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末】Be true番外集【献花祭】（01）
【涛末】Be true番外集【献花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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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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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学名王磊，昵称臭小子。
“原来这儿就是孤儿院啊？”那个看上去脾气怪怪的叔叔把他送到这里就走了，现在他抓着院墙上的铁栏杆看着外面马路上车来车往，自言自语着。
因为是韩楚东的亲自托付，院长对这个小孩儿也有点儿兴趣。
据说这孩子的生父就是吸毒吸死的。
据说这孩子很早就辍学了。
据说这孩子还……分销过毒品。
据说这孩子是一个立志要当警察的孩子。
院长有一遭没一遭的想着那些贴在这孩子身上的标签，默默地在他身后看了很久。
“你是院长……么？”小石头抬头看着这个发呆的爷爷，“那你能给我点儿吃的么？我饿了。”
“哦哦，好，有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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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接来京北，小石头就没见过方末，掰着手指头算，也有两个多月了。
他想方末了。
虽然是他家的房户，不过真的是个好人呢。就连他用储藏室骗他房租都没计较过，还帮他打跑了不少次那个胖胖的菜花头。
其实吧，他觉得方末不是那种人。
虽然最后有点儿打脸，但就算方末和那些人混在一起，那也是不一样的。
方末从不欺负人！
但方末到底还是走了，离开了他家的小院子。
即使后面也总是回来看他，照顾他爸爸，可他就是觉得方末不一样了。就好像他家后院的那个哥哥，以前在家的时候总是没事找事喝酒打架，现在据说去当了兵，一年回来一次，精神着呢！
方末真的不像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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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十一岁。
他还太小，即便生活不断地痛打他，也还是没办法教会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识别一个卧底的身份。
他不知道方末到底是谁，只知道这是一个他可以相信的人。
所以父亲去世后他听从了方末的安排，远赴京北，只为了他许诺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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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孤儿院的饭菜真的很好吃。
菠萝咕咾肉真的好好吃，你得尝一尝。
小石头不太会写日记，也许字都写不对，但是这几个字他写的很工整，写完以后满意的打量了很久。
比他大一些的姐姐告诉他，自己不是这样写的，要描述心情的，不是流水账。
他说这不算日记，这是我要对他说的话。
“是谁呀？”那个姐姐问。
“我老大。”小石头拍拍饱饱的肚子，笑的很有狡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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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知道小石头有一个大大的厚厚的本子，他把好多重要的事都写在了本子上。
谁也不给看。
但是心情好了又会拿出来炫耀一番。
如果有人问他写的人是谁，他会挺着胸脯一脸骄傲的说：“我老大啊！”
不过没人问的出来他这个“老大”姓甚名谁。
——假的吧？
——虚构。
——哼！小男孩儿的青春情结。
很多生活在院里的小伙伴都渐渐放弃了探索小石头的秘密。
他又觉得失落了，就像上次在家门口打架被方末揪回家教育一番一样。
他明明就要打赢了。
还好失落感就持续了不长的一段时间。
他听说方末也回京北了，不过好像是回来治病的。
怎么就病了呢？
一定是总吃外面的外卖。
就说他们做的饭菜不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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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又是几个月，方末也没来过。
是不是把他忘记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被随手安置好了——小石头看看自己生活的环境确实很不错——然后方末就对他彻底放心了？
想见见方末，就算是在医院治病，他也能去看一眼吧？
小石头去找了院长——他最知道该找谁才有用。
院长正在摇椅里喝茶，听到他的要求就是一笑，“啊，他住院呢，那边暂时不让人探视。”看见他一扁嘴要哭，院长又赶紧道，“快了，就快好了啊， 等他好了就让你们见面好不好？”
小石头明白院长这么说就是不答应了，所以小石头乖乖的点点头，临出门还给他鞠了一躬，“我明白了院长爷爷。”
如果不是他随手用力的压了一下摇椅的椅背，院长大概真的信了他会乖乖的。
“噗——你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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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的逃跑计划安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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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早已接到韩楚东的命令——严防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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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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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从树上爬出去的小石头被人连拉带拽的拖了回去，还撕了他最喜欢的一条裤子。
小石头委屈极了，那是他最喜欢的裤子。
呸！
小石头委屈极了，他就是想去看看方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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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委屈极了，茶不思饭不想。
韩楚东又来了，给他带了一个大号的肯德基全家桶。
“嗝~”
韩楚东一惊，报纸都不看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想他了！”
韩楚东扫他一眼，低头继续看报。
“他……是不是不大好？”
韩楚东又惊了，他没想到这个小孩儿这么灵。
“我爸，那时候就有人不让我见他……”油乎乎的小手扣着擦手的纸巾，抠出了两个洞洞。
韩楚东又低头，不过这次没看进去报纸，“不至于。”
“可是我害怕呀。”小石头，王磊，歪着头看着韩楚东，嘴角还沾着番茄酱。
韩楚东看着碍眼，那红色太难看了，他抽了张纸巾给小石头擦了擦嘴。
“别怕。”
他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来安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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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楚东走后，小石头安静了好长时间，没事就去给院长摇摇椅。
“我保证这次好好摇！”
“嗯，我年纪大了，不适合坐那种东西，四条腿的椅子就挺好的。”
那把摇椅，最后到底不见了。
小石头坐在花园里的大石头上，顶着太阳想着，方末要是能来这里，他就去给方末摇摇椅。
方末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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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下午，方末来了。
小石头头天夜里着了凉，烧的一塌糊涂。
但是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方末在。
“你到哪儿去了？把我弄来这里就不管了？我和他们说要去找你，结果丢死人了！”
方末歪着头听，不过一个字都没听懂。
“小石头？！你病了，听话，把药吃了，明天就好了。”
“我和你说啊……”
“院长。”
小石头勉强睁开眼，看见屋子里白茫茫一片，有些人影一直在晃动，里面应该有方末吧？
那些想说的话，他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他想告诉方末，看看他写的日记。
他想告诉方末，他有点儿想他了。
就一点儿想。
每天一点儿那种的想。
但是药让他困的不行。
就连方末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
没人预料得到，那个下午，是方末对京北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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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到方末的消息时，又过去了几个月，京北的雪都下尽了。
“我不想见他了。”
韩楚东坐在他对面，有点儿错愕的听着他这样说。
“我不想见他了！”
“我再也不想见他了————”
“所以让他活着行不行？”
韩楚东哭了，声音大的像个孩子。
…………
那本日记。
王磊带到了墓碑前，一页一页的烧掉了。
风一吹，纸灰飞到了旁边去，他赶紧用水洗干净，还好那是个空位。
“下次，我来给你烧本菜谱。你做菜太难吃。”王磊说着，又觉得好像并没吃过方末做的饭，“反正你做饭应该好吃不了，等着啊，下次给你搞一本来。”
后来王磊真的带了一本菜谱来。
一页一页的撕了烧了。
风一吹，纸灰又飞到了隔壁去，他慢悠悠的拎着桶去擦。
结果发现空位上有了一个墓碑。
“啊，勿怪勿怪！要不让他给你做菜赔罪？”王磊一指方末的墓碑，这才发现两块墓碑几乎一模一样。
他不禁多看了两眼，墓碑上的照片他好像……并没见过，是个长得有点儿凶的男人，不过笑容挺好看。
“你有邻居了，我可就不常来了。”王磊拍拍方末的墓碑，像拍肩膀那样，“走了啊？”
离开墓园之前，小石头转过身，试图从众多墓碑中找出属于方末的那块小小的、不显眼的存在……
“唉，和你开玩笑的，逢年过节来看你哈，老爸。”
…………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