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譚 | 第二夢

卷首語
您好,读者。
不知各位是否有失眠的经历。
失眠,失去睡眠,可能因为想太多,可能因为心中某种情绪的涌动。
总之,结果都是造成了失眠。
一种身体所作的,有害于身体的行为。
我们的主观意愿上是想睡的,身体也是想睡的,然而眼皮困到紧贴,意识不断地叨念着“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累了我累了我累了”
也还是睡不着。
如果失眠的原因既不是我的意识,也不是我的身体。
那么失眠是什么导致的呢?
某种谁也不知道的第三者?或者是一种神经紊乱所产生的现象或结果?
总之,在这样一件事里,我们发现了。
就在我们的内部,被我们一直称为“我”的存在中。
有着脱离“我”的存在。
如果它不与意识的“我”和身体的“我”拉开距离,我们应该能控制它,停止失眠才对。
于是,“我”这个词语,其实并没有我们所设想的那样严丝合缝吧。
“我”这个概念,有着某种涌动的狂乱,能够撕开我们所使用的“我”这样一个词语的概念整合。
“我”这样一个词,其实包含了很多很多很多东西。
我的社会身份,我的姓名,我的身体,我的意识,我的位置,我的本能,我的迷狂......
具体有些什么,各位可以自己试着拆拆看。
在失眠的夜里,把自己拆开来消磨时间吧。
建议浅尝辄止,要是真的疯了就得不偿失了。

我躺在床上。突然我意识到了,其实人与人之间是有连接线的,他们有着共同的意识,如果你想,你可以体会和操控任何人的生活,你可以看着屏幕里的文字构想出他人的生活,斜的镜头和高曝光,肌肉牵连与意识交融。
接着我断开了和所有人的联系,因为我的身体变透明了,可以直勾勾地看到里面的内脏,意识到文字但没办法意识到曾经的亲人是我的亲人。世界的镜头运动方式变为了平移。世界的纵深空间感变为了0。我听到从层层灰色圆形渐变中突出的灰色渐变里有人在讨论自己的死因,他说死了很舒服,幸好自己死了。之后我在无限狭窄的灰色渐变中看到了爆炸式有限但接近于无限的信息,空间变得菱角分明然后黏在了一起,边缘泛着rgb分离的光,中间是白色的,看起来很烫嘴。
我看到了很多死去的人,原来他们还活着,只不过模糊了生与死之间的界限,他们的娱乐方式是在小区公园里有的黄蓝色的健身器材上疯狂地转圈,转出运动模糊。这个世界拥有着rpg游戏一样大块的图格,而且总是像光学补偿插件一样混乱地缩放,看了让人很不舒服。另外,无数曾经死去的人的讨论在我脑袋最外沿游荡,过于嘈杂,如果你体会过人格解体你可以轻易理解这种感觉。
所以我将画面缩放至宇宙,我以极高的速度飞离地球成为了太空垃圾,四肢得到了前所未有程度的自由解放,终于我来到了极其璀璨的环境,周围的空间若有若无,说有是因为他似乎维持着管状的形状,说无是因为你永远也碰不到壁垒。
从这时我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梦想:成为既可以理解活人的想法又可以理解死人的想法的彻底的旁观者。

2023年10月20日 周五 14:08
金色蝴蝶飞走了 2023/10/8 10:22:47
其实所谓的忙大多数都像是一坨肉坐在教室里发呆,东西从五官进去又出来
金色蝴蝶飞走了 2023/10/8 10: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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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蝴蝶飞走了 2023/10/8 10: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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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蝴蝶飞走了 2023/10/8 10: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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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蝴蝶飞走了 2023/10/12 11:14:58
必须要有自信必须要和人打好交道
金色蝴蝶飞走了 2023/10/12 11:15:29
不能让别人对自己失望,否则就会被遗忘掉埋没掉从名册上抹掉,败北
金色蝴蝶飞走了 2023/10/12 11:17:49
总是这样,做事的前一段时间做得很好,之后逐渐让别人失望
金色蝴蝶飞走了 2023/10/12 11:18:07
所以我不能就这么死掉必须■■■■■■■■■
金色蝴蝶飞走了 2023/10/19 9:27:13
这两天发现自己素描和板绘都有一样的问题
金色蝴蝶飞走了 2023/10/19 9:27:23
基本功不够所以概括和暗示都不巧妙。画所有画都是一样的问题,太自以为是了,还没耐心。。
话说vrel真是很会写,很懂啊!绿瞳奶牛小猫好好好我大吃一口!!

2023年 10月17日
一起在博物馆打工的学长在外面租了房子,请我去他租的房子里吃饭。
我和学长认识是半年前的事了,学校通知群里发了博物馆的招聘信息,每周五下午去坐三个小时拿五十块钱。
我是个闲人,我的专业也是整个学校里最闲的那个,课表上大量的空白让我可以随心所欲安排自己的生活,而我基本把这些时间拿来画画。
而去博物馆看场子也和我画练习不冲突,完全可以在博物馆里画速写,而且还能拿到钱。
这对我来说是非常不得了的事,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除了幼儿园的时候,从来没有因为画画而拿到钱过。不如说,画画是一件花钱的事,在我的专业培训上,家里也投入了十几万这样一笔不算小的金额。我大概也没有愧对家人投入的资本,在画画上不说废寝忘食,也是勤勤恳恳了,专业学习是十二岁,初中就超过了高中组的水平,于是就这样选择了美术之路。
一路这样走来,夸奖倒是听了不少,无论是周围人的夸奖还是老师的夸奖,也算是沐浴在赞美之中了。
然而,在我初中毕业后,家人为此而庆祝的一晚,喝醉的父亲和我说,生我的那天,天有异象。出生后就去找算命先生给我算过,最后结论是我命不长。
虽说命不长,但也有点才能,虽说也算福祸相抵,家人还是一直瞒着这事,不愿我知道。不过人总该掌握自己的人生,这样告诉我,他们也不用被隐瞒此事的罪恶感折磨。
听起来好像就这样结束了,但在随后的杂谈中,父亲又透露出,其实当年不止找了一个算命先生,而其中最怪的一个,在算完之后,把他俩给的钱退回,对此事闭口不谈,再没和我家说过话。不过当时父母找了蛮多人来算,此事被埋在各种记忆之中,于是也就淡忘了。
只有我听了这件事之后,心里留下了些许怀疑。
我的画虽然得过各种夸奖,也得过一些不大不小的奖项,然而终究是和同龄人相比,为此而感到优越是不可能的。
我深知自己的劣质。
因为在父母和老师不知道的地方,我也有自己偷偷画自己的东西。
既不是专业的美术学类的东西,也不是文化的同人作品,是些就连我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这些画被我偷偷以别的名字给别人看过。无论是网上还是周围的人,得到的评价都是——没有评价。
既不是好,也不是差,是莫名其妙、是毫无意义、是“无”。
或者说,是没有任何看的价值的东西。
在幼儿园之后,我就再没画出过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不过幼儿园的画被卖出去,也是单纯因为我比较怪异。上课时老师给出轮船、飞机、汽车三个主题的画,我偏偏画了一只一半是火车的老鼠。
这种怪异在学习到知识后更是变本加厉,我的意识趾高气昂地把所有得到的知识都揍个头破血流,然后把剩下的残渣粗暴地拼凑在一起,慢慢就变得离经叛道了。
总之,我是一个怪异而又傲慢的人,即便是专心于画画这种陶冶情操的活动中,也对“美”这种概念上下打量心生不满,只要不被家长或者老师要求,就会像发疯的野兽一样扑上去,把被称作“美”的象征撕得粉粉碎,或者用牙撕扯下“美”的肉,再厌恶地唾出。
对“美”感到厌恶,对“文化”感到不满,对现存的一切都抱着惊天动地的怨恨与仇视,我心中的欲望如八大地狱的烈火永不停息,只要我还活着还呼吸着就要把所见的一切全都撕碎撕碎撕碎。
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不过这个认知,也只是单纯建立在“我自己画的东西完全不受欢迎”这件事上而已。
看着发在twitter上的画的超烂的数据,心中抱着一半的伤心,一半的不满。
明明现实中得到他人的好感非常容易...
说不定发点自拍会更有流量...
或者画点色图...
我不知道啦...
总之,被“画了好久的画发到互联网上,得到的数据居然比不过随笔”这件事沉重的打击到的我,正想着用各种事来填满自己的生活,好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的时候,收到了学长发来的消息。
“今晚有空吗?我搬到学校外住了,要不要来我这里吃顿饭?”
这位学长姓孙,是我们专业里有名的公子哥,家里开着一家汽车部件制造厂,他刚高中毕业就给他买了辆车,入学时据说是自己开着车来学校的。
同时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playboy。脱处是在高一,一边谈着女朋友一边和三四个女生保持着暧昧关系,在所有可能达成出轨的情况下毅然决然选择出轨。
凭借着个人实力,仅仅一个学期,就成了他所在班级里的女性公敌。
和他有联系完全因为巧合,是在学校外出写生的过程中,我刚和朋友吵了一架,抱着沉闷地心情画着无聊的山石的时候,在偌大的山谷里,他坐在我旁边,以“你刚失恋吧”为开头找我搭话。
披着现充一样的、留到脖子的半长不长长发,面容打理的十分精致,耳钉唇钉项链戒指一个不落,基本是我最讨厌的那类人,要么随波逐流要么众醉独醒。
同样的话我也听过不少次了,在学校外喝得烂醉,在街头游荡找酒喝的时候,被各种大爷、大妈,以及在打工的大专妹都这样说过。
每次我都跟他们回“没错,你猜对了,鄙人正绝赞失恋中。”
我也不是想和他们聊天,只是这个问题实在太过低俗,以至于我心中的傲慢之核高声尖叫起来:“去嘲讽他!”
然而聊得烦了之后如何脱身就又是头疼事。
于是对孙学长也是,按我习惯的嘲讽了回去。
“哎呀,失恋啊,这可不好这可不好。为情所伤虽然值得自己品味,但在这失恋,你到时候万一从这山间跳下去,就变成惨剧啦。”
“欸,您别说,我还真是正有此意。”
“这样啊,那你把你前女友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我好在你死后,把你的尸体的照片给她发过去。”
“对于陌生人来说,你这玩笑是不是太越界了?”
“是吗?我还以为这就是你人生的终极愿望呢?是我搞错了,抱歉抱歉,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此人绝非善类!这样想了。
情场达人就是不一样,接过我的话茬之后能够找各种方法把这种嘲讽的攻击性化解开。
谐音梗、词语的重复,以及把所有攻击性还原到一种温和的玩笑的技术。
回过神来已经和对方拌嘴了一天。
在那之后也不会专门去找他,偶尔遇见之后则会稍微聊上一段时间。
聊什么呢?遭人厌恶的文艺逼也无非聊那么几个玩意儿。
电影、艺术、西哲、历史、时政、文学,还有动画片和人际关系。
具体来说,就是他和我炫耀他糟糕瘆人的情感经历,然后我辱骂他。
他和我说了他的出轨癖,我骂他有病;他说他和各种女人玩的经历,我骂他闲人;他说他最喜欢的作品是eva,我嘲讽他是潮哥;他说他现在喜欢玩弄别人的情感,是因为他的初恋是个超级恐怖肉食系,把他强上之后又跑去找各种男人,把他的纯情践踏的一文不值,我说关我屁事。
我当然没有因此和他加上联系方式,我否认这是所谓“聊得来”,我当然也没有和他抱怨我的作品无人问津,更没有因为他说会买我的画之类的屁话而感到安慰。
我没有。
......
加上联系方式是因为工作原因,在博物馆打工的时候,他是我们这一批的管理人。
所以才加了。
没有别的原因。
他这样的,与所有人试着接近,再通过自己的抽身,通过对方对自己的歇斯底里来确认自己得到的情感的狗屁废物,我一眼也瞧不上。
我将近二十年的人生,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都与他人保持着恭敬的距离,瞧不起他们自然而然所得到的文化和身份,即使是毫无回报也呕心沥血地做着我自己的东西,只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即使是毫无价值的东西,即使是不停地自我厌恶、即使卑贱劣等我也坚持着自己的创作,由我自己的血和泪所浇筑出的傲慢有如黑色堡垒,即使是为了我屎一样的创作而死我也会欣然去死。
我傲慢的生存怎么就成了失恋?失恋?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对我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抱有过任何的期待。什么是恋爱?能够放心地信任对方就是恋爱吗?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就是恋爱吗?能够彼此理解就是恋爱吗?别开玩笑了,不喜欢我的画的人怎么会理解我?我又怎么会去喜欢不喜欢我的画的人?这样低俗的生活方式,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未来也绝不会有这种事,我会拥抱着我自己傲慢地死在街边小巷,绝不会俯下身来,和这种低俗的家伙相处。
所以,是因为我熬夜苦战的创作如未来的我一般死在路边,所以我才赴约的。
他开着他有钱的爸爸给他买的光鲜亮丽的奔驰,在学校门口没什么人的地方接上了我。
我带着死一样的表情上了副驾驶的座位,看着他眯起眼睛,半嘲讽地对我笑笑。
他开着车驶入城区,到了他新租的地方,是一栋公寓,住在同一栋楼的是附近写字楼里上班的单身白领们。
没有搬家用的箱子,这栋公寓自带家具厨具,从电视冰箱到保险箱一应俱全。
只有他装衣服之类用的行李箱,还有一桌的汉堡王,这是他的个人喜好。
准备的酒是杰克丹尼,因为我喜欢兑可乐。
随后我们开始大快朵颐,我像啃人肉一样把炸鸡上的肉用我尖锐的犬齿撕咬下来。
他在一边啃汉堡,一边叨着他把他现在的女友分了之类的屁话。
旁边的电视里用app放着本季度的弱智新番,烂俗的文化工业品。
随后是酒,把杰克丹尼的瓶子倒着架在汉堡王的可乐杯上,究极倒进去多少没人知道,总之感觉快满了就端起来喝掉,然后再加可乐和酒,一杯接着一杯。
吃饱之后用薯条蘸着番茄酱画画玩,把吃了一半的汉堡拿来砸人玩,用大功率的音箱放点dnb然后跟着节奏用头撞墙,两人一起,撞到其中一方受不了算输。
最后撞到两人满脸流着血,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脊椎疼痛难忍,感觉已经濒死才停下。
我们横着躺在公寓的单人床上。
看着眼前的世界游动着黑色的色块,闪着绿色与紫色的星星,以及旋转与摇动的感觉。
虽然dnb的傻逼bass并没有看气氛停下来。
但总之
“是我赢了。”
我说。
“你赢赢赢,最后是输光光~”
他强撑着挑起嘲弄的语气。
“你他妈真的在现实中用梗说话啊?是不是傻逼?不会说人话吗?”
“哎呀哎呀,怎么这么气啊,我错了行不行,我输了,我,输,了。呃啊。”
他扮出假死模样,狗一样吐着舌头。
这种情况一般无视,再深入下去只会被绕进对方的逻辑里。
于是我沉默着躺着,等着视野恢复正常。
然而手腕上突然有温热的触感。
“你他妈发情了是吧。”
“...”
“发情了自己他妈导导,别恶心人。”
“...我说 ...”
“...你说...”
“我其实觉得啊,我一直一来情感失败可能是因为对方是女人。我在想是不是和男人来一炮就能感受到那种所谓的“唯一”了。”
“再见。”
我挺起身来就向门口走去。
他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腕。流着恶心的手汗。
我回过头去看他。
他坐起身来,开心的大笑。
“你输了。”
他露出嘲讽的笑容。
真正的,完整的,嘲讽。
“你输了。”
我是谁?
我是我自己,是这篇故事的主人公。
我现在在哪里呢?
嗯,我在学长租的公寓房间里。
我现在在干什么呢?
我在用菜刀砍着学长的头。
......
原本用来讨好别人所用的面容如今有如花卉般绽开。
最显眼的是从右侧到左下的一道大开口,头骨因为这道开口完全的裂开,露出内部的脑部的伤口,白色的脑浆顺着开口流出。
碎裂的眼球掉进鼻腔和口腔的孔穴里,鼻子已经完全失去了形状,血液流进气管里,被肺的剩余空气顶着,发出“滋滋”的冒泡声音。
我现在,正在像处理生肉一样,用剁骨刀试着砍下学长的脑袋。
在一些中东和东南亚的视频里,某些精锐的处刑人可以一刀砍下脑袋,然而另一些笨拙的人,就只能用西餐吃牛排一样,用刀一来一回地摩擦,费劲地才把脑袋搞下来。
我看来没什么处刑的天赋,所作所为都是后者。
我把剩下的尸体砍成几块,用床单包着丢进行李箱。去浴室把全身上下的血渍洗掉,再换上学长稍大一点的衣服。
沾了血的衣服和凶器也强行塞进行李箱里,随后拿上车钥匙,拉着箱子下楼。
把箱子塞进后备箱,开着车去稍远的偏僻海边。
找个地方把箱子丢进海里,再把车子随便找个废旧工厂塞进去。
当天只有我和学长一起进了他的房间,肯定被监控全拍到了,暴露是迟早的事,只能尽可能提高办案难度了。
找不到尸体和凶器,我也能强撑一段时间。
就怕他老爸向警方施压啊...
现在离市区有一百公里左右,也不能相信公共交通,难不成我只能走回去了吗?
我在乡间一片漆黑的小路上走着,如此想着。
现在时间是凌晨三点,上午还有课要上,这下要被扣学分了。
现在是秋季,已经没什么虫鸣了,不过也没有蚊子了,也不是坏事。
就在我走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有节奏的,鼓点似的声音。
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这阵声音却越来越强。
不过我经常有把自己脚步声听错当作别人的情况,所以也没太在意。
然而这阵声音却越来越强,于是我停下脚步,但声音却仍没停止。
有什么东西在向我靠近。
这样想到,周围漆黑的环境就越发恐怖起来。
今晚没有月亮,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会是什么人呢?
估计也就只有刚抛尸的杀人犯会在这种地方吧。
想到这里,心里越发恐怖起来,我回头一看,一片漆黑中什么也看不见。
就连自己的手脚都看不见。
我真的还活着吗?
不禁这样想了。
而那阵沉重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声了。
不对,我还有手机的手电筒啊。
不过对方如果真的是杀人犯的话,我这样岂不是暴露自己吗?
干脆选择蹲在路边,等着对方过去之后,自己再走。
于是我便蹲下,听着那个声音越来越大。
没错,确实是脚步声。
这阵脚步声正在逐渐向我走来。
我屏住呼吸。
直到脚步声停在我面前。
“你输了。”
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从我面前传来。
对方拎着我的领子把我拎起来,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手电筒照亮了我的脸,散出的光也照亮了对方的脸。
对方是我,是我自己。
是那个受人赞扬的我,是不像我这样低劣的我。
“如果没做这种事就好了呢。”
对面的我说。
“如果没有你就好了呢。”
对面的我说。
“你这样的傲慢,这样的低俗,只是错误而已。”
他用我用过的那把刀,插进我的腹部。
“我会成为更正确的我的。再见了。”
他转动刀柄。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我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在医院。
然而并不是在病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我正在坐式的分娩台架上。
一块布罩在我的下身,阻挡着我的视线。
医生和护士从我的两腿间,抽出一只婴孩来。
然而我空有视觉,却没有身体上的感觉。
就好像我的头被架空地放在了这具身体的头部。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受着某种身体的异常感。
我流下大量的汗珠,看着周围几个护士为我喊着“加油,使劲!”
护士又在我的下身开始抓住一个东西了。
“使劲!加油!”
我的视野周围围了七八副面孔。
器具叮当作响的声音,医疗设备滴滴的响声,衣物摩擦的声音。
乱七八糟的声音塞满我的脑。
我瞪大双眼,
“什么?”
我喊出。
护士又抽出一只婴孩,婴孩被拍打后皱起他拧巴的五官。
开口喊到
“什么?”
湿婆从旁边的帘子后走出来,全身戴着各种各样的链子与珠宝,对我笑道。
“什么?”

本期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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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祝您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