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三外传 07】第二章 战士们没有明天(3/4)

——然后。因为女王的登场,战况由某种程度上的优势一下子倒向了劣势。
“不妙,士气上来了。”
“苍!暂且撤退!”
听到哈拉卡的话,苍暂且打算往回跳,却被迅速伸出身子的空壳牢牢地抓住了脚。
“糟了...!”
“苍!【分身】灵符!给我赶上!”
灵晶炸药启动,这次无处可躲。然而,哈拉卡通过灵符做出和自己类似的人偶,用它覆盖住了炸药。
空壳爆炸产生的气流吹飞了苍。
“咕,唔...”
踉踉跄跄地,苍总算站了起来。这时耳边传来了哧哧哧地,空壳们刺耳的笑声。
“你很强呢”“是啊,非常非常强”“但是呢,是赢不了我们的”“绝对赢不了的”“数不一”“量不同”“想法无一致”“形单影只”“十分寂寞”“自我消失如何?”
啊哈哈哈哈——这般嘲笑的空壳们。还有,苍。
苍笑道。
“感谢你们给我带来最有趣的笑话。果然,你们是群不怕死的无限的军队。但是,只要你们无限地存在下去,那我就无限地击溃你们。就这么永远地耗下去也没问题。对了,还有就是,你们的呼吸和动作我已经掌握了。所以,我是不会再中灵晶炸药了。”
“呵呵”“太荒谬了”“咋整”“怎么会这样?”
“现在,还拿着灵晶炸药的家伙是——”
突然间,苍以疾风般的气势冲向了那个空壳,从上方击溃了她。
然后间不容发地,把还没来得及消失的少女身体一脚踢飞。被高高地击飞到空中的少女身体,给灵晶炸药炸得粉碎。
“因为举止可疑,就把那家伙给解决了,不过看上去是猜对了。你们之中还有谁拿着灵晶炸药?”
空壳们沉默了,笑容荡然无存。与此同时,她们打心底为自己的错误感到后悔。明明应该一气呵成,不给予其一切思考余裕地展开袭击的。
“...好。从现在起我就把你们,一个一个一个地击溃。嗯,怎么说来着。那个,我想想...啊...”
苍思考了一会,终于想了起来。
“就给予你们毫无痛苦地慈悲吧!”(怀疑出自《请不要在病房里念佛》。主角在太平间为死者念经,为患者做临终心理安抚)
苍,再次挥动起了《天星狼》。暴走,再暴走,即便如此自己总会到力尽倒下的那一刻吧。然而,对于空壳们而言也是个问题。
问题就是,要坚持多久才能到她倒下的那一刻?
看到苍能再次精神抖擞地挥动着大戟,篝卦哈拉卡安心地舒了一口气。也许在紧要关头用人偶挡住爆炸这一行为奏效了吧。
然而。
“被逼到绝境了啊...”
渐渐地,空壳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虽然苍在英勇奋战,但是阿里亚德妮和凯尔特却开始遭受反制。
理由不言而喻,就是白之女王。因为她的到来,空壳们的士气暴涨。一边叫喊着“请看我一眼!”,一边开始不怕死地向阿里亚德妮她们发动袭击。
狂信——崇拜——这些,都是由白之女王超凡魅力所造成的,就连支配者也都会屈服的,恶毒的迷恋。
曾为第六领域支配者的宫藤央珂,第七领域支配者的佐贺缲由梨,都归顺了女王。
身为纯洁的概念,她们(空壳)被囚禁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犹雪崩般蜂拥而来的样子,就像活尸——恐怖电影里的僵尸一样。
【哈拉卡。阿里亚德妮遇到麻烦了。援护就拜托你了!】
【好嘞!】
回应完真夜的念力传话后,哈拉卡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斜眼瞟了下身为独一无二希望的时崎狂三。
...在自己所处战场的遥远的另一端,是凄惨的修罗之景。
远处看到的狂三,如同流星一般。而且,还是条保持自我意识自在地行动着的流星,或者也可以将其比作成战斗机。
总之,她从一开始就与常人背道而驰。
然后问题是,能与其抗衡的白之女王。开枪射击、军刀斩击、被枪射中,被长枪打中...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双方都拥有难以置信的本领与灵力。
但是,在哈拉卡看来,抗衡是不会持续太久的。可以看见【战车】和【主教】,她们俩正窥伺着参加战斗的时机。
...当然。白之女王和时崎狂三有着因缘(据本人所讲)。然而,恐怕白之女王是个与众不同类型的家伙。
她对把【战车】和【主教】当作棋子使用这件事,没有丝毫地犹豫。
而且,就算是时崎狂三。要是让拥有支配者级力量的两人加入战斗的话,就毫无胜算了。
哈拉卡苦闷不已。
——我是应该帮助阿里亚德妮?还是应该帮助时崎狂三?
现在,能做出选择的只有自己。走向毁灭的时间在迫近,选哪个才是正确的?哈拉卡手指夹住灵符,向其注满了力量。
如果用什么来比喻绯衣响目前的状况的话,那她此时此刻就像一艘被大浪冲刷的小船。暴风毫不留情地摧残着她的精神,浪花让她的身体感到透心凉。
而且,如果小船翻覆沉入大海的话,那就游戏结束了。自己的精神再也不会浮出水面。
“这,种,程度...!”
咬紧牙关,操纵着小船越过大浪。抑制住渺小的自己将要消失的恐惧,朝着目的地前进。
“真碍事!”
从天上降下了绳子。构成了能通往坚固、神圣、安全、平和地方的一张网。
但是,响凭靠直觉就能明白,那张网毫无疑问是个陷阱。至少,那个连容颜和名字都不记得的某人,是不会这样伸出和平援助之手的。
因此,响只能一边忍受着煎熬,一边操纵着小船。
——我发誓,她曾这样说过。
如果,绯衣响被白之女王抓走的话。而且,如果绯衣响被训练成时崎狂三敌人的话。
——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只不过,会使用稍微粗暴点的手段。
“救我出来,就非得采取那种方式吗!?我现在对那个稍微粗暴点的手段只剩下不安了!”
“但是,响小姐成为敌人,不管怎么想都会给洗脑吧?那样的话,要解除洗脑就只有靠暴力这一手段了吧?”
“这还有没有爱了!”
“爱暂且不说,情还是有的。只是我身为灾厄的精灵,就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那么...具体来说,是要怎么做呢?”
“那是——”
狂三所说的手段,如果进展顺利的话,确实可以成为解除洗脑的一击。就是有一点点,一点点的暴力。
“...顺便地,我们把密码定好吧。”
“密码?”
“只有在我们之间通用的悄悄话。不过,还请响小姐尽量把它给忘掉。”
“???”
响歪起了头表示不解。狂三清了清嗓子,打算按顺序进行说明。
“可以吧?那句话是特别的,是只有我和响小姐你才知道的复杂的话。不过,要是经常在脑海里浮现那句话的话,恐怕在洗脑的时候就会给供出来吧。”
“那么,这么做岂不是行不通了?”
记住密码的瞬间,对响而言是极其重要的。但要是那样做的话,洗脑的时候肯定会告诉给对方听吧。
“并不会。现在起才是计划的开始。响小姐请暂时把那个密码忘掉。当我再告诉你密码后,你才能想起来。”
“诶,诶...明明知道很重要,却还是要忘掉它吗?”
“通过自我暗示潜入到深层意识,将那个密码给封印住,然后,把那个密码和名为绯衣响的概念联系起来。”
听到狂三的话,响沉思片刻后拍手道。
“...啊,总算搞清楚了。总之就是这么做吧。把那两个整成压缩文件的路径后,就由狂三小姐来掌握。然后我通过这个路径回想起后,再一下子把绯衣响.zip文件进行解压!”
“???”
这次轮到狂三不解地歪起了头。
“呃——嘛,总而言之。忘掉密码后,就由狂三小姐让我重新回想起吧?”
“没错,就是那样。那么,现在我把密码告诉给你吧。”
“好——的。”
绯衣响把密码铭记在心。
“那么,接下来我将对你做出暗示。”
“暗示...”
“和催眠术是一个性质。”
“是很瑟情的催眠术吗!!”
面对兴奋的响,狂三对她脑门来一下让她冷静下来。
“请给我向全世界的催眠术师谢罪,响小姐。”
“抱歉...催眠啦...暗示啦...一听到这些我就只想到瑟情的事情。”
“你的脑瓜子是长在霸王花花圃里面的吗?总之,请你先坐在那里,然后把眼睛闭上。”

响乖乖地点了点头,按照指示闭上了眼睛。
“呼吸要慢慢地...没错就是这样。但是,不要睡着了哦?”
“好——的。”
“那么...响小姐。你还记得我跟你,最初是怎么相遇的吗?”
“是的,当然记得。”
在确信她——落下来的狂三就是自己的命运后,绯衣响与自己的存在可能会碎散的恐惧做斗争的同时,用《王位篡夺》夺走了狂三的身体和能力。
“接下来。请想象一下,这段记忆就在你手旁边。没错吧,可以把它当作一本书来考虑。加上标题后,再把记忆的详细内容汇集成一本书。就请你做出这般想象。”
“好,好的。”
响闭上眼睛,很努力地去想象。把与她相遇的记忆汇集成一本厚厚的硬皮书,取好名字后将书合上。
“你现在,是在一家图书馆吧。只不过,你不是在一家有使用者的图书馆,而是在一家被称为“闭架式”的特别图书馆,那里只有排列着的书架,连服务台都没有。”
“书架...排列着...”
响反复去想象那个场景。第二领域据传言,那一整排都是书架。虽然响并不讨厌书,但也不是特别喜欢。尽管如此,把书架想象出来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响小姐,你认为该怎么做?”
呆呆地站在书架前,看着刚才汇集成的书。
“因为是重要的回忆...就把它放在书架上...”
“不行吧。”
“诶...?”
狂三制止了反射性地想要睁开眼睛的响,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后在耳边,用柔和的声音低语道。
“和我的重要的回忆,是不能放在书架上的,必须要把它放在坚固的保险柜里。”
“坚固的...保险柜...”
“你的书架迟早会被彻底破坏。书也会被夺走,被烧毁掉。”
“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很讨厌。过分地讨厌。
“不过,放在保险柜里就没问题了。把重要的书放进去后再上锁,而开锁的方法就只有密码。”
听到这句话,响点了点头。然后,把全部东西都放进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钢制箱子里。
“密码——”
“保险柜是必须要用到密码的吧?”
“是呢,密码是...”
“闭着眼睛,请你把密码写在这张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跟我说吧。”
在响面前摆着的,有桌子、纸和笔。
慎重地把每一个字,都用力地填写在纸上。写出来的密码既很古怪,也让人感到害羞,恐怕谁都不原意把它随便说出来的吧。
“...这样,可以吗?”
“虽然不太好,但假如发生紧急状态的话还是饶了我吧。”
“嘛,也是呢。紧急状态紧急状态,呜呼呼呼呼。那么我再记一下【时崎狂三——】”
就这样重复了好几遍后,响牢牢地记住了。
狂三也应该记住了吧,她点了点头后告诉响接下来的指示。
“好了。那么,请把密码纸烧掉,然后忘掉它,特别是某个单词。”(此单词非彼单词)
“诶,但是...”
要是那么做的话,即使现在还记得,过后也会真的给忘掉。特别是时崎狂三,接续在它后面的词截至现在,就从来没有过单独去记住它的意识。当然,虽然那是可以理解的单词,但是不把它和时崎狂三联系在一起,就无法得知后面的内容。
如果不想忘了它的话,就不会忘。
如果说把它忘了的话,那就忘了它吧。
“然后,就按照我说的那样做就可以了。把那张纸烧掉后忘掉它。密码已经设定好了。只要我记住它就行,你不用去记它也可以的。”
响就按照所说的那样去做了。
过了三秒钟,狂三啪地拍了下手。听到那尖锐的声音,响眨了眨眼睛。
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好像在谈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已经谈过了...。不知为何,直到刚才还清晰明了的重要的记忆,却逃到了雾的另一边。
“这样就结束了。关于刚才谈的那件事,就不要再互相提及。然后响小姐,你也不要再去思考那件事。就像一星期前吃过的那顿饭一样,从记忆中给抹除掉。”
“好,好的...”
响就按照所说的那样去做,之后就把那件事给忘掉了。
然后,就在被小船弄得摇来晃去的响的脚旁边——有个与目前环境不相称的保险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响不记得了。明明除了名字以外的一切都被夺走了,但是保险柜哪怕自己被逼到走投无路,也必须要带着它。
“拜托了,有谁在,求求你,来帮——”
慌忙地止住说漏嘴的怯弱的话。不可以,响这么想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求助无疑是最糟糕的结果。
大海仍然波涛汹涌地涌动着。没有风平浪静,也没有结束,更没有能够靠岸的土地。
所以——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想起忘掉的单词,打开保险柜门...?”
保险柜,已经被牢牢地锁上了。正当响还在考虑该怎么解决的时候,一阵巨浪打朝她打去。与此同时,从船底传来了“咔轰”的声音。
响的脸色变得苍白——船,开了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