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前传(写自家oc的)
mosicy(莫兹奇) 可以不老不死的生物的统称,mosicy们本质上是由同一个灵魂分离产生的不同个体——类似细胞分裂。 mosicy们每次分离都会随灵魂伴生新的肉体,而支撑他们存在的是“执念”,最初的mosicy是人们对地上世界的恐惧和人类未来的忧虑导致了渴望英雄和被拯救的“执念”越发强烈,从而诞生了mosicy这一灵魂体。 最初的mosicy诞生在“塔利”,他没有名字也没有记忆,除了脑内人类的恐惧一无所有,他被一个好心的老爷爷收留、养大、教他说话、帮他认字,mosicy逐渐孕化了情感,他像个正常孩子一样欢笑,在爷爷的膝下撒娇。 爷爷并不富裕,住在撒克拉行政区边缘城市的边缘,但是这几乎没人看得上的地方却成了爷俩幸福的小家。塔利是个宗教国家,老爷爷是个异教徒,他落魄的贫穷让他无法离开。 塔西罗的宗教宣扬是“平等”,但是底层反叛的异教徒并不这么想,他们视塔利为极端的宗教主义分子,而异教徒最盛行的地区就是撒克拉。可笑的是,正是因为有撒克拉地区对异教徒特殊的优惠才让老爷爷得以有地方居住,但是战乱和纷争总会无情地撕碎可怜的幸福,而宗教国家的纷争层出不穷。 mosicy十六岁那年,也就是黑魂历43年,塔利的撒克拉行政区突然拉起了蓄谋已久的反叛的大旗。6月29日,不管多少遍,mosicy都不会忘记那个晚上,那是爷爷的生日,mosicy乘着爷爷打瞌睡的时间出去乞讨来了两个包子一杯牛奶,他哼着爷爷教给他的歌,兴奋地踏进破旧的房屋想给爷爷一个惊喜,早已习惯的“嘎吱”声却变得弦垂欲坠,只看见满地的尘土和枯木般的老人混着污浊的血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mosicy失了神,就好像被人死死掐住脖子,他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代替哭声掩埋了悲伤,或许是习惯走小道,或许是狂热者并不仔细,他活了下来,只有他活了下来。双目无法忍受,血丝几乎要蹦出眼珠,mosicy失明了。 正是从那一天起,他的身体就不再成长,永远停留在16岁。当太阳代替月亮给人们带来光亮和温暖时,mosicy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冷,他所熟悉的街区已经一个人的声音也没有了,他失明的双目未曾看到被血腥屠戮的街道,未能察觉被红色浸润的碎窗,给他面包的好心人横尸在路边,野狗从潮湿阴暗的小道挤出蚕食,那位超市店家的女收银头颅被一枪击中,身体发白。mosicy未曾看到,可他也不愿看到,有时被软触的手臂绊倒,也还会喃喃说着对不起。 不知走了多久,他遇到了第一个人,“孩子?你是塔西罗教徒的眼线?居然派孩子,真是邪教,呸!”mosicy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闭上,死亡成了现在的他唯一的诉求。 “杀了我……” 对面愣了一下,然后响起抽刀的细声,mosicy被刺穿心脏,仰面倒下,疼痛剧烈,却也只有一瞬。在他已经接受好一切后,不知名的白色的光芒罩住了他,他失明的双眼重返生机,瞳孔映射着悲怆的血红色,心脏依旧完好地跳动着,伤痕仿佛不存在一般,血迹也消失不见,对面像看见怪物一样大叫着跑开。mosicy将手放在起伏的胸膛上,然后猛地揪住胸前被捅破的衣服,用尽力气倒在地上哭喊。他害怕,害怕失去也害怕忘记,对生的胆怯让他溃烂。 “爷爷……”他只能喊出这么一句。 反叛组织将mosicy关押,但是mosicy并没有反抗。黑魂历46年3月7日,反叛组织总部被“塔利”重兵击溃,首领为了保命交出了所谓“不死的怪物”。两个月后,随着路面的颠簸和辗转,mosicy被搬上四国的会议,他被四国称作“辛卡”,修里语为“工具”,mosicy被当众枪杀以展示其不死的能力,随着白光消散,完好的mosicy引起了激烈讨论。众人惊叹之余也从档案中了解到mosicy还有着难以理解的引力操纵的能力。 那次是牢房的守卫当众侮辱了异教徒,mosicy为爷爷而感到愤怒,从未用过的力量像自己的手臂一样被灵活控制,四面八方的引力将守卫撕扯开,然后一切陷入沉寂,鲜血迸溅到mosicy的衣角,待到一切反应过来,看到四面八方的电击枪指着他,mosicy蜷缩在地,露出对暴力的恐惧。 四国都看中了这股力量,他们渴望着地上地下可贵的资源,他们渴望回归但又惧怕地上的“黑物”,因此他们编造出可憎的谎言———“以我们现有的技术,只要有尸体就可以复活人类,但是我们缺少关键的矿物,这矿物只有地上地区有,但是黑物实力过于强大,我们的武器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所以……”看着被营养液包裹的老朽的尸体,眉头不自觉紧皱,mosicy并不傻,他在各大组织流浪的四年里见惯了勾心斗角,他猜测到了消息可能的虚假性,但是他果断抛弃了理智,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也不愿放弃。 几天后,mosicy被送到空岛名义上的边缘地带,这里是黑桥,与四国通道直接相串联的地方,本意是用作各国合作会议聚集地和研究会议用,而现在被用于下放到地面的基地。 地面上黑压压地,恐怖的凝重感压得他喘不过气。他闭上眼跳了下去,由于脱离空岛的气压控制,空中的摩擦和挤压让他还没有落到地面就已经死亡。等到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在地面上了,数量庞大的“黑物”向他聚集过去,模糊的面容和焦躁的黑气将mosicy的恐惧提到了阈值,他吃力地用引力将他们控制住,但收效甚微,它们的肉体能力强大得可怕。顺着怪潮的缺口他向外远眺,荒芜的灰色土地呈现在眼前,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下一刻剧痛就撕碎了他。 mosicy始终顽强地前进,哪怕一步,在积压的视线中寻找,死亡漫长地似乎没有尽头,时间在发酵,在扩容,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忘记了为什么要杀黑物,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慈祥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冲着他招手,以及一个不知意义的6月29日的日期。这段漫长得有点发怵的时间中,mosicy这个黑物嘴中的词,也在长久的重复中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里,成为后者误认为的名字,但他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是“失败”,冥冥之中仿佛将一切注定。 在最初的mosicy沦入无尽的死亡后,杀戮的执念浸染了这个本应是为了守护希望而存在的灵魂,并传递给后者,好在其本源依旧纯粹,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纯白的美好,存续着深层的平和。 无论是纯粹也好污染也罢,他的心智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被充盈,并且孕育出新的单一个体,即后继的mosicy们。他们带着同样的面貌、归零的心智和前者遗留下的执念形成全新的自我,并在各种情况下体验生命。每一个个体的分离形成大约需要十几年,他们并非是单纯的遗传,他们在岁月中累积,随着执念的深厚而愈发强大。但是生命是可悲的,他们拥有了生命,也将不得不承担它的重量。他们不老不死,他们像是温水中的青蛙,生命的苦痛因寿命的漫长变得难以承受。他们看着熟悉的人衰老、死亡,就好像看着一辆永不停歇的奔走的列车,长长的轨道向远方无限地延伸,而自己只能看着车内的人远去,他们有他们该到的站台,而自己却没有可以停靠的港湾。或出于自愿、或出于欺骗,mosicy们最终仍旧回到了起点,选择在与黑物的无限死亡中忘记一切,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那辆列车,或者最好是,从来不曾背负什么生命之重。 黑魂历237年1月20日,新的mosicy降生在卡特斯的加格市的街道上,那是新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