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游破罗志 第六十六回
安提宝剑砍华拓 莫米催兵灭艮町
箭戈一盟且安息,太平垒残有迹遗。
不知已过多时候,为避战乱修归集。
冢藏无数丘虎怪,岗卧不尽雾龙奇。
蜘蛛攀上红尘塔,白鹤飞楼望晨曦。
且说上回,安提莫米举剑曰:“史天魁留下头来!”天魁无言,拨马便走,安提莫米紧跟去,羽苍见得,死命去救,缠斗数合,安提莫米大呼一声,易、贤裕各冲出来,大战羽苍,莫米直抢天魁,喝道:“韩禀不足为虑,擒得史天魁者,宝盔一顶,金银千两!”众兵振奋,抢入军中寻找,莫米道:“鹤氅青袍执宝剑者为史天魁!”
乱军之中,马力、陈蹋见得天魁,奋勇赶来,离得近了,喝道:“史天魁纳命来!”天魁手执宝剑,听到马蹄声近,回马掷剑,正中马力,落地而死,陈蹋大怒,举刀要砍,只听暴雷也似一声大喝,一条钢枪,透过陈蹋咽喉,乃是华拓到来,四周将士赶来,华拓使开大枪,走得晚的皆死,正杀间,安提莫米策马赶来,华拓道:“军师看我结果这厮!”拍马去战。
安提莫米道:“找死乎?”华拓一枪刺去,安提莫米侧身躲过,右手反戳,拓亦闪避,二人撤兵器复战,却是华拓手快,转大枪就打,安提莫米合上防护,抓住剑刃,护手滑住枪杆,顺势刺去,拓大喝一声,竖起枪格挡,二人各自逞能,斗五十合不分胜负,二马错开又要再战时,安提莫米右手剑指天空,直奔过来,华拓心里道:“这厮必然是要我注意长剑,暗用钢鞭剑把打我,且注意些,透烂这厮的心。”遂挺枪冲刺,二马离不过分寸,莫米左手不脱缰,料其下劈,华拓举枪防护,抬头一看,竟没有剑,大吃一惊,剑风却从左侧滚来,华拓急忙招架,已来不及,滑中肚子,幸盔甲防护,并未砍断,却也留个伤口,血流不止,几可见肠,安提莫米这招便叫“虚铁砂”。
打倒了华拓,莫米又取天魁,天魁亦惊,马后鸾铃声音响,彭梓昭舞刀赶上,喝曰:“军师快走!”天魁带住华拓,拨马便跑,料胜之不易,安提莫米复要使虚铁砂,后面声起呐喊,一队大兵,铁龟甲雕翎盔,似土兵模样,当先一将,锁子大锅甲,锅盔军袍,坐骑灰毛马,手持长柄铁瓜锤,左肩一展旗,上书“巴喜洞主梁芝晁”,背后又一枝兵马转过来,当先一将,罗缨袍甲,头束茜红今,乘匹力赤大马,手持牛头钺,也是左肩有旗,上书“艮町洞主哈德松”,二将也不答话,挺兵器直奔安提莫米,梓昭有将相助,倍添精神,背后韩禀等杀来,安提莫米虽勇,也抵挡不住,转马撤向城去。
韩禀见敌军退去,教人寻找军师,天魁却是被一队兵所助,送回大营,天魁问首将名字,那将道:“吾名李长团,字三寺,思方州大将。”见得史天魁安然回来,韩禀忙叫人医治华拓等受伤兵将,就在帐下相谢三将,诉说前世,原来,二洞主原在安贺州,却被兰克杜姆打破,椮椮君亦为洞主,后投了游骑军,二洞主引着残兵来投韩禀,李长团随思方州叛游骑国,因兵败逃窜,带兵落草为寇,听闻韩禀兵到,特来相助。
韩禀、坼湃大喜,各自庆贺,叫上酒肉,酒过三巡,天魁扶额曰:“天魁无能,幸被众位相救,已思得一人,可破安提莫米。”韩禀曰:“何人?”天魁道:“可知燕子累地否?”坼湃曰:“古两帝交战百年,自燕子累前线停战,四海升平,国安民乐,自幼听闻,如何不知?”天魁曰:“燕子累后为人所重建,各位知否?”
韩禀拍头曰:“我忘也,军师乃燕子累出世,其中卧虎藏龙,英雄何其多也!”梁芝晁曰:“何须军师请人?我等明日去叫战,拿得安提莫米来,就做见礼。”韩禀亦要见其本事,便答应下,天魁与自帐中暗唤羽苍,说道:“洞主兵去,必然战败,战事危急,你速去燕子累必请两个人来。”羽苍曰:“不知燕子累在何处?请哪两位来?”天魁取出一张羊皮图,与羽苍曰:“燕子累深处,有两个人,一名叫沈士纪,乃是越陆所来之士,为人自傲,却是数一数二的剑客,有他可破安提莫米;还有一人,唤作安哑,乃是一女子,平生险恶,武艺精熟,有锁子取人,融钢化铁之法,更与游骑团长有仇,有其可破铁球军,无论如何,此二人必要求来。你往北寻有燕刻石处,顺图所说而行可到,这图千万不可丢失,若有万一,落在他人手上,你也不要来见我。”
羽苍领命,天魁打开包裹,取出些奇珍异宝,各个价值连城,作为礼物,使羽苍就做准备,第二日同大军出去,直奔北方,不让人知晓。
第二日就要出兵,韩禀等祝捷酒,天魁同着二洞主一大将进发攀齐关,此时正是风暖天晴时候,更兼地势平原草滚,土兵正好厮杀,天魁与三将曰:“兵马虽势大,仍需提防偷袭。”李长团曰:“正是。”遂点亲卫兵领四处散去,对二洞主并天魁曰:“我这军士,不仅能战,更能记报信息,指挥兵团,最可方便。”众人皆赞,不过多久,左军传来消息,一彪兵马杀来,哈德松摘下牛头钺,传令蛮牌兵迎敌,左军对圆,其余军仍进,易拍马舞刀来战,哈德松使钺相敌,斗二十合之上,易料到胜不得,领兵撤去。
击退游骑军罢,哈德松仍回中军,接近攀齐,教先使用投石车攻击一轮,未发百石,城门大开,夜行冲马挺瓜槊来,李长团曰:“也教他知道我的本事。”遂使动一对飞镰,上前交战,斗二十来合不分高下,团拨马就走,夜行奋勇赶去,团耍动左镰,回脸飞去,夜行见得,忙伏马鞍躲避,飞廉刚空,夜行挺身拨马要走,团左手奋力一拉,拽回那镰,寒光闪闪,夜行如何料到,正插中后背,夜行翻身落马,牙将谭洪、霍新死命来救,团抽回镰交战,三骑正厮杀间,梁芝晁掏出镖来,觑谭洪面亲,一镖射中面门,谭洪翻身落马,霍新独力不支,被李长团划开划开喉咙,落马而死。
梁芝晁见了大喜,对天魁曰:“看我等是否威武!”天魁笑而不语,只听一声炮响,安提莫米身披白银披风山文甲,头戴三叉黑樱盔,骑着照夜玉狮子马,拔出符文剑,厉声曰:“败贼土寇,敢来送死么!”哈德松大怒,拍马舞钺去取,斗四十合之上,逐渐力怯,李长团使镰相助,二骑大战安提莫米,不上数合,梁芝晁也走马出阵,游骑军贤裕拍马而出,大展毒藜骨朵,接住梁芝晁厮杀,大战一场,符文剑闪动金光,二将难以抵挡,哈德松手一松,安提莫米一剑砍下马去。
李长团大惊,回马便走,见洞主身亡,哈德松部下皆怒,冲进敌阵中厮杀,天魁指挥进兵,城楼上黄旗大展,三千铁球军出城门冲杀,土兵虽勇,如何奈何得?被杀死大半,直追杀二十里地,李长团与梁芝晁且战且退,安提莫米正追击间,艮町众战将急来报仇,战将波尔喜傩飞马来战,不上三合,被安提莫米砍死,背后战将李先润,夫蔓蔓又来战,安提莫米手起一剑,斩杀先润,夫蔓蔓畏惧,又被莫米斩杀。
安提莫米前后杀敌,已杀艮町三十余员将,又有一将,名叫皮纳斯满,使用铁枪交战,与安提莫米力战三十合,抵挡不住,莫米正要杀敌,背后一声大喝,安提莫米回剑防御,格住下来大刀,皮纳斯满趁机而走,细看来人,身长一丈,长得虎头大眼,鼻尖唇厚,似鬼神下凡,莫米与其激战数合,见其手段不一般,道:“来个姓名!”那人喝曰:“俺名貔貅!”,使动亮银大刀,复与安提莫米交锋。
大战一场,却听连环声炮响,一员战将,豹子一般,手舞半月泼风刀,乃是彭梓昭来,二将缠斗安提莫米,如虎豹敌蛟龙,莫米使出虚铁砂,彭梓昭斜刀防护,奈何慢一步,被砍掉一片头皮,彭梓昭大叫一声,又要交战,却如何能敌?貔貅拉马便走,安提莫米又要追击,副将赶来道:“敌将燕岗天趁我等突击,正猛攻关隘!”莫米大惊,撤兵归去。
李长团等见敌军退去,方才歇口气,见史天魁仿若无事,气安身闲,长团曰:“也在军师所料?”天魁笑而不答,召集残兵,回大营去,韩禀置酒压惊,梁芝晁哭曰:“可怜哈德松大兵,十停皆无,唯有两员将与十几亲卫回来,艮町从此亡矣!”禀亦叹,唤上皮纳斯满与貔貅,多加抚慰,更赏貔貅,长团又对军师曰:“悔不听军师之言,折兵损将,难再见人了。”史天魁曰:“胜败乃兵家常事,欲讨游骑国,必有此几败,我已令羽苍前去搬救兵。”有道是:扫游大事真难定,还需隐者明前灯,直教傲满英雄再出世,冠军女杰立奇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