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雪】花开雪融 （三十四）
34、
“确定要这么做吗？”来人声音中带着些犹豫。
“您此时前来寻我，不也是因为别无他法了吗？”顿了顿，“我知您心善，可您替别人着想了，别人又可曾替您想过半分？自古合亲的公主，有几个能平安顺遂到老的？此事若能成功，您便可以留在这里，在您的父母身边，身份依然高贵，即便一时半会儿无法与心爱之人在一起，起码不用背井离乡了。即便不成，”轻笑了一声，“那也无伤大雅，您贵为官家嫡女，官家就算发怒，也舍不得让您吃苦，过不了多久，还是会恢复您的身份。您还有皇后娘娘的护持，能有什么事呢？”
见对方似乎还有一丝犹豫，她心里冷笑一声，“何况，您在那里住的时候，那些人对您又有多少敬重呢？这也算是您对他们的惩罚。”
听到这里，来人咬了咬牙，“好！”没错，她在那里住的时候，虽然明面上所有人都对她敬重有加，但是，却人人都对她敬而远之，花无谢更是带着傅红雪住到了老太婆在城郊的庄子上去了！在那里住了近一个月，她连那人的面都见不到，眼看他们的婚事将近，两人终于回到花府，但每次都能“巧合”地与他失之交臂，每次！要说这中间没人作梗，打死她都不信！如果一直见不到他，那她千求万求的去了那里又有什么意义？
“三月初三上巳节，我听说那日花府的老夫人会请这京城各府的夫人小姐少爷们到花家赏花饮宴，您本就在花家自然也会参加，这花家的少爷们也会参加。花无谢去了，傅红雪又怎会不陪着？到时候我们……”
目送人远去，一直未出声的仆妇出声：“您确定要参合到这件事里吗？万一被发现了……”
“没有万一。”那人冷笑道，“她没有脑子，但她娘可不见得没有。这种事情，说出去也得有人相信，更何况，与她走得近的一向是那边那个，与我何干？这次我们是隔着花墙说的，就算是她，也会觉得是那边那个，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说自己染了风寒？”顿了顿，“再说了，这种事情，是我说不想参合就能不参合的吗？皇后那边暂时是没有可能了，但这宫里的贵人，又不只是皇后一个，更受宠的，还有别人。”只要她抓住机会，就不信翻不了身，到时候，给她儿子谋个前程都不是不可能的。只要她走对了路。
“官家对此次恩科十分重视，本该在三月开考，特意挪到二月，就是为了能在三月初国丧结束后风光大办，不过也好，那时元若也就能安心地参加你们的婚礼了。”平宁郡主笑眯眯地看着坐在下手的花无谢与傅红雪。真是一对璧人，若是她的元若也能找到一个心爱的人……唉，都是她的错。
“雪儿住过来的这两天还要烦请姑母多照应了。”花无谢笑得灿烂，看向傅红雪的眼中充满着柔情，“雪儿，过两天我送你过来，让元若陪着你。姑母一向待人宽厚温和，你有什么需求就和姑母说。”
“无谢说的没错，”平宁郡主看着一旁有些拘谨的傅红雪，笑的温和，“你是无谢的少君，本就该唤我一声姑母的，可千万不要客气生分了才是。”
“姑母放心，元若必定榜上有名的。”看着平宁郡主略有些心神不宁，花无谢笑着安慰，今日恩科放榜，齐衡虽不至于一大早就出门，也是在他们来之前便去看榜了，看看时间，应该也知道结果了。
“借你吉言了，”平宁郡主被花无谢看破心思，也不嘴硬，笑容中略带苦涩，“元若这段时间除了见见你们，几乎成日里都是窝在书房看书练习文章，人又瘦了一圈，可我与他父亲又不好多说什么。我早就想开了，这恩科中了自然是好，即便失手，他还年轻，多的是时候，过日子还是开心最重要了。”
“姑母放心，元若……”傅红雪开口，话还未说完，门外便跑进一人。
“母亲！”齐衡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眼中只有平宁郡主，甚至都没注意到一旁坐着的花、傅二人，眼中含泪，嘴却不由自主地上扬，又叫了声母亲，然后朝着平宁郡主下跪行了大礼。
看到齐衡这个样子，平宁郡主猛地站了起来，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就听到他儿子声音带颤地道，“儿子，中了。”瞬间泪水夺眶而出，一向要强的她赶紧背过身，不让堂中的三个小辈看到，深吸了口气，“祖宗保佑。”虽然已经和花无谢说过想开了，但儿子这些日夜来的辛苦没有白费，对她而言才是最大的欣慰。
而齐衡此时也注意到了一旁的花无谢两人，当得知傅红雪过几日要住到齐府时，更是兴奋，颇有种“小伙伴来自己家吃玩住一条龙”的喜悦，开心地向花无谢表示一定会照顾好傅红雪。
二月二十七，恩科放榜，一批学子凭借加开的恩科走上了仕途，其中就包括了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齐衡。因着国丧未过，不宜大办，仅是家里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酒。花无谢与傅红雪正好赶上，从而使得花无谢又无奈地照顾了两个小醉鬼。
“无谢，辛苦你了。”看着花无谢把齐衡放到床上安置好之后，平宁郡主略带歉意地道。本来想让家中的下人们扶齐衡回房，但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死扒着他表哥和傅红雪不放。最后只能由花无谢哄着人送了回来。
“姑母客气了。元若也是憋坏了，这次能让他长出口气，也是好事。总比一直憋在心里强。”花无谢暗暗动了动肩膀，这小东西最近是吃胖了点哈，看样子是想开了。还好傅红雪喝醉之后撒了会儿娇就睡着了，不然他一个人还真不好应付这两只小醉鬼。
“自打上次你带他到樊楼吃酒之后，他回来心情就好了很多，眉宇间的郁郁之气也消散了不少。其实，我是打算他这次考完，不管中不中，都去盛家提亲的。谁成想，那顾廷烨动作竟那般的快，还请了圣旨将盛氏娶了回去。”平宁郡主轻轻摇头。
“还好他娶走了，不然咱们家还不定怎么样呢，看看现在顾家的样子。”花无谢轻声安慰道。这盛氏，空有一些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是真的不适合他们这样的家族的。“这是齐家先祖显灵，保佑元若呢，姑母不必自责了。”
“其实我已经不求他能娶个什么有身份的媳妇了，只要他喜欢就行。”平宁郡主目光黯然，很显然，上次的事情还是在她心里落了阴影。
“会有的，你忘了他小时候在江南的时候大师给他批的命吗？‘命格贵重，年少虽经坎坷，却后否极泰来，终有知心人白首偕老。’”齐国公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说的坎坷是元若落榜之事，如今看来，却是应在了去年那件事上。相信以后他必会否极泰来的。”
“没错，元若是天上的雄鹰，他的伴侣也必是能陪同他翱翔九天的人物，岂是一只家燕能与他并肩的。我有预感，他的命定之人就快出现了，姑母莫急。”花无谢到了偏厅，将睡在罗汉榻上的傅红雪又打横抱起，婉拒了平宁郡主要留他们休息的提议，带着他的小醉猫上了回家的马车。
“哥哥。”感觉到了花无谢的怀抱，傅红雪的头在他胸前蹭了蹭。
“雪儿乖，我们裹好披风啊，别着凉了。”花无谢轻手轻脚地将人裹好，轻轻拍了拍后背，不出意料的，人睡熟了。看到人睡熟了，花无谢才开口道，“进来吧，什么事。”
车门一动，一个人钻了进来，“少爷，她们那边要动了。”
眉峰轻挑，“呵，终于要动了吗？”顿了一下，“你先回去，在书房等我。”这些污臜之事，还是别当着他的雪儿说了，免得脏了他的耳朵。
“可看到了与她对话之人是谁？”
“那人全程带着帽兜，看不清眉眼，但离她不远处有个中年仆妇，且她身形较盛氏丰腴，属下斗胆猜测，更像是那位顾老夫人。”
“小秦氏？是了，她有提到儿子，呵，离开了两年，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的都冒出来了。”
“你打算如何应对？”
“敢打我们家人的主意，那就让他们自食恶果好了。”
“要不要我们通知皇后娘娘，让她去……”
“她若能管教好她女儿，就不会把她硬塞到咱们家了。她打的主意就是希望她女儿能成事，不用远嫁和亲。很好，不想和亲，我们成全她。那家想给自己孩子谋个前程，我们也助她一臂之力，毕竟都是顾家人，谁的前程不是顾家的前程呢。”
“这宫里的贵人你们觉得会是谁？”
“官家新继位，还没有选秀，目前来说，除了皇后，便是张贵妃了。在后宫目前也就是她与皇后能分庭抗礼了。”
“当我们花家是软柿子了，谁都想拿捏一把？”
“那就让他们试试吧。”
终于把这章删删改改的码出来了。之前码了一千多，删了，又码了两千多，又删了……加上眼睛出问题一直拖拖拉拉的好不了，心烦的啥也不想做。所以直到今天才码出来这章。想想我花花真的不容易，这么久了，还没有洞房，看得到，抱的到，就是吃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