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 Great Power
能力越大——

原文链接：https://www.fimfiction.net/story/350378/with-great-power

作者：Dubs Rewatcher

译文地址：https://fimtale.com/t/23646

译者：赛博毒药

简介：在击败了嘉兰金菊的那天晚上，余晖烁烁和暮光闪闪就她们刚刚得到的能力进行了一次心贴心的交谈。她们紧紧相拥，却是柏拉图式的拥抱。

窝在被窝里，余晖正打着哈欠刷着手机。

震惊！某地一女子竟长出第三条胳膊！

她是网球运动员们的噩梦！其中的秘密难以置信！

余晖翻了个白眼，接着往下翻。三只手？你闹呢？这个周末，她先是获得了读取他人记忆的能力，又和一个邪恶的控制植物的怪物打了一架。余晖在永恒自由之森营地待得太久，都快忘了这个世界有多离谱了。即便有了超能力，余晖也坚持认为自己要比这个世界99%的人都正常不少。

喔！大包干草现在只要半价！当手指划过一条当地农场的广告时，余晖肚子发出了不满的声音。我回去路上应该去看一眼......

“呃啊——”

余晖定住了。撂下手机，她勉强看出是暮光在床上翻来倒去。紫色女孩在床上动个不停，一会儿趴着，一会儿躺着；一会儿绷得溜直，一会儿蜷成个球。她就这么来回摊煎饼，弄得床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就跟蹦床似的。她偶尔会消停半晌，然后就又接着折腾。总而言之，上刀山下油锅可能也就这样了。

自从半小时前熄了灯，暮光就一直这样了。天，她这是怎么了？看着像是梦游。真希望她没再做什么午夜闪闪的梦，抱着这样的念头，余晖耸耸肩，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手机上。大概是她夜急了吧。

手指翻动，屏幕闪烁。猫图，猫图，一大堆误导性极强的广告......显然，云宝还醒着，就算在凌晨一点也高频率转发各种足球梗。她把自己ID改成了“云宝·带球·黛西”。这......大概也算押韵？也可以是。那要这样，说不定我也可以把我ID改成“余晖·说话·烁烁”？

余晖捂嘴偷乐，一抬头。

暮光正直直地盯着她。

二人对视半秒，暮光闭紧眼睛，缩进被子。

余晖放下手机：“暮光？”

没有回应。可就算屋子里一片漆黑，余晖也能看见暮光的胸膛在疯狂起伏。

“暮暮，我知道你醒着。”余晖皱起了眉，“是你现在就起来，还是我去告诉斯派克某人那还有袋狗粮？”

“不要！”暮光瞬间坐了起来，“他会缠个没完的。”

余晖向着暮光挥了挥手：“早安，睡美人。”

暮光叹了口气，又躺下了。“抱歉，我不想打扰你的。”

“呃，没事。怎么说你也比什么三只手打网球的有意思。”

“谢谢......?”暮光瞥了眼帐篷门，“其实现在还没到早上，对吧？别告诉我我睡了很久。”

“没呢，离日出都还有好几个小时。”余晖答道，“可你一直在那翻个不停。这是怎么了？蚊子太多？又做噩梦？”

“我宁愿这样。”暮光哼了一声，“我就是睡不着。我有点......焦虑，大概。焦虑，还有点犯恶心。”

“焦虑？心里有十五个水桶在打水？”余晖笑得有些得意，她挤挤眉毛，“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云杉呢？”

暮光盯着她，脸上瞬间满是羞红。“啊，老天爷啊，余晖——不，不是！”暮光惨然一笑，摇了摇头，一只手捂着仍在砰砰作响的胸口。“不，真的不是，真的。”

余晖止住了笑声：“那，怎么回事？”

暮光神情严肃，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把手伸向她们的床头柜，抓起那个她的项链。“这个，”说着，暮光举着那个紫色的晶石，“这就是让我夜不能寐的元凶。”

“哦~你是对你的新魔法太兴奋了吧？”余晖笑着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吊坠——自从击败过嘉兰金菊，她就再没把它摘下来过。晶石中涌动的能量像静电一般，皮肤上不时传来轻微的刺痛感，有种莫名的愉悦。“我也是这样。这几年，我都一直觉得我可能再没法使用魔法了，现在，看！这真的太棒了！我——暮暮？”

暮光把头埋在胸前，几欲垂泪。

余晖愣住了。“你......你还好吗？”一边问着，一边连忙把灯打开。

“不，我现在很糟。”暮光抱着膝盖，深吸了一口气。“余晖，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你又来？”

“是啊，又是这样。”暮光皱了下鼻子，“很抱歉，我知道，我说的话其实就是对你的折磨。”

一阵无名火起，但余晖又强行把怒气按了下去。“没关系的。和我说说吧，怎么回事？”

暮光紧紧攥住吊坠，可眼睛闭得更紧。嘴里嗫嚅着：“我不想要魔法。”

“你......啥？”余晖眨了眨眼，“你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了，我不想要魔法。”暮光声音翻了几倍，“我不想要什么念动力，也不想要这个吊坠，也不想要别的什么玩意儿。我讨厌它。”

“别啦，肯定不是真的。”余晖说，“咱们在派对上不是都说好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了很久，”暮光说。

余晖本以为后面还要再说，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听见对方再说下去。“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你其实有点，反应过度了。”

暮光眯着眼睛：“我才没有反应过度。”

“要么你承认这个，要么就是我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现在得到了小马国魔法！还有比这更棒的事吗！你怎么会不喜欢这件事呢？”

“因为我不想要！”暮光忽然激动起来，一拳砸在被子上。屋子里的一瓶防晒霜闪着紫色的光飞到了空中。暮光恶狠狠地盯着被子，好像想在上面开个洞。“我从没有求谁给我这个！”

“什么？可我也没有啊。”余晖把飞到自己床上的防晒霜一脚踢开，“我们谁都没有希望得到过魔法！但这就是命运使然。”

“啊，对，命运。”暮光盯着余晖，眼神里满是悲戚，“这话你还是拿回小马国去说吧。对我，没用。”

余晖的情绪也低落下来：“我就是想帮你，你知道。”

暮光垂下眼睑，两只手绞在一起。“对不起，”她说，““我不是故意吼你，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气。我只是......我不知道。”

每当怒火在余晖心中燃起，她的脑海里就会涌现出无数辱骂和讽刺的词句，可一见到暮光低垂的肩膀和颤抖的下颌，它们就都灰飞烟灭了。“别怕，”余晖再度展现笑颜，“咱们慢慢来。你真的不想要你的魔法吗？”

“不，”暮光抽泣着，“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什么超级英雄，也不想有什么小马魔法，或者其他别的什么东西。”

“好。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我的学业！”暮光说，“很正常很普通的科学，或者医学，或者别的什么——我不知道，或许要到大学才能做出选择——接受正常的教育，过着正常的生活。我不想为了打击罪恶就放弃学业。”

余晖的声音里有了丝嘲弄：“暮暮，没人会让你退学的。”

“真的？”暮光又一次握紧了双拳，“我来到坎高三个月，我们有整整两次在生死边缘打转。每当我们奏起音乐，那对翅膀，那两只耳朵就会忽然从我身上长出来。”暮光越说越激动，后面几近于低吼。“你知道今天下午剪剪干的事吗？当时咱们在准备音乐会，他够不着那包彩带，就让我用我的‘魔力’去拿。”

余晖耸耸肩：“不好吗？”

暮光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是吧。这——这个魔法真的蠢透了。它现在成了我的工作，占据了我的生活。现在它成了所有人的焦点，而我就只是个奇葩的巫师！”

“你才不是什么奇葩。”余晖安慰道。

“那我还能是什么？”暮光的声音就像一根紧绷的弦，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掉。

“你是暮光闪闪！”余晖还摆了个爵士乐手的手势。她飒然一笑，还冲暮光使了个颜色：“你超酷的。Yo~”

暮光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过去三个月里，我一直都在担心午夜闪闪的事，可那至少还只是在我的梦里。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真面目了。”

“你没必要把自己当成别的什么东西。”余晖说，“在我们遇见你之前，我们就已经跟魔法打过交道了，相处还算融洽。如果你真的不想参与其中，那就把它甩到一边去。没人会低看你一眼的。”

“但，这不是很自私吗？”暮光反问道，“我明明有能力去帮助别人，可我还不去使用它，这难道不自私吗？要是我本可以救下的人受伤了怎么办，难道这不是我的责任吗？”

你是不是成心给自己找不自在？这个想法在余晖脑子里闪过，又被她丢了出去。她扬起眉毛，说：“好啦，你看这里没什么魔鬼也没什么恶魔，咱们现在很安全。只要明天你去告诉剪剪或者别的什么人，告诉他们不要把你当成梯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暮光皱起眉头，“你自己也说过，大家都不知道这些邪恶的魔法从何而来。就在这个周末，我眼睁睁地看着全班同学就要被一株邪恶的植物吞下去。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明早我们醒过来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发现某个新怪物趁我们睡觉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干掉了。”

余晖缩了一下：“这也太离谱了。”

“但不是没有可能。”暮光说，“我知道这种故事的走向。超级英雄出场，就会有一堆超级恶棍冒出来折磨他们。现在仅仅是个开始。”

“你说得好像我们在漫画书里一样。”

“我们还不如在漫画书里呢！”暮光挥舞着双手，“塞壬、午夜闪闪、还有永恒自由森林的女巫。她们全都是在你们小马化后出现的，对吧？”

余晖把头转向一边：“呃，确实。但是——”

“这种情况会愈演愈烈。只要我们还有魔法，我们就会身处危险之中。”暮光盯着吊坠，眼神里透露着几丝疯狂的意味，她把它放在自己摊开的掌心上。“只是触摸这个东西，就让我觉得恶心。就像，就像有虫子在我皮肤里爬。我本不想说什么，因为其他人都很开心。我知道我也应该开心，但我受不了，我讨厌这样，我——”

暮光用拳头抵住嘴唇，她的呼吸越发急促。“对不起，对不起......”

“别激动。”余晖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面色沉了下来，“一切都会好的。当然，我们以前也遇到过困难。但我们一直都是最棒的!”

“过去的表现无法预知未来的结果，”暮光说，“如果一个新的恶魔忽然出现，把我们都打败了。怎么办？如果它们掌握了某种我们无法战胜的魔法呢？或者，要是它们偷袭了我们其中一个，这样我们就没法回复力量了？要是我们有两个人死掉了怎么办？三个呢？我们的家人呢？如果我保护不了我的家人，反而连累他们因我而死呢？余晖？”

“可，那是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暮光嘶吼着，“那么多次危机，我们都只能靠奇迹，靠运气才能力挽狂澜！我不想去参加你的葬礼，余晖。我不想看见你被什么恶魔杀害，我不想看见你被什么藤蔓绞死，我不想——”暮光丢下吊坠，飞奔出帐篷：“啊，老天，我要——”

帐篷外传来一阵呕吐声。余晖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堵着耳朵，茫然地看着帐篷门口的方向。她渴盼着能从越发混沌的脑子里挤出点什么，一些安慰的话，一些能做的事。亲眼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被自己渴盼已久的魔法折磨至崩溃，余晖觉得自己真的一点用都没有，甚至显得越发自私。

她紧紧抓着被子，心里大声咒骂着自己。这里面难道没有她的错吗？余晖喜欢力量，喜欢冒险，喜欢两者带来的刺激感。但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喜爱的新能力会让暮光闪闪——一个最大的乐趣就是蜷缩在床上整夜读书的女孩——有什么感受。这么长时间，余晖第一次感受到，小马国的那个友谊公主与身边这个高中生有着太多不同。

忽然，余晖的脑海里萌生出一个想法。

过几分钟，暮光掀起帐篷的门帘，蹒跚着挪了进来。她拖着身子往自己床走，憔悴得不成样子。“嗨。”声音也格外沙哑。

余晖微笑着对她说：“感觉好点了吗？”

“应该是吧。没什么其实，我就是有点......还行。”暮光揉了揉她红肿的眼睛，艰难地准备上床，“我能走出来的。抱歉惹得你睡不着。”

“暮暮，过来跟我一起睡吧。”

暮光的身子一下就绷直了，脸颊滚烫，颤抖着转过身。她有些语无伦次：“不，你说什么？”

“来吧。”余晖往旁边坐了坐，拍拍床上的空位，“就今晚。”

“余晖，我......”后背绷得笔直，暮光深吸了一口气，两只脚紧紧并在一起，“我很感谢你的邀请，我也觉得你很有吸引力。但，但是我还是不太愿意这么做，而且我觉得可能都有一个男朋友了，所以——”

“我又不是让你给我生孩子，暮暮，你就过来就好了。”

暮光点点头，走了过来。当余晖拉开被子，帮她躺下时，暮光嘴巴一直紧绷着。当她们躺在床上，面对着彼此，光洁的大腿搭在一起。两人的脸都红彤彤的。

余晖张开嘴，但当她看着暮光的眼睛时，似乎一切准备好的腹稿都成了废话。她“啊”了几下，拼命地回想着自己之前定下的计划——我这时候应该吻上去吗？好像不应该，是吧？——但最后话到嘴边，只溜出一个字。“嘿。”

“嘿？”暮光慢吞吞地哼了声，鼻子还时不时抽一下。“余晖，现在确实还不错。但是我们为什么要......？”

她身上总是有股草莓的味道吗？

“嗯。”余晖眨眨眼，连忙把思绪拉回来。她又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样可能会让你感觉好些。我记着，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每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我妈妈都会把我拉到一边，抱着我，这总能让我平静下来。”余晖伤感地笑了下：“我想，这大概就是当我跟随塞拉斯蒂娅公主学习的时候总是抑郁暴躁的部分原因了。没有人供我倾诉，也没有人能让我信任。有时候，被人抚摸的感觉真的很好，你知道吗？”

暮光脸色一沉：“我就像个小孩子，是吧？”

“什么？没，才没有。”余晖摇摇头，皱着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你没必要跟我撒谎。”暮光的话语缓慢且颤抖，她蜷起身子。“我总是让人听着很傻。我要做的就是赶紧闭嘴然后不再抱怨。”她掀起被子，坐了起来。

“暮暮，等等！”余晖连忙拉住她。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她们缠绕的手指间迸发出来。

我就要这样死了。

随着暮光内心的呐喊声传入心中，这句话就在余晖的脑海中回荡着。一股骇人的情绪洪流冲击着她——悲伤、羞愧、恐惧......当余晖的魔法探触到暮光脑海深处最黑暗的思想，一股寒意从余晖脑后涌起。恐怖的影像在她眼前展开：无形的魔鬼在空中飞舞，自己和她所有的朋友都被撕成碎片。余晖眼睁睁地看着一只血淋淋的手伸向她，掐住她的喉咙。她试图尖叫，但她发不出一丝声音，她不能动，她不能呼吸，她的魔法是无用的，啊，老天救救我我的生活我的未来救救我——

余晖无力地靠在墙上。

暮光半张着嘴，看着余晖：“余晖，你刚才是不是......”

用尽全身力气，余晖终于吐出两个字：“我操。”

“哦不，”暮光整个人都蔫了下去，一只手捂着嘴，眼泪在脸上流淌。“不，不......”

余晖缓过神，一只手轻轻搭在暮光的肩上。“没事，对不起，别怕。没关系，你没事的。”

但这只是余晖强撑着说出来的。梦魇依旧萦绕在她的脑海里，胸口间或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她觉得自己仿佛正身处万丈悬崖，往前半步就将万劫不复。她躲闪着暮光的眼睛，害怕再多看一眼就要被愧疚淹没。可余晖并不是唯一一个看见这个场景的人，她的魔力再度唤起暮光的那些黑暗回忆。

别再帮她了——余晖的所作所为只会伤她更深。

我到底在做什么？

“暮暮，没关系的，”余晖拿出了她最坚定的语气，“就只是——”

“不，不，”暮光捂着胸口，徒劳地试图把呼吸慢下来，阻止即将到来的恐慌发作，“哦，天哪，哦，天哪......”

余晖再一次握住了暮光的手，可当她的魔法再度生效，她就像触电一样把手甩开了。余晖咒骂着，摘下吊坠，狠狠地丢了出去。项链飞过房间，落进她换下的那堆脏衣服里。

“暮光。”余晖又一次伸出手，抓住暮光，“慢下来。”

暮光哽咽着，“我没法——”

“不，你做得到。”余晖扶着暮光，二人慢慢躺了下来。当暮光的呼吸再度急促起来，余晖抚摸着她的脸说: “来吧。和我一起，慢慢呼吸。”

余晖等着，等到暮光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气。一次，两次，三次，余晖尽量保持着微笑。过了一会，暮光的呼吸终于慢慢稳定下来，一开始她还有些抽噎，但最后，她平稳了下来。

“我现在懂了。”过了一会，余晖说，“我之前还以为是你反应过度，但现在，我懂了。”

“我只是不想失去任何人,”暮光说。

“我也不想，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要相互扶持。”

“但是——”暮光咬了咬嘴唇，“对不起，我很累，很困惑，而且......”

“没关系的，”余晖抚摸着暮光的胳膊，“别把这事憋在心里。你不用让我感觉好受就装作自己没事，发泄出来吧。”

暮光阖上眼睛，紧紧握住了余晖的手。没过一会，她的喉咙开始呜咽。凌乱的头发黏在脸颊上，颤抖着，暮光把脸埋进余晖的胸膛。即使没有吊坠，余晖也能感受到暮光心中的恐惧。她轻轻抚摸着暮光的后背，呼吸着柔和的草莓香气。

她另一只手抚摸着暮光的头发。“虽说我也知道，这种话从一只会魔法的独角兽嘴里说出来没什么说服力，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暮暮。”

暮光没有抬头。

“我知道你很害怕，而且你也完全可以这样。我敢打赌，其他人现在肯定也很紧张！你想，是瑞瑞最早直接了当说她想摆脱这一切的。”余晖将暮光紧紧抱在怀里，“你是对的，我们不应该对这一切坐视不管。我们会做研究，我们会找出这一切的原因。我支持你，我们所有人都支持你。我保证。”

沉默了几秒钟后，暮光抽泣着抬起头来，她的脸上一塌糊涂，湿漉漉的。“谢谢你。”她轻声说。

“没啥。”余晖轻轻擦去暮光脸上的泪水，喜上眉梢，“如果你以后还想好好哭一场，我的被窝永远为你敞开。”

场面忽然尬了一下。

余晖的脸比暮光的还红：“我还真没想到听着这么下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但在暮光的笑声里，一切尴尬都烟消云散了。“你真是个混球。”

“脸上全是鼻涕的人还敢说我。”逗得暮光又羞红了脸，“来，我去给你拿张纸巾。”

但是当余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暮光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阻止了她。暮光闭上眼睛，把手伸向房间另一边的手提箱——过了一会儿，一盒紫色光晕包着的纸巾升起，飘了过来。

暮光擤了擤鼻涕，余晖则张大了嘴。“你都没戴项链,”她说，“你没戴项链使用魔法怎么会这么熟练?”

暮光缩了一下，然后耸耸肩。

“喔哦，”余晖笑着说，“你的潜力肯定非常惊人，要是你能......”

她看见暮光皱了皱眉。

“没事了。”余晖又躺了下来，把被子盖回她们身上，“那我们就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直到你什么时候觉得舒服了再说。”

暮光终于绽放出了笑靥。她伸手关灯，然后又缩进余晖怀里，头靠在她肩膀上。“晚安，”她说，“再次谢谢你。”

“随时效劳。”

用不着魔法，只用听着她平缓的呼吸，余晖也能感觉到暮光身体里的紧张感在逐渐消散。她们两个就这样赤着四肢躺在床上，听着森林奏出的小夜曲。当余晖入睡时，她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触感，草莓的香味氤氲着她的鼻腔，把她的梦境也染上了草莓的色泽，变成了一片开阔的田野。当她醒来的时候，她们两个的脸庞只隔着几公分远的距离，她们的腿还缠在一起。余晖微笑着看着暮光恬静的睡颜。

然后，她就听见帐篷门口云宝和萍琪咯咯的笑声，以及手机拍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