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囚欢(二十六)帝王湛X傲娇公子羡 半囚禁 不虐
魏婴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他靠在蓝湛身前,双目微阖。
蓝湛低头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人,将人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又在魏婴面颊上亲了亲。魏婴嘟嘟囔囔的,也没躲。
……
翌日用过早膳,魏婴本想继续琢磨琢磨出路,却被皇帝带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一人已恭谨候着。
蓝湛让魏婴在自己身侧坐下,与他道:“这是执金吾副使金光瑶,专戍宫中防卫,想来你们已经见过。”
金光瑶含笑,对魏婴一礼:“是,殿下安好。”
蓝湛揽着魏婴的腰,道:“以后你在宫中若是有事,寻他便是。”
魏婴面上无波,心中却腹诽,皇帝摆明了是让这位金大人来看着他。这位大人的本事他已领教过,蓝湛此举,无非是在警告他安分些,别轻举妄动。
哼,他才不怕。
就不信有谁能看住他。
金光瑶领了旨意退下,这桩事陛下昨日便已交代给他,并无意外。
可怜此时的他,还没有想到自己接下的是怎样一件麻烦事,直可谓是他为官生涯中最艰难的一笔。
蓝湛捏了捏魏婴的小脸,在宫中养了这一阵,魏婴稍稍胖了些。魏婴略带不满地瞪他一眼,身份被拆穿后,他在皇帝面前的胆子大了许多,很有些恃宠而骄的味道。
只可惜啊,他自己还没意识到。
蓝湛浅浅吻了吻他的唇,交代道:“练字去罢,朕一会儿来看。”
魏婴点点头,去一旁专给他布置的书案上写字。
……
金光瑶此人,比魏婴想得还要难缠许多。一连半月,愣是没让他寻到什么空当出去。白天宫中防卫严密,而夜里他同皇帝在一处,榻上几回弄完,他也没什么精力再折腾。
在亭中吃着点心,魏婴看着不远处安排守卫的金光瑶,眼睛乌溜溜地转。金光瑶奉帝命看他看得紧,还有皇帝,今日起来就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王府正堂内,蓝湛有话要审谢允,吩咐人将他带了上来。
谢允伤势好转,已能下地,只是身体仍然有些虚弱。
尚未等蓝湛开口,墨染道:“去搬把椅子来。”
侍从领命,两人合搬了把软椅来,侍女还在上头垫了两个软枕。
墨染温和对谢允道:“你伤还没好,坐罢。”
蓝湛略带诧异地看墨染一眼,审犯人呢,舅舅在干什么?
墨染笑得和煦,谢允算是同墨染相熟,在王府住久了胆子也大。打量几眼上首二人的神色,依言坐下。
对着这么个带羡羡“私奔”的逆犯,蓝湛当然没什么好脸色。他冷冷道:“你同魏婴,是何关系?”
帝王的压迫迎面而来,谢允结结巴巴,下意识道:“没、没什么关系。”
蓝湛手中茶盏重重落于桌案之上,听得谢允心中一颤。他毫不怀疑,若自己说错一字,眼前这位陛下会要了他的小命。
墨染轻咳一声,安慰道:“别怕,你好好答便是。”
蓝湛回头看他一眼,心道自家舅舅装什么装。记得当初出卖北堂府的叛徒被捕,舅舅审起来可是铁血手腕,毫不容情。
有墨染出声打断,气氛缓和些许。谢允斟酌道:“我和阿婴……如果真要算,可能、可能是债务关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先前打赌,我欠他二百三十八两银,再加上这次……”
墨染听得有些乐,这小朋友可真有趣。
蓝湛又盘问了几句,好在谢允也不是蠢笨之人,渐渐听出些门道来。
天,皇帝不会是误会他和阿婴有私情吧?!
他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何要如此惩罚自己。
谢允后知后觉,给皇帝戴绿帽,怪不得皇帝的眼神跟要杀了自己一样。
听谢允好说歹说解释清楚,蓝湛面色稍霁。他的话同羡羡之语大多都能对上,应是可信。墨染微微颔首,心中亦是满意。
还未等谢允松口气,皇帝又开了尊口:“你对他的救命之恩……是为何?”
羡羡曾说过,从前他伤重濒死之际,是谢允救了他。
谈起这件往事,谢允有一瞬的沉默。太过沉重,连温宁都不曾知晓。
他本不欲多言此事,在蓝湛耐心告罄前,谢允终是开口道:“那是,五年前。”
五年前?蓝湛心下一动,那是羡羡同他相遇的一年。
“阿婴接了任务到京城,具体为何我并不知晓。只知道此事应当十分凶险,他连温宁都没带上。”
“……我加紧忙完了手中之事,想去京城接应阿婴。影阁在京的暗桩都道阿婴昨夜出门,至今未归。我放心不下,便想在京城附近四处寻一寻他,直到——”
那一日他寻到魏婴时,魏婴已重伤昏迷在京郊草丛。他腹部中了利箭,伤口流血不止,浸透了大半件衣裳。只是因为是黑衣,看不分明。
“我也是后来才知晓,阿婴虽完成了任务,但却中了埋伏,拼死才杀出一条生路。那箭上……”谢允声音有些低沉,“那箭上还涂了毒。”
阿婴伤重垂危,全靠些名贵药材暂时吊着他的命。
可影阁的头领不愿再耗费财力救阿婴,对他们来说,阿婴只是个暗卫,根本不值得。既完成了任务,又伤重至此,阿婴已无价值。
他不却能眼睁睁看着魏婴等死。影阁不救,他救。
他拼着一股劲,担了叛出影阁的罪名,背着昏迷的魏婴离开了暗桩。
为救魏婴,他折卖了随身带着的所有财物,还去当铺当掉了一枚玲珑玉璧。
说起此事谢允便心中有气,那当铺的老板明显趁火打劫,这玲珑玉璧是他从北堂府盗得的稀世奇珍,见他急着出手,竟只给了五百两的价格。
简直岂有此理。
好在,阿婴最后捡回了一条性命。
……
寝殿中,魏婴午憩方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皇帝正守在榻边。
魏婴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心中奇怪。他今日晨起便没见过蓝湛,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现在又一声不吭坐在榻旁,倒吓他一跳。
“怎么……”了,他还没来得及问,下一刻便莫名被皇帝抱入了怀中。
魏婴瞌睡醒了一半,不明所以:“干什么?”
蓝湛不言,只将人抱得更紧。就像是对失而复得的珍宝,小心翼翼捧着,呵护着。
魏婴心道我抱金元宝都没抱这么紧过。
察觉到蓝湛的不同寻常,魏婴也不说话了,虽一头雾水,还是愿意让他抱着。
殿中寂静,两个人相拥,仿佛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岁月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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