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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太阳--《银河铁道之夜》与《快乐王子》与童话视角的转换

2022-04-02 23:36 作者:悠木阳菜大萌  | 我要投稿

       感谢樱之诗的op,让我又想起了新的话题。

         说到王尔德与宫泽贤治,他们身上的差异非常大:王尔德死于1900年,宫泽贤治则出生于1894年,可以说是隔了1代;王尔德是天主教徒(至少在他生命后半程是),宫泽贤治则是非常虔诚的佛教徒(为此他还写过《百合花》这样一部非常强烈的宗教信仰的作品)。

        就他们各自的代表作而言,《银河铁道之夜》谈论了生与死,也谈论了什么是”幸福“,故事最后是以乔凡尼回到现实世界,面对好友死亡结束;《快乐王子》则是以牺牲与美为话题,最后两位主角都只能在上帝的庭院中歌唱[1]。

       但是本文想说,这两部作品在部分表达手法上,非常非常像。并且这种表达手法让这两部作品具有不一般的感染力,也让他们超出了一般童话的针对人群(成为了一种谁都可以阅读的作品)。这种手法,就是在作品中设置某个”近似客观”的角色,又在之后让他介入进作品本身,“感受到“作品想要展现的主旨(为了他人的幸福,为了周围人的幸福),并且展现他的变化(这种变化往往是在一定代价后取得的)。

一、故事回顾

        在《快乐王子》中,燕子一开始并不那么愿意帮助快乐王子,他想离开去追他的同伴们,并且他也不喜欢小男孩。此时他还是在作品外部的:他只是一个临时停留的外来客,他不关心那些他人的生活,他也不理解快乐王子的所作所为。但是在快乐王子的再三请求下,他还是帮助了快乐王子的。

        但是随着燕子一次又一次看到快乐王子舍弃宝剑上的红宝石,甚至自己蓝宝石的左眼帮助他人,他变得离不开快乐王子了,他自己主动开始帮助快乐王子(他主动帮快乐王子去寻找需要帮助的人)。这里他主动选择介入了故事,从过往的消极变成了积极。

        在《银河铁道之夜》中也是如此,乔凡尼本人在故事开始时,他完全没有所谓对”什么是幸福“的想法,但是在列车中他听到(死去)青年的讲述自己想要救自己教的孩子,却发现救生艇上已经坐满了孩子,他此时第一次问出了贯穿全篇的内容:“我从内心深处同情那些人,并且深感愧疚。我能为他们做什么呢?为了让他们幸福,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但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不久,他就因为坎帕内拉与(死去)的女孩聊天而感到寂寞:“唉,难道真的没有人可以跟我一起走下去吗?”,他现在还不是那个愿意为了他人而牺牲与自己好友时间的男孩。

       之后迎来了整部作品的转折处:乔凡尼看到了天蝎的火焰,他知道了天蝎的故事:天蝎反悔自己过往的生活,认为自己为了生存夺走了许多生命,罪不可赦,它只能祈祷自己身体能为了他人的幸福燃烧。乔凡尼第一次看到这片光,此时他感到了某种力量,这种力量促使他第一次做出这样一个论断:只要为了众人真正的幸福,就算要我燃烧身体一百遍,也在所不惜。可此时他依然认为,这段旅程(无论是通往真正幸福的旅程,还是银河铁道之夜)是他与坎帕内拉一起的旅程。所以当旅程结束,他自然向博士发问:“为什么?!我明明和坎帕贝拉约好了,今后都要一起走下去的!”。这时博士点出核心:人与人的陪伴总是不能一直持续下去的,但是寻找所有人共同幸福的旅程会一直持续下去,而只有在这趟旅程上,人与人是一直陪伴下去的(因为每个人都为了某个共同的目标,就像FF7里扎克斯与克劳德的关系那样,尽管克劳德是在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这件事的)。

二、一些简单的感想

        这两则童话有这样几个特点:

       1. 它们都谈论到了“为他人付出”这样一个话题,但是它们并没有把重心放在那个如同太阳一般纯洁无比的“王子”身上,而是让一个有犹豫,一开始甚至不愿意帮助他人的角色承担了相当多的故事。

        这里这样做的好处是明显的:读者的情感过程,随着燕子/乔凡尼的变化,被引导了起来。这让这些作品虽然谈论的话题非常抽象[2],但是看完之后并不会觉得它硬说教(实际王尔德的故事大多没有什么说教意味)。

       2. 它们并没有回避这种付出本身带有的代价,这种代价不单单是以往童话中“王子击败恶龙,拯救公主”那样的辛劳,而且带有孤独的意味:快乐王子与燕子的付出只有某个虚构的神知道(其他人甚至会厌弃那个失去了优美外表的快乐王子);乔凡尼经历的旅途也没法向其他人诉说[3]。这种设置也使得它们的结尾带有一点悲伤的意味。

        这就和《海的女儿》有点类似:王子不知道美人鱼的付出,而这种孤独本身更加凸显了美人鱼对王子的情感。这里也更加体现出燕子与乔凡尼的情感。

        这种孤独本身催生了很多其他的“同人”(可以是同人)作品,将主角比作“乔凡尼”并在故事结尾想让乔凡尼和坎帕内拉仍旧在一起[4]。


       

[1].这2部作品有远比我本文谈论的更多的话题。例如在《银河铁道之夜》中大量谈论了宗教之间的冲突以及宫泽贤治本人认为的观点;《快乐王子》中存在很深的对“理性与功用”的反思,当然我们可以说王尔德笔下的理性更像某种工具理性。

[2]. 我本人看到宫泽贤治说“没有全人类的幸福,就没有个人的幸福”时,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的。看完《银河铁道之夜》后,我感觉这比较像一种“在一切的终点,我们会相遇”这样的情感(就比如画家把自己最爱的人画进画中,或者像《初雪樱》中那种在梦中相遇)。

[3]. 不要说乔凡尼,即使是我本人也很难总结《银河铁道之夜》好在哪里,因为这篇童话中的想象力就是你喜欢就能很自然地觉得它好。

[4]. 比如经典(?)的《文学少女》,《樱之诗》也是(虽然它更多是想让快乐王子能被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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