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界遗卷：第二章第三节
端倪
肥辉的办公室里，一名白狼来到，他名叫赛泽，是新月机关里军师一般的存在。
“九洲传来消息，联邦将已经收集的11颗水晶头骨运往了乌非兹图书馆。”赛泽在地图上指出了图书馆的所在地，其位于九洲边际。
“离我们太远了，不好办啊。”肥辉双手拖着下巴，“乌非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美第奇贵族的私人图书馆，是伯恩•美第奇建造的，美第奇十世的亲弟弟，他从小就喜欢收集各种珍贵书籍。”赛泽挥来全息屏投放了伯恩的照片，是一只带着老花镜的公山羊兽人。
肥辉尖锐的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剁剁”的声音沉思着在室内响起，“鹤渡他还在联邦吗？”
“是的，他正好去了乌非兹图书馆工作。”
“那还真是凑巧...”敲桌子的声音缓慢了下来，但更大声了。
“虽然他现在在联邦，但我可以叫他帮帮忙，你知道他的性格的。”赛泽的视线越过肥辉，看着后面柜子上放着的一张照片，照片上从左到右是钴骷、肥辉、赛泽、鹤渡。
肥辉的手搭着钴骷的背，一脸得逞地将钴骷拉入画面内，钴骷板着一张脸，看起来不是很情愿，赛泽的手环着肥辉和鹤渡，自然地微笑，感觉有一股别样的魅力，而一旁鹤渡，因为是蝙蝠的原因，正垂头打着瞌睡。
这是他们上大学的时候拍的照。
“是啊，那钴骷呢？他应该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吧。”
“我觉得他不会不知道的，但他的立场仍然未知，虽然他的父母在参与联邦的实验中丧生了，但如果联邦的计划被证实的话，也许没有比他更危险的人了。”赛泽托着腮说着。
“紫石污染的情况怎么样了？”肥辉视线投向了地图上的沃尔夫陨石坑，那是一大片紫黑色。
“污染仍然在缓慢扩散。探测队冒险深入后拍到了这个。”赛泽利用全息投影展示了一张图片，暗紫色的地上插着什么物体，那物体散发出深邃的紫光，周围有紫色的流体环绕。
肥辉仔细阅读了探测队的记录，眼前一亮，“记录上的地点是陨石坑的中心，看起来是找到污染源头了...不过——”
肥辉念出了记录上的文字，“用现有的办法无法对它造成影响。”
“看起来我们需要请外援了。”赛泽轻轻笑道，“很久没看见他那张板起来的脸了。”
*
熠眸的愈合能力惊人，仅仅一个周的时间外伤基本不见了。他小心翼翼地卸下绷带，露出的皮肤已经看不见伤痕，不过伤口处的毛发比周围的要矮那么几毫米。
透过小窗，他看见一座座低矮的平房，每天都有很多兽人来来往往。
这一个周来，熠眸基本都在床上躺着，脱离了一直以来的高强度战斗，身体的放松带来了酸痛，他转了转手腕，捶了捶腿，在床上做了猫科动物的典型伸懒腰动作后出了门。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守门的问道。
他清了清嗓子，“我想见肥辉。”
“里面就是司令的办公室，我就不打扰了。”带路的人说完就离开了。
熠眸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抬起想要敲门却突然停在了半空。
我为什么要找他？
该说什么.......
感谢吗？
应该是吧。
熠眸敲响了门，“我是...熠眸。”
无人回应。
“嗯...那个，我进来了！”熠眸旋转把手打开了门，里面没人。
他不自觉地走了进去，肥辉的办公室装饰地很普通，房屋正前方是一个木制红漆办公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叠文件，桌角摆放着一个地球仪，办公台后有一个镶嵌在墙上的架子，几个格子里放满了书，熠眸对此并不感兴趣，但他注意到了其中一个柜子上摆放的相片，他拿下来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四个人他只认识肥辉。
这是他的朋友吗？
熠眸轻轻叹气，随后把相片放回了原位。
他对办公桌的抽屉产生了兴趣。里面会有什么？他想。
抽屉被“哗”地一声打开了，里面只有四颗白纸包装起的圆球。
熠眸拿起一个旋转着观察，没见过的东西，是什么？闻起来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咳。”门口传来了肥辉厚重的咳声，似乎是在对熠眸为何在此处的提问。
“我是来找你的。”熠眸赶紧说道，顺带把手上的东西放了回去。
肥辉回到了座位上，而熠眸则退到了桌前。
“找我有什么事？”肥辉挺直了身子，试图给熠眸一个和善的微笑，但很明显起了反作用。
“呃...其实我是想...呃...”
熠眸感到了嘴巴的背叛，明明很简单的感谢却说不出来。
“嗯...你还好吗？”肥辉问道。
“我没事。”熠眸尴尬地挠挠头。
“别紧张，”肥辉在心里无奈地叹气，耐心地说，“有什么可以直接说。”
熠眸犹豫了片刻后终于战胜了嘴巴：“那个...就是想说声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见肥辉没有动静，熠眸想要离开，“我要说的都说完了，那我先离开了。”
肥辉忍不住笑出了声，“就是为了这件事啊？”
“难道不可以吗？”熠眸脸红了起来。
“不，只是觉得你...”肥辉考量了一下这个词，还是说了出来，“觉得你还挺可爱的。”
“可爱？”熠眸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形容自己。
这个词是在夸我吗？
因为在他听到过的评价里，这种褒义词是像生僻字一样难以遇见的存在。
“谢谢夸奖！”他索性这样回答。
没想到肥辉居然愣了一下，然后又微微笑了起来，“没想到你挺有趣的嘛。”
又是一个“生僻词”，虽然从语气里可见知道也是夸人的词，但熠眸已经在心里决定有时间一定要找几本书来看。
“你过来。”肥辉理解了熠眸好像不太懂某些词的意思，便招手叫熠眸靠近些。
肥辉拉开抽屉拿出了一颗刚才熠眸发现的球体，他起身递给了熠眸，“给。”
熠眸小心翼翼地接下，“这是什么？”
“是糖，一种零食。”
“糖？我知道，是味道很甜的东西。”熠眸仔细观察着在白纸后隐隐显出的红色，“但是我并没有尝过，这种被称零食的东西并不是必须的，所以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糖可以感到开心，糖能带来好心情。”肥辉解释着，“但我现在给你，只是因为单纯地想让你尝尝。”
“那我试试吧，既然是你给我的。”熠眸轻扬着嘴角开始解开包装，他没注意到，这让肥辉脸红了一瞬。
熠眸含下了糖，然后不可置信地开口：“这就是‘甜味’？”
“如何？”肥辉注视着熠眸。
“嗯，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但我的心情好像也变得... ”熠眸努力地寻找着措辞，“甜了起来，就像这颗糖一样。好像是...喜欢？”
“喜欢就好。”肥辉淡然一笑，“在新月待的这几天怎么样？”
“有点搞不懂，这种生活...很不同。但，比以前的要好得多，我想我会试着理解的。”
“你这几天都是在床上过的吧，那从明天开始我带你看看新月的生活吧。”肥辉站起身，挺直了身体，将右手呈掌型，手心向下，手指指向太阳穴，眼中闪闪发光，庄重地宣布：“熠眸同志，欢迎来到新月机关！”
熠眸感觉自己仿佛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指引，他也情不自禁仿照起肥辉的动作，算是有模有样地回了句：“是，肥辉同志！”
*
肥辉曾在联邦工作，一次偶然，他发现联邦表面上在建设新世界来为人类带来福祉，暗中却组织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计划。
水晶头骨，肥辉并不知道联邦收集玛雅人的文物有何用意，但旧世界的确是在玛雅人预言中毁灭了。
传说中，玛雅人打造了13颗水晶头骨。
但直到现在，被人们找到的水晶头骨只有12颗，其中一颗便被肥辉保存着，这是他的不知道哪一辈的祖父在一次遗迹探索中发现的，最终传到了他手中。
也许第十三颗水晶头骨并不存在。
因为联邦在很早就开始了一个名为：【头骨】的计划，而它有一个表面上的名字——【战争机器】
那些荒唐的报告里认为让伪造的水晶头骨容纳一个人一万次的死亡经历就能为此赋予神性，而让它具有与真正的水晶头骨一样的功能。
传说，聚齐起十三颗水晶头骨，能打开一扇不知通向何方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