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与战车 国风高中同人】长江高中20XX（4）

在送来CV33的时候，安齐奥的同学们提出还人情的要求，只是把友谊大会餐从两个月一次变为一个月一次，轮流做东。这一次带队做客安齐奥学园舰的是叶子。相比往次，报名参加联谊餐会的人主要少掉了战车道社团的选手们。事实上，推迟，或者干脆取消餐会的想法不止一次的在长江学生会干部们的脑海里盘旋。但最终，小林叶子还是按照预定计划率领长江交流团出发了。

因为自己的脾气爽朋友的约，怎么看也不符合礼仪传统。

“怎么了朋友（amico）？”餐会上，安齐奥新任队长维罗妮卡（Veronica）蹦蹦跳跳地来到驻足在某个摊位前的叶子身旁，“还在怄气呢？”

“嗯……算是吧。”叶子神情凝重地看着盘子里战车造型巧克力，一台是P40重战车，一台是4号H。不仔细看，甚至会以为它们是做工精致的1/72模型。这是她刚刚在餐会上四处闲逛的时候，被一位不知名安齐奥小妹强塞到手里的。据她说，前任队长安丘比用战车造型的巧克力赚了一大笔钱，成功的给安齐奥的账面上添了此前难以想象的盈余，在加大餐会的规模与频率的同时，甚至还有能多买些战车的余裕。（不过让安丘比极其不爽的是，黑巧克力4号H和牛奶巧克力百夫长1型战车的销量远远高于其他款，包括她最用心设计和还原细节，每次都会向客人重点推荐的的抹茶巧克力P40）

“你们那场比赛，我们这还有转播，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维罗妮卡打开手机，上面正回放着长江的黄豆组旗车护卫连续击毁继续突击队的精彩画面，“最后结算的时候你们的击毁数还比继续高不少呢！”

“额……这……要只是数字问题就好了。”叶子摇了摇头，“如果只看数字的话，大洗奇迹都发生不了，但……被自己的，哎……” 她还是有些气短。“嗯？”维罗妮卡没听见她的后半段嗫嚅。“啊，没什么”

“……招数打的体无完肤什么的，接受不了……”

与继续高中的友谊赛中，击破战车的数字上，长江高校无疑是更多的一方。但整个战略上，长江高校无疑遭遇了空前的失败：继续高中队采用的战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正是太行高校用以击败云麾、茉莉高校的绝活：近战、夜战、伪装伏击战。而当对手来这么一出时，长江高校似乎完全手足无措。

成功不需解释，失败不缺解释。当战略上被彻底击败，战术上再多的统计数字也只是华丽而毫无意义的墓志铭。这一点，不仅仅是叶子，长江战车道社每一个社员都心知肚明。

“哎呀呀，我是没法理解你们，天天跟自己较劲。”看着还沉浸在思绪的叶子，维罗妮卡叹了口气，“听我在那边毕业的朋友说…你们太行时期就这样了？第一次交手就跟常年全国赛八强的高校打成这样，要是统帅（Duce）经历这样的比赛，肯定会多鼓励鼓励队员们的。听朋友一句劝，较劲的时候做出的食物，会比圣葛罗莉安娜最差的厨师做的还难吃。”维罗妮卡一边说，一边拿了一杯热可可喝了一口。

“……”叶子不知道如何回应。因为她的记忆里，除开日常的课程，她自己确实大多数时候都在跟战车道较劲，或者说，跟自己和同车组同学们的战车道技巧较劲。新世代大和抚子三大艺的其他两项：花道与茶道，她几乎就没管。

不过说起来，其实她并不是长江里最“较劲”的哪个：不论走到哪，龚萍都随身带着小本本，思考出战术就记下来，当晚在模拟器上实践，通过模拟的思考第二天就会拿到训练场上跟车组讨论；易玲怡结合此前在真理高中附属初中开战车和太行时期的比赛经历，为长江校战车道社团写了一整套包含密位测距法、参照物和太阳判别地图方位等经典训练方法的战车道训练手册，完成了长江高校的训练标准化；这其中极端到会被拿来开涮的是伍鸫珥。刚进太行高校的那年，一个暗恋她的男生邀请她去银座看新年烟火秀，当钟声伴随着烟花在天空炸开的一刹那响起时，伍鸫珥微笑着对他说，很喜欢这里。他心跳加速，红着脸追问喜欢什么的时候，伍鸫珥平静地回答：

“挺好的，只要两台突击炮占据街口再调好射击诸元，就没有战车能通过这条街了。”

“行啦行啦，统帅有句话说得好：没有什么烦恼是吃一块披萨解决不了的。”看着依旧不说话的叶子，维罗妮卡顺手把一块披萨塞进了她的嘴里。“如果有，那就多加一块pasta。”她从身旁她最喜欢的摊位上，又给叶子拿来了一盘意面。“唔……谢谢……”叶子好不容易把披萨吃下去之后，能说出口的就只有这些。

“说起来，你们之前给CV33做的改造计划怎么样了？”走过又一个路口，维罗妮卡换了个话题。

围观战车道社的公开训练，也是普通长江学生课后的娱乐项目之一，但今天，训练场的大门上赫然挂着“今日无开放时间”。

与此同时，长江战车道社团训练场内，整队完成后，龚萍手拿着笔记本跟长直尺，站上了稍微高一些的讲台。

“大家都看比赛录像了吧。有什么想法请举手发言。” 每次比赛后，抽出一天的训练时间，由全体战车道社员共同讨论比赛的各种细节，这是太行时期就传承下来的项目，被同学们戏称为“臭皮匠大会”。“如果说不明白，可以上台来。”龚萍指了指身后的地图。

身后右边，是数天后与黑森峰高校比赛的预定比赛场地，而左边则是此前和继续高中的比赛地图，上面用红蓝箭头密密麻麻的标注着从比赛开始到结束，双方的行动方向和对应时间戳。（赛后第二天，作为对粉丝的回礼，美香送给长江高中的，是一盘继续高中视角的友谊赛录像带，所以她们得以标出继续高中伏击队伍展开土工作业、进入阵地的时间点。）其中最显眼的，是代表长江旗车被击毁的红叉：代表炮线的箭头从野外的三突指向城镇出口位置97式中坦克，从比例尺上算，足足有1400米。

“视频看不少遍了，但我有别的问题！”黄豆组的罗杭彩率先举手，她属于另一台M5车组，是三校合并的时候从云麾高校战车道社团转过来的王牌炮手，“什么叫‘所谓继续，代表的是可能性，而不是一种固定流派的战术’呀？”罗杭彩说的，是美香写在录像包装上的附言节选。。

“她们难道就这么不在乎战术保密吗？”罗杭彩直抒胸臆地道出了大家的疑惑。尽管她并不知道，美香做事的方式，就算是继续高中内跟她多年合作的驾驶员米科和炮手阿琪，也很少能捉摸透彻。

 事实上，把自家视角的比赛录像交给对手，即使是友谊赛对手的行为，在战车道联盟里都是极其少见的行为，或者说，只有继续高中这么做过。对与她们同等实力的高中而言，把自家的比赛录像当作机密文件严加看管的做法才是更加普遍的。

“我们昨天讨论过……”伍鸫珥若有所思，“我们昨晚找到了更久远的继续高中比赛录像，从视频看，她们的战术变化十分频繁，在美香带队的时候尤其明显，甚至达到了一赛多变的程度。那些战术对地形和天气，甚至是对方战车的技术特点都充分的利用到了，具有高度的即兴发挥性。”

“……事实上，她们在构思战术的时候，比我们多了一个东西……或者说，少了一个东西。”

龚萍看见，随着伍鸫珥的讲述，社员们不少都睁大了眼睛，有的是吃惊，有的是思考。虽然，利用地形也是长江/太行的训练科目之一，但她们似乎都只能想到对现有地形的的效益最大化，比如给战车在草丛内挂上伪装，停在地下停车场内时关闭发动机以发动突袭，在防御的时候深挖坑让坦克只露出炮塔以减小被弹面积，等等。

但，类似地道突袭这样无中生有、创造一块全新的地形并加以利用的战法，此前似乎都不在长江的字典里。

“唤醒了沉睡的高山，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不知是谁，低声重复了一遍那首老歌的歌词。此时此刻，在大家的心中，这两句歌词似乎有了全新的含义。

龚萍突然有预感，美香这一句附言给长江的帮助，恐怕会远远超过录像本身。

“多了创造力，少了局限？”易玲怡平静地说出了令人不快的真相，这也是她的特长之一，“毕竟，出于‘历史原因’，我们整个战车道部的东西，甚至学院舰，都是从‘现有的二手货’里改出来的，没有半点原创。”说到这个，社员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在当年以“大师辈出的黄金时代”自夸自己统治的时代，却没有给当时的国家留下半点可用的重工业的废物。此时，她们只想把他还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从某些猎奇博物馆里拿出来，开出战车来回碾个百八十遍——其实每次被问到“为什么都是万国牌战车”的时候，她们都这么想过。

不论是思想，还是比赛装备，现代化都是买不来的。但凡能自造，谁真的想拿着买来的东西去打比赛呢？

此前，因为“扼杀创造力”，长江高中要求高到有些严苛的课程，甚至战车道训练方法都不止一次被教育学家如此攻击过。那位喜欢找大洗学园的麻烦的废校男的小跟班，甚至还因此登过长江的门。事实上，这几天网络上已经有了不少“炮术机器被继续击败”这样的阴阳怪气的话题。

“这不公平。”罗杭彩声音不高，但却能让所有在场的同学听到，“我们的训练方法已经经历过实践检验，他们凭什么……”

“要胜利呀。”龚萍还没回答，就看见竺蕊挎着工具包打开门锁走进训练场，她刚刚完成今天的整修工作，“只要我们赢得了胜利，再多的攻击，各位也不用有心情去听了。而跟继续的实践证明，为了胜利，除开苦练炮术，现在我们确实需要多一点创造力。”

与竺蕊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所有装备的整修工作相比于原先的进程都加快了不少，两台T-50已经能赶上新一场比赛了。“当然，34-85和IS底盘的那些‘大件’，还是赶不上我们第一场的对手。”竺蕊挥了挥手里的新一届全国高中战车道杯赛的秩序册。

抽签结果决定。长江的第一场比赛对手，知波单高中。就在开幕式之后的第三天。

逸见艾丽卡带来的黑森峰队伍中，没有出现虎式坦克。或者说，以重装甲慢推进为特点的坦克都没有来到这个赛场。相反的，队伍中多出来了不少2号L型轻战车与3号N型中战车，甚至还有两台“美洲狮”型轮式战车。在旗车豹式坦克旁，这些主业是火力侦察的战车显得十分娇小。

看上去，至少从装备层面上，艾丽卡的黑森峰已经开始大踏步迈向后西住流时代。

……“就是现在！”借助瀑布声的掩护，两台T-50从只剩下铁索的浮桥上飞过了河，当她们飞出灌木丛时，达笙璋几乎能透过炮长镜看清黑豹坦克里面正在使劲转动方向机的炮手。

“放！”“开火！”两边的车长同时下令，不过双方的炮弹都早已按照炮手的本能向近在咫尺的目标飞去——这个距离，一切的修正都是不必要的。烟雾散去，大家只看见T-50与黑豹都弹出了白旗。经历了录像的反复回看，裁判长最终做出了判决。“黑森峰与长江的旗车，同时无法行动，因此，本场比赛结果是平局！”

“看样子，后队长时代，路还很长呀。”赛后餐会上，黑森峰副队长赤星小梅在一个摊位前找到了一手黑啤酒，一手拿着肉夹馍的苦笑艾丽卡。

“您才是队长。”赤星轻轻的提醒。这样的对话，是第多少次了？赤星早就放弃了计数。西住队长毕业后，不少强校甚至不再将黑森峰视为最大威胁。能在对阵真理的比赛中1打10，还具备超强的领导能力的队长离开学校，怎么看都确实是对黑森峰的重创。

但人总得往前走。总不可能为了学校成绩，让西住队长不毕业吧。

她想起，有豪门足球队在教练退休后，以旁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堕落为只剩下媒体声量和光辉历史可以自夸，而比赛成绩一塌糊涂的互联网网红球队，汉语里甚至有一个专门用来取笑他们的词：“嚎门”。

黑森峰，会成为只能在互联网上强大的“嚎门”吗？赤星不知道。她只知道，全力帮助艾丽卡队长度过后西住时代的种种阵痛，是她应尽的职责。

第三场训练赛，距离真理高中友谊赛代表队到访，还有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