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启】殊途
玄一的话如同炸雷一样让炙阳心惊,他生怕玄一再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日子打乱。就这样炙阳盯了他几天,玄一却没有炙阳想的那样找人打架或是强求上古认他,反而越挫越勇的去仙界和人间搜罗神界没有的新鲜玩意儿给上古。只不过那些仙界和凡间的人看玄一年轻,想着他的孩子应该不怎么大,向他推荐了许多孩提幼童玩的东西,还对他说这些东西他们那的小孩子什么的都喜欢。
而炙阳眼睁睁看着他把一车车的东西往上古那搬的时候也曾劝过他,说他的这些东西小时候天启月弥早就带她玩过了,见到什么好东西甚至每件备个百八十份的,就怕上古那时无意释放出来的混沌之力将那些玩意儿震碎,致使其哭闹,没人哄得好她。
只可惜一切就如同炙阳所言,上古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怎么拿来就怎么拿走,眼见一个多月过去了,上古除了他的那件披风,一件东西都没拿他的。
这不今日,玄一再一次的回到鸿蒙殿,自顾自的在那喝着闷酒。炙阳见他喝的多了,不免上前阻拦,玄一见状更是气恼,醉眼惺忪的质问他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之间没有白玦他们那样的误会,你我当初可以称得上是两情相悦,我曾听月弥说过上古的生辰,推算后发觉上古是我还没叛出神界就有的,你那个时候怎么不告诉我。我们之间理应没有隔阂才是,你为什么要瞒我?”
玄一语气里带着少有的委屈,触动了炙阳年少时为数不多的回忆。他们那时常随祖神征战,他们几个作为神力最高的人自然是首当其冲,有时候杀红了眼甚至都会敌我不分。其中最甚的莫过于他们几个在青丘斩杀妖狐,他还记得这妖狐在此之前已经食了千个小儿内脏,迷惑人心之能足以让他们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而他那些被美貌女君掳去的消息就是由此而来的,只可惜那时的白玦天启年幼,被其中幻象迷惑,差点死在幻境之中。要不是玄一感觉那个妖狐幻化的炙阳没有本尊身上温热的体温,或许他们就要一同陨落在了青丘。
等到营救的人赶到,将他们带回神界,炙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人就是玄一。那时玄一也是这样,有些委屈的说自己怎么都不认识他们了,而他却可以认出自己来。打那之后,玄一不知何缘故就多了窥心的本事,让众人忌惮。
玄一显然是喝多了,仍旧在那问着炙阳,炙阳被问的无奈,只好对他说:“我要是说了,你当初还会留在神界,不再叛逃吗?我们做的事,足可以让我们和祖神名誉扫地,在神兵之中再无声望可言。那时混沌初开,一切都没稳定下来,我们这么做那些神兵怎会再信任我们,听两个兄弟苟合的人的话?白玦和天启年幼,神兵更是不会听他们的。月弥又是女子,虽说她常和白玦天启厮混,斩杀的妖魔不比我们少,可那些神兵终究还是带着偏见,要不是最后天启在祖神面前撒泼打滚,她连那个女将军的位置都是没有的,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炙阳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他,只是沉浸在回忆里,等到他再看向玄一,那人早就不胜酒力的倒在桌上酣然入睡。
炙阳本想回房给他拿条毯子盖上,可惜半路上被人拦下,临走时正看到要回住处睡觉的元启,于是抓壮丁似的把人拦下,嘱咐他给那个叫玄一的伯伯拿条毯子。元启此时对神界还有些生疏,有的地方还没去过,等他到了鸿蒙殿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他按炙阳所说找到玄一的所在,意外的看着人还在那里喝酒,并不像炙阳说的那样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元启不禁蹙眉,问他说:“你怎么骗炙阳神尊?你明明没喝醉,怎么还装作长醉不醒的模样诓骗他,他对你这样好,你怎么能这样!”
“骗他,我什么时候骗过他?”玄一一时间到有些欣赏这个天启的孩子,他明知道自己是魔尊,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算难得,于是他对元启说:“我那个时候喝多了,现在酒醒了不可以吗?小孩子可不要乱说话,小心话说多了不长个儿。”
元启有些被炙阳激怒到,反驳他说:“胡说,你才不长个呢!你们神界的人惯是这样,惯会那些胡编乱造的事,怪不得你女儿不认你!”
玄一听到他拿自己和上古说事,当时就来了脾气,不免问他:“怎么,她还和你说了不成?你们小孩子叛逆,不认父母,怎么还怪到我们头上了!”
“那你何曾告诉我们你们是我们的父亲,”别的暂且不提,元启的嘴皮子还是挺随天启的,他反驳玄一说:“你和那个白玦其实一个德行,你们和炙阳神尊还有我父亲发生关系之后就不认人,一走就是好多年。我和现任混沌主神自打记事起就没有见过双亲都在,又何来不认父母一说。那个白玦更是如此,见我父亲失忆更是哄骗他去长渊殿居住,每日都说他如何如何对我爹好,他如果真的那么好的话,怎么舍得让我和我爹流落在外六万多年?且混沌主神如今也有十几万岁,你何时又来神界看过炙阳神尊和混沌主神?”
“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玄一只觉得一阵突如其来的哽咽,找不到话来反驳元启。又见他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对他说:“你敢不敢和我回魔域,然后我给你父亲和白玦传信,他要是来,你可愿真心的认他当做你爹?”
“打就打,我不信他会来找我。”元启自信满满的说,显然是觉得白玦不会来找他,轻而易举的就和玄一打了赌。
呵,小孩子真好骗。玄一在心中腹诽着,面上却不露声色的说:“那事不宜迟,现在咱们就动身去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