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道 杂篇·让王
孔子穷于陈蔡之间,七日不火食,藜羹不糁,颜色甚惫,而弦歌于室。颜回择菜。子路子贡相与言曰:“夫子再逐于鲁,削迹于卫,伐树于宋,穷于商周,围于陈蔡,杀夫子者无罪,藉夫子者无禁。弦歌鼓琴,未尝绝音,君子之无耻也若此乎?”
颜回无以应,入告孔子。孔子推琴喟然而叹曰:“由与赐,细人也。召而来,吾语之。”子路子贡入。子路曰:“如此者可谓穷矣!”孔子曰:“是何言也!君子通于道之谓通,穷于道之谓穷。今丘抱仁义之道以遭乱世之患,其何穷之为!故内省而不穷于道,临难而不失其德,天寒既至,霜雪既降,吾是以知松柏之茂也。陈蔡之隘,于丘其幸乎!”孔子削然反琴而弦歌,子路扢然执干而舞。子贡曰:“吾不知天之高也,地之下也。”
古之得道者,穷亦乐,通亦乐。所乐非穷通也,道德于此,则穷通为寒暑风雨之序矣。故许由娱于颍阳而共伯得乎共首。
——《杂篇·让王》
在这个世界上,有比相对幸福更大的、可以不用比较的、非常安然的大大的幸福——绝对的幸福,无所待的幸福。不可谓不用心,为了讲述这件事,阿庄真的是用尽了寓言故事,反差之大的讲述,可惜有时候一划而过,以为阿庄是啊装、zhuangbility、清高、naive......
笔者偶尔也读“孔圣先贤”的四书五经了,也觉得颇有道理的,当阿庄在🐎孔子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尽管阿庄笔下的孔子不一定是最真实的仲尼,但无风不起浪,总归不可能空穴来风。笔者的工作环境是比较尊崇孔子的,每天晨读要拜一拜的,孔子虽然没有自己的原创作品,但《大学》这篇讲得好诶,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是孔子门下的曾子所作呢!
所以笔者总在这两边摆荡......但是,工作的人际关系、氛围,一定程度上说明孔子的东西有不对劲的地方,而就使用价值、可操作性来讲,阿庄完胜。
于笔者的工作环境而言,阿庄可能在描述一件极端恐怖的事情——人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孔子。
笔者自诉工作环境的人员现状:自我感觉良好,不认错,面子大于天,为了面子可以缩肛提臀——硬撑地表现我没错、我坚强,干活虚性亢奋——随时要高潮,很激烈,很悲壮,很努力,很卖命,同时很低效。看不懂这帮人搞了半天在搞什么?(注意:这个有公司结构问题,不是责怪谁。)
当人人都喊着做圣人的时候,自我已然不允许自己,做任何不符合圣人要求的事情和想法——尊师重道!尊敬师长!尊重上级!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怎么可以是这样的人?
处于这个结构下的人们,再牛逼,也不过是受害者一枚。
孔子的经历(再逐于鲁,削迹于卫,伐树于宋,穷于商周,围于陈蔡)本身没有什么好与不好,而在于其对于个人遭遇的处理,给到世人一个错误的示范。
这里要说清楚,一码归一码,孔子编纂的《易经》等等,只代表这个人可能在资料整理、文学等上有所造诣、甚至充满爱,在这个角度,孔子是伟大的、有贡献的。但文学造诣伟大,并不等于这个人所有的方面都是伟大光荣正确的,这种起码对现代人来讲是共识。
这个错误的示范,阿庄在《杂篇·渔父》赤裸裸的呈现了——丘不知所失......孔子对渔父说,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言下之意,我孔丘没有错,一直都是对的,所以错都在别人(整篇看完)。
笔者以为,孔子在当时的环境下,可能性格被排挤、可能才华遭嫉妒,本来是不会被各国接纳的,可是意识不到这个结构问题,自己不过是扮演其中的一个配角,还要拼了命去推销自己,结局自然会遭遇多重伤害。但可悲的是,后人本末倒置,孔子编纂的作品无人看,后人将其作品和其人都供奉起来,无限膜拜,拜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笔者时有一种以为:庄子是孔子转世,写了一部反省作,让清醒的人可以看到。庄周,心中装着周朝的人名,不就是孔子本人么?
天寒既至,霜雪既降,吾是以知松柏之茂也。陈蔡之隘,于丘其幸乎!
白话文:这个世界啊,还没有烂透、烂到底,等这个世界彻底完蛋了,全世界就知道我孔丘的主张是最牛逼的了!(我是全世界的救世主啊!)现在这点小事情,相较全世界都完蛋,对我孔丘来讲是幸福啊!
子贡曰:“吾不知天之高也,地之下也。”
子贡是一个非常聪明,但喜欢道人是非的一个人,看破更要要说破。但是在老师面前,却失去了这个聪明才智,失去了这个能力,变成了残疾。小巫见大巫,小魔见大魔。
但是,如果子贡其实并没有失去这个能力呢?他有可能在说:哎呀!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从前我子贡认为自己是我执很重的大魔头,今天看到老师您啊,才知道什么叫大魔头!算是长见识了。谢谢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