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衍生·悬疑现代】边缘(4)
山河令同人的现代衍生,人物关系、年龄、时间都会打乱。
另外现代衍生身份是犯罪嫌疑人,不是刑侦警察,所以,这也可能是一个全员一半恶人系列(从法律观点上来讲)
此章微叶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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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之调查过了,范怀空不是本地人,他的亲友都在老家,近期也没有来过本市,有不在场证明。”
在办公室加班加点好几天,一把老骨头僵硬的都快退休重造了。沈慎扶着落枕的脖子不敢转动脑袋,曹蔚宁一如既往地跟在两位领导身后做一只安静干活的鹌鹑,伸手帮他关上车门。
“高山找到了范怀空大学时期的一些老同学了解了情况,他们都说二人关系很好,范怀空毕业后的这份工作还是莫怀阳极力推荐任职的,这一点和莫蔚虚的说法一致——叶队,我们是不是搞错侦查方向了?”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8年前的那个‘意外’,而且莫怀阳在雷雨交加的大半夜特地跑去那里赴约,还不告诉任何人,他心里会没有鬼?”
医院大厅来来往往到处都是人,三人好不容易挤出人堆走到了分诊台,鞋面都多了几个大小不一的脚印子。叶白衣向护士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转而继续道:“无论是意外还是有意谋杀,范怀空的死,正是造成莫怀阳死的原因。所以,想要知道莫怀阳是怎么死的,我们就得先弄清楚,范怀空是因为什么死的。”
这是一家私立合资的医院,老董事长龙雀是自建院起便一直在院的股权人,对一切都知之甚深。近些年岁数大了,身体总是出些毛病,这段时间又因为肺部感染在院疗养,故此他们才来医院拜访调查。
三人来到住院部7楼,得到通知的护士长早已等候在电梯口,领着他们来到走廊尽头,敲开了最里间的单人病房。
“玉森!你们是不是查出玉森的案子了?”
未至六旬却已然头发灰白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抓着叶白衣的手,凹陷的眼窝都激动憋出了一圈红,把还没来得及开口的三人给实实在在地问懵了。
在护士长好一番轻声细语地安抚解释下,老爷子才缓过那股子劲儿来,浑浊的目光一寸寸地黯了下去。
“原来不是啊……”
龙雀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伸手抹了把脸把情绪压下,又朝护士长摆摆手让她出去,抱歉地说:“让你们见笑了。”
“是我们冒昧打扰了。”
单人病房的设施条件比普通病房要好上许多,房间都是朝南的暖和地。
茶几上放着一份几天前的报纸——“青风集团董事长莫怀阳坠楼身亡”这几个标着黑粗框的大字印在主页版面上。记者没能进入现场,只有一张城西南后巷楼的楼景,一旁贴着莫怀阳的照片,大篇幅写着他生前的“好人好事”。
“说句不中听的,莫怀阳身死,全是他自己的报应!”
龙雀嗤笑了一声:“什么慈善家,热衷公益?不过都是他自己往脸上贴金的噱头罢了。”
听了那么多天换汤不换药的“好人”报告,总算有了不一样的突破点。叶白衣和沈慎对视了一眼,追问道:“您能跟我们具体讲讲吗?”
“这真要论起来,都是快20年前的事了。”龙雀叹了口气,“你们知道甄家吗?曾研究出大脑神经转基因疗法,专用于治疗精神疾病的甄老爷子。”
这显然超出了他们所知学识的范围。没有人答话,龙雀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往下说:“甄老一生悬壶济世,可惜他的独女却没走医学这条路,反倒是他的外孙女——岳家小姑娘岳凤儿继承了他的衣钵,接手了这家医院。”
“但之前临床研究花费了大量资金,医院盈利也不理想,资产早已负债累累。甄老爷子去世后,集团的老董事大多都退了出去,最后还是岳家小姑娘的爱人容炫,里里外外帮忙周转才保住了医院。”
“这医院是留下了,可董事股东分崩离析,容老板便招商合资找了其他公司企业合作,这其中,就有莫怀阳。”
龙雀略微停顿了一下:“莫怀阳是做机械工程出身的,早年在浙西接手了一个项目发家致富有了些人脉资本。容老板找他合资,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当年都以为大家是怀揣着同一理想抱负而聚在一起的人。谁知,竟是我们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人沉吟了片刻,他嗫嚅着嘴,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龙渊医院,以前叫做秋明医院。”
曹蔚宁记笔的手猛然一顿,沈慎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秋明医院?18年前,发生过特大杀人案的秋明医院?”
那是一起曾轰动全市的惨案:一名精神病人携带管制刀具闯进秋明医院发疯追砍人群。接到报警赶来处置的民警表明身份无效后,立即对其进行围堵,两次皆未成功,肇事者反拖行被砍伤的民警十几米远,最后被当场击毙身亡。
由于肇事者进入医院时没有发病迹象,保安并未注意到,且当日正值周末,来院看病人数较多,许多人都被无辜牵连。此案共计5人身亡,重伤14人,轻伤27人。
“医院大厅、楼梯、走廊溅满了血,好多人躺在地上,病房门的窗玻璃上还叠着好几个血手印……就像屠杀一样。”提及那场亲眼目睹的血腥往事,龙雀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那次事件后,医院的名声一落千丈,不说住院的病人想要离开,就连在院的医生护士都有一大半提交了辞职信。”
“不仅仅是赔偿,莫须有的舆论几乎压倒了他们,有说他们得罪了人,有说什么因果报应,还有些看热闹的请来神棍做法。”
“夫妇俩倾家荡产撑了三年,还是撑不下去了。我们两家以前是世交,岳凤儿将他们手上的股权都转给了我,希望我能帮忙保住甄老爷子的心血,不仅仅是医院,还有甄老留给后辈的学识、经验,治病救人的本事。”
“为了让舆论大众忘记那件案子,我不得以改了医院的名字,想要一切重新开始。可偏生就在这么艰难的时候,莫怀阳竟趁火打劫,在内部低价收购其他股东股份,挪用医疗资金,做假账!”
说到气急,龙雀止不住地咳嗽起来,肺腔的哮鸣像拉长的锯子,刺耳尖锐地磨着。
曹蔚宁见状赶忙到了一杯温水,顺着龙雀手指的药瓶帮忙取药喂服。待他顺了两口气完全缓下来后,叶白衣才取出证物袋里的照片推到他的面前。
“您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里是一个干瘦的青年人,三十出头的模样,戴着一副细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龙雀怔怔地接过照片,又红了眼圈。
“认得,自然是认得的。”龙雀摸着微微泛黄的边框,感慨道,“这是……怀空啊。人老了,都快记不得怀空年轻时长得那么俊呢。”
叶白衣仔细观察着龙雀的神情:“据我们调查,范怀空曾是你们医院董事会的监事,还是莫怀阳大学时的师弟。”
龙雀点点头:“是的。虽然莫怀阳不是好东西,但怀空却是个特实在的老好人。”
“那时候啊,我们大伙儿都还在,总是要打趣怀空,年纪轻轻跟个小老头似的板正。”他笑了一下,又很快沉下脸来,“也是因为怀空,我才能看清莫怀阳真正的面目。”
叶白衣继续问:“是范怀空发现莫怀阳在做假账?”
“是的。”龙雀声音沉闷,脸上透出些疲惫,“怀空是公司监事,主要就是负责监察公司的财务情况。当年他发现莫怀阳的银行账户金额不对,将这事告诉了我,我才知道,那些年莫怀阳一直在偷改账目,套取财政资金。”
沈慎不解:“那你们为什么不举报揭发他?”
“揭发?”龙雀无奈地摇摇头,“怀空虽好意告知我,但也是为了他的好师兄来向我说情的。说来也是,怀空能来医院工作,还是莫怀阳推荐的。这人情债,难还。”
曹蔚宁不明白了:“那就这么算了?”
“一码归一码,我又不是糊涂人。”龙雀好脾气地笑了笑,“我答应了怀空不举报告发,但要莫怀阳限期之内将资金填补完归。原本我还打算重新合并分立公司,将他手上的股权全部收回来,谁知怀空出事后,他自己退了出去。”
叶白衣抬手指向茶几上的报纸,准确的说是指向后巷楼的照片,突然问:“您说范怀空出事,是不是和这里一样?”
龙雀扫了一眼报纸,缓缓低声道:“所以我说,他这是报应。”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医院的电梯一层层地停,爬得比乌龟还慢,三人果断选择走楼梯。
沈慎直截了当地说:“要是莫怀阳的死真与8年前范怀空坠楼有关,那这龙雀有足够的杀人动机了呀。”
“可他一个上了岁数还体弱多病的人,能和莫怀阳过上几招?还有本事把他推下楼?”叶白衣翻了个白眼,“再说,他几年前就知道莫怀阳做假账的事,要真记恨报复,他那时候怎么不动手?非得等到现在?”
沈慎一急直接扭过头去,全然忘记还落着枕的脖子,疼得龇牙咧嘴:“嘶!可范怀空不就是因为发现莫怀阳做假账,被莫怀阳推下楼装成意外来杀人灭口吗?”
坠在最后尾的曹蔚宁小心翼翼地开口:“沈副队,可做假账的事,龙老先生也知道啊。”
“小曹比你聪明。”叶白衣飞快地挑了一下眉毛,“你别忘了,龙雀可好好活到了现在呢。”
沈慎差点一脚踩空,把自己从楼梯上绊下来。他这才后知后觉:“你是说,还有别的事?”
叶白衣没有回答,他抓着冰凉的扶杆,踢踏着脚放慢了步子。
——当然还有别的事。
做假、告发、记恨、报复……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可又那么的说不通。
莫怀阳凭靠自己发家致富,混得风生水起,暗箱操作那么多年,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却就这么算了?
反观范怀空为人板正,认死理,因为触及到他心里的公理底线,向龙雀举报了莫怀阳,却也因为莫怀阳对他的照顾关怀,留了情分。可仅凭师兄弟的情分,能让范怀空变成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傻子吗?
到底还有什么,让莫怀阳如此忌惮范怀空。真的只是因为偷改账目,套取资金吗?
还有莫怀阳经常去的……
“老怪物?”
叶白衣被这一声叫回了神,目光寻着声源看去,已经是第三回遇见的小坏蛋咬着三明治坐在楼下拐角的台阶上,此刻正倒仰着头瞪他。
还是一样的蠢。叶白衣咧嘴哼了一声,跨步走到他身后,借着两步阶梯的高度,垂眸看着气鼓鼓的小孩。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缘自会相聚还是阴魂不散?怎么哪都能看见你?”叶白衣一脸欠揍地拎起温客行左手的医用腕带,“又被关进来了?”
“关你个大头鬼!”温客行气恼地拍开他的手,连带着沈慎和曹蔚宁他都没给好脸色。
“咔!”
二楼拐角被推开的安全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周子舒拿着矿泉水站在门口,看见多出来的三人愣了一下:“叶警官?”
叶白衣干咳一声:“周老板,又见面了。”
“是啊,没想到会在医院碰到。”周子舒看到了架着胳膊肘扶脑袋的沈慎,关切地问,“你们这是……”
温客行直接插话道:“老怪物年纪大了,来养老的。”
叶白衣瞟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还真想现在就退休呢,可惜人民群众舍不得我。”
沈慎和曹蔚宁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局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三人也不多停留,正准备离开时,叶白衣突然说:“对了周老板,我能否请你帮个忙?”
“您说。”
“你们馆藏存储过物品的,都会登记物主的名字,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叶白衣从曹蔚宁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空白纸,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找一个叫范怀空的。”
周子舒接过纸条,嘴角勾起一抹笑:“没问题。”
警局办公室
祝邀之揉着眼睛,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他随手把刚打印出来还热乎的报告扔到桌上:“查了三遍了,青风集团的账户没有问题,交税交得特别勤快,都能评模范企业了。”
沈慎僵着脖子,把账单拎起来看:“见鬼了,这莫怀阳后来转性了?”
叶白衣没有说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放在桌角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您好,是叶白衣叶警官吗?”
“我是。”
“您好叶警官,我是四季馆藏的经理韩英,老板说您要查一位物主的信息,让我联系您。”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页的摩擦声,叶白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将电话外放。
“您说的那位范怀空先生确实在我们馆藏存储过物品。”韩英顿了顿,“不过,8年前,这位的范先生的朋友已经取走东西了。”
叶白衣倒吸一口气,语速急切地问:“可有记录是谁取走的?”
“有的。”韩英说,“取走物品的签字人,姓张,张玉森。”
办公室安静的只剩呼吸声了,站在桌角的曹蔚宁眨了眨眼睛,懵懵地开口问:“我们,是不是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
这章一大半都在走剧情。
事件还没有完整的出现,主视角又以破案为主,所以目前二人的剧情出场率不高,后期会多一点。
上一章的小彩蛋在于那个罗马斗兽场的乐高,以及周子舒与温客行的对话。
友情提示,本章一共三个重点,其中一个不明显,只有一笔带过。已知线索还没那么完整,但已经有一个主线出来了,大家可以尽可能开大脑洞,推测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