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乌衣巷(7)(abo)
前朝小皇帝羡(O)&臣子叽(A)
ABO=乾元,中庸,坤泽,信息素=信香,【 】期=雨露期,抑制剂=清心丹,标记=结契
带崽玩,雷的出门不要杠我
上一篇卡文卡到自己都受不了,太难过了,滚回来写了七。
考个历史把个别人考傻了,铁人王进喜有人写喜人王进铁,真的哭笑不得
掉粉好像挺严重的눈_눈,一个多星期少了十一个。
回忆应该还要个几章,更喜欢现世相处模式的朋友再等等吧。
禁止搬运以及任何形式的借梗。

魏无羡急促的呼吸声打在蓝忘机耳边,哆嗦着指尖,几乎是手足无措地抓着他的袖子,断断续续道:
“蓝…湛……帮我…叫一下太医……”
空气中充盈着浓烈的烈酒气息,顷刻之间以风卷残云之势覆盖了树间淡雅的玉兰花香,蓝忘机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茫然间拍了拍他的背想帮他缓缓,却触到一片滚烫滚烫的衣物。情急之下,他只得沉沉地叹了口气,低声道:
“抱歉。”
魏无羡的声音直接拐了个弯:
“什…么…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啊?!”
蓝忘机不等他反抗,一面收好了江厌离送他的那套汤具,一面解下长袍往他身上一披当作绒毯,将他整个裹了起来打横抱起,在屋顶的琉璃瓦间几个轻巧的跳跃,挑了几条无人的小路匆匆赶向太医院。
魏无羡比他小了足有两三岁,个子自然也就矮了半个头,此时被这么一抱轻轻松松就拎在了怀里,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只得愤愤地拿唯一有点力气的手用力去捶他的肩。
等到最后实在是难受得紧了,一丁点拍人肩膀的力气都不剩,只得嘟囔着把那件衣服抓起来郁闷地盖在头上,心中暗自祈祷别让蓝忘机看见自己这副失态的模样。
蓝忘机推开了太医院的门,那满面白须的老太医听见动静后不慌不忙地起身,望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笑眯眯地捋了把胡子,对蓝忘机道: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和蓝二公子。”
蓝忘机颔首回了一礼,抹额和发冠因为一番剧烈的动作微微歪斜,难得有些失了仪态:
“麻烦您照顾他了。”
那太医转身抓了几味药,一面生火,一面对蓝忘机道:
“谈什么麻烦!把他放在旁边那张竹椅上。”
魏无羡把脑袋罩在那件白袍里,紧紧地揪着外衣领子不放,蓝忘机扯了几下没扯出来,轻轻叹了口气,俯下身道:
“松吧,没事的。”
魏无羡用力摇头,衣摆上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晃得叮当响。
蓝忘机轻声道:
“乖。”
这一声说出去之后在场的三个人瞬息之间都噤声了,老太医差点把锅倒扣着丢到火里。
年轻真好。
翌日,魏无羡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傍晚落日的余晖透过他刻着两个撅嘴小人的窗户直直地扫在他脸上,晃得他双眼发酸。
他费力地直起腰,只觉得仿佛昨夜做梦时杵在狂风暴雨里挥了一夜的剑,浑身上下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般钝钝地痛,手脚发软,扶着床头的木柜缓了半天才能勉强看清楚周围的东西。
目光下移到枕边时,他呼吸一窒。
蓝忘机的那件外衣静静地躺在他枕边,雪白的布料上层层叠叠的全是褶皱。不知为何,之前隐约的香气此时却变得异常清晰,分明是淡雅清冷的檀香,却如一团烈火直直地烧入肺腑,激得他面颊发热,连忙捂住了鼻子。
门“吱呀”一声开了。
魏无羡抬头看看来人,哑着声音道:
“阿爹。”
魏长泽摸了摸他的脑袋:
“感觉怎么样?”
魏无羡不知道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另一头藏色拿着药进了门,放在他床边笑吟吟道:
“喝吧。”
见他们一个两个神色自若,就仿佛自己亲儿子不是经历了人生大事而是染了个小风寒,魏无羡终于没忍住,端起药道:
“我是……”
“啊,你一问我倒想起来了。”
藏色看着他把药灌进嘴里,道:
“恭喜,坤泽。”
魏无羡把那一口深褐色的药“咕咚”一声全给咽下去了。
魏长泽看着他苦得面目狰狞咳得惊天动地,叹了口气,道:
“有什么不好吗?”
魏无羡忍着满嘴苦味愤愤道:
“有什么好的吗?”
有什么——有什么好的吗?!
作为从小横天走出行自带旋风的太子殿下,他怎么也得是个乾元吧?乾元不成中庸也成,怎么睡一觉就变成民间传闻中如细柳般弱不禁风一推就倒动不动就伤风感冒这儿磕了那儿碰了都要嘤嘤嘤的坤泽了?
有没有天理?
藏色见他郁闷,拍拍他的肩道:
“坤泽其实与常人无异,只要按时服用清心丹并收敛好信香就没什么了。前朝那些臣子不就是?一辈子没有找乾元结过契依旧在朝上过得风生水起,有些甚至比乾元打的胜仗都多。”
见魏无羡将信将疑,她又补了一句:
“别不信嘛。你爹爹就是中庸之身,不照样是一国之君?你是未来的天子,无论是什么身份,这一点都不会变。”
翌日,等到众人吵吵嚷嚷下了学时,魏无羡把蓝忘机拦了下来:
“你的衣服。”
蓝忘机正欲伸手,却只见一大片白色扑面而来,他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被自己的衣服劈头盖脸罩了个遍,伸手一拽,道:
“魏……”
衣摆被呼啸的风刮起来之后,他看见了那抹黑影一个闪身溜进了竹林里。
蓝忘机一时半会儿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片刻,他叹了口气,把那外袍细细叠好,转身离开了。
魏无羡把那件衣服扔给他之后一路小跑匆匆逃了,不知不觉溜到了御书房门前,正欲和往常一样悄悄推门给魏长泽一个惊喜,却听见里边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他可知北境若是发动战争会有怎样的后果?荒唐!”
魏长泽鲜少用这么高的声音讲话,此时这句却是夹携着满腔怒意时一句斥责,魏无羡瞪圆了眼睛,被他吼的那人嗫嚅着道:
“可是陛下,老侯爷他已…”
魏长泽“啪”一声重重将那份文书拍在案上:
“他若是弃北方百姓的性命于不顾,自会排兵布阵静候王命。传朕口喻,限平封侯温若寒三日之内撤兵回城,若非皇室命令,不得擅自用兵,不得有误。立刻送到他手上。”
那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
他出门的时候正好和目瞪口呆的魏无羡打了个照面,脚下一个趔趄,直直地从御书房前最高的一级台阶滚了下去,乌纱帽摔得支棱着角挂在一旁的树间。
魏无羡见他摔得鼻青脸肿,有心想去扶一把,最终还是收回了手,看着那人匆匆朝他行了个礼,抓过破破烂烂的帽子拍在头上一瘸一拐地跑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门道:
“阿爹?”
魏长泽转过身,眼底还有几缕未消的血丝,神色却依旧柔和:
“什么事?”
“…没什么。想和你去猎场走走。”
出乎他意料的是,魏长泽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放下手中的信纸起身道:
“好啊,爹带你去。”
在尘土飞扬的皇家猎场上,魏长泽翻身上马,透过漫漫黄沙,魏无羡仿佛瞥见了当年在万千人群中撞入他阿娘眼中的那名恣意飞扬的少年。
魏长泽远远地一挥马鞭调了个头,稳稳地停在了地面前,笑道:
“怎么样?”
魏无羡肯定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阿娘看不上那些乾元却偏偏看上了你。真帅。”
魏长泽哭笑不得,用力一敲他的脑袋:
“你爹爹我这是在鼓励你好吗?不是乾元也可以很潇洒。”
魏无羡正准备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明黄色,立刻转头对魏长泽道:
“阿爹,有只鹿。”
魏长泽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却只瞥见郁郁葱葱的林子,全然不见小鹿的影子,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道:
“看来是跑了,下次围猎替你捉来看看。长什么样子?”
魏无羡捏着下巴道:
“嗯…也就是寻常花鹿的样子吧,额角有一点月牙白。”
魏长泽拍拍他的肩膀,轻佻地眨了下右眼:
“过三日就是你的了。”
魏无羡抿嘴笑笑,没接话。缄默了一阵,他有心想问魏长泽温若寒的事,抬头瞥见了自己爹爹鬓边的白发,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三日后,宫廷围猎赛场。
蓝曦臣顺着蓝忘机的目光在纷杂吵嚷的人群中看见了正和江澄手舞足蹈描绘着什么的魏无羡,足足过了好半天才问道:
“在看什么?”
蓝忘机垂眸:
“无事。”
二人信步入场,有富贵人家的小姐看见了蓝忘机和蓝曦臣,场内当即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蓝二公子!!”
“曦臣公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二位都是乾元吗?!我真的见到乾元了?!!!!”
蓝曦臣笑得如沐春风,转头一看,蓝忘机却不知何时停了马,朝着一个方向微微颔首,顷刻间尖叫四起,他的那匹长鬃毛白马打了个响鼻,蓝忘机收回目光,轻轻一扯缰绳。
蓝曦臣不由自主地又顺着弟弟的目光看了一眼:
魏无羡那一头挂着满面笑容冲他朝手。
蓝曦臣又笑吟吟地把头转了回来。
一声锣响,开宴。
比射箭时,温若寒的小儿子温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射偏了箭,眼见着箭尖就要扎到魏无羡的肩,江澄眼尖,当即喝道:
“魏…不对,太子殿……”
场外一片骚动,“救驾”“谋反”等词一瞬间如潮水般哗哗涌来,魏无羡这才发觉不对,猛地一回头,却只瞥见了一抹亮眼的白色。
蓝忘机方才在他身旁,在看见那支箭的一刹那飞身扑上,将他揽在了身后——箭头不偏不倚地擦中了他左臂,一道红线以惊人的速度在层层白衣间蔓延开来。
一瞬间尘土四起,二人双双自马背跌落,白马嘶鸣。
场外一片混乱,魏无羡匆匆爬起,抓着蓝忘机双肩道:
“你有没有事?!”
蓝忘机的动作明显一缩,眉宇微蹙。魏无羡这才发觉指间微有些湿热,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一低头,大惊失色:
“怎么划这么严重?!本来应该是我划的…来人!太医!!”
给他诊过脉的那老太医提着药箱入了场地为蓝忘机包扎,期间魏长泽费了好大的劲才使宾客重新安静下来,后半场比赛蓝忘机因负伤无法上场,魏无羡出于愧疚也拒绝了重新上马的邀请,在蓝忘机身旁静静地坐着,一语不发。
好在这场围猎很快就因为意外提前结束了。
魏长泽见他的太子殿下一直愁眉不展,思忖片刻,悄悄对藏色道:
“我去把那小鹿捉来送他。”
藏色看他一眼,笑了笑道:
“我陪你一起吧。他和蓝二公子聊天呢。”
二人徒步进了林子,而林外的黄沙中,魏无羡正在苦苦思索应该如何开口。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蓝忘机垂眼道:
“无事。”
魏无羡没有接话,半天也没有声音之后,他正准备先行告辞,蓝忘机却破天荒地叫住了他:
“魏婴。”
他的心跳霎时慢了半拍:
“嗯?”
蓝忘机看着他,似乎是斟酌了很久,开口道:
“温……”
一阵凄厉的惨叫忽地打断了他的话。魏无羡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林子里接二连三地奔出了几个小太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灭顶的恐惧,张口撕心裂肺地尖叫。魏无羡心头没由来地一沉,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厉声道:
“里面怎么了?”
“太子殿下,里面…里面……”
魏无羡重重把他丢到一边,推开人群冲入了林子里,走得愈深,心中的不安感便愈甚。
终于,他在一阵浓烈的血腥气前停下了脚步,待看清躺在血泊中的人之后,脸唰地变得惨白。
那是他的爹和娘。
此时他们静静地闭着眼,胸口淌着汩汩的血,就仿佛仅仅是睡着了,摇一摇也就醒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声音嘶哑:
“爹…娘?”
那天他看见的那小花鹿此时就立在血泊之中,仰着脑袋,歪头看着他。
满地鲜血中蓦地传来了呦呦的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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