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官城，第二章。昨天忘记说名字了

第二章胎记

小厮战战兢兢的回答：“这是我们锦绣阁的头牌公子苏帛玄”。林坛非接着命令道：“去，把他请过来。”小厮没动，为难地看着林坛非，不敢说话。旁边的李绪咳了半天，终于喘上了一口顺当气，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说：“没……没用的，你别为难他了。”“哦？”林坛非转过身来看着李绪，“你怎么知道是为难？”李绪喘了好几口气才接着说：“这个苏帛玄请不动的，除非锦绣阁的老板亲自点头，才会出来见客，更何况，你又是个生客。”

李绪这个老狐狸，从刚才琴声响起时林坛非的反应，就发现不对劲，面子的事再大也没有生意大，李绪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一副笑脸，直起腰来说：“怪不得贤侄脾气暴躁，不怪你，年轻人嘛，憋得久难免火气大。

刚好我和这个锦绣阁的老板倒是有几分交情，以贤侄的威名，老板是一定给面子，不过还是需要我这个老家伙穿针引线的。”说完，李绪没等林坛非拒绝，便出去了，门口服务的小厮可不想单独留在房间内面对着一张冰块脸，念叨着：“我给您带路”，快步跟上也出去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小厮回来传话，老板请林坛非到内室一叙，林坛非跟着小厮从边廊绕到大厅的另一侧，有一个通往三楼的楼梯，上去之后整个三楼只有一个房间，向内可以俯瞰大厅，向外可以远眺长街，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桌旁坐着一名中年妇人，身后站着一名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

妇人虽然不年轻了，却极具风韵，还有这几分异域风情，见林坛非进来了，也没起身，只是对林坛非笑笑。坐在对面的李绪忙介绍道：“贤侄这位就是锦绣阁的老板，徐三娘，三娘，这位是兼观塘的少主林坛非。”林坛非看了一眼徐三娘，略一点头，开门见山的说：“徐老板，晚辈刚才得见府上的帛玄公子，希望能请出来一叙。”徐三娘笑着说：“这恐怕不行。”林坛非也不尴尬，看着徐三娘，似笑非笑的说道：“条件，您请说。”李绪也在旁敲着边鼓：“诶，三娘，别这样嘛，什么条件，你可以提嘛。”徐三娘笑一笑，接着说：“本来见一面还是可以的，但我想少主的目的恐怕不只是见一面而已吧”。林坛非双手背在身后，坦诚的承认：“那是自然。”徐三娘站起来，走到林坛非的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坛非：“帛玄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就像我的亲生儿子一般，只能赎身，不能陪客。”此提议正中林坛非下怀，先把人弄回去，至于是不是明锦弟弟，可以慢慢调查，就算不是，冲着此人清尘绝艳的风姿和身段，也是想收入囊中的。

李绪见林坛非点头，从旁说和，帮着讨价还价，最后还搬出来了老坛主林云的名号，终于帮林坛非谈妥了价格，拿到了帛玄的身契和籍契。待林坛非和李绪走后，徐三娘把银票收入匣子里，一直站着的男子问道：“养了这么多年，你舍得么？”徐三娘又打开了匣子，拿出银票摆弄着：“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物尽其用，帛玄的确是个难得的尤物，只能怪他命不好。”

林坛非和李绪一同回到天字号包间，李绪自觉帮了林坛非的大忙，腰杆也硬了起来，等着林坛非给他降价，林坛非倒也痛快，直接将涨价幅度降到一成，但李绪还是不满意，刚要提条件，林坛非抢先开口了：“李叔叔帮了我的忙，也不能白帮，我这里有个礼物要送给叔叔。”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推到了李绪面前，李绪打开，里面是一绺头发，再定睛一看，脸色刹时白了，头发上系着个小小的璎珞，上面点缀着一颗夜明珠，正是他最小的儿子头上带的佩饰。李绪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林坛非，极力的压抑着由于愤怒和恐惧而颤抖的声音：“贤侄，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坛非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笑着说：“没什么，涨价了一成我终究是不好意思，一点心意而已。”李绪此时才意识到眼前的林坛非就是只恶狼，任何被他盯上的猎物，都会被吃干抹净。李绪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好，一成就一成。新的书契我会派人来签。”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包间。

林坛非看着李绪离去的背影，嗤之以鼻，兼观塘的牙帖租给李绪十年未涨价，李绪趁着老当家林云身体不好，上欺下瞒，狐假虎威地借着兼观塘的名号办了不少私事，如今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本来林坛非也只是想涨价一成，今天借由他帮忙赎人做个顺水人情，顺便敲打他一下，希望这个李绪能有所收敛。

傍晚时分，跟了林坛非多年的宁叔隔着窗子来报，锦绣阁的人送到了。林坛非正在桌前摆弄着瓶瓶罐罐，眼睛盯着手里的瓷瓶吩咐道：“先把人带去后花园的厢房，做好准备工作，我一会过去。”宁叔显然很熟悉林坛非的习惯，在窗外答道：“已经准备好了”。林坛非收好桌子上的东西，只把那个瓷瓶捏在手心里，起身去往后花园。林坛非推门进去，只见白天在锦绣阁弹琴的那个男子一身新换的素白衣衫，刚刚沐浴过的身体残留着水汽，瓷白的肌肤微微泛红，头发披散在肩上，发梢还在滴水，眼睛上蒙着一道四指宽的黑布，正茫然地坐在床上。男子听见脚步声，知道是有人进来了，忙摸索着从床上站了起来，林坛非走到他的面前打量着。这么多年来这是他找到的最像明锦弟弟的人了，之前的那许多个，有的眼睛像，有的鼻子像，而这一个，虽然说不上哪里最像，但就是给林坛非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是想象中明锦的应该有的样子。而且他弹奏的那首曲子，那是自己的家乡小调，甚少人知道，自己给明锦哼唱这个曲子的时候，明锦一遍就记住了，还说有机会谱成曲子弹给自己听，这个人会是么？林坛非不敢抱希望，因为失望了太多次了。

“你叫苏帛玄？”男子点点头，“脱衣服”，林坛非冷冷的命令道。帛玄只犹豫了一秒，便伸手解开了系在身侧的腰带，外面的长衫滑落，“接着脱”，帛玄摸索着，又脱下了中衣和中裤，只有一件贴身的亵裤，而林坛非依然不满意，继续命令着。帛玄顺从的把亵裤也脱了，赤身裸体地站在林坛非的面前，只有眼睛上的黑布和脚上的白袜。林坛非肆无忌惮的观察着眼前玉一样的人，皮肤白的甚至有些微微的透明，骨肉停匀，腰肢纤细柔软，四肢修长却不枯柴，真是个美人啊。林坛非伸手向腰间摸了一把，肌肤细腻油润，好像丝绸一般，让人的掌心贴合不舍离开。林坛非捏着帛玄的腰引导他转身，突然紧张起来，轻轻吸了一口气才敢看向帛玄的后腰，一片雪白。林坛非痛苦的闭了闭眼，没有胎记，又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