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瓦尔·赫拉利简史

人类简史

认知革命

智人，有庞大的大脑（身体休息时耗能25%），善于运用工具，但能量消耗巨大肌肉萎缩；直立行走，婴儿都是早产儿，必须集中资源和时间来抚育，社会化影响形塑个人而更具有社交能力，更灵活的双手；使用工具，有改造自然、对抗自然和破坏自然的能力。

进化，使用火焰，烹饪食物，更多的食物，更少的进食时间，更无害化的事物，肠道缩减大脑发展；语言运用，交流的信息丰富了，可进行深入的交流和计划的拟定。八卦理论，通过社交信息的传达而形成更有组织和凝聚力的团体（最多可达150人）；想象，对虚拟概念的共识，发展出想象的共同体，对抽象感念的确立，形成话语体系、意识形态和社群组织（有限公司法律上是法人或法人团体承担有限责任）。

贪吃基因，原始社会物质匮乏，形成爱好高热量的基因，而在物质过剩的现代就成为了肥胖基因。远古公社，原始社会男女自由交配，男性竞争交配，孩子社会抚养，一夫一妻制与天性相违背产生了现代性家庭问题。原始富裕社会，在农业社会前，人类被动驯化了狗，形成部落的共同的语言、意识、价值、文化，形成了初级社会结构、社会规范、社会活动，采集社会产生泛灵论 animism（拉丁文 anima 为灵魂或精神），农业社会产生有神论 theism（希腊文 theos 为神）。

人类天灾，动物们的军备竞赛使彼此体型愈来愈大，智人组成社会，消灭了尼安德特人——巨型的人类——以及其他巨型生物，从美洲到澳大利亚的智人入侵都可以看出，人类无疑已经是地球的王者，终止了在人类史之前其他生物漫长的进化之路和彼此之间无意义的军备竞赛，智人突破了那一重大过滤器，建立了社会，又再次被大过滤器限制，走上了无休止的进化和竞赛，只不过这一次是为了使整个自然臣服和受困于智人自身的矛盾，智人无疑是第四天灾。

 

农业革命

驯化，所有生物主动或被动地训化为依附智人而生存，智人将有益物种其改造为工具，作为人们的生产力，其他动物也以适应人类发展的生存策略依附人类，无论主动还是被动驯化都是相互的。

定居，人类驯化的作物，从逐水草而居到开始定居，依时而作、看天吃饭，天时、地理、水文、病害等丰歉不定，于是专业化的农民勤劳细作、仓储囤积，应对灾害风险，粮仓外墙加高扩展形成城市，城市供养起的精英阶层利用农民的超额生产，生产出文化、知识、政治、军事等，历史书上写的是精英的丰功伟绩，但历史是由占社会绝大多数的人民群众创造的。

想象的共同体，为了维持社会，人类依靠想象建立了秩序，宗教信仰、法律道德、意识形态都是来源于人们的想象而达成的共识，社会是想象出来的，社会的建构是依靠想象的，社会的规范和秩序也都是想象的，想象处于主体和主体间，也就是处于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在不同的生产力不同的经济基础下所想象出来的也相应的改变，目的都是为了凝聚共识、指明意义。

记忆过载，动物的行为是写在基因里的，而人类的行为与动物完全遵循天性不同，发展出基因之外的遵循，思考影响行为模式，面对世界建构出社会的知识，人自出生后就开始社会习得，社会化使社会有了共识，连接共识的是符号。

符号，分为文字、数字和图像，起初三者并没有明显分别，早期的符号有绳结语、图腾、象形文字，最早的文字是公元前3000年的苏美尔文字，用于记录信息，其后也有完整表意的埃及楔形文字，文字发展从表意到传情的模糊表意，符号中分化出准确表意的数字，现代理性对数字的再发现，越简单越准确的符号（如同现代数学中的所有符号）越能成为共通的语言。

不平等，阶级、性别、种族、信仰、文化等都广泛存在着不平等，人类最开始的分工再到分化，最先显露出的是权力的不相等，由此产生了权力的差序格局，在资源匮乏的时期人力资源是最为重要的，更多权力拥有者支配更少权利拥有者使其服从、依附、驯服，这样不同的群体从区分到分层，下层对上层的积极模仿，上层对下层的污名化，都使不平等再生产出来。

女性权力，人类所有的自发行为在生物学意义上都是自然的，反常、越轨是处于社会的场域中，人生来便是不平等的，只有社会权利的保证是平等的，差异化广泛存在，那些被认为必然的毋庸置疑的都是社会化的结果，家庭和婚姻不也是封建以降的落后生产力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所谓女性主义强调的，不应是女性因比男性具有同样的甚至更高的能力，也不是使女性具有同男性一样的权力，而是具有差异化的能力和权力，以去依附来对抗男性凝视，我认为女性应该完成被赋予凝聚物种社群的使命，与作为承担风险的男性相协同。

 

融合统一

流动性，人口、资本、文化、政治等，除了物理规则具有波动性外，都处于流变之中，矛盾根源于物质和意识的不一致，客观世界自然发展，而主观意识能动地产生需求，总是向往美好的世界而创造出许多自相矛盾的概念，因此认知失调cognitive dissonance了。

货币，人类起初部落文明，通过人情和义务就可自给自足，随着社会发展物质丰富，社会分工形成专业化的职业群体，在交通的发展下，与陌生人有了更多的接触可能和需要，一般等价物成了商品交换的媒介，金银天然的是货币，因其稀缺性、华丽性、柔软性，可作为奢侈品、装饰物、分割铸造，中国古代丝绸之路带来丰富的金银，使得长期处于金银双轨制，没有通货膨胀或紧缩，无需国家信用来发行金银币，因此没有金融货币理论的需要，西方的货币发行是建立在信任体系下的，货币本质是商品，也将其他一切甚至是抽象概念的东西等价为商品。

帝国，一个统治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不同民族的国家就是帝国，维持其庞大的体系，需要的是统治的合法性，无论来自于神还是天，或是理论还是法律，都是能让人敬畏的抽象之物，都由有话语权力和话语技术的群体建立的，使统治者和统治阶级能正当地、合法地统治社会占绝大多数的其他人，有了国家就有历史的是与非，国家的分隔就产生了不同分化基于习惯、规范、信仰、传统、文化、法律等，从生物角度看，文明越多越具有多样性，人类发展前景越好，从政治角度看，文明整合度越高，对抗风险能力越大，到了现代世界被不同的意识形态区分出不同的世界，然而资本的崛起特别是以跨国公司为代表的金融资本，将政治消解为经济甚至是资本。

信仰，从相信开始，相信共识，对不可知保持敬畏，简单的因果论走向二元论，开始相信超越人的不可知的存在，从泛神论到多神论再到一神论，信徒专业化，信仰本质就是偶像崇拜，信徒神官和饭圈粉丝没有什么区别，都有神像、圣经、仪式、教堂，不过崇拜明星、专家都是世俗化了的信仰，偶像不再像以往具有不可侵犯的无坚不摧的神圣性，这是人文主义带来的对人性的崇拜，信仰扩张使得意识、理论、个人都值得被崇拜，信仰提供了被信仰者或被信仰物的合法性、合理性、正当性，也将其置于全景监视之下，不能满足信徒、粉丝的想象，则会被毁灭。

迷因，如果说法律之神蒙上双眼是因为她的公正，历史之神蒙上双眼就是因为她的盲目。所有在现在看到过去的必然，当时都存在着无限的可能。自然的混沌，也是可准确预测的，而社会，的混沌受到人的影响，变得无法准确预测，需要注意的是，混沌是分型在时间的延伸，分型是混沌在空间的体现。迷因学 memetics，假设存在同生物的基因类似的文化的迷因 meme，文化的传播并不考虑人类的利益，那是在寻求生存和繁殖。

 

科学革命

理性认知，如今的人类比过去任何一个时期都更深刻地认识自己的无知，形成以经验观察和数学分析为中心的科学方法，通过科学的方法论得出科学理论指导技术的发展。

科学帝国，权力、资本和话语构成稳定的相互支持的体系，科学和艺术作为话语体系的一部分，为权力提供合法性的同时也受到了资本的影响。

资本教条，资本主义 capitalism 建立信任之上，目的是为了资本的不断扩张，如果说怀疑链能使人类生存，那么说信任链就能使人类发展，信任是使用未来的预期，信任之上是泡沫，信任之下是崩溃，权力与资本合谋，政治与经济相拥，自由是市场的理想国，民主是国家的乌托邦，不加控制便会横生罪恶，天堂与地狱就在一步之遥，中国近代与资本与世界的距离可能在就在于一步之遥。

工业巨轮，人类从社会起始之初便需求能量，从生物能到化学能，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能量革命带来社会革命，工业是绝对理性的是忽视感性的，生物在机器中被异化为零件，人类在机器中被异化为工具，也产生了与资本主义相对应的消费主义。

永恒革命，发展是永恒的，在现代的发展尤其迅速，世界被改造成人类希望的样子，旧有的生产关系和社群正在逐渐崩溃，新的生产关系和社群正逐步建立，核心家庭的职能却已经完全不同，现代性带来了和平的同时也带来了大屠杀，可以说是现代的核平，热战中不再被需要，到了上兵伐谋的时候。

幸福快乐，人是追逐意义的动物，实现了意义会快乐，满足了欲望也会快乐，意义就是最大的欲望，快乐是主观的受认知限制的，快乐也是一系列人体生化反应，所有的意识形态不过是套皮囊，为意义之网上的仪式装扮，未来是历史的必然，是生物科学的时代，是可控世界，通向未来之路，是合成人的黎明还是智械革命，是京华烟云还是南柯一梦。

 

未来简史

人类新议题

21世纪是生物科学的世纪，人类战胜了四大天启骑士，接着就是追求长生不老、幸福快乐、飞升成神，从被自然支配到掌控自然，从偶然到必然，使生命突破生物性的桎梏，虽然过程中可能面临许多不确定性许多风险，生命的存续本来就是基因中刻下，这样的小小目标也是奋力追求。

 

征服世界

人类的世界。生物的算法，即计算方法，是进行计算、解决问题、作出决定的一套有条理的步骤，情感也是一种算法，情感是源于哺乳动物共有的母婴联结，哺乳动物 mamal 的拉丁文mamma是乳房，哺乳动物生来就具有情感需求的，从泛灵论到有神论，人类对自然从交感到改造、从共生到支配，采集时代是同精灵共存，农业时代是献祭换得神的许诺，信仰是随需要发展的，从理性被发现之前人类就具有理性，人的行为是算法，是一套稳定的、可预测的、合理的行为逻辑。

人类的特质。人与其他的动物不同在于人性。个人 Individual 无法再分割，不是各部分的集合体。意识不过是生化反应的信息传递，神经元网络中人类有了心灵。他心问题 problem of other minds 即他者是否存在心灵的问题，图灵测试 turing test 用于测试心灵的存在。人知的现实分为客观现实（物理现实）和主观现实（观念现实），互为主体 intersubjective 使人悬挂在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

 

赋予意义

虚构的力量。动物生活在客观实体和主观体验的两重现实之中，智人拥有第三重——虚构的现实。口述历史之时，人与人之间便传递着想象。文字出现之后，人类有了符号，构建虚拟的故事，影像同样也是一种符号，但能使得那些虚拟的故事得以具现化。对故事和历史的叙事，使人同时处于真实和虚构之中，真实存在的人不能避免地使用虚构的工具，同时也不可避免地被虚构的力量工具化了。

科学与宗教。宗教在于对所谓真理的信仰，通过构建神圣的事物、仪式和教条，来声明虔诚。宗教的神圣教条为的是巩固世俗秩序，他的魅惑性，来自于对仪式的践行和对圣物的献祭。信仰为人类价值观、规范和法律赋予合法性。自由主义、共产主义、环保主义、人文主义、科学主义，都可是视为一种信仰。

现代的契约。现代化是一份契约，让人放弃寻找生命的终极关怀（意义），转而追求不断地增长以达到现实的满足。能源、材料通过资本的桥接而不断流动起来，永不停息的工业巨轮和永不休眠的资本，将流动的循环不断地扩展、加速。新的能源、新的材料在理性的光辉下涌现，将现代社会推向更发达的未来。然而危机、风险也在现代性中日益扩展，人类发展的奇迹是脆弱的、危险的。

人文主义革命。人文主义，是重视个人感受和个体价值的一套信仰，是人类对于自身的在发现，也是人类的祛魅和主体化。人文主义分被分为三类：自由人文主义、社会人文主义、进化人文主义。自由主义尊重个人不同选择，社会主义强调社会整体利益，进化主义执着物种优胜劣汰。每一种倾向都引发了世界级的影响，也暴露出各自的缺陷，现代国家采用的往往是混合的策略，以效用为先，而不是原教旨般对纯粹追求。

 

失去控制

定时炸弹。自由意志是一系列的电化学反应，是被认为不应该受到干涉的，实际上却时刻被影响，具有非理性和非感性的一方面。体验自我 experiencing self 是对经验过程的意识，叙事自我 narrating self 是对体验记忆的回顾。峰终定理 peak-end rule 对于过程只有峰值和终点才能留下深刻印象，体验的评价在于这种印象的回顾。

大分离。生物进化而成的算法集合，算法是不会受到组成物质的影响，人类放弃的个人信息滋养算法的优化。当外部算法已经能够形成替代人类劳动的时候，一部分人可能会被算法奴役，另一部分人可能利用算法进行永恒的支配，或者人类被算法击败走向灭绝，人类也可能找到充分合理运用算法的方式，无论如何未来是算法的时代，如今的一切形态都将会发生改变。

科技人文主义。人的意识受限于感知，科技能扩展人的感知，科技协助对世界有全新的感知，自我感受和自我意识都会发生改变，这是新型的以数据为基础的科技人文主义。

数据主义。数据主义认为世界一切的信息都可以量化为数据，数据的散发和收集系统使人迈过了大过滤线。各要素的流动产生庞大的数据，对数据的垄断造成的信息不对称导致了社会不平等，万物互联就是要打破信息流动的壁垒，充分发挥数据的价值。将收集的信息通过算法进行数据处理，孕育出来的是近似于生命的智能，由算法和数据形成的智能是纯粹理性和非人性，其必然是对人的反映，这样的必然就会陷入绝对之中，丧失一切可能。

 

今日简史

科技颠覆

幻灭。历史的叙事不再能指引未来，意识形态的争论只会浪费时间，新的革命不断发生，活在过往的人们，看不清现实的复杂和单纯，没有哪个国家、社会、群体如同原教旨信徒般恪守某种理念。在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的二重性中，结构化、制度化和社会化不断发生，不同的是自由、平等、民主间的多寡，其中民主是常被忽视的，即使民主的旗号被高高挂起。

就业。人类有两种能力，身体能力和认知能力，前者已经被机器超越，后者也在逐渐被算法超越。人工智能具有人类不具有的连接性和可更新性，能避免人类的错觉和误判。简单劳动逐渐被机器取代，社会需要投入更多，去培养复杂劳动者，同时旧的工作消亡新的工作也会产生。提供全民基本收入或者全民基本服务，都是国家提供的社会福利，保证社会总支出中用于维持日常生活的费用满足国民基本需求，从根本上保护人民而不是工作。

自由。自由主义在政治、经济、社会上体现出的民主主义、资本主义、个人主义，强调个人的理性肯定个人的感性。感知也是一种计算、一种基于大数据的算法，只要有同样的高效数据收集方法，机器也能学习、运用、迭代这样的算法，那时人工智能变回和人一样甚至更加强大。人工智能的出现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是人类演进的必经之路，但算法是一种必然，消除了一切的偶然，受到算法支配的人在自由中丧失了自由。

平等。社会总是从不平等走向新的不平等，而近代的自由、民主、平等是人的自我再发现，也被权力作为统治的工具，被资本作为支配的技术，被身体作为复归的话术，被算法作为数据的养料。

 

政治挑战

社群。人类社会是基于人际互动建立起的复杂关系网络。主体之间天然存在距离，无论是社会距离和心理距离都反应在空间的距离上，沟通是为了克服这样的距离，达至了解建立关系。人类在情感上需要身体的接触和感官的刺激，规则秩序虽然能让精神有所归属，但也将身体的距离拉远。科技能很大程度地扩展人的感知范围，但身体却往往被束缚，虚拟的自我活跃于虚拟的社会网络，而实在的自我被困守在原地无法迈出舒适圈。

文明。人类不断融合，从个体到社群，从社会到国家，每个人不断被整合到越来越大的群体中。在政治、经济、科技上的诸多共识，使得即使文明多样国家理念也几近相似，各国能基于同样的信念而相互交流。

民族。现代社会是风险的社会，战争、生态、金融、科技等的不确定性，使得可预见的危害后潜藏着不可预见的风险。资本天然地产生负外部性，政府的职能就是提供正外部性，对冲显风险和隐风险都需要提供公共服务，公共事件的处理是需要动员社会的。

宗教。旧世界的宗教被科学打败后，旧秩序之上形成的现代的秩序、关系、结构，但遗留下的宗教信仰仍然在建构这人们的价值观，旧神和新神一同被作为人们的对自我和历史的认同，另一方面也作为现代化的工具支配人们。

文化。全球化带来了所有文明的文化交流和文化冲突，国家的民族主义在流动的现代中愈发走向民粹主义。民粹是反文化入侵的、反种族融合的，然而跨国行动者中代表民主力量的移民浪潮，却激发了保守主义和激进主义共同的信念——民粹主义。将文化的不同来区分群体，形成更狭隘的封闭和排斥，亚文化无法与主流文化相适应相融合，边缘群体无法与核心群体相协同相依存。文化的持久造就了群体的坚韧，文化间的差异造成了理解的缺失，文化的冲突孕育了恐怖主义。

 

绝望希望

恐怖。恐怖主义，虽然产生的伤亡并不严重，但是对人们的幽灵般的威胁是致命的，使双方都不断地被卷入仇恨的关系。恐怖主义产生根源可能是文化的、资本的、政治的、军事的，但同样是处在不对等的对话情境。被支配者满怀仇恨的抵抗和孤注一掷的报复，利用现代的力量，使任何民族国家也不可忽视其意志。如果说恐怖主义是通过抹去某些生命来向不平等发声，那么这样的声音通过媒体和政治变成嗜血的暴力，将人们变成一群仇恨其他种族、信仰、文化的易怒的群体。极端主义者的确威胁人民生命，恐怖主义的确威胁社会安全，但同样需要正确看待和处理人们的仇恨和需要。

战争。古代战争，只要付出他人廉价的性命，便可获得对资源的统治权。而今日之战争，现代化为军事提供了强大力量，强大的毁灭和屠杀能力，使得战争变成机器，能快速地粉碎和平发展多年的积累，能使上千万的珍贵生命灰飞烟灭。战争机器之残酷和高效，一旦开启边如同打开地狱之门，人性之恶念、脆弱和疯狂被激发，所有人都不能幸免地被轮转不休的战争机器卷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一城一地的得失不如战略上外交上的胜利，战争是最后不得已的手段，依靠谋略维持和平建立合作才是共赢之道。

谦逊。民族的自豪和骄傲，是建立在对民族文化和民族国家的认同之上。民族的形成于地域、惯习、信仰、文化等的不同，个人对本民族的认同的同时在贬低其他民族以证明自我的正确性和优越性。民族主义很容易变成偏执狭隘的民粹主义，从对他民族的否定和排斥到对他民族的仇恨和愤怒，群体情感胜过群体理智，甚至理论经典都可作为圣战的教旨。民族（文化）中心主义否定其他民族夸大本民族，不相信自我及所属民族（文化）的庸常性，这即是自我认同和群体认同的统一，也是自我的盲目和群体的盲目的共振。

神圣。不可妄称神名，借助神的名义，行丑恶之举是在亵渎神明。视神为一切终极解释着，使自己行为合理化，发动圣战、异端审判来传播福音、净化世间，这便是凭借教典实现欲望。神，是在传播良善道德的，不是屠戮的武器。

世俗。世俗是祛魅的，是不崇信虚无飘渺的存在，重视在世间的践行。世俗主义者的理想是依靠人的能力来建立理想之地。

 

真相时代

无知。个人的无知，不仅是无法掌握社会充足的信息，同时也是更多的信息被隐藏，人们利用信息的不对称来谋取利益。知识的探索需要付出成本，现代的便捷使其成本的最普遍形式是时间，无论是创造知识还是获取知识都是平等的需要付出时间。知识总量的指数扩增，人类时间的有限性，信息渠道的被控制，现代人处于一种更普遍的相对无知。

正义。善恶的评价、是非的判断，都承自人类过去的惯习，旧有的道德标准无法适用新的社会形式。前现代观念的经验，无法指导现代的实践。

谎言。被蒙蔽的公众，被驯化的黔首，在公共空间中失语。虚假的叙事充满了历史和媒体，编造的故事迷惑无知的人们，胜者在书写历史，统治者在篡改历史，精英阶级在操控历史。人们无法了解所有事情的真相，没有足够成本去理解所有复杂的叙事，人们的力量被剥削，人们的生命被剥夺，人们的意识被操纵。后真相的时代，媒体不可信任，专家应当质疑，人们陷入猜疑的链条，思考、求知、批判，似乎只有自己的力量可以依靠。

未来。人类的未来必然幸福快乐，但幸福快乐若是建立在必然之上，那样的生活不过沦为机械的一环。生命的体验不必然是痛苦的，但若是将存在的实感都剥夺了，遵照客体的预设，那么主客体的立场便互换了，人类将自己赶进了羊圈。

 

生存下去

教育。教育永远都是滞后于潮流的，大众教育永远是滞后于时代的，工厂化教育只会培养标准的学生。教育无法维持新的事物，反而是在巩固旧的事物，由此教育应该是基础的、普遍的、通识的，应当教授和培育学习方法、工具性知识、哲学观念和科学方法论以及自我控制和反思能力。

意义。天道恒常，一如物理法则之不可变更，不同的是天道飘渺而不可知，物理世界却可观测推演以致利用改造。世界是真实可感的，通过仪式实践和体验着客观存在，被社会赋予行动的意义。意义的定于属于意识的范畴，自我人生的意义是在与他人互动中不断建构起来的，意义之于个人是生命的终极关怀。我多年前便对我人生意义进行了思考，确立了三点，而现在我扩展为五点，热爱生活、终身学习、贡献社会、长生不老、飞升成神。

自己。大脑是生化物质组成的实体网络，心智是主观情绪的流动通路，认识自己首先要观看。内观，查看自我的意识乃至生理和物理状态；省察，审视并反思自身状态的合理性和正当性；控制，调控产生影响的行为和意志；实践，将理论、智识作用到社会互动中。

 

总结

简史三部曲，是关于人类的，而非历史，虽有生动详实的事例，不过是关于已知的描述，只有人类简史中更多的是未知的科普，其后两部不过是对前者的补充，对于我来说这是有趣的而非学术的科普著作。观看时我是傲慢的，总结时我是自负的，思考时我又充满焦虑，简史帮助我系统而不全面地总结对于现代社会的思考，在批判的思考中串联起知识。简史的读书笔记，更倾向的是思考笔记，我想我不会再次翻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