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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耀的平静湖面，掀起一点波澜。

两个浑身湿透的人浮出水面，游到岸边，确切地讲，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把她带上岸。

夏洛特把夏琳身体摆正让她躺好，寻找树枝在两人中间堆起一个简易篝火点燃驱寒，顺便架起衣架烘干自己的外套，对挚友轻轻道歉，也动手把夏琳湿透的衣服脱掉挂起来——不包括内衣，再怎么说自己也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才观察起四周。

“难怪感觉有点熟悉，这不就是我和夏琳在第一晚碰面的湖边吗，还在最近的位置目睹了随后发生的‘元素爆炸’，本以为是什么传说，没想到那竟是雪奈姐的杰作。哈啊……明明只过了一天，总感觉过了许久呢。”

“……唔，夏洛特？”一旁的呢喃让双臂撑着草地休息的她回过神，急忙看着身边微微睁眼的人，不自觉靠近了些许。

“夏琳？你醒了吗？太好了，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唔，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感觉睡了很久的样子。”夏琳揉着睡眼坐起来，看着一脸担心的夏洛特，微微笑道，“感觉……你有些变了呢。”

“欸？有吗？虽然现在确实没有戴眼镜，还有各种伤痕，头发也湿黏黏的。”那副特制的魔力侦测眼镜已经摔坏被抛弃在湖底神殿，只能拜托家人在国内定制一副新的送过来。

正想着，自己的右手被夏琳略微冰凉的左手搭上，十指交叉。

“我指的不是外表，而是你的神情，感觉变得比以前更坚强，更可靠了呢。如果说之前的你给我一种‘想要疼爱的可爱的妹妹’这种感觉，现在的话……应该是‘足以依靠的能干的妹妹’吧。”

“这算什么比喻啊……”夏洛特轻轻挠着微红的脸颊，却感觉自己的肩膀传递来一个柔软的触感。

“呵呵，谁知道呢。”

夏琳移动身子，靠着夏洛特的肩膀，“呐，夏洛特，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遥远、又很怀念的梦。”

“什么样的梦？”

夏琳微微眺望星空：“是一个很温暖的梦，梦里有父亲、有你、有奥西莉亚、夜奈、雪奈，有缇娜、有小时候照顾我的院长奶奶，还有许许多多的朋友，虽然有过各种离别和挫折，但我们都还在一起，从没有分开过。”

“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因为已经醒了。不过醒来也不全是一件坏事，大概这是我心中的父亲在提醒我‘我们是时间的魔法师，不要停止于过去的虚像，要在未来寻找更多的美好’吧。”

夏琳突然转身，将夏洛特压在身下，两人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交叉的十指也握得更紧。

“夏洛特，我喜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想和你并肩前往同样的未来。”

“夏琳……叫我夏尔，可以吗？我的家人总是这么称呼我的。”夏洛特的左手动了动，最终轻轻搭在对方的肩膀，“我也是，想和你走在一条道路，想要延续和本杰明先生的约定，想要替他紧紧守护你。”

“你不必替代我父亲。”夏琳的食指轻轻抵住夏洛特的双唇，“我说过你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吗？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也替代不了任何人，你只需要选择你自己的方式陪在我身边。不论如何，夏洛特·维希就是夏洛特·维希，永远都是我喜欢的那个夏尔，不是吗。”

松开食指，夏洛特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又被堵住，这一次，是夏琳的嘴唇。短暂的震惊，又很快放松下来，闭上眼接受夏琳甘草般的甜美，过了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

“抱歉，因为是第一次，不是很习惯。”夏洛特感觉自己的脸颊更热了。

“正因为彼此都是第一次，所以我们才有很多时间慢慢品味啊。”夏琳微眯双眼，月光沐浴着她光洁的身体，似有几分娇媚，结合现在二人的体位，夏洛特感觉心跳在加快。

“问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你现在真的还好吗？有没有什么醉意？”夏洛特很想找雪奈问问她打进夏琳体内的安眠针应该没加什么奇怪的成分吧，比如酒精什么的。

“谁知道呢，呵呵~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元素太过丰沛，我吸收了太多，精神稍微变得有些奇怪了吧。顺带一提，我对酒精抗性不高，还挺容易醉酒的，据别人说我醉酒的时候性情与平时确实不太一样，因此尽管已经到了能喝酒的年纪，我也不怎么碰它。不过即便现在的我有些奇怪，可能我在明天……不，应该是在今天早上醒来后就会忘掉大半，但我说的话却是真心不变的。”

“我知道，因为我也一样。”

“嗯，我很高兴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夏尔。”

夏琳的目光移到身边那枚经过数次擦弹，添了许多划痕，却依然闪亮的金属子弹挂饰。

“它很漂亮，也很帅气，我想它一定有许多的故事。”

“故事虽有，不过大部分都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而且还很长。”

“没关系，只要是夏尔的故事，我都喜欢。”

手指轻抚着金属挂饰，两人再次贴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