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许我一场最美的地老天荒5[HE,羡不洁,慢热,慎入]
晨,青天无云,峰峦清寒。
拖着长长的铁链,蓝湛坐在窗前的则红靠背椅上,从锁窗看着在外面花园中头戴束发红带,身穿黑底团花长袍,外罩披风的男子。
在茫茫白雪之中,他正伫立在梅树林下,仰头,看着一枝枝光秃的树桠,向身边的仆人指指点点,神情不悦。
在此留了五、六天,蓝湛已经知道外面那人的名字,他叫魏婴,曾祖父为灵族,立下显赫战功,世袭侯位。到了他这代,虽依旧冠以侯爵,但他本身只是个半灵族,已没有公职在身,平日多与一些人煮酒作诗,切磋武艺。
这些都是在床榻上,缠绵后,魏婴自己说出来的,他这个人倒是厉害,蓝湛从不响应,他亦可自说自话,有时候一说就是一、两个时辰。
冷冷地看着园中的身影,经过几天的观察,大致上,他已经了解魏婴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说话的时候要所有人都留意细听,他教人做一件事时,要别人必定照办。
魏婴年轻、俊秀、富有,潇洒不羁,甚至有些狂气。
对一个只是相处几天的陌生人来说,这样的了解其实已经很足够。
不过,之于蓝湛又可能有点不足够,至少,他依然不知道魏婴将他捉来的理由。
即使是只要随意使出法术便可以得到问题的答案,蓝湛还是不屑为之。
魏婴每夜都会前去找他,主动地贴上他的身躯,放荡地求欢,他总是用冷冷的目光加以审视,感觉新鲜而奇妙。
闪烁光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站在梅树下的魏婴,他的情绪好象更差了,向身前的梅树用力踢两脚,丢下两个惶恐的仆人气冲冲地走开。
小武、小文在树下绕两个圈子,也垂头丧气地向长廊走去。
经过窗前时,蓝湛听到他俩说。
“主子也太为难人了。”
“这种天气要梅树开花……唉!怎么可能?”
“你都看见主子发脾气了,不可能都要想办法!”
蓝湛听着,叫住了他们。
“折一枝给我。”
小武、小文吓了一跳,惶惶然地左右张望好一会,才醒悟到声音是从长廊旁边的房内传来。
掂起脚尖,一看见近在咫尺的蓝湛,胆小的小文就立刻躲到小武背后。小武亦不比他镇定很多,从听到蓝湛的声音开始,脸色已经白了大半,好不容易才说得出话来。
“你……你说什么?”
蓝湛没有再作声,只扬手,遥指外面的桃树群。
手……他手上的绳子又不见了!
小武称得上年轻俊俏的脸连最后一点血色都不见了,几天来,无论将这个男人绑得多紧,在绳上打多少个死结,到第二天早上主子离开后,他手上的绳子都会自动松脱。
这不是有鬼是什么?
悄悄打量蓝湛俊美得不同常人的脸孔,小武害怕得不得了,僵硬着手脚走到园中将一枝梅枝折下来,交到蓝湛手上。
也不敢问蓝湛要这枝木头干什么,一等蓝湛接过,他便拉着小文一溜烟地跑走了。
或者今晚,应该换上铁锁试试,至少他脚上的铁链至今依然完好。
夜幕低垂,月色笼罩大地,一踏入西厢房,魏婴就嗅得一股浓郁的芳香。
剔彩圆桌上,白瓷茶壶中正插着一株满满开着的梅花。
“梅花?”魏婴愕然不已的凤眸来回交替于窗外光秃秃的梅树与壶中盛开的红梅,最后,落到蓝湛身上。
“你是怎么令它开花的?”
半敛利眼,端坐椅上,蓝湛照例无言。
魏婴独自走到桌边,伸手摸向梅花,从娇嫩的花瓣触感肯定了梅花的真实存在,迟疑地问,“这……不容易吧?”
盘坐着弹琴的蓝湛应了一句。
“也不是很难。”念一句法咒,不可以说难吧。
魏婴偏着头,问,“你懂得种花?”
蓝湛缓缓摇头,由他出生至今一万三千五百年来,从来未种过花。
魏婴先是失望地垂下眼帘,接着,又抬起头来,指着窗外的梅林道,“会不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令外面所有的梅花都开起来吗?”
蓝湛再次摇头,这次他摇得很快,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不可以?”魏婴的声音立时拔尖七分,“为什么?”
他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大有蓝湛不解释清楚。就要扑上去拼命的架式。
他的神情,令蓝湛想起一条张牙舞爪的小猫,微微一笑,指指床边的绳子,再指指脚下。
铁链叮当作响,魏婴白皙的脸熏红起来,这个可以怡然地爬上床向陌生人求欢的男人,现在,竟因为加诸在蓝湛身上的束缚而羞赧起来。
“我……我立刻就教人来放了你!”
接着,便转身,急急地向外走去,蓝湛伸手,将他拉住。
“不用急。”
“为什么?”魏婴惊讶得睁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好象两颗海底明珠。
“先做应该做的事。”低沉的声音更加低沉,魏婴脸上可爱的害羞神情,令向来孤僻冰冷的蓝湛难得地兴奋起来。
“什么是该做的事?”软着嗓子反问,魏婴转身,修长的手臂勾上蓝湛脖子,双颊泛满风情。
蓝湛不语,只冷冷地凝视着他,结果反而是他首先受不住这样的目光,红着脸,将胸膛贴上去,扯开交领的青衫,掌心抵在炽热的胸膛,用力地将蓝湛推倒在太师椅上,展开一如往常的情欲纠缠。
只是,蓝湛留意到魏婴多少有些不专心,惑人的凤眸不住向插在茶壶中的梅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