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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月色中的仙人梦

2022-03-12 17:08 作者:鸽id_纪录者  | 我要投稿

漆黑的夜晚,没有任何一丝的月色。

一双眼睛猛地在这黑暗中睁开。

黑暗并不能阻止荧的视线。

悄无声息的,荧的右手悄然的摸向了白召的胸口。

一双同样不能被黑暗阻挡视线的眼睛疑惑的睁开。

荧:——

荧的右手摸向了白召的双眼,轻轻的帮白召把双眼合好。

一旁的诺艾尔悄然的眯起了眼睛。

这两人真会玩。

一片火红色的羽毛被荧悄然的顺着白召的衣领塞进胸口。

白召的双眼猛然睁开。

然后再次被荧合上。

无边无际的黑暗深处,凝望着,面目全非的自我。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

华气喘吁吁的在奔跑着。

但即便是华每天都要在锻炼中脱力,她也依旧是那般的弱小。

“加油!加油!华!今天的你又有进步了哦!”

跑道外的白召将剩下不多的矿泉水递给速度逐渐慢下来的华。

“哈哈——”

华大口喘息着,随后跪在了地上。

为什么她还是如此的弱小。

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如此努力了,却还是排不上任何用场。

华一点也不想和白召一样,像个吉祥物似的待在这个基地中了。

“华,喝水啊!”

白召把还剩下一口左右的矿泉水在华的面前晃了晃。

似乎像是找到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般的,华死死的捏住了白召递过来的手臂。

“帮帮我,白召,我想变强。”

散乱的长发下,是一双被坚定无比的信念,折磨的发红的双眼。

“呀!华,你捏疼我了!”

白召的伪装未免太差劲了些,连华都看出来了。

“求求你,帮帮我,白召,我要变强。”

极地外面的世界,到底还有多少活人呢?

也许死在白召的吞没之下,反而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吧?

“华,要不,我帮你问问梅比乌斯?她大概能给你一些建议?”

华摇了摇头。

华已经求过基地中的大部分人了,但,他们的路,都并不适合她。

准确的来说,在他们眼中,华或许能够再走出一条新的路,所以,尽管各方面的资源并不缺,但是华却也用不上多少。

“我问过梅比乌斯博士了,梅博士那里也问过了,凯文,千劫,樱——”

华认识的人比白召都全。

“原来基地里有这么多人的吗?不过戒律那家伙实在很讨厌,华你还是少接触她比较好。”

无形的波动掠过华,接触了些许无意的干扰。

华冷静了下来,随后将头埋进了白召怀里,放声痛哭。

自从华的家乡被崩坏摧毁之后,她就来到这座原本是为了收容白召的基地之中。

但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

华,依旧一事无成。

华并非是天才。

华很清楚这一点。

华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认为她很有潜力。

但,有一点,华很清楚。

华不想让她自己像个吉祥物一样,继续存在于这座基地之中浪费本就宝贵,用一点就少一点的资源了。

“帮我,白召。”

“华,你真的决定好要踏上我的路吗?自维系者已经是条死路了,而一旦迈上这条路,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达到唯我者的程度的话,那么必然会在重重世界的围堵下被彻底磨灭。”

白召拍了拍华的后背,温柔的宛如伊甸一般的,安抚着华的情绪。

但没有人能质疑白召话语的准确性。

因为,白召只要站在那里,那里,就必然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荧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个截然不同的白召。

渺小,却又遮天蔽日,难以窥见分毫。

羽渡尘真是个好东西。

华冷静了下来。

“教我。”

“那等你踏上了唯我者境界的时候,一定要快点从我的视界中躲避开才行,不然,到时候,我们可就是敌人了。”

世界模糊了一瞬。

“白召,自我,到底是什么?”

盘膝而坐的华看着拿着些许零食咀嚼着的白召。

在如今的这个世界之中,也就只有白召才能吃到这些如此耗费资源的食物了。

至于华,营养液了解一下?

丝丝缕缕的口水渐渐从口腔之中分泌而出。

华已经快要忘记这些零食的味道了。

但,人类的本能,可是很难压制的住的。

“自我啊?大概就是完全不依赖于外物,而自然而然存在的东西吧?而大部分的人自我,其实存在不存在都是一个样子,没有主动干涉外界能力的自我,又和不存在有什么区别呢?”

华已经在这枯坐好几天了。

而白召,每天都带着各种散发着浓烈香味的零食过来骚扰,不,指点华。

华不太明白。

但有一点华似乎已经有所领悟。

大概,白召的意思是说,要想踏上自维系者的道路,首先需要让自己的自我,有着主动干涉外界的能力吧?

这个说法,怎么似乎有点耳熟?

华思考着熟悉感的来源。

只有荧,被白召馋了好几天。

世界再次陷入了模糊之中。

苏看着华面前漂浮起的一片叶子,以及白召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一时间有些开始怀疑人生起来。

华体内的超变因子仍旧没有觉醒的意思,甚至,反而被不断的被排斥。

不过华这,精神力?念动力?

“华!路子走偏了啊!此干涉外界,非彼干涉外界!你连自我与外界的都尚未认知到,哪来的底气直接干涉世界?”

躺在急救仓内的华怀疑人生的睁大了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无碍,休息些时日就好了。”

苏的急救水准的确不错,最重要的是,苏很闲,至少比梅比乌斯有时间。

除了苏很烦,话很多之外,他哪里都挺好的。

从急救仓中走出,华沉思了片刻之后,愈发迷茫了起来。

“苏博士,什么是自我呢?”

华问苏。

苏沉默了片刻。

“花开花落,见者为自我。”

华明智的闭上了嘴,梅博士找她,正好还是去问问梅博士好了。

“什么是自我?嗯,这个问题,目前科学界还没有一个真正具有物理意义上的回答,不过,唉?华,你去哪?”

梅太过科学的回答,显然也无法给予华任何启示。

“什么是自我?小白鼠?你怎么突然好奇起来这个问题了?难道你也要像苏那样整天闭着眼睛思考哲学?”

梅比乌斯没时间回答这种没什么意义的话题。

至少现在没时间。

“博士,九点钟的会议——”

克莱因走了过来。

“推掉!不,克莱因,我的好克莱因,不不不,梅比乌斯,从现在你就是梅比乌斯,你,梅比乌斯,快去开会!”

将身份牌互换了一下之后,梅比乌斯随口回答着。

“反正自我这种东西,我也还没有搞清楚,要不我,不,让苏给你也搞个几个克隆体,你们辩论一下试试?”

实验舱里面的一个个梅比乌斯睁开了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华。

华被劝退了。

“自我?在下不知。”

樱的速度很快,华,跟不上。

“哈哈哈哈!自我?你居然在在意这种东西?来打上一场!”

千劫并不是总在发疯。

一场凡人的战斗之后,两人居然打成了个平手。

“进步不错,不过基础太差。”

千劫不由得有些侧目。

单轮在凡人中的水平,华大概可以算得上是第一了吧?

而千劫若非是反应比华快了许多的话,恐怕也会败在华的手下。

但技巧这种东西,终究是有极限的。

“你居然在向白召学习?自我之道?那是什么?”

千劫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难道那个什么自我,真的如此重要吗?

连华都能以此变强不少。

一旁的凯文松了口气。

“华,进步不小。”

凯文没有靠近华的意思。

千劫能压制他自己的力量,但凯文不能。

贸然接近华的话,只会把华冻成一根冰棍。

华吐出一口白雾。

活动起来还不觉得怎么冷,但是一停下来。

“阿嚏!”

凯文叹了口气。

凯文很强,但是也帮不上华。

“自我?华,要来一杯吗?”

伊甸还是那副醉眼朦胧的样子。

毕竟,伊甸战斗时的破坏太大,所以已经被禁止参与战斗了。

但伊甸很富有。

作为白召实际上的抚养者而言,白召的日常所需,都是由伊甸所提供的。

华谢绝了伊甸的好意。

自从被禁止参战之后,伊甸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基地。

准确的来说,大概是为了保证这座基地在白召眼中的重要性吧。

帕朵带着白召在门外飞快的跑了过去。

“凯文老大在千劫那边,正好我们可以去那里做冰棍!”

帕朵菲莉丝提着半瓶矿泉水,以及一小块冰糖,笑着说着。

“凯文老大!”

“凯文老大!”

凯文满头黑线。

不多时,三根手指头大小的冰棍就在凯文不远处成型了。

连千劫都分到了一根,只有凯文什么也没有。

千劫站的直直的,防止白召突然跳过来扒他的面具。

这个基地里没有人敢惹白召。

因为真正的白召,就全靠这个小小的小家伙来约束了。

荧倒是很想看看华到底还去了哪些地方。

不过尽管白召的视界遍布着整个世界,但荧所能通过羽渡尘观察到的地方,也就只有白召周围的那一块而已。

“千劫!你为什么总是带着面具啊?”

千劫沉默了片刻。

“因为所有人都带着面具。”

帕朵菲莉丝注意到了白召的视线。

瞬间扑倒了帕朵菲莉丝的白召在帕朵的脸上摸索着。

“疼疼疼!白召,我的脸皮都快被你撕下来啦!”

“可恶!帕朵!快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凯文老大!”

白召犹豫了片刻。

“我的冰棍还没吃完,这时候靠近凯文的话,冰棍会被冻碎的。”

凯文沉默了片刻,随后悄悄的溜走了。

千劫也一同溜走了。

世界再次陷入了模糊之中。

“平心静气,不要再被白召打扰了。”

华无视了在她周围无聊的直打滚的白召。

刚刚已经摸索到了些许自我的影子,就被白召打断了。

华一点都不生气。

如果连白召所带来的干扰都排除不掉,难道在战场上的敌人会给华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吗?

宁静如水的心境中,自我与外界的分别仿佛无比的清晰,宛如两条互不干涉的河流,又宛如两条绝对平行的平行线,既没有交集,也没有——

可怕的阴影顿时打破了华的心境。

那是什么?

“警报!警报!崩坏能泄露警报!”

白召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华睁开眼睛,那是,崩坏兽!

“这样真的好嘛?白召,要是华知道了,会生气的吧?”

“没关系啦!爱丽这么可爱,华是不会生气的。”

荧看着这两个不做人的家伙,居然有点担心起这个华来。

作为承载了大量崩坏能的物质组成的崩坏兽,普通的攻击效果并不好。

华的拳头很难对崩坏兽造成多少伤害。

心中的恨意流转不休,但却始终无法成为华手中的力量。

华捏紧了拳头,即便是将技巧发挥到极致,也无法撼动崩坏兽那坚韧到近乎不遵守物理定律的护甲。

如水的心境瞬间破碎。

华终于明白了,她其实从未放下过内心中的憎恨,也从未,明白过什么才是真正的自我。

但那真的重要吗?

看着再次冲过来的崩坏兽,华举起手,对着崩坏兽虚虚一握。

若是白召并没有骗她,那么至少有一点是真的。

自我这种东西,真的能够干涉这个世界。

华眼中的世界仿佛发生了变化。

宛如两条平行线中,出现了不可能存在的交点一般。

无形的力量凭空而生,凭空消失。

无所不在,无所不包。

若水而生,无水之实。

微风拂过。

崩坏兽化为砂砾,片片散落。

华疑惑的看着她自己那白嫩的手,随后一旁窜出来两个粉色的身影。

“嘟嘟嘟!”

彩带炸开。

“你们?”

华顿时明白了过来。

“恭喜你哦!华!迈上了自我之路的感觉如何?”

感觉?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要说感觉的话,大概就是除了自我以外的事物,都宛如虚幻一般,只要华轻轻的一个念头,就能将诸多事物化为飞灰。

但更具体的感受。

华淡漠的看着爱丽希雅。

“你受伤了?”

虚幻的事物,很难瞒过真实的存在。

荧越发迷惑了。

场景再变。

火红色的羽毛自天而降。

量子之海的某个世界泡就宛如幻影一般,被那位穿着道袍的仙人轻易的抹去。

淡漠的视线扫过荧,让荧感觉背后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华,你想做什么!”

凯文从被抹消的世界泡中冲出来,冷漠的看着那位仙人。

“与你无关。”

高举天火的凯文被轻易的再次复现的世界泡关了进去。

“不是这里。”

那位仙人的速度近乎超出荧的理解范围。

距离不再对那位仙人有任何的意义。

一个个世界泡被那位仙人抹消,然后再次复现。

“难道还在树上?”

仙人看着那颗虚数之树,迟疑了片刻。

混浊的白雾覆盖了大半的虚数之树,即便是那位仙人也无比忌惮。

荧从没看到过这么惊悚的一幕。

一个个虚数之树上的世界被可怕的白雾吞没。

枝条折断,根基被腐蚀。

那位仙人躲避着一根根砸下的枝条,可怕的量子之海在掀起无边的浪潮。

但即便是仙人,也无法再靠近虚数之树了。

那里是最可怕的战场,是两种体系间水火不容的摩擦最根源处。

规则在那里毫无意义。

仙人丢出一缕火红色的羽毛,飘向那白雾的正中心。

于是那白雾渐渐退却,而虚数之树,也借着这个机会,不断的从量子之海中打捞着那些被折断的枝条。

世界再次陷入模糊之中。

无边无际的虚数之树不再无法观察全貌。

片片皲裂于白雾之上显现,宛如随时会易碎的瓷器。

这场战争从未止息过,只是如今,二者也终将决出哪一方才能继续留存下去。

量子之海沉寂,再无生息。

白召于白雾之中走出。

残破的战场之上,二者依旧都没有了收拾残局的想法。

虚数的守卫者在战场的废墟中挣扎了片刻,随后再次颓然的倾倒在地。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白召浑然不在意那看似庞大的虚数守卫者。

“就算是我现在求饶,你也不会再收手了吧?”

没有人想死。

也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成为虚数的守护者。

“那可说不定,不过,你挣扎的很厉害的样子,我倒是有兴趣听听你的想法。”

这场战争本就没有意义。

无论是对于虚数之树,对于量子之海,乃至于对于白召,都毫无意义。

“请您放过一个世界。”

无需多言。

即便是有限的权能,在没有虚数之树的阻碍之下,所有的世界都无法抵抗白召的探查。

“有趣,你很有趣,但你当初为何不直接砍了虚数之树呢?只要再往下三分,那就是祂的根茎之一,砍掉它,虚数之树就无法再维持高度统合的意志,你也就无需再被困在如此的处境中了。”

一双惊喜的眼睛看向了白召。

“但可惜,太迟了啊,白召在这次的战争中损失了许多,我必须要保证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的存在,在此彻底消失,才有可能弥补白召的损失。”

惊喜,瞬间成了惊恐,乃至绝望。

一只无力的手被白召随意的踢开。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白召的意志。

除非,是白召自己。

就算是那位仙人,也一样。

荧震撼的看着这片近乎无限大的战场。

许许多多的熟人倒在了这片的战场之中。

他们并没有死,只是因为虚数之树,再也无法维持他们的存在而已。

“哎呀!你们这些老朋友,还真是给我添了不少的麻烦呢。”

白召看到了一双双躲闪着的双眼。

“不过,放心,我不会怪罪你们,毕竟,生存,才是生命最根本的需求,你们无法违背这一根本需求,我也并不会觉得难过的。”

白召似乎真的一点也不难过。

“瞧瞧瞧瞧,梅,怎么不用你那聪明的脑瓜,继续算计我了啊?噫?阿波尼亚那家伙呢?哎呀!梅啊梅!你这是什么眼神?可怜我吗?”

白召捏起了梅的脸。

他们无法死去。

因为,在这个连时间都不存在的地方,人类的生命似乎永远也不会迎来终结。

但他们已经死了。

就像是这个虚数之树引导出的另一个梅一样,原本白召所认识的那些人,都已经不再被虚数之树所维系了。

“干嘛用那么仇恨到底目光望着我啊?毕竟,率先向我出手的,不就是你们吗?怎么样?失败的滋味?”

突然,白召似乎得到了某些让他感兴趣的消息。

“哎呀哎呀!梅博士,我亲爱的梅博士,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不详的预感在众人的思绪中显现。

规则的束缚对于白召而言毫无意义。

遥远世界白召所探查到的结果被白召再次展现出来。

“凯文!”

梅此时脸上的表情,想来一定很有意思。

“怎么样?被阿波尼亚那家伙蛊惑,你们这些同病相怜的家伙纷纷假死离开了自己的世界,不惜向我出手,但结果呢?你们的世界可没有毁灭在我的手上哦!”

白召无趣的松开手,他突然没有心情再看这些老熟人的哀嚎了。

“本来啊,我也就是捡捡虚数之树淘汰下来的世界,抢抢量子之海不要的残渣,结果你们倒好?哈哈哈!怎么样?自己的文明纷纷被崩坏所灭绝的感觉,如何啊?”

荧在一旁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消息。

原来白召看上去那么强大,但实际上,原本他只是个,嗯,捡垃圾的可怜孩子?

白召的这些老熟人们并没有哀嚎。

他们并非接受不了失败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

倒在一旁的伊甸端着一个残破的黄金酒杯,无奈的叹着气。

“大概是因为,他们太过弱小吧?还有,伊甸,别喝了,这地方可想要保存下来酒这种东西,可是很困难的。”

白召走向伊甸。

“呵呵,我的朋友,难道不怕我又借着这个机会偷袭你吗?”

伊甸即便是落到了如此的境地,也依旧能保持着战斗过后的优雅。

“无所谓了,伊甸,要试试吗?说不定,我也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残破的杯中,鲜红的酒液以不满的速度蒸发着。

“那就来一杯吧,不过抱歉,白召,只剩下一口了。”

白召尝不出味道。

伊甸轻轻的抱了抱白召。

“不要总是这么一副没有警惕新的样子,白召,去吧,这残酷的世界,也时候由你来终结了。”

白召试着抱了抱伊甸。

仿佛和这片战场连成了一片一般,即便是白召,也终究只是有限的全能啊。

“为什么,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伊甸,都对我这么好呢?”

伊甸将白召轻轻的推开,想要像往常一样整理一下白召的衣着。

但是那朦胧的白雾,确实是无从下手。

于是伊甸揉了揉白召那软到不可思议的脸庞。

“因为白召是个好孩子,无论是在这里的,还是在那里的,我都相信这一点,始终相信这一点。”

伊甸疲惫的闭上眼睛。

荧看不到白召的表情。

但白召继续在往前走。

白召的步伐很快,快到周围的景物都模糊了起来。

白召的步伐很慢,慢到现在还没有到达虚数之树。

但荧看到了。

那位仙人坐在虚数之树之上,宛如破碎成无数碎片的虚影一般,淡漠的俯瞰着一个个世界。

“愚蠢至极。”

白召不屑的评价着。

“是啊!华,她的确已经尽力了。”

虚数之树下,那道粉色的身影果不其然的早已等待了多时。

“怎么来得这么晚?让美丽的少女多加等待,可不是绅士应该做的事情哦!”

“只是和某些老熟人叙叙旧而已。”

那道粉色的身影让开位置。

“真的没有商量了吗?这可是美少女的请求哦!要不要再多想想?如果白召真的那样做了的话,可是会让我这颗少女心很受伤的!”

白召沉默不语。

白召沉默的望着这颗虚数之树。

腐朽与衰败,善意与恶念,挣扎不休,轮回不止。

“爱丽希雅,你说,如果我砍了这颗虚数之树,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呢?”

爱丽希雅走到白召身边,抬起头仰望这颗虚数之树。

“白召说的是哪个世界?”

死到临头了,还要俏皮一下的粉色妖精小姐被白召敲了敲脑壳。

脑袋都被敲歪了的爱丽希雅无奈的笑了笑。

“这么暴力的话,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啊!白召。”

“你怎么不说你会哭呢?我还挺想看看你痛哭流涕的样子呢。”

白召丝毫都不在意,真的。

“还在犹豫吗?白召,人家好伤心啊!还以为你真的是因为冲冠一怒为红颜,而和虚数之树打起来的呢!”

爱丽希雅也并不怎么伤心。

白召的手在虚数之树的命脉之上拂过,虚数之树的颤动瞒不过白召的感知。

“你瞧啊!爱丽希雅,以往我捡垃圾的时候,虚数之树可是高高在上的让我滚呢,爱丽希雅你是没瞧见祂那态度,怎么说呢?”

“其他世界的逐火之蛾,你知道的吧?就像那些世界里的某些人一样,恶心,而又很有自知之明的恶心我。”

白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何止这样,难道白召就没有挨过虚数之树的毒打?”

爱丽希雅摸了摸白召的脑袋,脸上带着荧难以理解的笑容。

“我始终在想一个问题,虚数之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召不能理解虚数之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祂,不应该被恶心的那些意识所感染才对。

祂可是虚数之树啊!

维系了无数世界,无数可能性的虚数之树啊!

即便是白召,也不可能做到虚数之树这种程度。

爱丽希雅下意识的捏了捏白召的脸颊,熟悉的手感总是让爱丽希雅爱不释手。

可惜如今的白召已经不会一脸嫌弃的抗拒爱丽希雅,然后去找伊甸告状了,这不仅让爱丽希雅的兴致,消散的非常快。

“白召,你也在担心吗?”

是的,白召非常的敬重虚数之树的存在。

但虚数之树的结果却令白召感到恐惧。

如果有一天,白召也堕落到了这种堪称魔性的地步,那简直是——

“要相信自己啦!以爱丽希雅的少女心发誓!白召绝对不会变成那种恶心的样子的。”

爱丽希雅总是能做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白召推开爱丽希雅。

“我要和祂再好好聊聊,希望祂还能与我进行有效的交流吧?”

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

“荧!早上了哦!”

柔软的小手胡乱的在荧的脸颊上拍打着。

“噫!荧!坏!”

白召捂着衣领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仿佛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

荧捂着脑袋,一次性读取了大量太过有冲击性的事实,实在是让荧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就好比现在,即便白召看起来再怎么可爱,荧始终都觉得白召像是个捡垃圾的可怜孩子。

荧深吸了一口气,无视了白召摆出来的自认为诱人的姿态。

但是眼中的怜悯之意总是难以真正的压制下来。

“早饭好了!”

诺艾尔看了看这两个奇怪的家伙。

荧看起来似乎身体不适的样子,诺艾尔只好抱起了一旁楚楚可怜的白召。

“先吃早饭好嘛?白召。”

诺艾尔总是很贴心。

“好耶!”

白召亲昵的抱住了诺艾尔。

荧躺回床上,呆呆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白召,原来真的如此可怕啊。

只是,白召真的能和这个世界和谐共处吗?

还有,白召所说的,世界,终将毁灭——

诺艾尔夹起一块烧的软糯的红烧肉,喂给白召。

“诺艾尔实在太棒了!”

这种话已经不能再打动诺艾尔的心房了。

但是白召是真的很可爱呢!

“白召也很棒啊!”

除了这些日子,被诺艾尔调养的太好了,白召也是很不错的一个孩子。

“诺艾尔,之后我和荧可能要去一趟稻妻,很危险,诺艾尔能不能帮我打理一些产业啊!”

白召很不想再带着诺艾尔去冒险了。

那真的很危险。

诺艾尔迟疑了一下。

“我真的,可以吗?”

打理产业这种事情,诺艾尔还是第一次接触呢!

“没关系的!诺艾尔!白召相信你!诺艾尔最棒了!”

拿起手帕将白召嘴角处的油脂抹去,诺艾尔终于放开了四处乱动的白召。

“那,好吧。”

大概是终于处理完某些家伙了吧。

都快到中午了,刻晴才慢慢的赶了过来。

“刻晴姐姐!太慢了!”

白召一见面就是一个飞扑。

刻晴下意识的接过白召,转了一圈,卸掉些许微弱的力道。

“抱歉抱歉,是刻晴姐姐不好!原谅刻晴姐姐好不好!”

和白召亲昵了好一会,刻晴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一旁的诺艾尔适时的送上了一杯红茶。

“谢谢。”

刻晴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

“刻晴姐姐,之后还会很忙吗?”

白召仰着头问着刻晴。

刻晴的脸色僵硬了片刻。

怎么说呢?要是甘雨还在的话,就好了。

“那白召要不要来帮刻晴姐姐的忙啊!”

刻晴倒是也不想事事都拜托白召。

“刻晴姐姐!我从蒙德带回来一个人才!看,诺艾尔!万能的女仆!处理公务什么的也不在话下!”

一旁的诺艾尔脸色有些古怪。

总感觉就算是离开了蒙德城,她所需要完成的事情,倒也没有多少变化呢?

接下来该不会还要她去救助迷途的旅人,清扫野外的魔物,甚至是挖取阿贝多所需要的矿石吧?

刻晴看了看像上次一样被白召拐过来的诺艾尔。

荧的实力,刻晴已经见识过了。

不过诺艾尔,似乎也很不凡的样子。

“对了,荧呢?”

刻晴在面对白召的时候总是很有耐心。

“刻晴姐姐!荧——”

正准备和刻晴告状的白召被荧逮了个正着。

“我怎么了啊?”

荧差不多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虽然依旧觉得捡垃圾的白召很可怜,但仔细想想,白召口中的垃圾是什么?

是世界的残骸啊!

荧理智了许多。

“没什么!”

白召欲盖弥彰的掩饰着。

刻晴和诺艾尔无奈的笑了笑。

这两个人总是会在偶尔显得有些,幼稚。

“对了,刻晴姐姐,我和荧商量过了,我们也想弄一座群玉阁在璃月定居。”

荧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白召什么时候和她商量过了,不过,群玉阁这种想去哪就去哪的好东西,荧还真的有点心动了。

刻晴愣了愣。

这个,有点麻烦啊。

刻晴沉思了片刻,以她现在手头的流动资金,似乎,大概,可能,也许,真的还就建不起一座群玉阁。

“所以,刻晴姐姐,我在蒙德的砂糖姐姐那里订购了一笔炼金单子,一定能在璃月港大赚,有了这笔收入之后,说不定我们也能建起一座群玉阁。”

刻晴沉默了片刻。

她走神了,真不应该啊。

诺艾尔惊奇的看着白召,原来白召所说的业务,居然是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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