你个人观点,并非客观事实,所以不能作为有效论据。”

 

卡维气结。

 

是的,他们同居了——在决裂之后的第七年。

 

这事还要从卡维毕业数年后说起。

 

那时的卡维在大部分学者眼中称得上风头无两,卡萨扎莱宫的落成被称为须弥建筑学史的里程碑,甚至有些小报将他称作继迦毗鸠师之后唯一的天才建筑师,是妙论派贤者当选大贤者的希望,妙论派的未来,“妙论派之光”....

 

此时的卡维本人却不在乎这些,不如说他是没时间在意,与他所享有的赞誉相反,他的账户余额仅能支撑他不饿死,与艺术沾边的事他已经很久没做了,因为没钱——换个更简洁的说法,他破产了。

 

卡维一生顺风顺水,这样潦倒灰暗的日子还是他第一次过,本应歌于枝头的天堂鸟为自己的单纯支付了惨痛的代价,落在树下的泥泞里。他走投无路,只能在网上接一些很廉价的小稿子,画一些自己之前不屑一顾的图,迎合单主的各种奇怪要求和诡异审美。

 

他白天忙得脚不沾地,晚上住破烂发霉的汽车旅馆,一晚收他二百,而这是他一天全部的收入。

 

他不愿把卡维的名字当作招牌,即使生活把他砸的七零八落,他还是挺着一根艺术家的高傲脊梁,卡维坚信自己会迎来转机,他的名字会在更高的地方熠熠生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个月,最后入不敷出的他连汽车旅馆也住不起了,昔日风光无限的天才建筑师带着箱子窝在桥洞底下,灿烂的金发淋了雨,乱糟糟地贴在他脸上,卡维望向天空,雨下个没完,所幸他能找到个躲雨的地方。

 

卡维抱着膝盖,将头埋进两膝之间,默默地听着雨声。

 

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饿死,二是向外界放出自己落魄的消息,低价卖出设计稿,这样说不定还能继续活着——卡维笑了一下,觉得这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他并不重视设计给他带来的收入,即使是落魄的现在也一样。他所重视的是他的设计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如果低价卖出,那么珍珠将蒙上尘土,他那熠熠闪光的灵感与构思将得不到欣赏,它只会像其他平庸的设计一样,被用在平庸的地方,其他人自然不会将其视作什么高雅艺术。

 

他的单主会把他的身份当作谈资,炫耀自己买下了他的设计,将卡萨扎莱宫与自己家的卫生间布局相比较,而被炫耀的对象则会惊讶于卡维这样的建筑师怎么会做这种东西,然后他的雇主就讲他的潦倒他的落魄,最后两人一起假惺惺地感叹一些“人各有命”之类的所谓道理——看啊,这就是他,这就是卡维给须弥人所留下的,自己存在过的证明——如此低微,如此不堪。

 

卡维是妙论派的天才,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设计方面禀赋天成,更因为他不为世俗所拘,心怀高远。常人或许会选择出卖自己的审美与毕生所学,换来在世间苟活,但卡维不会,仰望星空之人不留恋尘世,他将艺术视为至高之物,甚至高于生命。

 

死了就死了吧,卡维想。反正人最后都是要死的,不如死早一点,这样大家都不会知道他又老又干瘪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他想着这些荒诞可笑的东西,倒也给了自己一丝安慰。

 

这或许是卡维一生中最低的低谷,希望远在望不见的地方,而他已心存死意。

 

就在这时,奇迹般地,他迎来了转机——

 

卡维的余光瞥见远处走来一个人影,高高的,穿着长及膝盖的黑风衣,撑着一把黑伞,他转过脸去,不愿面对路人审视的目光。

 

黑衣的人影越走越近,卡维等着他从桥洞经过,不曾想那人却在卡维身前停下了,他收起伞,抖了抖伞面上的水,问道:“我们的大建筑师,蹲在这种地方是要找什么灵感?”

 

这话音实在太熟悉也实在太屑,卡维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如鹰隼般的绿眼睛后,他讶然道:“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只用三言两语就推测出了他的现状,在那之后,艾尔海森告诉卡维,自己现在的房子是他们共同努力过的课题的成果,因为卡维半途退出,所以没有分到。

 

卡维茫然道:“所以呢?你特意来告诉我这个是因为什么?”

 

“我认为我说得很清楚了。”艾尔海森说:“我在邀请你和我同住,这很合理。”

 

直到卡维跟着艾尔海森来到家门口,他也没想明白到底合理在哪。

 

一开始卡维觉得自己寄人篱下,做事都添上几分小心,住了一阵之后,他却发现这里给他的归属感大于拘束感,虽然艾尔海森与和蔼可亲完全不搭边,房子里也没有彰显温馨气氛的陈设,但卡维就是觉得这里越来越像家了。

 

后来他才想明白,似乎从他住进来那一天起,艾尔海森就将他当作这里的另一个主人,说好要收的房租也是名存实亡,不如说所谓的房租只是他们拌嘴时艾尔海森拿来威胁他用的。

 

卡维始终也没想明白艾尔海森为什么如此善待他,仅仅是因为他们之前的合作吗?

 

再后来,当他和艾尔海森发展出不同于室友之间,不太方便对外人说的另一种关系之后,卡维决定不想这事了。

 

而在外界,卡维这个沉寂了多年的名字重新出现,不再像之前的风头无两,媒体报道上也少见他的身影,但业内对他的评价更胜从前。天堂鸟重新站在高高的枝头,洗去泥泞,露出鲜亮光华的羽毛。对卡维的现状,艾尔海森的评价是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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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同居数年后的某一天,卡维在家闲着没事,靠在沙发上翻看自己上大学时候的消费记录,边看边努力回忆这些钱款都用来买了什么,倒也有几分乐趣,他悠闲自在地看了半天,猛地坐直了。

 

一笔五位数的转账映入眼帘,卡维不敢置信,那是他上大学时一个学期的生活费数额,他怎么会一次花出去这么多钱?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隐约想起来了些往事。

 

他好像是用这钱来捐助一个得病的少年来着...出于好奇心,卡维顺着转账信息找过去,最终找到了那条年代久远的求助帖。

 

一打开帖子他就愣住了,博主的文字与他模糊的记忆高度重合,但这些照片...?

 

卡维不敢相信,他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端详着照片中少年的模样。

 

灰绿色的头发,绿中嵌红的眸色,还有这种熟悉的表情气质——卡维不忍直视,他将手机一扣,试图强迫自己忘记那几张照片。

 

躺尸十几分钟后,卡维还是艰难地接受了现实。

 

照片上的少年,很明显就是艾尔海森——那个刚帮他扎了头发,陪他吃了早餐,拎包出门上班,临走前还和他接了个吻的艾尔海森。

 

卡维满头黑线,反复观看那几张旧照,他隐约回忆起自己慷慨捐助的原因,十几年前的他看着十几年前的艾尔海森,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细细读完了求助帖的文字,连其真实性都没有查证,让他想了很多很多,甚至代入了自己,最后脑子一热决定搭上自己的生活费来捐助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年。是否早在那时就注定了他会遇见成年后的艾尔海森,会让自己往后的岁月都与他有关?

 

那么...艾尔海森从一开始就对他特殊,是否也是因为知道他曾做过这么一件事?

 

疑问一直持续到艾尔海森回家,卡维拿着帖子截图和转账记录提问,没想到艾尔海森的神色竟也有片刻讶然,他皱了皱眉:“那确实是我,但我从来不知道你就是捐款人。”

 

卡维瞪大眼睛:“你不知道?我还以为...”

 

还以为你是知道这件事,才会和我接触。

 

后面的话卡维没有说出口,但艾尔海森的神情明显是知道了他要说什么。

 

“我确实不知道,你当时使用的转账方式没展示任何身份信息,我和祖母都不知道是谁。”

 

卡维应了一声,没立刻回话,半晌,他还是没忍住,问道:“但如果你不知道,为什么要找我同住?”

 

艾尔海森走到沙发边坐下,答道:“如果你还记得,这幢房子是我们合作课题的奖励,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可是你明明可以不告诉我这件事,你没义务救助我,而且我们当时已经很久没来往,你也不是喜欢和别人同居的类型...”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纠结于这些,”艾尔海森说,“你那时也没有义务救助我。”

 

卡维:“你在敷衍我吗?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你会主动找人同居!”

 

艾尔海森平静道:“你想象不到很正常,因为你把你自己排除在外了。”

 

不等卡维反应过来,他就说:“再为我弹一次都塔尔吧,卡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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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个月后,卡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和艾尔海森似乎都在人生最困难的时候被对方不经意间拯救了。

 

卡维只是随意翻看手机,艾尔海森那天也只是出门买东西,他们都没想到会遇见彼此,却又偏偏撞上了彼此的至暗时刻,然后他们伸出手,把对方从阴影里拉到了光下。

 

是缘分,也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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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有件小事,卡维已经将这件事的细节完全忘记了,只留下一个印象,但这件事清晰地存在于艾尔海森的记忆里,他总是回想起这件事。

 

那是两人还在合作课题的日子,平常的一天,直到入夜,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艾尔海森关上电脑,站起身对卡维说:“那我就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卡维也关上电脑,但没像平日那样和艾尔海森告别,而是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道:“别急着走,我最近新学了一门乐器,正在找人听我弹,现在我决定你就是第一位幸运听众——”

 

“没兴趣,”艾尔海森秒答:“我要回寝室。”

 

“哎哎哎别走!就一小段,一小段!”

 

卡维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抽出琴盒,不等艾尔海森说什么,伸手一拨琴弦,自顾自弹了起来。

 

实际上卡维弹得不错,但艾尔海森没听进去,他一开始只是抱着:“那就只能听着了”的心态靠在了墙上,后来却越来越难以把目光从卡维身上移开。

 

金发的学长穿着普通的卫衣,忙碌一天的脸上现出疲色,头发乱七八糟地支楞着,老旧图书馆也并不是什么好的背景板,但当卡维闭上眼睛,沉醉在乐声中时,这些不尽如人意的因素突然变得很渺小,无法将他的美削减半分。

 

只是看着他,艾尔海森就能想起一切美好的事物,朝阳,飞鸟,熟透的浆果,树叶婆娑,投下树影斑驳。

 

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悬着几颗单调的星,卡维坐在椅子上,弹着琴,闭着眼哼歌——这一幕就这样留在了艾尔海森心中。

 

他记了很多很多年。


——END——


磕了半年,进行一个党费的补交,想写出海维之间的宿命感。

最后一段的回忆是解释海哥那句“再为我弹一次都塔尔吧”,海那句话是在回答卡维“为什么主动提出同居”的疑问,在卡维第一次给他弹都塔尔的时候海就心动了,所以那句话的就是很隐晦地表达:是因为早已对你心动”,隐晦到只有自己才能懂的程度...算是我流浪漫海吧,ooc致歉...

感觉自己只是重叙了一遍角色故事...还加了点烂俗双向奔赴情节...感谢家人们愿意读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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