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我]In Your Light·C68
勿上真人。 双向救赎/双向暗恋/双向自卑. 七岁年龄差预警/战线极长的单向变双向奔赴. 进度可能有点慢哦. 私设如山. 都是我瞎写的。 *所有专业知识皆为杜撰,勿上升现实. *本文纯属虚构,全篇的学业工作等,无任何参考价值,勿上升实际. 灵感来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种悲伤》《sonder》和《奔赴》 - “在你耳边说我爱你到永远,我的世界没有你没有终点。” - 112. 大概女生的感情现状追踪第一时间都会告诉自己关系最好的那位,简简单单的“分了”两个字硬生生惹得李可晨发了十几条长语音给我,我还没来得及听,李可晨的电话便拨进来了。 “分了?什么分了,你和宋亚轩分了?”她的音调有些高,似乎是不敢相信。 听李可晨电话那边传来的劈头盖脸,我清清嗓子,半晌才低声应:“嗯。” “谁提的?他提的?” “……”我沉默好久,脚尖轻轻踢着石砖缝隙,“嗯。” “你在哪呢?” “在外面。”我乖乖回答李可晨。 “定位给我。” “你别过来了,现在这么晚不安全。”我小声抗议,试图改变李可晨的决定。 “嗯,定位。”李可晨应了一声,又强调一次让我发定位给她,而后便听见那边一阵悉悉簌簌的衣料摩擦声,“赶紧的,别墨迹。” 反抗无果,我“哦”了一声,便乖乖将定位发给李可晨,那边回了个OK的表情包,便再也没下一句。 刚刚同季凉他们吃完火锅,现在感觉风衣上都沾染了火锅底料的味道,我发完定位后恍惚间抬头,发觉我停留的地方竟然是很久之前我和宋亚轩一起散步时驻足的江边。 江边的风景几年如一日,即使是冬天也依旧人山人海的风景名胜,似乎从来不曾熄灭过的夜景灯光灼灼生辉,似乎是有些刺眼的,带着凉意的风缱绻缠绵,亲吻眼眸让人眼睑发凉。 眼里不自觉上泛泪意,酸酸的惹得人难受得很,我抿着唇吸吸鼻子,伸手蹭掉眼角没来得及掉落的那滴彰显无助痛苦的泪水。 现在已经很晚了,冬天的夜晚很冷很冷,我攥紧手依旧无法温暖冰冷的指尖,裹紧大衣外套,我来回小幅度走动试图温暖我的躯壳。 空气里的寒冷还不曾褪去,潮湿的空气裹挟冰凉钻进空荡荡的脖颈,顺滑的钻进衣领拂过背脊,冰冻我的骨骼,我随意的动动手指,觉得骨节之间似乎都因为被冰冻而摩擦着咔咔作响。 暖橙色的光也凉得很,铺洒在柏油马路上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闪烁着漂亮的光。几片枯落树叶静静躺在地上,随着风飘飘摇摇迂回辗转后再一次坠落,随着自行车铃声碎成碎末。 上一次看冬夜的人潮汹涌,身边似乎还有个高高瘦瘦的影子。 “余温。” 我猛然间抬起头,看到站在车前穿着简单大衣外套的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可晨已经几步过来伸手将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披在我肩膀上。 李可晨定定看了我半晌,良久才吐出口气,似乎是有些无奈:“走吧,大小姐,老奴来接您回家。”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暖和而舒适。 李可晨好久没说话,冷着张脸看得人有些发怵。 “分就分了,给你介绍更好的。”她好久以后才出声,后知后觉将车里放着的那瓶酸奶递给我,“喝酸奶。” “谢谢。” 我垂眸看着手中的酸奶,默默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发觉已然脱离景点那些繁华的拥挤路段,周遭的亮色已经暗淡了,仅剩几盏漂亮的孤灯倾洒微弱的光。 我和李可晨在汤曲小区的房费是以半年为单位来交的,二月份到期。 他挑的好日子还不至于让我流落街头。 等李可晨停好车,转身去开后门我才发现,后面的座位上静静放着只小猫。 李可晨打开猫包,闭口不谈有关宋亚轩的事,若无其事地将灰色漂亮小猫递进我的怀抱里:“月半已经好久没见你了,你这个亲妈也不来看看我们小月半,我们月半每天都可想你了。” 哑然失笑,我搂紧了怀里毛茸茸一团的小猫,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小猫后背的毛发,小猫大概还认得我,慵懒的张开眼睛看看我,见是自己熟悉的人,便又一次放心的闭上眼睛,睡得熟了些。 当天晚上,刘耀文将李可晨拿到他那边的大半东西又送回来了。 来时,刘耀文看我的眼神还有些担忧:“你还好吧,宋亚轩他脑子犯抽,我帮你骂他。” “我挺好的,那麻烦文哥替我多骂两句啦。”我笑着回应,装作若无其事,紧接着话头被李可晨接走。 “也替我骂两句,什么人啊他。”李可晨接过刘耀文手里的东西,收拾着里面的衣物,转头略显不解地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刘耀文,“你还站在那干嘛,你快回家吧。” “你不回去?”我转头有些迟钝地问李可晨。 “我不回啊,我陪你。”李可晨说罢,略显无情地将刘耀文推出去,只嘱咐了一句照顾好自己,而后就关上了门,转头递了颗苹果给我,“吃个苹果。” “嗯。”我低头应下,看着手里沾着水珠的苹果,莫名又有些想掉眼泪,却在一声叹息后硬生生地忍住了。 大概是我的爱不够坚定柔软,才让他一次又一次想要退缩逃避,每当他痛苦的时候,我总觉得是我的问题,现在亦是如此。 第二天回学校是警察节晚会的最后一次彩排——我和宋亚轩还会见面的。 我有些想逃跑了,然而注定是躲不过的。 最后一次彩排是要穿礼服的。 我垂着脑袋,视线有些闪烁,透过后台的暗红色帘子,我看着贴着他姓名的空空如也的前排座位,又想触电似的低下头看着长长的香槟色裙摆,我抬脚轻轻踢了踢裙角亮晶晶的纱。 “余温。” 声音突兀,我抬起头来的瞬间与穿着正装的严浩翔视线相撞。 后台明明开了暖气的,可看着严浩翔,此刻我却莫名觉得有些冷,触及冷空气的背脊微微发凉,我低下头不再去看严浩翔,前面观众席聚集了些参与晚会的同学,渐渐地有些嘈杂声传进耳朵,扰得我心烦意乱。 手里突兀地被塞进一个小小的暖手宝,我抬头略有些疑惑而错愕。 “今天冷,别感冒了。”严浩翔言简意赅,而后语气柔和了一些,“放轻松,别紧张。” “嗯,谢谢翔哥。”我的语气轻轻,点点头便没了下文。 严浩翔犹豫片刻,欲言又止后只是叹了口气:“那我先出去了。” 看着严浩翔挺拔的背影,我默然觉得有些心酸。 在另一个时间线里的宋亚轩,是不是也像这样挺拔自信,忙着经验自己所热爱的事业,努力突破一个个疑难案件,不遗余力地成为他年少时所期待的那个勇敢的模样。 我始终觉得遗憾,也替他难过,却又对他的自我放弃束手无策。 我明白相爱是太难太难的事,也从来没想过要这样轻易地放弃我们这份无数感情相连的爱意,这份爱点亮我青春时通往未来的火把,让我感到被爱是柔软的,我想攥紧他给予我的这份炙热与颤抖,再疲惫也不想放手。 时至今日也依然如此——可我似乎不知道怎么坚持了,他一次次推开我,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前进,我也像他那样迷茫而无助。 “余温!快来啦,彩排开始了!” “来了!” 我回过神,抬腿上台,和我的搭档叶霄南一起走流程。 镁光灯很亮,有些刺眼,看不起台下人的脸,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人影摇曳。 明明站在台上的我该笑容满面的,此时此刻却觉得勾起嘴角这个简单的动作要耗费太多精力与力气。我想央视的主持人一定是很厉害的,才能做到一整个晚会都保持得体大方的笑。 宋亚轩演讲前的串讲词是由我说的。 捏着手里薄薄一张印着流程和串讲词的纸,我像是患上阿尔兹海默症的年迈老人,颤抖地握不住纸,皱巴巴的纸片在我手中显得可怜兮兮的,明明是已经背过无数次的词,此刻却一个字都无法从脑海中调度出现。 时间流逝,我伸手拎起裙摆,抬头正视面前的台阶,一步一步迈得似乎都很沉重。 串讲词是我亲手写的,此刻一个字一个字从脑中蹦出,似乎是肌肉记忆支撑我吐出这一串语言,连不成线。 我拿着手中的话筒,惊觉此刻我的掌心都已经出了层黏腻细密的汗水,话筒递在唇边,我的声音透过音箱穿出,似乎都有些沙哑变形。 仅清晰的听见一句话:“有请2022级优秀毕业生,宋亚轩学长上台演讲。” 记不清了——只记得转身的那个瞬间,我似乎是久违的又一次与他面对面,可明明我们昨天才刚刚说分别。 似乎是被某些存在于他漂亮眼眸中的自信傲然击中,我在那瞬间快要无法喘息——宋亚轩上台时,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没有演讲稿,没有话筒,也没有盲杖。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穿藏蓝色警服,身姿挺拔,是我青春时最亮眼而明朗的太阳,正式而帅气,那张看了将近六年的温和面庞,此刻竟无故多出些坚毅不屈,镁光灯的光芒映照进他漂亮的眼睛里,熠熠生辉。 他的肩膀很宽,是可靠又坚固的永不坍塌的城池。 似乎是时光倒流。 平静的气流莫名掀起波澜,吹拂我身侧的空气,撕扯我脑海里那些美好的、痛苦的回忆,他似乎将我推在太阳光下太久,以至于我快要忘记我是如何借着他的光窥伺我现在所处的繁花似锦。 此刻看着每一步都气宇轩昂而从容不迫的宋亚轩,我恍惚间仿佛能看到严浩翔嘴里描绘的很久很久之前那个勇敢坚定的人,他似乎正一寸一寸硬生生撕裂这不可逾越的时空轨道坚定的走向我。 那时候的他那样年轻,那样鲜活耀眼,那样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自信而潇洒,誓要闯出一番名堂,带着前辈们的艳羡目光,承载父母给予的压力与信任,每一步都踏实而坚定。 谦卑而不怯懦,张扬而不自负。 原来他昂首阔步地向前走的坚定是这样耀眼。 而此时此刻,将要与这个二十八岁的宋亚轩擦肩的我,似乎是路过了宋亚轩的二十二岁,又好像错过了宋亚轩的二十二岁。 我有些恍然,手里的话筒匆匆递给宋亚轩,我冰凉的指尖与宋亚轩的温热轻触的那个瞬间,我大脑的处理系统彻底报废,我眼泪的开关被宋亚轩轻柔的一刹损毁,模糊了我面前的光与影。 我昨晚忍住的那些滚烫泪水,在我的影子堪堪被红色幕布挡住的那个瞬间统统在喧嚣里倾泻,哽咽压抑在喉咙里,我苦苦支撑的无所谓在此刻坍塌。 好疼啊。 我知道他比我更痛。 我现在才终于明白,宋亚轩不信许愿时心诚则灵的原因。 他曾经肯定也祈求过无数次的,乞求任务顺利,乞求沈队平安,乞求视线清明。 他曾经馨香祷祝的那些失落的渴求统统都是碾压机,粉碎他的信仰,他的脊梁。 此时此刻的后台真的很冷,冬夜的寒冷裹挟潮湿,窸窸窣窣的渗入我的骨骼。 我终于明白宁晚他们始终惋惜的原因。 从前站在爱人的角度看宋亚轩,我总觉得他是最好最好的那个人,我的爱让现在这个站在我面前的他更明亮。但倘若摘除这个飘摇不定的名头,宋亚轩的自我却似乎并没有那样鲜活。 宋亚轩总试图让身边的人满意。 少年叛逆一次的代价是冗长一生的禁锢。 宋亚轩围着父母转,围着工作转,围着我转。 他不肯相信现在这样颓然的自己还能比肩从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人。 这生命冗长,或许那次任务在我们眼里不过他漫长一生的渺小一粟,到现在为止早该经历沧海桑田的变迁成了一颗颗风吹即散的沙砾,然而在他的世界里,那次任务已然沉淀在一层层尘土之下,成为最老旧的地基,脆弱而松软,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断裂发生断层。 存在于这极其不稳定的土壤上,再坚韧的树木也总会倒塌的。 我从前最渴望看见的他最明媚的青春,在这一刻终于浓缩成一颗高速运转的银色子弹,狠狠嵌入柔软的心脏,我试图握紧这份痛,像现在的他那样,做偏执孤傲的兽。 汪靖康和时知遥,还有太多太多的人曾说过我和从前的宋亚轩太过相像。那么与他而言这个太过于与他相像的二十一岁的我,会不会像从前那个明媚的他让他感到煎熬? “余温,你还好吗?” 面前突兀的出现一只手,手里还捏着几张纸巾。 我回过神,看着面前站着的高高瘦瘦的影子:“我还好,谢谢翔哥。” “要不要出去走走?”严浩翔朝我温和地笑笑,“下一个串讲词是小叶说吧?我们还有十分钟。” 我沉默着,看着严浩翔的背影,半晌才抬起沉重如灌铅的双腿走向严浩翔。 “你刚刚哭什么呢?”严浩翔转过头,眼眸在灯光里亮晶晶的,他嘴角噙着些笑意问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没什么。” 严浩翔轻轻笑了一声,转而叹了口气:“余温,你和他真的很像——和以前的他。” 我抿了抿唇,好久才出声问严浩翔:“所以我让他觉得痛苦,是吗?” 严浩翔愕然,似乎被我的语言吓到,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而后定定看着我:“余温,宋亚轩因为有你而感到幸福——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我让他感到……幸福?”我有些迷茫,目光都变得没有焦点,而后又一次蓄满一池清泉,“那他为什么还要推开我?” “宋亚轩没有骗过你,他说的理由都是真的,他是真的那么想,所以才会推开你”严浩翔轻轻笑笑,站直身子,转过头看了看我,将一瓶矿泉水递到我的手里,“爱不是一切,爱做不到的事很多。” 我想要反驳,说爱能抵万难,可我知道,严浩翔说得对。 爱不能填平年龄差的鸿沟,爱不能追平阅历的差距,爱不能跨越健全的躯壳,爱做不到的事太多太多了。 横亘绵延在无数爱意面前的山脉阻隔相爱的两个人。 “有时候,放弃比坚持更好。” 爱是沉重而飘渺的。 这个抽象的名词吸引我们向彼此靠近,牢牢地将我们捆绑住,也促使我们将对方越推越远。 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宋亚轩演讲结束的“谢谢”两个字,严浩翔站直了身子:“我们进去吧。” 我站在后台与观众席的通道那里,静静地看着宋亚轩一步一步走下来,从光的中央回到这个漆黑的小角落里,又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空空如也的观众席,回到那个贴着他姓名的位置。 宋亚轩默默坐下来,静静听着耳边汪靖康的话,而后不自觉勾起一抹苍白的笑。 我再也想不出让他放下的方式,此时此刻只想抱抱他。 和他说一句,辛苦了,我为你感到骄傲,也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幸福,你不是任何一个人的负担。 你是我英勇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