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染羡】恣意怜(一)姑苏帝王湛X宸国皇子羡X宸国摄政王染 忘羡双洁 he
宸国,御书房。
北堂墨染端坐于书案后,随意批阅着臣子递上来的请安折子。这段时日,老皇帝那边的人倒是安分不少。
侍从入内,恭声道:“回禀王爷,小殿下在外头,想要求见您。”北堂墨染喝了口茶,淡淡道:“让他进来。”侍从得了吩咐,忙去引人。如今这宸国,虽依旧姓魏,但宫里人都明白,江山不日便要易主。陛下缠绵于病榻多时,一直居于殿中养病。朝中大事,尽数托付给了摄政王。陛下膝下又仅有一子,自幼娇宠着长大,如何能是摄政王的对手。朝中之人暗自揣摩,摄政王若要取魏氏而代之,头一个下手的便该是这位小殿下。虽说摄政王初入朝为官时,小殿下待他很是亲厚。只是在这江山权柄之前,情分又能算得了什么。
御书房的门打开,魏婴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墨染向后一靠,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道:“白日里来寻我,有何事?”魏婴咬了咬唇,道:“染……染哥哥……我……我父皇病了,我想……去看看他……”宫中早已被摄政王的人控制起来,他想见父皇一面,实在是难。北堂墨染眸中闪过几分不悦,魏婴小心翼翼去看他的神色,忙道:“是我自己偷溜去太医院看的脉案……你……你别罚我身边的人……”
墨染敲了敲手中茶盏,道:“你又不是太医,去一趟有何用?”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答案,魏婴却还是想来试一试。
见面前之人低着头不语,墨染忽而笑了,道:“既是来求人,总要有个求人的样子。”
御书房的门不知何时已悄然关上,房中只余他们二人。
墨染面上还带着三分笑意,语气中却带了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过来。”
魏婴攥紧了衣角,踟蹰再三,终是抬步走了过去。
将人抱在膝上,墨染吻上了怀中人的唇。他的手探入衣摆,触手肌肤如丝绸般细腻光泽。墨染低声耳语道:“羡羡身上总带着些香味,真叫人……爱不释手。”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墨染又道:“今年生辰,想怎么过?”
离他的生辰还有大半年,魏婴却是明白墨染之意。
魏婴出生之时,从娘胎里带了不足之症,自幼体弱多病,延遍天下名医都未得好转。他四岁之时,有一云游道士途经王都,自云是泰山净玄大师的弟子。道士所言非虚,竟真治好了魏婴的病。魏帝大喜过望,奉之为座上宾。道士给魏婴卜了一卦,道殿下命里仍有一劫,及冠之前不可娶亲,方能平安化解。
这位道士有些本事,魏帝便一一记下。
北堂墨染素不在意这些鬼神之说,只是既是魏婴的事,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左不过还有大半年光景,倒也不是等不起。
怀中之人乖巧,北堂墨染道:“一会儿本王会让人带你去,记住,本王只许你半盏茶的时间。”魏婴点点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养居殿。
皇帝虽常年病着,精神看着倒还好。心腹总管守在他身旁,小心伺候着。自半年前北堂墨染夺权,他们便被暂时软禁在此。魏氏根基犹在,摄政王一时间也不能有旁的动作。
门“吱呀”一声开了,魏婴快步入内,伏在龙榻前,唤道:“父皇。”魏帝看着他的目光中是一如既往的慈爱,道:“阿婴,你怎么来了?”魏婴低声道:“我听说父皇病了,所以来看看。”魏帝摸了摸他的头,道:“父皇没事,倒是你,在外头可有人为难你?”魏婴摇摇头,只道:“孩儿一切都好。”魏帝仍不放心,又交代道:“如今这宫中,上上下下都是摄政王的人。你且安心在自己殿中,切莫触怒他。父皇会有办法送你出去的……”魏婴察觉到几分不安,他若走了,父皇该怎么办?他正要细问,北堂墨染却已出现在了殿门口。墨染对着榻上之人略略一礼,而后道:“羡羡,既探望够了,便该走了。”魏帝抬手止住魏婴的话头,道:“孩子,回去罢。”
魏婴抿了抿唇,起身,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魏帝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安心。魏婴跟在墨染身后,离开了养居殿。
夜,总管端来了熬好的药,魏帝倚在榻上,神色有些疲倦。左右无人,总管低声道:“陛下……摄政王如此咄咄逼人……各地旧臣仍有不少听命于您,若是一搏,未尝不可……”
魏帝摇摇头,道:“宸国江山,不可乱。况且,这江山本就是北堂家的……”
原也是他们魏氏,对不住北堂一族。
魏帝喝了药,又道:“姑苏那边,可有消息?”
总管道:“暗卫传回来密报,姑苏皇帝拟了文书,只要我们能给他想要的,姑苏自会帮陛下这个忙……”
魏帝心中的大石,总归是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