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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涓水真时》卦者那啥子灵风同人

2023-03-13 13:29 作者:过处霖铃尽晓  | 我要投稿

记叙者:蜜桃苏打水(卦者灵风妹妹)



他这本日记记得比我想象的早,那时候我十四。开头是在老家的房子里吧,当时有些生气,许多事情,那天梦哥哥也走了。


“哥,梦先生给你的 。”

我直接扯开锁扣进去,这门常是挂着锁的,并不是推不开,但是明摆着谢绝来客。

“好…”他还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手指冻得有些发红。

“这算什么,人一走就全摘干净?留封书信,是不是再换个住处真就彻底划清了!”他没答,站起身把窗户打开,看着几粒飘着的雪,“小苏,你不该从学校跑过来”。我有些急,向桌子腿踹过去,“卦者灵风!”他转过头,雪光映在眼里。

灵风是我哥,卦者是他在《论站》和报社的笔名。我起初不知道,后来梦哥哥看,便留意了一下,走笔更锋利,但一看就是他的杰作了。我当然也明白说这些话要隐蔽些,平常该有什么事也替他挡挡。但这次不同,梦哥哥走了。
他叹了口气,“过些时候我也动身”
“去国外?”
“去沪上”

庇历十八年三月,我哥提着木箱子赶到申城。

招待所窗外是陌生的楼房,阳台还有花草,远处有尖顶的教堂。傍晚门口有些闹,他先去取了点开水,边捂着边走到窗边。哦,《某某少爷留洋归来讲演不知所云》,《新经学刊物出版遭质疑》《探索新时代出路》一些报纸的噱头罢了……外边的世界吗?那么闪、那么热闹。

他把窗户关上,开始拆那封信,牛皮纸上几个飘逸的墨字“灵风兄启”。内页是钢笔写的,稍显秀气,主要是问候、道谢,并告知留学的决定,外加帮他找到了个约莫的地址。

“申城江阴路13弄9号……”行吧,找便找吧,这当口又没法通信。又撇了一眼落款的小章,玫瑰藤托着哥特体的“DREAM”,什么玩意儿,花里胡哨的。他知道妹妹生气是为什么,可是这明摆着,梦梦很好,其他人也很好。当时在学校一起勾画着未来,以为咫尺的,真各自踏出一步,就十万八千里了。

第二天,灵风真拦了辆黄包车到13栋9号。

红砖红瓦的房子,三层。里面应过后走出来一个穿着素色棉衣的夫人,她看到灵风有些惊讶,打量了一下,缓缓低下头道:“实在抱歉,先生这会儿睡着了,昨天熬了一夜,要不…您先前去客厅坐会儿?或者改日再来吧。”

“好”

这里他日记记得简要,前后来了四五次吧。

中途去找了未名社,还参加了所谓的交谊、沙龙。后来又有一次,周围的柳叶有些新的时候再次来到这里,不出意外地被告知主人出门了。

灵风想了想,道了声打搅,施礼从弄堂出去。路是青石砖铺的,他踩着线在那里走,像在跳房子。童趣是好的,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青砖小桥又只是单纯的诗情画意。


“哎,学长”
“学长,学长”
灵风一愣,叫他的?
一个女生走上前,戴着眼镜,鹅黄色呢子大衣,对他笑笑。
指着那栋红砖房,“学长也是来找先生的?”

灵风点点头“请问您是?”
“我叫柳迁,曾是先生的学生”
“嗯,在下灵风”
“那学长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
“算了,甭管你是怎么找到的了,反正你这样是见不到先生的。”

柳迁的口气不像戏谑,有些真诚的样子。灵风也知道,他也笑了笑,道:“啊,可能……可能先生夜里工作,在下试试晚上来吧”

“哎呀,我说了,是不行的,先生躲到这里就是为了避开,师母怎么可能让你见到呢?你就是日日在这等着他,也会有许多个理由给你搪塞过去的。”

能写出那般文章、有那般见地的人,这个时候,闭门谢客都是好事吧。

真的走出了巷子,风似乎更大,天也灰暗,窗户上的雾气滴着水,被屋子里出来的灯光照着,像琳琅挂着水晶灯的橱窗。灵风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心里像是迷茫、兴奋和心慌,还有某种愧疚折磨得人很难受。分明是自己选的路啊,自己冲上前去说,自己告知父母,自己做着决定。这是在做什么呢……

带的钱似乎还能够支撑,但是……你看过这几天天空响雷的时候,春天,生发之气。“冻雷惊笋欲抽芽?”好像是欧阳修的句子。

你以为使你曾感受过震撼的是什么,是书里的文字吗?是随物赋形的下笔吗?

这支笔么?


他把手伸进大衣的口袋里,那是一支黑色的、笔身掉漆的钢笔。灵风轻轻握住,用大拇指把笔盖推开、又摁上,再推开、摁上,好像在轻拭着一柄剑锋。他笑了,这就是自恃吧,又或是自救?少年人有少年人的不通,若通了,才是没有勇气了呢。

他展开纸,写下这篇的题目
——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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