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选好敌手（节译二十六）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CHOOSE YOUR ENEMIES》，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二十六章
“你一定不要自责，”安伯莉安抚我说道，但这并不能保证她在这件事上不会躬亲代劳。我们在官邸外面的一座露台上会合，此时别馆中已经挤满了前来参加富尔彻那小型聚会的宾客。我并不知道他们全都来自何处以及他们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冒出来的，但我猜这是因为总督是那种你很难拒绝的家伙。【注：事实上，这类场合的宾客名单基本源于礼仪，几个世纪以来，家世稳固的达官显贵和地位稍逊的小贵族一直是这方面的中流砥柱。只需一则无线通讯信息便能够把他们全都召集起来，等着开始哄抢那些免费的饮料与食物。（说起来有悖于常理，人们越是富裕阔绰，越是拥有社会地位，那些免费之物对于他们的吸引力也就越强。）】不出所料，我们引起了大量宾客与仆人的偷窥，不过没人愿意过来打扰我们之间的谈话，考虑到她仍然穿着那身动力盔甲，这一点同样不足为奇。“跟踪那家伙在总督府里的联络人应该是件相当容易的事。”
“我已经着手进行这项工作了。”德福罗伊向她保证道。我仍不能确定伊凡德尔的“自爆”是否已经把这位总督卫队长排除出了安伯莉的嫌犯名单。【注：实际上，没有人完全洗清了嫌疑，但在当时他远不是我的头号怀疑对象。】但我们现在需要他的专业知识，所以我准备姑且有所保留地相信这个家伙。他冲安伯莉点了点头，一边继续说话一边来回打量着人群。不得不承认，我暗暗对他生出了几分敬佩：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在与审判官进行交谈的同时专心工作。“这需要一些时间，但你尽可以放心，我们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是吗？”安伯莉反问道。“那可真叫人欣慰。”
德福罗伊再次点了点头，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讽刺，他继续扫视人群，搜寻着潜在的麻烦。“这应该也有助于推进我们对行刺政委一事的调查。”他补充道。“那肯定是伊凡德尔在塔尖官邸里的联络人策动的勾当。这将会大幅缩小调查范围。”
“那真是太好了。”维克曼突然从阴影中现出身形。“你其他的随从都在哪儿？”
“在别的地方。”听上去安伯莉并不想让他继续深究这一话题。所幸维克曼对她的暗示心领神会。
“拉克尔那边儿有什么进展吗？”我开口问道。灵能者和我们待在一起，饶是她竭尽全力想要远离尤根，但似乎还是没什么效果。她无精打采地瘫坐在角落里，穿着的一领精美的紫色长袍似乎并不合身，目光涣散无神。果不其然，她此时正在自言自语，我唯一能够听清的两句话就是“就快到了”已及“它就要来了”，平心而论，无论哪一句听上去都不能叫人安心。“她锁定魂石的位置了吗？”
“它们就在这里，”拉克尔平挥手臂的这个动作涵盖了我们周围的大部分区域。“近在咫尺。而且恐惧令它们惊叫不止。”实话实说，这并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你能继续缩小范围吗？”我问道。但她已然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我倒不如省些力气。
“实在太多了。”安伯莉重复了一遍灵能者的手势。在我看来，她指的是挤满花园的参会宾客。“所有这些思绪令她应接不暇。”
“但她似乎坚信即将发生什么大事。”我的两个掌心有些发痒，每当事态趋于恶化而我又无法确切锁定问题的关键所在时，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我们需要找到总督，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这样我就能获得一个完美的借口，赶在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跟着一起脱离险地。
德福罗伊笑了笑。“政委，我知道他人在哪里。毕竟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而且‘迷宫’本身就是处万无一失的所在。”
“‘迷宫’……”之前那游移不定的念头此时又突然跑回到我的脑海之中，与它一同赶来的还有另外一种极为讨厌的想法。“魂石就在‘迷宫’中央！”
“你是怎么知道的？”维克曼问道。我瞥了一眼安伯莉，很想知道该如何在向她的审判官同事隐瞒尤根的秘密这一前提下解释清楚整件事。
“总督随行带来的一只板条箱没有被送进官邸，而是被转送去了‘迷宫’。”我说道。“我对那只箱子的印象很深，前来这里的一路上，尤根一直坐在它上面。”
安伯莉点了点头，立即便领会了我的意思，这让我松了口气。当我们坐上卡车时，大多数魂石突然与拉克尔失去了联系，待等到我们离开车子，一切又都回复原状。若是我副官那罕见的特质当真在近距离上屏蔽了那女人感受到的东西，那么它一定就藏在他屁股下面的板条箱里。
德福罗伊自然不能领会这番话的真实含义。“那里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他说道。“总督常会在‘迷宫’中心招待他的那些贵客。这已经成了惯例。”
“进入‘迷宫’的人偶尔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为防止有人偷听到我们的谈话，我刻意在自己的语气中加入了一丝轻佻的成份。
德福罗伊笑了笑。“那都不过是些传说罢了。我和你说过，在那里面找路的诀窍其实非常简单。并没有人当真失陷在‘迷宫’之中。”但我扫了一眼安伯莉和维克曼，立刻便明白他们已完全领会了我的意思。混沌邪教素有参加献祭的传统，无论他们行事有多么小心谨慎，通常都会引出些谣言和焦虑，即使没人会把这些事情当真或是仔细思考它们背后的真实含义。
“我们得立即进入迷宫。”维克曼果断做出决定。安伯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德福罗伊看上去有些不明所以，他的语气中夹带了一点暴躁的成份。“你凭什么就突然冒出来发号施令……？”
“因为帝皇赋予我这样的权力。”维克曼厉声说道，他同时露出了掌心的电子纹身。
面对这世所共知的审判庭标志，德福罗伊一时间陷入了茫然。随后他看了眼安伯莉。“我还以为她是审判官。”
“没错，不过我也如假包换。”
“抓紧时间。”拉克尔抬起头来。相较于往常，她此时的神情显得格外焦虑，声音里透着极度的恐惧，那一反常态的清醒更是令人骇然心惊。“再耽搁下去，一切都为时已晚。”
“说得对。”我伸手拔出自己的两件武器，摆出切合此时情景的果决架势，不过走运的话，审判官自会在前面带路。我转对德福罗伊说道。“最好也把你手下的小队派两支过去助阵。”
“不。”安伯莉抢先一步阻止他下达命令。“我们会自行处理这件事。”
“要是你坚持的话……”虽然德福罗伊嘴上表示同意，但显然审判官那诋毁他手下士兵战斗力的言下之意令这家伙忿忿难平。
“是的。倘若那里面会牵扯到亚空间妖术，暴露在它面前的人越少越好。”她边说边向我点了点头，我立时猜到了她的用意：无论他们提供的支援火力有多么令人欣慰，她都希望能将目睹尤根那非凡能力的潜在人数降到最低。
“有道理。”德福罗伊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显然审判官随口提及的亚空间妖术令这家伙骇然心惊，但他最终还是决定要坚决履行自己的使命。“但至少允许我在你们进去之后封锁整个‘迷宫’。”
“这提议听上去不错。”我推测若是给予这家伙一些赞赏，他就更有可能会投桃报李。“之前我们在德莱齐亚上发现的那群异端分子成功召唤出了一只恶魔。我可不想让那样的家伙脱离控制。”
“是这么回事。”一时间他陷入了思考，脸色微微有些泛青，随后又扫了几眼那些纵情声色的聚会宾客。“那我最好疏散这些宾客。”
“是的。”安伯莉表示同意。她瞥了一眼兀自喋喋不休的灵能者。“另外还要照顾好拉克尔。”那女人的状态明显不适合与我们同去冒险。
“当然。”任务明确之后，德福罗伊的情绪变得颇为高涨。于是我们余下的人即行出发前往迷宫，留下他自行料理诸般事宜。
我们越是接近‘迷宫’，就越是能够领会它的“诡谲险恶”，茂密枝叶形成的一道勾连盘结的暗色墙壁，赫然“伫立”在我们面前。许多身穿各式华丽服装的聚会宾客端着饮料或是简餐在我们周围应酬闲聊，浑然不觉自己已是身泛险地。与此同时，从主屋的方向传来了微弱的乐曲旋律，显然舞会已经拉开了序幕。身穿蓝金双色制服的卫兵开始在参会宾客中散开阵型，引得人群中泛起了惊慌的涟漪。想到德福罗伊正在掌控周围的局面，我微微松了口气。
事态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回想我们在德莱齐亚上的洞穴中的诸般发现，我委实不愿再把自己丢进一个看起来极有可能是另一处异端巢穴的不明之地。
“你们觉得富尔彻知道这一切前因后果吗？”我问道。两名审判官不约而同地向我投来了惊讶与怜悯。
“凯法斯，动动脑子。”安伯莉说道。“他本人就是邪教的首脑。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完全正确。”由于担心我仍旧转不过弯，维克曼补充了一句。“除他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不留一丝痕迹地将刺客秘密带进总督府？”
“而且又有谁有权下令让士兵们收集灵族阵亡者身上的魂石？”安伯莉继续补充道。“那家伙可是在自己的行李中放了整整一箱那玩意儿。”
“那一定就是他甘愿冒险突破封锁线的原因——”我连忙开口表明自己已然跟上了节奏。“——为了把石头运到这里。但为什么会选择眼下这个当口？”
“我想我们马上就能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安伯莉冲守卫拱门的卫兵们点了下头，从他们身边大步走了过去，径直进入了那片绿迹斑驳的暮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