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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莱双子】魔镜啊魔镜

2021-11-23 00:24 作者:呆毛不是大头怪  | 我要投稿

一发完。战后弗雷德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不能被人看到的幽灵……

大刀伤身,小刀怡情,反正为了双子我先哭为敬!


    


    弗雷德从废墟中站起身,蹒跚着绕过倒在门廊上不断呻吟的石头巨兽,穿过一片雾蒙蒙的帷幔,来到了人声鼎沸的大厅。


    大战似乎已经结束了,一些人都举杯欢庆,大声嚎叫着些什么,但更多的人只是安安静静的聚成一团,靠在家人的肩膀上,流着泪看着地上躺着的亲人朋友。


    他看到纳威和卢娜在角落里拥吻,调笑着吹了声口哨,他怎么就没看出来他俩擦出的火花呢?“亲吻姑娘时要搂紧她的肩膀,这是二年级小屁孩都懂得的知识,纳威你怎么不记得啊?”弗雷德笑嘻嘻的调侃着,从粘在一起的两人身边走过,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两人听到。可这次的纳威即没有理他,也没有脸红,卢娜倒是朝他经过的地方看了一眼,神情里全是困惑和不解。


    “啧,爱情啊!”弗雷德摇摇头感叹了一声,脚下不停的往前走去,大厅里到处充斥着低低的哭声,这声音让他心里毛毛的,他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见到自己的家人,想见到乔治。说到乔治,弗雷德握了握拳头,真不知道他怎么能狠下心把自己扔在那片废墟中的,等见到他一定要冲他的脸上来一拳。


    弗雷德这样想着,嘴里不断嘟囔着:“借过……不好意思……劳驾让一下……”,可那些人们就像是看不到他一样,既不搭话也不让步,他只好缩起肩膀,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卢平和唐克斯,心里猛的一紧,喉头涌上了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紧接着想要见到家人的欲望更加急切了,他踮起脚,四处张望着,终于看到了凑在一起的几个红脑袋。


    弗雷德脚下生风的往家人的身边跑去,随着距离的拉进,他发现家人和朋友们都围在一起,脸上浮现着失去亲友的悲伤,金妮靠在哈利的肩膀上哭成了泪人,韦斯莱夫人伤心到近乎晕厥,而乔治则呆呆的盯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脸上是一种朦胧的悲凄,似是不敢相信谁人的死亡。


    是谁死掉了?珀西?比尔?还是查理?弗雷德不敢再想,失去亲人的恐惧让他控制不住的叫喊:“是谁?谁死掉了?!乔治!?快说是谁?!!”


    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弗雷德终于穿过了人群来到了家人的身边,他站到孪生兄弟的身侧,发现亲友一个不少的围在一起,正当他想问到底是谁的时候,突然瞥到了躺在地上的人,顿时感觉整个人都置身于冰窖之中。


    躺在地上的人,正是弗雷德自己。


    是这样啊……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那个人,这种感觉很是奇异,那张脸他每天会在镜子中看到,会在自己的孪生兄弟身上看到,而此时却这样睡在冰冷的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俏皮话……


    弗雷德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往生,也不明白为何没有人能看得到自己,他端详着每个人的面孔,每个为他而哀伤的面孔。


    他想要擦去母亲脸上的眼泪,想要扶正兄长鼻梁上的眼镜,想要拥抱自己的父亲,想要揉一揉自己小妹妹的脑袋,想要拍一拍孪生兄弟的肩膀。可真当他去触碰他们时,手掌只会穿过他们的身体,然后惹的家人们打了个冷战。弗雷德站在家人中央,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孤寂,苦涩涌上了他的喉头,促使他流下了泪。他痛苦的蜷成了一团,嘶吼嚎啕着,发泄着失去一切的不甘。韦斯莱一家失去了一个弗雷德,而弗雷德此时却感觉,自己弄丢了整个家庭。


    变成幽魂的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便决定还是先跟着家人回家比较好,他跟在乔治身边,就像十九年来一直做的那样。他参加了自己的葬礼,罗恩在葬礼上讲出了与他平时口才完全不同的精彩悼词,简直将自己故去的哥哥描述成了一个和梅林比肩的大英雄了。弗雷德欣慰地望着台上的自己的幼弟,小家伙已经长成了独挡一面的男子汉,赢得了格兰芬多最聪明的姑娘的芳心,再也不是只知道干饭和收集卡片的“小罗尼”了。


    罗恩讲完悼词之后,便轮到了乔治。可平时金句连出的大男孩好似换了个人,他恍恍惚惚的站到了孪生兄弟的木棺前,嘴唇颤抖了许久,仍是没吐出一个字,到最后还是韦斯莱夫人将眼神空洞的他重新拉回了座位上。


    弗雷德不放心乔治的状况,于是时时刻刻的跟在他的身边,一连七天,乔治都没有吐出任何一个字,他整日呆坐在窗前,透过玻璃盯着扫帚棚里靠在一起的两把扫帚,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乎是什么都没有想。乔治曾经光滑的脸上如今已经爬上了细细的胡渣,他整日目光呆滞,即使下楼也是行尸走肉一般,似乎他的灵魂也跟着孪生兄弟而去了。


    在第八天的时候,乔治终于开口了,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往下滴水的人脸,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弗雷德,我还真没有见过你那么邋遢的样子!真是糟糕啊你!”


    弗雷德惊恐的看着突然开口对自己说话的弟弟,不明白他怎么过了那么多天才看见自己:“乔治!你怎么……”


    话还未说完,乔治歪了歪头,看到了脑袋侧边的疤痕,眼神重新恢复了空洞,他一拳砸在了镜子上,鲜血滴在了破碎的镜片上,倒映出了男孩痛苦扭曲的脸。


    痛苦的并不只有乔治一人而已,弗雷德亲眼看着韦斯莱夫人闯进浴室,看到倒在地上痛哭的乔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韦斯莱先生随后赶到,他满脸悲伤的将儿子从地板上扶了起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乔治在韦斯莱先生的肩头放声痛哭,他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襟,嘴里不成调的嘶吼着一句话:“我看到他了,他没有死!他还在我身边!我看到他了!我真的看到了!!”韦斯莱夫人捂着胸口默默流泪,看上去心都要碎了,而金妮则上前拥抱住了自己的哥哥,脸上写满了担忧。


    这一切的一切,弗雷德只能做个旁观者,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崩溃疯狂,却无能为力。他低头看着自己孪生兄弟几近变形的脸颊,感觉不存在的心脏悲伤的快要爆炸了。


    从那之后,韦斯莱夫人便收起了家里所有的镜子和一切能反光的东西,乔治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重新经营起了笑话商店,罗恩偶尔也会来店里帮帮忙,他和赫敏在不久前举办了婚礼,而金妮也嫁给了哈利,弗雷德参加了他们的婚礼,说实话看着自己的朋友亲吻自己妹妹的感觉实在糟糕,如果不是硬件不允许的话,他真想当着司仪的面给哈利傻憨憨的笑脸上来一拳。


    平静一直持续到了乔治的婚礼前夕,(说到婚礼,弗雷德亲眼见证了自己上学时倾慕的姑娘嫁给了自己的亲弟弟,那几天他的心里一直都闷闷的,整天夜里在院子里兜圈子,指挥克鲁克山去靴子里把地精抓出来,即使克鲁克山听不到。)那一天弗雷德跟着乔治进了礼堂旁的洗手间,他看着穿着礼服的弟弟,忍不住上前虚空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不得不承认你穿这一身真的蛮帅的。”


    而这时乔治像是听到了一般,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笑了出来,他紧紧盯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弗雷德,你这是自吹自擂。”


    弗雷德吓了一跳,上次发生这种情况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担心乔治会在自己的婚礼上突然发起疯来,急的团团乱转。而乔治则不慌不忙的洗了洗手,拿起一旁的干纸巾握在了手心里:“如果你在的话,一定会说我穿上这身礼服多么帅气吧?我都知道,那么多年了,我感觉你似乎还在我身边,一直没有离开过。有时候我甚至会在心里说出你要说的那份话,然后再去接剩下的话头,是不是很可笑啊?不管怎样,今天是我的大日子,祝福我吧兄弟。”


    “恭喜你娶了魁地奇球队最辣的姑娘。”弗雷德脸上带着酸溜溜的表情,但语气却是无比真挚的祝愿,他的手虚虚的搭在孪生兄弟的肩上,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参与了兄弟间所有的人生大事,就像自己从未死去一般。


    乔治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似乎在聆听这什么,紧接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


    从那天开始,乔治的家里多了面镜子,也多了个漂亮妻子,几年之后家里又添了个新生儿,乔治给他的宝贝儿子取名叫弗雷德,当小弗雷德奶声奶气的询问自己名字的由来时,乔治便会耐心的跟他解释:“你的名字取自你的叔叔,我的孪生兄弟,他是个很有趣又很伟大的人。”


    “对,同时也非常帅,没错。”弗雷德若有其事的点点头,虚空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小家伙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咯咯的笑了起来:“哎呦,他跟你还真像啊乔治!”


    “我知道。”乔治没头没尾的开口,安吉丽娜已经习惯了丈夫突然的答话,无所谓的笑了笑,倒是小家伙一脸疑惑的左看右看,想要看到和父亲虚空对话的那个人。


    弗雷德看着乔治被幸福填满的脸庞,无奈的撇了撇嘴:“切,又接我的话,都多少年了,还真是没品啊……”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小孩子们都上了学,再一眨眼他们又快到了毕业季,赫敏开始为了孩子们的OWL考试而着急,她甚至放下了自己的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把几个适龄的孩子们聚集在一起补课。笑话商店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甚至开起了分店,罗恩在工作之余也会到店里充当老板,不过走的时候总会顺走些小玩意。(“嘿!把那些牙飞碟放下!你已经是个有猫耳秃的成年人了!成熟一点,你这个小……”弗雷德跟在满载而归的罗恩身后骂骂咧咧。)


    而乔治每次照镜子的时候,脸上都会浮现出一种若隐若现的喜悦和思念,他开始习惯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就像是记日记那样,时不时说着自己每天的日常。弗雷德看着镜子前念念叨叨的兄弟,对方的脸上已经爬上了细细的皱纹,长发被发蜡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噢!我才不会留这种发型,你看起来好像个涂了发蜡的臭鼬!”弗雷德第一次见乔治这种发型时狠狠的吐槽了一通),岁月在乔治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而弗雷德自己却还是十九岁少年的模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们像是偷喝了增龄剂一般匆匆长大,小弗雷德的年龄甚至都超过了弗雷德,圣诞节时大家都乐乐呵呵的聚在一起,互相讲着对方小时候的趣事,弗雷德坐在乔治的旁边,看着小孩子们笑嘻嘻的玩着笑话商店的新品,老克鲁克山从赫敏的膝头跃上餐桌,想要偷吃一片饼干,被年迈的的韦斯莱夫人气哄哄的赶下桌子。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弗雷德也笑的前磕后仰,他转头,突然对上了自己孪生兄弟的目光,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离开过。


    乔治的病来的气势汹汹,明明前些天还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转眼就躺在圣芒戈的重症病房里了,弗雷德坐在兄弟的病床前,听着治疗师说着一些难懂的名词,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治疗师们摇了摇头,将门彻底的关上了。


    “乔治太伤心了,自从弗雷德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开心过了。”安吉丽娜在旁边抽泣了起来。


    “他再也没有召唤过自己的守护神了,弗雷德的离去带走了他的灵魂。”金妮补充道。


    弗雷德呆呆的看着乔治爬满皱纹的脸,他今年不到五十岁,眉眼间已经挤进了一种无法化解的忧郁,这些忧郁让他看起来苍老又悲凄,或许从那年春天开始,乔治便再也没有真正快乐的大笑过了。


    乔治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旁边的弗雷德:“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是啊洞听,你总算承认我比你帅了。”弗雷德惊了一下,随即释然了笑了出来,他知道那一天来临了。


    乔治闻言嗤笑了一声,随后缓缓问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吧?”


    “没错,包括你上厕所的时候,老实说你便秘的表情可真是狰狞。”


    乔治哈哈大笑,他的笑声是如此的轻松愉悦,就像是回到了十九岁前的某个夏夜,他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这些年发生的趣事,什么小弗雷德跟牙牙为了一个岩皮饼打架最后被海格拉开啊,罗恩吃比比多味豆吃出了个头油味儿啊之类的,他不停的讲着,俏皮话从那张薄唇里不断涌出,像是憋了几十年那样,弗雷德在旁边认真的听着,时不时插上一嘴打个趣。到最后乔治的声音越来越小,几近无声,他的胸膛快速起伏了几下,然后迅速归于平静。


    乔治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永远的陷入了沉睡。


    弗雷德不想再看到亲人痛哭的场面,一个人来到了小庭院里散步,一只喜鹊在白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开来,从远处飞来了花纹相像的另一只,他俩交头接耳了一会儿,随即振翅飞向了远方。


    “嘿!兄弟!好久不见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弗雷德回头,看到了十九岁乔治久违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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