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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RTWOOD (心木)5

2023-07-22 21:48 作者:Caro_Carlo  | 我要投稿

  “她跟着界根去到了梅索恩。”布拉克说。杜加斯垂下树枝以示认同,他张开獠牙,看着垂枝女巫冲向常青之地。在恶怨幽魂的感知中,她一侧的伤口散发着腐败的臭味,她前往堕落荒林的行为和她突然的疯狂是最后的罪证。

  “她必须死。”他对周围的亲族说道。 “在她进一步传播她的污秽之前,跟我来。”

  当她接近常青之地时,纳勒斯的灵魂之歌在前方探寻着。即使现在,她内心仍存有一丝反抗的希望,认为她错了。也许恶魔所说的只是她的伤口。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腐烂可以被切除,她可以再次变得完整。也许布洛瑟兰没有受到影响。

  “萨尔克…”

  她将歌声传向中心空地,寻找从常青之地中流出的个体的声音。她也许能够和他们交流,她应该能够确定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纳勒斯…”

  回答她的声音不属于任何树海灵木。它与森林的旋律并不和谐,而是横贯森林的一种充满腐烂与不和谐的男中音。

  “谢谢你,纳勒斯,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她以前就听过这个声音。它属于斯卡西斯·罗特——不是她杀死的凡人腐烂使者冠军,而是居住在他肉体中的恶魔。当纳勒斯劈开冠军的头骨时,这个恶魔已经附身到了萨尔克的心材上。她的林精将带着树人领主那受感染的生命种子,直接进入了布洛瑟兰的中心。

  “我要毁灭你,怪物!”纳勒斯高声说道,当她冲过最后的灌木丛,穿进常青之地时,她的愤怒甚至让她忘却了伤口的巨痛。

  在她周围,树木的歌声已不再是歌唱,那是痛苦的尖叫。纳勒斯将萨尔克的挽息种在王树旁边的一个魂荚中,依偎着王树的根部。她现在才意识到这样做的过程中,就已经将被斯卡西斯腐烂污染的生命种子直接带入了她家族的中心空地。

  常青之地被入侵了,曾经是萨尔克萌芽的魂荚现在变成了一个巨坑,一个黑色的深坑,混沌的污秽从中涌出和倾泻。瘟疫携带者已经一瘸一拐地穿过常青之地,一边用生锈的刀片砍伐王树周围的小树林,一边暗暗吟唱着。陪伴他们的纳垢灵们啃咬着树根,或兴高采烈地撕扯着树苗,在尚未萌芽的树海灵木摧毁,空地周围,大群的肥蝇嗡嗡作响,在这疯狂地侵袭中繁殖、孵化。

  最糟糕的是那个位于常青之地中心的东西——斯卡西斯终于呈现出了他的实体,那是一个高大、消瘦、独眼的恶魔,他现在懒洋洋地坐在天坑上方,斜倚着王树的根部,仿佛那就是他的王座。比纳勒斯前枝还长的蛆虫在大橡树的树皮上蠕动翻滚,试图钻入其中玷污它的核心。当垂枝女巫看到他时,斯卡西斯张开双臂,长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欢迎回家,纳勒斯。”恶魔低沉地说道,对于这样一个衰朽躯体来说,他的声音却异常低沉而充满活力。 “仁慈的主枝长者萨尔克,在我吃掉他之前告诉了我关于你的一切。终于见到你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纳勒斯怒吼着扑向最近的瘟疫携带者,它正试图用双手连根拔起一颗长着荆棘的魂荚,似乎不在意植物在它病态皮肤上留下的伤口。它的反应太慢了,根本来不及躲闪,纳勒斯就将它的头从肩膀上切下来。随着头颅的落地,它的恶魔形体爆炸成一大团苍蝇。

  纳勒斯继续向前冲去,甚至连伤口的疼痛都被她的吼声中熊熊燃烧的愤怒所掩盖。她剖开了第二个瘟疫携带者的内脏,然后是第三个,斯卡西斯的欢快笑声一直在她周围响起。

  “该死的蛆虫!”她高声道,镰刀一挥,就掏出了一滩纳垢灵的蠕动内脏。 “死吧!” 

  “在你死之前不会,纳勒斯。”斯卡西斯轻笑道,用一根瘦长的手指指着她。 “在你之前不会。” 

  垂枝女巫周围的记录队不断朝她逼近

  “戴查诅咒他丫的。”杜加斯低头看着常青之地,吐出一口口水。“我们来晚了。” 

  “是挽息之种的原因。”布拉克说。 “不是垂枝女巫,疾病来自于她种下的东西,而不是她的伤口。”

  “我们必须帮助她。”另一位恶怨幽魂补充道。 “如果等到战争之林集结,心间林地早就陷落了。”

  杜加斯移动着,他张开獠牙,伸出爪子,如同一阵冰冷的狂风一样从树林中冲进常青之地。流放者们高唱着他们的阴冷战歌紧随其后。

  纳勒斯挥动镰刀不断来回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怪物倒下,它们腐蚀的刀刃根本无法与她的翠木镰刀相抗衡,那一个个恶魔般的身体随着每一次攻击而肢解。但它们仍然不断地前赴后继,就像时间的侵蚀一样不可避免,斯卡西斯笑得更厉害了。

  纳勒斯拼尽全力才勉强朝他迈出了十几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深坑变得越来越大,更多的污秽从深处涌出。当洞到达根部时,王树已经开始轻微弯曲。老橡树那充满痛苦和恐惧的低沉歌声让纳勒斯陷入了更加猛烈的愤怒之中。

  她忙于劈砍、挥舞和收割,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周围腐烂怪物逐渐减少。直到一只长着利爪的手,抓住了一把正砍向她上方树枝的锈剑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再孤单。杜加斯轻蔑地一扭,折断了瘟疫携带者的剑,将那麻风恶魔的肢体从它身上扯下。

  没有时间打招呼,更不用说解释了。纳勒斯向前推进,怒吼着站起身朝周围冲去,击倒心间林地的入侵者。在她的左右两侧,恶怨幽魂们冲进了记录队,他们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得可怕,同样的愤怒也赋予了纳勒斯力量,有那么一会儿,斯卡西斯的笑声停滞了。

  “别急慢点儿,亲爱的纳勒斯。”恶魔使徒说道,在他面前的空气中编织了一个复杂的图案。“你的伤口看起来可能已经感染化脓了哦。” 

  疼痛,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的疼痛,贯满了垂直女巫的躯体。她的四肢僵硬,跪倒在地,镰刀从手上滑落,伤口处渗出变色的树汁,她的意识在逐渐模糊。杜加斯站在她身边,野蛮地挥动爪子击退了三名瘟疫携带者。

  “我们无法及时到达王树那儿,”流放者对她说道,“我们人太少了!”

  纳勒斯没有回答,斯卡西斯在她身上种下的感染模糊了她的意识,这疼痛干扰着她的灵魂之歌,并切断了她与荒林力量的联系。只有一首旋律与她保持着联系,与她的思想交织在一起,它努力拉扯着她逐渐朦胧不清的灵魂。恍惚间,她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这是一只苦涩蠕虫。它诞生了,从附近的山毛榉树上孵化出来,纯净无瑕。它还活着,希望就像雪中的第一只嫩芽一样在她心中破土。

  纳勒斯闭上眼睛,试图透过疼痛集中注意力,她无法独自拯救布洛瑟兰,甚至杜加斯和他的流放者等人来无法拯救它。但布洛瑟兰可以拯救自己,她只需要引导它如何做。

  她开始唱歌,这并不是锋利的树皮利爪和压碎树根般可怕的战斗口号,也不是树海灵木看到自己的神圣林地被玷污时,那带着愤怒的激烈旋律。这是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甚至是更原始的,只有那些与荒林所有生物有着本能联系的垂枝女巫才能达到的节奏。它谈到了共同的家园与命运,以及在纪岚自然循环的变化中形成的纽带。这不是针对于崇高精魂,也不是森林住民或者任何树海灵木,这首歌是为那些较小的生物而唱,是献给以布洛瑟兰为家的众多微小且充满活力的灵魂。他们都是永恒女王的孩子,和最古老的远古树人领主一样,而荒林的死亡注定了他们的厄运,与树海灵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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