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夜兰篇】龙舌兰23
汗水沾湿了脸，让凌乱的发丝粘连在脸颊两侧。但这汗水并非疲劳所致，而是冷汗，发自心底恶寒而来的冷汗。
夜兰站在总部的废墟前，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般怔怔杵在原地。有幸滞留在建筑外的愚人众们早被吓得魂飞魄散，四散纷逃而去，直到有人撞到了夜兰的肩膀，才让她回过神来。
“空...空？”
“乌尔法”这个名字已经在她的脑海中被冷汗洗刷干净，此时夜兰只想找到那个人，确认那个人的情况。
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她便搜寻着废墟四周的逃亡人流中空的身影。那一抹金色似乎已经成为了夜兰视野中一块固定的色彩，无论日夜无论醒眠。然而此时此刻，最想见到的金色却不复再见。
“喂！你们有没有见到...”
夜兰向擦身而过的愚人众打听着，但各觅活路的人们哪有闲心听她的问询？她久久不得答复，甚至拉住了其中一人的胳膊，而那人也只是惊恐地回望她一眼，然后拼死挣开，继续朝远处逃去。
怒不可遏的夜兰拉开弓，没有闭眼瞄准，只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射去一箭，登时血肉横飞。
所有人都被惨叫声吸引了注意，朝中央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拉开弓，随时都准备射出下一箭。
“都给我站住！谁再跑我就杀了谁！”
近乎命令的嘶吼震住了所有人，夜兰大声问道：“有没有人见到，金色头发的男人！”
没有人说话，或许是不知道，或许是被充满杀气的箭矢吓住了。
“有！还是没有！”
夜兰怒视着一圈人，终于有人说：“我...我记得爆炸前几分钟他在帕维尔的办公室，后来就不知道了...”
话音未落，夜兰径直跑向帕维尔办公室的方向。
即便那里已经断壁残垣。
“空！空！”
拐过一个孑孑独立的墙角，夜兰看到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正倚在墙边，一边拍打着墙壁一边哭喊着。
“派蒙！”
她跑上前抱起了派蒙：“发生什么事了？！空他人呢！”
派蒙呜咽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断断续续地讲了自己在空身边看到的事情。
“他说，那箱子里的恐怕是定时炸弹，富人已经决定摧毁这座总部了。我让他快走，他却怎么也不听劝，还把这个...这个塞给我，把我扔了出来，然后就...”
派蒙说完又泪如雨下，把怀里被灰尘和眼泪沾满的一份文件交给了夜兰。
她接过一看：“坎瑞亚...”
粗粗翻阅了一遍，夜兰却愤怒地将本就褶皱不堪的纸攥成一团，恨不得隔着纸把自己的手捏出血来。
“就是为了...这种东西？”
“你要干什么？”
“空他，就是为了这种东西，放弃了逃生？！”
夜兰反问着派蒙，眼里几近冒出火来。
“要是及时告诉我，我绝对能把他救出来！而不是在这里对着一堆废墟！”
“才不是...一堆废墟...”
两人愈来愈响的声音中，一句虚弱却格外清晰的声音突然传来。夜兰和派蒙都瞬间贴上了墙。
“空？！空！是你吗！”
良久没有回应，两人都屏住了呼吸，在间或散落的瓦砾声中都能听见心跳声。
“...是我。”
“空！！”派蒙喜极而泣，拼了命地找着出口。“我们一定救你出来！”
夜兰也四下观察着，但帕维尔的办公室似乎有着特殊构造，即使上层坍塌，外部结构却相当完整，难以找到突破口。
“空！你现在怎么样？！有受伤吗？”
“...还好吧。”
“什么叫还好？有没有受伤？！”
空看着身下彻底被自己鲜血染红的地毯，叹了口气。
“一点点。”
抬起头，他能看到有一束光照进来，那里大概是被砸出来的一道裂缝，但对人力而言，哪怕拥有神之眼，也绝对无法破开这堵墙。
“夜兰，你在吗？”
没有回应。
“...呼，夜兰？”
“我在。”
“我让派蒙带出来的东西，你拿到了吗？”
“...”
“夜兰？”
“你混蛋！就为了这种东西，连命都不要了？！”
空已经预想到了夜兰倾泻而出的愤怒，但他欣然接受这样的愤怒。
“混蛋...”
即使隔着厚重的墙，空也敏锐地听到了夜兰轻微的哭声。
“...你别哭嘛。我会出来的...”
夜兰抬起头，放弃了在废墟上做无用功，转头对派蒙说：“派蒙，把这些情报带回去，然后去找凝光求援。”
“好！”派蒙擦擦眼泪，见空暂时安全，马上全力飞向璃月港。
派蒙飞远没多久，夜兰靠着墙壁坐下，和墙内的空正好对称相映。
“呼...”
“怎么，累了吗？”
夜兰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说：“空，你还坚持得住吗？”
“说什么呢？我都说了，只是一点点伤...”
“别骗我。”
“...”
“坚持得住吗？”
“...不好说。”
空摸摸地毯，身下已经因为汩汩的鲜血而变得温暖起来，与此同时，身体却渐渐冰冷下去。
夜兰靠着墙：“我知道你不想让派蒙担心，可你骗不了我。”
空说：“...骗不了你？你可别小看我，你不见得对我了如指掌。”
“比如？”
一阵沉默后，夜兰看到从上方的缝隙中扔出一盒烟来。
“你的烟？”
“嗯。”
仿佛是胜利者的自傲，夜兰听出了空的一些得意。
“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右手食指和无名指内侧会泛黄，也不知道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后换了洗衣剂的味道，更不知道为什么你总喜欢嚼口香糖。”
“...”
“哼。”
空笑了起来，夜兰也轻轻笑起来，在这举目破败间。
“空，可一定要活下来啊。”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