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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忘】胜丽夫妇之红豆生南国

2022-10-01 20:47 作者:年月纵或抹掉哪些  | 我要投稿

章七   ~红豆生南国~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不知为何,这几日他总是梦到嘉义的小南国,梦到那颗盛开绚烂的樱花树,散着淡雅的清香,与小南国浓烈的酒香格格不入。第一次遇见那人,就是在那飘落樱花的树下,樱花划过那人的发梢,绕着那人的裙角,散落在那人的脚边,分不清是那人香了樱花,还是樱花香了那人。只是那人如今不肯来自己的梦里,空留记忆中的南国一梦。

  原来一个人躲着你,你真的无从查找,整整五天,了无音讯,任凭他翻了台北也没能得到一点关于那人的消息。他实在郁闷,丽卿祭日,他守在嘉义,也不曾见过那人。赖桑和婷婷也回来了台湾,只字未提及那人。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精神状态又出现偏差。

  夜晚,星河洒满无边的天际,像极了那人眼眸中的光亮,他浑浑噩噩坐在车子上,看着路边不断变换的景致,眩晕的感觉慢慢吞噬着他。

  “你怎么看着那么累?”阿水有些担心他的状态。

    这夜他们应邀,参观张慧琳女士的餐厅开业礼,私心想会一会那预收购博爱医院的幕后人,天成的财政问题不能再拖了。

     “兄弟,丽珠回来了。”他悠悠慢慢的说着她回来了,阿水听不出他声音的情绪。

  “胜天,千惠开的药按时吃了吗?”

  他苦笑着,满是对自己的嘲讽。他是病了,病了很久很久。任凭他吃再多药,治愈了裂口,也没能把他心上的裂痕治愈,都说对症下药,他的病症无药可医。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她的身影,他也觉得自己也许是真的疯了。人潮拥挤的机场,他隔着屏幕看着她慢慢靠近。距离太远他不清她的面容,他突然好羡慕她身边经过的每一个路人,他们可以那么轻而易举,路过他朝思暮想的人。他甚至嫉妒帮自己查看录像的朋友,可以满心欢喜的对她说“欢迎回家”。

     “胜天,看看请帖的具体地址。”一旁的阿水看着老友望着车窗愣神,知道他又在想她了。

       复古的请帖,金箔印着他熟悉的地址,他想起少年时她也开过一个餐厅,她是十分喜欢餐厅了,她总说她喜欢餐厅的烟火气,喜欢到餐厅吃饭的人不同的笑容,那是一种安稳的感觉。她喜欢做菜,她的手艺极佳,公司没那么忙碌时,她会早他两个小时下班,亲自购买食材,做他爱吃的许多菜。夜幕降临,他伴着夜色,还未踏入家门,馥郁饭香便悠悠慢慢飘在空气里,每每这时,他总忍不住想人间烟火处,他是如此幸运,能吃上这么一碗有爱的人间烟火,有米,有酒,有家,有她。他心安处终是她。过年闲暇在木屋的那些日子离里,他总是忍不住在一缕炊烟处,从背后拥住她,她身上沾染了少许烟火味,混着她的香味,倒让他生出实实在在落在地上的感觉,后来她离开,他才为这感觉找到一个合适的名字,她在,他方能心安。

  他忽然就来了兴致,打开请帖。

      “小南国”这三个字就这样印在他的眼睛里,他看了又看,恍如隔世。

  那些他不曾忘却的旧年华,像风一样绕着他起起落落。只是这风太温柔,像旧时候,像旧人。

  是她吗?他不敢问,不敢答。

  梳妆台前,她正细致的描摹她的眉,手上一滑,画好的眉毛瞬间多了一撇。她放下眉笔,有些许懊恼。懊恼自己没来由的慌神,直直盯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多出的一撇眉粉,叹了口气,拿来纸巾,擦掉,重新勾勒她已经十分好看的眉。

    眼泪滴打在粉底盒上,一滴,两滴,她放下手中的眉笔,无声任眼泪落下。闭上眼眸,试图忘却一些她不想记起的回忆。

  那镜子里分明出现的是他的影,他为她修缮的眉,他为她描摹的型,他吻过她的眉骨,他尝过她的唇。他画的眉,总是比她自己画的要好看几分。他挑选的口红,总是比她挑的更合适。

  她努力不去想起的点滴往事,偏偏在此刻统统跑来。她给的请帖,他是否放在了心上。

    他会不会来?她不想问,她不想答。

    与慧琳在小南国餐厅会面,简单了解天成现状,在听到他的现状时,她有那么一瞬间,失了态。她又唱起那首歌,那首她在小南国第一次唱的歌。她已许多年不曾唱过这首歌。

  那些有关小南国的回忆,多少往日,统统涌上心头,拍击着她。

  丽卿,月凤,雪莲,阿水,她甚至刻意去想蔡进炮,也没能阻止那人缠绕在她心尖。

  那人在她第一次唱起这歌,对自己说“人生海海,一笑置之。”

  她连那人当时的眉眼真诚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爱那人吧。

  她爱了那人,爱了许多许多年,到如今她依然爱着那人。只是前尘往事,胜志的死是道痕,离婚是个结。她的爱也变的小心翼翼,没了少年时的众所周知,也没了婚姻后的明目张胆。

  看到小南国的那一刻,他仿若回到了久违的三十年前,他抬起脚又退出去,直愣愣的盯着那古色古香的长廊,忽而嘴角上扬,他看见那人一身红色衣裙,站在长廊尽头,乌黑的发高高盘起,梨涡嵌在她未施粉黛的脸颊上,溢满清冽的酒比她手中的酒还要浓烈,她忽而转过身,看向他的方向,莞尔一笑。

  “丽珠”

  熟悉的乐器声传来,他一瞬间的失神,再回首时,只见人来人往的长廊里,没有一人穿着红色衣裙。幽暗漆黑的夜幕下,散落的星星挂在天际,摇摇欲坠,零星孤寂偏又闪着光亮。

  她已多年,不曾穿过那件红色衣裙。

  他已多年,没有再陪她淋过一场雨,没有陪她看过漫天星辰。

  踏入小南国的那一刻,他方才惊觉过往恍如昨日,他挪步到那颗樱花树下,樱花正开的轰轰烈烈,一簇一簇挂满枝头,散着独属于它的花香,微风吹来,悦耳的歌声传到耳朵,是谁又唱起了那首歌。

  “今日是快乐的出帆期,无限的海洋也,欢喜出帆的日子。。。”

  樱花落在他的西装上,他拿在手掌心,低头不语。

  他又想起她,在无数个刹那间。

  “胜天,这歌声?胜天?胜天?”

    他方惊醒,这不是在梦里。庄生晓梦迷蝴蝶,是庄生迷了蝴蝶,还是蝴蝶迷了庄生,他不知晓,他只知他是真真被此景迷了此情。那绕梁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真真切切敲打在他耳膜里。

  她也来了这里吗?

  他急切去寻个答案,径直走向那声音。

  “你好,我们客已满,请在大厅稍等。”生生被拦了去路。

  他全然没了语言能力,只得阿水在一旁问清缘由。

  “卡膜脉 卡膜脉,卡膜脉嘛

  飞来,一路顺风念歌诗。。。”

  如果他没猜错,只需穿过三个包间,这声就是出自长廊尽头的那个最大包间,他直直盯着,不想错失一眼。

  经理两语三言断了他去路,他是受邀之客,确实不好与人烦忧。

  只是那过往没能饶恕哪一方?绕在他的心尖,也缠在她的心头,一首快乐的歌,唱到最后竟成了离歌。

  连同初相识的小麦也察觉到她的落寞。

  经理来告知他的到来,她突然好遗憾,三十年后,她依然没能好好唱这首歌给他听。

  他来了,来了小南国,与她咫尺天涯。

  旧日心事,如梦似真,如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她的面容上。有些伤,她到底也没勇气真的去想。她学会了适应孤独,学会了慢慢就好,独独不敢学会释怀放下。

  她看着他走进那个包厢,看着他绕着包厢走了一圈又一圈,盯着那唱台,她想看一看他的目光落在哪里,

  踌躇间步子已来到了这条长廊,她试着放缓步子,控制脚步声,缓步行至包厢门口,她听见他稀微的叹气声,他说他怀疑是他的妻子赖丽珠。

  “胜天,你怎么忘了,我不是你的妻子了。”不过几日,不过两面,她反复提醒自己,她不是他的妻了。

  旧事如一扇窗,打开就很难再合上。

  她探着身子,她尚没注意到她的肩头轻微颤抖,扣在门框里的指节,根根发白,面容看似云淡风轻,却被躲闪的眼眸出卖。她只用余光偷偷看他,暖光灯下,他鬓角的霜发更加清晰,他身上的西装还是三年前她买的,如今有些宽松了,旧衣到底也是不合身了。

  “胜天,几年不见,你怎么变的这么没有元气,是老了是吗?”

  她很想,很想看一看那人的眼睛,看一看那眼睛里还有没有她的样子?

  她一边偷偷打量,一边告诫自己,有些伤一次就好,别再碰。

  你看,她又在说服自己,别贪图。

    世事凉薄,她早已看透,无怨不强求,独独贪图他的情,他给了,却也只是给了,这份贪,足足要了她半条命。她好不容易藏起这份贪,好不容易掩盖那道疤,别再去靠近。

  她转身,低头,叹不出的气闷在心间,与他渐行渐远。

  他今日总是不在状态,半梦半醒,恍惚中他好像听见那人的叹气声,就连那人身上的香味,好像都回来了,连同那院子里樱花的香,迷醉了他的心智,他顾不得礼节,猛然起身,走到院子看了每一个角落,陌生的来客,熟悉的院落,没有熟悉的人,没有那萦绕他的香。

  他心间的小酒馆,还是没有等来它的酿酒师。

  穿过餐厅长廊尽头的隐形门,门后依旧是长廊,那个长廊的尽头接连一个小院,越过小院,就是那人住的地方。

  他很想去看一看长廊的尽头有没有那道隐形的门?

  只是他的身份如今没那么适宜。

  他需要一个答案,他急切回到包房。

  还没落座,话已脱口而出。

  “张小姐,请您老实告诉我,这叫餐厅名字到底是谁取得?里面装潢是谁设计的?她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他没了章法,也乱了语言组织,他真的很想直接问是不是她赖丽珠?

  “王董,怎么这么激动?你好像对我这间餐厅很感兴趣?”

  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样的,这里的隔间和装璜,和三十年前我们去的一间酒家可以说一模一样。”

  阿水适时的解围拉回了的理智。

  “不过我们这是餐厅,不是酒家。我们这儿的装璜是交给一位设计师,说不定,她去过你们说的这家餐厅。”

  慧琳不远不近的回答,他明白他和阿水是有些失礼了。

  “这是我们这儿的料理,尝尝看。”

   服务生送恰好送来了火锅,他心中的谜团慢慢有了谜底。

  他尝了一些菜,久违的口感,像她做菜的味道,他没再去询问什么,从小麦的话中得知小南国的大股东,也是要收购博爱的幕后人,名唤“方丽丽”。

  张女士是有意瞒着他了,告知他方丽丽人仍旧在内陆。

     他端起酒杯,敲定了博爱医院的售卖。

  他并没喝很多酒,却醉的颠三倒四,醉的迷乱不堪,从小南国回到王家,她的名字总是禁不住说出口。三年来他不敢主动宣之于口的名字,在梦里叫了无数遍的名字,叫着叫着就哽咽了,他像是在问阿水,又像是再问自己?

  “你为什么不肯见我,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肯见我?丽珠,丽珠”

  阿水听着他呜咽的字字句句,一时也不知要从何说起。

  他是放弃了丽珠,放弃了婚姻,可是啊他从来不是想放弃的那个人。他们夫妻都不是想放弃的那个人,却都是放弃的那个人。

  阿水问过他一次不希望发生的三件事,他思虑许久,说如果可以重来,他希望胜志不会死,天助还在身边,丽珠没有离开。阿水当时多少有些怪他,为什么又把丽珠排在了最后。只是后来他每每喝醉时,喃喃自语的永远都是丽珠这个名字,他说起他的想念,絮叨着他爱她,虽是醉话,却也温柔至极。郁闷无处寻出口,也唯有赖桑带回照片让他慢慢清醒。

  到达王家时,他口中便只有反复的“丽珠”二字,仅仅只是这两个字,再无其他。

  阿水看着他枕头下的照片,她的一颦一笑那样真切的闪过,只得一声哀叹。

  卧室里只有那阿公阿婆台灯的暖光,伴着他呓语的名字,声声慢慢。

  这夜她也喝了少许的酒,结束营业时,小南国恢复一片寂静,她散了员工,一个人走在这一段一段的长廊。

  今夜的月色很是柔和,阵阵微风,樱花树轻微晃动,飘落片片桃白色的花叶,落在地方,落在她的衣裙上。

  “人生海海,一笑置之”好像不久前她还在听。

  “丽珠,要答应妈妈哦,要幸福美满。”丽卿的音容笑貌她好像还能触碰抚摸到。

  “胜天,这是我们当初要的婚姻吗?”她到现在也没能得到一个答案。她自己也没能给出一个答案。

  她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她走了很多的路,弯弯绕绕,远远近近,始终停在原地,她寻不到出口,寻不到一条回家的路。

  人生过半,她还不曾有过独属于她的家。想来不免有些落寞,她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一枚没有对戒的婚戒。

  第二日,她听到了慧琳谈博爱医院的事情,一个意料之外的的事情乱了她的思绪。

  博爱医院,他只有一半售卖权,另一半他在离婚时转让给了她的名下。

  她跟赖桑提起,赖桑只以为这是他们夫妻协议好的,所以全部签字,也没再跟她提起。

  她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想着他为何特意把一半不动产转到她的名下,这三年她总是定期收到天成的分成,给她这些资产又意义何在呢?

  她疑问没有持续许久,不过两日,慧琳便拿来了博爱的资料。

  连带的还有慧琳的调侃。

  “我才知道跟我合伙人叫赖丽珠。”这就是她珍惜慧琳的地方。

  隐瞒虽有原因,确实也是不真诚,慧琳没有责怪,没有埋怨,只是调侃。缓和了她内心的负疚感。

  “张姐,对不起啦”

  “我明白,不用多说。”她放下水杯,打量着她,“只是你下次提前和我说,你知道,我看到博爱资产人照片是你和王董,我掐着我自己,才没说出你。”

  “对不起啦。”

  慧琳一直看着她,心中的疑惑都写在了脸上。

  “张姐,你想问什么?”

  慧琳一脸八卦,声音也变得小声了一些。

  “所以你喝酒胃出血是因为王董。”

  她正喝着水,一时间呛到了自己。她点头默认,脸上都烧起了红晕,一直红到耳朵。

  离婚后她极少喝酒,除去应酬工作。

     那日不过是,凌晨两点她被美惊扰,梦中全是,她与他相依相伴的那些年,他与她十指相扣,与她口齿相缠,吻过她的眉眼,舔舐她的耳垂,在她身上放纵,一幕一幕那么清晰的浸入她的梦中,她还能感受到他在她耳边呼出的气息,还能听到他说的每一句“丽珠”。情爱上他极少说爱,却总是喜欢唤她的名字,一字一句总是温柔至极,连尾音都是缠倦的。她就是在他一遍又一遍的蛊惑声中醒来。

  “丽珠,丽珠”

  “我在”她睁开眼睛,耳边好像还有他声声唤的名。只是眼前只有没有边际的黑暗,随着梦里的缠绵,她身上层层汗水。

  泪水顺着眼睛滑进她的发丝,他绕着她的发说的那句“华不负卿,白头偕老愿”,还在余音袅袅,绕着无边的黑,晃在她的耳边,连同他声声的“丽珠”

  “我在呀”

  那夜她哭了许久,哭到眼睛泛了红。那日是她与他离婚整整两年。

  于是她放纵自己喝了许多酒,喝了不同的许多酒,烧着她的脏腑都是灼痛感,可依然赶不走他声声唤的她的音调,她不停灌更多酒进入脏腑,企图用灼痛来赶走他的声调。她卷缩在床边,慢慢的连眼泪也哭不出来。

  如果不是那日她有重要会议,而慧琳一直联系不到人,可能她会无声无息消失在这人世间。

  慧琳进入房间时,被刺鼻的酒味吓到。她印象中的丽丽从来都是优雅的,从不大悲大喜,处理事情云淡风轻,她一直说丽丽是无悲无喜。

  “丽丽?丽丽?”

    走近卧室,视线瞬间陷入黑暗,只有风吹动窗帘,间隙中带来丝丝缕缕的光,慧琳看见一丝一缕的光印在她苍白的脸上。光影中她好像成了透明状,风一吹就要散了。那是慧琳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面无血色,苍白如透明。躺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

  而她旁边整整齐齐放着的空酒瓶摆在一排。你看这人,喝酒这么有条有理。

  慧琳打了急救电话,跑来扶起她,只听见她口中断断续续说着“我在”。

  “现在是如何打算?”慧琳的话把她情绪拉回。

  “一半也可以解决天成的资金问题。用公司直接跟他签合同就可以了。”

  她思来想去只得用在台湾成立的公司跟他签。

  她翻开博爱的资料,应入眼睑的是她和他的照片,以及她和他的名字。

     那样的瞬间她似乎懂了,他给予她博爱医院的一半不动产的原由。

  “这又是何必呢?”她默然叹气,也没了再看的念头。

  她想他知道是她了。

  如果说博爱医院,她还不能确认他知道,那么他送来的红豆手链,足以告诉她,他知道的,他猜到了。

  他托小麦给带来了他准备的开业礼物,以及感谢博爱医院的合作,她的那份礼物同其他人并无大小差别,唯独包装纸难看了一些。

  可他偏偏嘱咐小麦亲自交给她,那礼物在那里放了两天,她始终没有勇气去打开。

  她伸手看了包装纸上的结扣,这是他自己包装的没错了,他打的结她一眼就可以认出。

  不同于慧琳和小麦的珠宝首饰,她的只是简单的一个手链。

  一个红豆手链,没有经过任何打磨,棱角分明的红豆手链。

  她拿着手链,捂在心脏处,抬起头不让盈满眼眶的泪水滴下来。

  这是她与他相依相伴的时,采摘的红豆,她清晰记得那个名宿,记得那对阿公阿婆,记得那颗相思树,记得那夜相思树下与他的抵死缠绵。

    这红豆她以为丢弃了,寻了很久也没有寻到,最大的那颗上面还有她亲手刻下的日期。

  他是何时何地找到这包红豆的,又是何时做成了手串,连手串的样子,与她说过的样子都不差分毫。

  他这是有意试探她。

  她有些懊恼,不经思索,写了一张纸条附在手链下,嘱托小麦完璧归赵。

  她给的小麦的理由红豆是相思,怎可随意接收。

  小麦把这话原封不动,一字不差的说给了王董,那夜他失了眠,在小南国餐厅的外面呆坐了一夜。

  那字条用着简体,完全没了那人之前的字迹。

  “多谢王董心意,只是红豆本相思物,实在不敢私留,怕扰了身边人。”

  “身边人”这三个字,缠着他,不明就里的开车开到这小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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