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科幻同人】东方黯月辉 SIDE observation 3：奇异点
时间：926年1月19日（幻想乡历-3年1月3日）
地点：博丽神社
“我们已经获得了充足的证据，证明东方计划在预期之外的时间内产生出了合理的结果，虽然得到的方式有些，‘特殊’……”
“博丽灵梦不知为何似乎已经进化出了跨时空交流的思维，这是我协助她还原出的一部分她所看到过的景象。”
东方计划不仅仅是八云紫用来保存非人类存在的领域，而且也是无论天人，魔法使，还是异界恶魔们都极为重视的对象，因此每过一段时间必须要向其他的贤者们，以及众多的非人类代表汇报进展。沉浸式的投影将直接的画面输送到了各位代表们的意识当中，无数彼此冲突，但又无一例外走向失败的结局，让原本就心怀鬼胎的各方势力如坐针毡。
“八云紫，当初天人是全力支持你设计和制造这个巫女的，甚至为了提供实验材料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是很明显，博丽灵梦已经看到了她不应该看到的东西，甚至产生了我们也无法控制的跨时间线的意识，她已经失控了。”
凯尔率先代表着天人们的意见，在这个严重的问题表示反对，这在本就举棋不定的代表当中迅速连锁，随后，要求停止计划的声音变成了大多数。不过，八云紫并不是空手而来，刚才帮自己展示的玉造魅须丸便是其中之一支持的。
“恰恰相反，这正是我的计划获得成功的证据，其实有一个事实我没有提前通知各位……能够无惧死亡进入另一副躯体是我故意的设计，包括跨时空的移动。”
“你说什么？！”
这其实是幽幽子的设计，只是让八云紫完善而且进一步强化了，但是此话一出，马上就在容纳有上千人的大厅内炸开了锅。绝大多数代表只知道她做了必要的触犯禁忌的事情，却从未想到将其推进得如此深远，不过，这的确在一部分原本反对的势力中产生了动摇，八云紫可以看到她们有些纠结的表情。
“也就是说你故意的？故意创造了一个不仅不限于生死轮回的人类，而且创造了一个完全不受我们控制的危险？”
坐在八云紫对面的各路神明们对这一信息尤为恼火，毕竟，信仰对他们来说等于存在的根本。虽然并不是所有的神仙势力都保持着高度一致。
“我觉得我们对于危险的定义有些问题，”玉造魅须丸反驳，“难道一个巫女的退治妖怪的能力会比我们看到的未来人类的科学技术，而且是毫无魔法概念的愚昧支配的技术危险吗？很明显她帮我们预知了这方面的危险。”
“为什么，非人类一定觉得自己要永远作为人类的主人存在呢？这种思维模式本来就有问题吧。”
“我们不能否认八云紫提出的计划，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解决未来人类的侵略性的方案，更何况，博丽灵梦已经是一个具有自我的个体，我们没有理由替她决定自己是否成功。”
本身就和幻想乡联系紧密的茨木华扇和神绮同样也提出了支持的态度，作为魔界的主人，也是所有魔法使的榜样，这一重要发言迅速改变了原本近似于一边倒的态势。
“我们对于人类的支配，是建立在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太少无法自控上的，如果过早地给予他们自由只会让他们自取灭亡，”凯尔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各位也都看到了，那些无法熟悉自身能力的人最后都是什么样子。”
“确实，以我所观看到的人类梦境，以及他们的意识在梦境里的行为来说，他们自身的欲望并不能被理性所约束，这是很危险的。”
“八云紫，你并不知道自己对博丽灵梦做的事情会导致什么后果，一旦人类缺乏对死亡的印象，他们只会做出我们无法制衡的事情，无法感知生命的重量，又怎么保持人类的身份？”
八意永琳还有赫卡提亚也表示了反对，加上凯尔，和八云紫这边形成了三对三的相持不下态势，由于决定东方计划这样的大事需要七位贤者共同表决，所以最终决定命运的一票，来到了一直深藏不露的摩多罗隐岐奈身上。不过当众人的眼光聚焦在这个鲜少出面的贤者身上时，她只是带着一副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着争论陷入僵局的众人，丝毫没有被弥漫于大厅里的紧张感染。
“无论怎样你都得表个态，摩多罗。”凯尔并没有耐心去配合她演戏，所以先一步催促这个捉摸不透的贤者。
“这样吗？我反而觉得，你们因为担心所以反对这样一个奇迹出现的态度，证明了你们的无知，证明了你们的思维和人类一样被单个现实局限导致无法负起贤者应该有的责任。”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摩多罗？明明我们也和你一样。”
就连是同族的赫卡提亚也没想到，最为熟悉的同行竟然会和自己站在相反的立场上面，但是，当无数投射出不同未来的门扉，将确凿的画面显示在众人眼前时，无论再坚定的反对也站不住脚。因为她们确实看到了一个人类和非人类达成和解的未来，虽然是在极其惨痛的战争过后得来的，在地球变成死寂的荒漠，人类被迫移居的宇宙深处，八云紫的设想成为了现实。
“这就是我看到的，而且与之进行了互动的其中一个未来，而且，在那个世界里有博丽灵梦的踪迹……”摩多罗收回了门扉，“巫女确实看到了重要的情报，有着一个证据，就已经足够了。”
“看起来那也没什么能够争论的了，票数是四比三，那么表决的结果，便是继续进行东方计划。”凯尔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只能对会议结果进行总结。
“又做噩梦了吗？”
“大概吧。”
“以前也这样吗？”
“不知道，以前可能有但是没刻意去记，能帮我烧点开水不？”
俗话说的真好，不打不相识，雾雨魔理沙自从和博丽灵梦相识之后已经过去两年了，如果不是因为魅魔在博丽神社做的事情，现在应该是在君士坦丁堡的某个魔法学院上课，然后和一个天人结成形式夫妻作为驻扎欧洲的基层干部活动，过上和其他魔法使一样平常也枯燥的生活也说不定。
这一切有些太突然了，但是，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当时自己不选择留下来在日本的话，面对的可能就不是妖怪而是恼人的天主教廷了，和博丽灵梦一起出发讨伐闹事的非人类，或者是奔波于人类当中维系着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可能更加有意义。相比于把自己托付给一个根本无法信任的天人，现在这种状态也挺好的，至少博丽灵梦，怎么样都比那些只知道所谓大义和计划的天人更加懂得自己需要什么，也比那些被改造得和机器一样的生物更加有人情。
茶叶的香气，开始在晨光射入的神社室内弥散开来，缓缓上升的烟雾就像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样模糊不清。自己或许不应该这样耽误对方的，魔理沙一直都明白，但是喜欢对方已经是既成事实了，要否认那更加是不负责任，所以，现在大概已经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感觉你这样也不是最近才有的，是不是得吃点药之类……”她回到了地铺边上。
“不用，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缓过来就没事了。”
“这不是在勉强自己吗？”
“相信我。”
神社的地暖意外地给力，即使一丝不挂地在室内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不过就算换到比这里好许多倍的豪宅当中，大概也无法替代到相拥在一起的对方的身体。就在魔理沙短暂走神的空档里，博丽灵梦的双手就已经落在了她的腰和腿上，简直不能更加熟练，也得亏博丽神社四周危机四伏少有生人，不然每天夜里的动静怕是能让这两人社死无数次。
“话说，冈崎梦美有对你说过什么吗？”魔理沙问。
“她声称我做过的其中一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因为那是她认知的真实历史，”博丽灵梦揉了揉眼睛，“或许其他的梦也有可能在某处真实的发生过，作为无可争议的事实？”
“如果它能够变成一段具体的体验的话那或许一切皆有可能……”
“大概吧，毕竟八云紫自己也说过，无法被现实容纳的事物终究会成为梦的一部分。”
朝阳已经从树梢间升起，将整个东边映红，该上班了。魔法使的身份永远不可能和繁忙的事务划清界限，至少，魔法使集会还是作为天人的附属机关存在的情况下是这样的。经过附魔的衣装自动套在了身上，随后扎好扣子，随即准备上路。
“得走了，自己在这里的时候小心点，嗯……”
总感觉现在还不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太早了？但是等魔理沙意识到早就为时已晚，最好早点出门免得自己胡思乱想，不过，博丽灵梦却不这么认为。
“谢谢。”
“不……这个没必要吧。”她有些羞涩地转过身。
“你是第一个这样关心我的人，至少比那些只会发号施令的贤者们好多了。”
“诶……”
巫女脸上的微笑看不出半点虚假，但是等魔理沙的目光下移，她在那片袒露出来的肌肤上面看到了许多一直未能注意到的，被各种妖怪所伤产生的伤疤，从胸部一直延伸到了小腹上面。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似乎并不在状态上，原本魔法使集会外面熙攘的人流可以将任何的杂念吸入其中带走，但是现在，就算是它也不管用了。虽然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仅仅是短暂地出现在自己视野，但似乎刻印在了自己的思绪上面挥之不去，就算是八云紫认可的巫女也难免受伤，更何况自己试图要让其他人转化为魔法使，然后唤醒他们斗争意识的计划？
而且，并非只有她会做梦，魔理沙自己也看到过许多似乎是预演了未来的梦境，她看到自己和博丽灵梦为了解放这里的人类反目成仇，最后在一片火海里同归于尽的画面。这样的斗争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只是单纯的破坏秩序的话，那自己这种行为又和彻底的无政府主义有什么区别？
不行，明明这样的早晨只是偶然的，为什么今天就没法控制心情？魔理沙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尝试放空思绪，不去想任何事情。自己的父母就和她原本要走的道路一样，是魔法使和天人的形式婚姻，生来就是干部的魔理沙，本来不应该被儿女情长困惑才对。
“中午好啊魔理沙，最近没什么异变，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无聊。”
趁着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到室外的功夫，碰巧遇上了在巡逻的明罗，虽然不能透露太敏感的信息，但是找她发牢骚肯定没问题。
“最近睡不太好就已经够头疼了……可别在这时候出什么大事。”她故意装出头痛的模样，落座于屋檐下方的板凳。
“头疼？奇怪了……自从冈崎梦美那些人来，许多人都声称自己梦里看到充满科学技术的未来世界，多到不能被称为偶然的程度。不过妖怪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没法取得联系。”
“就和灵梦一样……”
“话说你们俩天天睡一起也该知道的吧。”
明罗看起来比较在意这件事，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也并没有表现出嫉妒之类的心理，但是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在向魔理沙暴露出不同寻常的信息。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讲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我再怎么样也不是灵梦的导师啊，又不是看着她长大，教他退治妖怪的魔法之类的，和她充其量也只是……”
“但是她对你的感情难道不是独一无二的吗？为什么不试试她的方式呢？”
“说的也是……”
“该集合了，明罗！”
对啊，为什么不尝试灵梦的方式呢？这一句话毫无疑问的点醒了魔理沙，既然一切的源头都来自那些从未来到达此处的人类，那么为什么不亲自上门呢？正好，可以试试自己刚搞到手的魔女扫帚的速度。
既然都已经决定了，那就不应该拖延，反正今天的工作早就做完了，就算请个半天的假也没有问题。天气正是万里无云，满地银装素裹也不会对导航产生任何干扰，从人类村落升空一路向西飞行，顺着河流溯源而上十几分钟后，就来到了雾之湖的范围。
昨天才收到的湖面上出现巨型不明飞行物的消息，现在就已经得到证实了，一艘外表看似锈迹斑斑，然而实际上是起飞时带上天空的覆盖植被和泥土的诡异飞船正悬浮在结冰的湖面上。不过虽然是飞船，却没有类似于热气球或者魔力飞行器之类会产生的巨大噪声，相反地，这个长度接近一公里的巨舰除开从尾部的主推进器产生的热流以外，几乎是完全安静地飘浮在半空上。而就在她还在仔细端详的时候，几处本被泥土覆盖的表面就已经打开，随后则是几道看似用于瞄准的光束，牢牢锁定了自己的位置。
“用得着这样吗？话说这东西是不是有点眼熟……”
看起来似乎只是监视而不是主动开火的信号，总觉得，这东西的大体轮廓似曾相识？这不是之前的梦幻遗迹吗？看起来还真被魅魔说中了，是个可以进行时空旅行的飞船。魔理沙一边降低速度缓慢接近，一边开始寻找合适的入口，从上面搭配的各种复杂，但是同样坚固可靠的设备来看，貌似是个继承了冶炼，锻造，采矿，加工为一体的综合建设工程船。之前在介绍先驱者的舰船图鉴上面有看到过。
“外面的，是雾雨魔理沙吗？”
广播系统里的是熟悉的声音，至少不需要担心会朝自己开火，还没有等魔理沙琢磨出应该采取的态度，面前的一个舱门就已经开启。
“没错，看起来还真是不虚此行呢。”她回答。
“进来吧。”
全自动无人监督运行的精密机械，全都是用坚硬而且能够压制灵能的黑石材料打造，以保持了二十万年从未损失的速度和效率在魔理沙的身边运转着，甚至有一些是直接从墙体里钻出，然后又毫无阻碍地融入其中的。这就是所谓科学的力量吗？想当初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些人类能够凭借自身来操纵这一切。
冈崎梦美就在舰桥的位置，说起来，对于这一些本应该不熟悉的名词和概念，自己竟然能够瞬间就熟悉，果然那些画面不可能只是梦这么简单。在正对着外面的观景窗前，她总算是见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本就已经清晰的念头，仅仅只需要有证据的支持，就会变成实在的概念，当魔理沙身临其境地体验了一次之后，便不再有任何的疑虑。或许她们真的能代表了某种“答案”，只是做的不够尽善尽美？总之，当一切的疑问最终得到解答之后，笼罩在她内心里的迷雾也终于散开。
“我一直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和博丽灵梦一样被困在轮回之中的人，本以为幻想乡历史上那么多个重名，仅仅是刻意的安排……现在这个问题开始变得复杂了。”冈崎梦美在整理完数据之后，面对着窗外的风景陷入了沉思，“那么未来的你，恐怕也是在某个平行的宇宙里，寻找着失去的东西吧。”
“所以你们是在寻找能够将一切恢复完整的办法，但是起码得告诉我为什么有这个必要吧？既然你们的时代，人类和非人类能够和平共处了，怎么还需要从过去寻找答案？”
“你真的觉得，我们的时代是一切问题都已经解决了的完美结局吗？”
“难道不是吗？这样的和平不就是我们需要的吗？”
确实没有不好的，毕竟魔理沙的梦，最后只持续到了自己驾驶机动战士和稀神探女相互决斗，并未看到月球真的落到了地上，无论如何都应该有希望才对，至于之后如何就再也没有印象了。
“这样的和平，是在我们已经失去了一切的基础上得来的，你看到的那些木星殖民地，是人类仅有的一切。”冈崎梦美毫无感情地陈述着事实。
“那么地球呢？”魔理沙仍然不肯死心。
“被毁了，一切都没了，我来自的是一个人类本该灭绝的宇宙，只是因为莲子前辈的努力而苟延残喘而已。”
这个结果对于充满期待的魔理沙，是毫无疑问的一记重拳，但是，相比于失望，或许仍然有人还活着，至少代表着什么，至少一切并未在这里结束。看着满面愁容的冈崎梦美，魔理沙产生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想法，或许自己应该代表这个时代，或者说，这个时空的人去做点什么，如果躺平接受命运的话，那个重复了无数次的结局迟早还会再次发生的。
“可是我不这么觉得，你们不是想要改变未来吗？那么只要在过去改变的足够多，总会能够产生出一个未来，不会走上这样的结局。”她来到了冈崎梦美的面前，“作为一个来自未来的人，为什么会害怕产生悖论引发因果反应呢？如果未来不是靠自己主动争取，那么所有的这些努力和抗争又有什么用处？就像灵梦她明知道人类和妖怪水火不容，却依然在努力维护着这里的秩序一样。”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不正是你先入为主的认为已经没救了，你才会这样沮丧的吗？”
冈崎梦美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此刻也无言以对，首先是手下惹出大祸差点团灭了妖怪之山的天狗，现在又让自己的研究陷入僵局，如果这时再不思考些有意义的方向的话，远征就失去目标了。不过，魔理沙说的，确实有自己的道理。至少，值得一试。
她从坐了快半天的办公桌上起身，随后开始在旁边的橱柜里翻找着什么，像是要给这个魔法使一个有意义，而且有实用价值的纪念品，随后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拿出来了一个对方再熟悉不过的物件。
“这个，是属于你的，应该还记得吧。”她将其放到了对方的手心里。
“我的……八卦炉？”
没错，这就是自己的八卦炉，能够释放出标志性的魔炮-极限火花，而且还能够拿来加热和冶炼的多功能设备。当魔理沙的双手重新碰到它的一刻，所有关于未来的幻想乡还有外界的记忆，都已经变得触手可得。
“我在里面添加了量子通信功能，也就是说等我们走之后，你也可以和我们在任意位置进行远程通话，或许，甚至能够和未来的你相见也说不定？总之，就利用它寻找未来的自己吧。”
无论是来自未来的人，还是诞生自过去的人，在今日跨越了千年的时间发生了交流。或许是受到的启发产生了紧要的任务，待魔理沙远离后，悬停于湖面上的飞船就开始转向，随即在一片寂静里开始朝西方加速，消失在了笼罩大地的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