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崛起】Chapter 9 地底雷霆

我喜欢雷霆战士，以及惯例的请求原谅拖延（？

在数个千年中，泰拉的大气层一直饱受蹂躏，不断被摧毁，又整肃如初。然而无论何时，哪怕是纷争时代被辐射污染的天空，每每仰望时也能看到一种自然现象。它恢弘、壮丽，自人类诞生以来就长久彰显了力量和恐惧，灵长类之首们将它视为天神的震怒，被它击中的人往往被认为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这种现象就是：雷霆。

而现在，这样一场风暴正降临在泰拉的北高加索荒原上，无数道闪电不间断地轰击着覆盖整片国土的保护立场，整个泰拉最强大的力量已经集结于此，试图打开通往空心山脉的缺口。他们前仆，进而后继，不断被击溃再蜂拥而至。但即使战局灼心，人类之主的意志也比钢铁更坚硬。帝国的前进不会在此止步，它将踏碎路上所有，将往，将胜。

阿立克·塔拉尼斯（Arik·Taranis）和最后的雷霆战士就是在此刻抵达的。在双足踏上这片青灰岩的土地后，他抬起头，恰逢一道闪电长长划亮夜空。

这是多么完美的结局，他想，统一的闪电在帝国成形的最后一道障碍上方爆发。塔拉尼斯向着临时基地的指挥中心走去，他的小队紧随其后，这些被基因改造过的巨人们已经准备好面见他们的造物主和统帅了。而帝皇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即使这件事已经发生过千百次，但每一次新的会面，单单他的存在所散发的精神冲击都足以令战士们陷入目眩神迷。

阿立克首先从这迷幻中清醒过来，第一个跪在人类之主面前，帝皇正在全息投屏前与他的各位将领讨论着战略计划。几个月来，他一直在前线身先士卒，这种兢兢业业甚至诱发了一系列关于人类之主可能失踪的不安流言。在片刻头脑风暴的停顿间，帝皇从显示器间抬起头，示意雷霆战士站起身来。

他走到这群超人中与他的冠军交谈，当看着塔拉尼斯的脸时，他瞥到了未来的一线可能。

*雷霆战士在法兰克的土地上随意屠杀了数千人，清澈溪水都被染成血红。

*当亚拉腊山的幸存者意识到命定之时已至，他们脸上露出了极怒的疯狂。

*一小队不成型的战士在风中散落，他们饱受折磨，身体和心智都被自身内部的力量所冲垮。

*叛徒之子在泰拉深处遇到了持光者（Lighting Bearer），他的身体和脸上有大量伤疤和癌变。 当他坐在统治着污秽王国的废墟王座上时，残破的盔甲紧贴着他的巨大身躯。

帝皇将手放在雷霆战士首领的肩膀上，对他迅速衰败中的原型轻声说，“阿立克，时候到了，雷霆军团的最终一战就要到来了。”但比起随后传入脑中的信息，令他惊讶地是，帝皇常年不变的完美容颜笼罩了阴郁和悲伤的气息。他曾预料到雷霆战士将会遭到屠杀，再好也不过是关进某个地下深处任凭腐烂，但他从没想过这个，他们会被给予一个机会，一个任务。简单残酷，但那正是他们为之出生和存在的意义。

塔拉尼斯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活得长久。自他儿子中第一个死于身体爆裂的案例开始，他就一直期待着这道命令。每一次雷霆战士失去理智屠杀盟友和平民，每一次当药剂师切开一个生病战士的腹腔却只看到各种形态的肿瘤，帝皇的刀锋都会离他和他的士兵脖颈更近一寸。纷争时代已经走到终局，雷霆战士的脚步亦然。他们的出生是为了终结这个疯狂野蛮的时代，但在那些倒下的怪物眼中，他们也一直能看到同样癫狂的自己。现在，原初的超人们将尽自己最后的职责，粉碎居住在科技摇篮中古老恐怖的最终之影。

任务数据和战术评估源源不断从帝皇的内环顾问口中流泄出来，与之同步发放的还有在火星科技和瓦特氏族技术下更新设计的全套装备。他们要挖开泰拉的地表，直抵抛瓦的神秘核心：暴雨画廊（The Tempest Galleriers）。

数以百万的士兵仍在持续与工事战斗，炮弹不分昼夜倾斜而下，但不间断的攻击并非只为了削弱虚空盾的防御力，更重要的目的在于分散防御者的注意力。而战场的另一边，在阿立克·塔拉尼斯（Arik·Taranis）的麾下，最后的雷铸神兵（Stormhost）与2,5000名战士已经集结起来，他们身穿升级版动力装甲，随时准备将帝皇的怒火倾泻到任何胆敢反对之人的身上。

前往地下暴雨画廊的交通工具是火星技术的逆向产物，它们有一个恰如其分的名字：白蚁。即使在整个宇宙中最恶劣的环境下，这些金属昆虫也能轻松钻进地底深处。塔拉尼斯的副将戈尔塔（Ghota）以一种战士的怀疑目光审视这些载具，然后在安全通讯中向他的指挥官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长官，你和我都很清楚，我们至少有十分之一的士兵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除了把自己塞进那些半成品的锈桶，并祈祷不要一半人都突然发疯把这铁皮罐头撕成两半，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但阿里克只淡淡地回到，“不用担心，我们有制动措施。”

戈尔塔无法可想，只能寄希望于他的指挥官不是虚张声势，这位老兵耸耸肩，带头坐进了一只“白蚁”。他注意到座位的设计与那些空降仓有诸多相似之处，这种细节蕴含的满满讽刺意味令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人们总是这样称呼他们： 风暴化身，天堂的征服者，斩首行动的大师。但现在，他们要在地底深处迎来自己的结局了——通过降入一场战术插入的畸形秀。

他弯下腰，将装甲与周围的固定装置逐次楔入，但就在突然间，他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戈尔塔拼命维持神智，四下张望，但目之所及只看到一个个兄弟瘫倒在金属桎梏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在逐渐消退到空白中。战士惊恐地挣扎起来，用他已知的所有语言叫骂，但当他竭力抬起头看向阿塔尼斯的方向时，却发现他的指挥官平心静气，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儿子们睡去。

……所以这就是制动措施了。

这是戈尔塔昏迷之前，他脑海中冒出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