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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能觉醒:击杀信条》

2020-01-29 10:37 作者:drrr骑驴吧  | 我要投稿


我准备好杀死目标了,一旁的石像鬼雕塑看着我。

它们的石头一眼不眨地看着我伸展每块肌肉,察觉着我恢复正常的呼吸与加速跳动的心脏。

它们已经观察我16天了,这段时间我的动作并不比它们多多少。雨下了又下,我的暗光合成衣和它的石皮都打湿了。雷声在头顶轰鸣,面具的环境交联弱化了闪电的恶毒审视。所以,我并不能比我的石头同伴多感知多少大自然的愤怒。它们不关心周遭的世界,我也不关心。

我们是同类。

但现在,我们的同族关系得结束了。它们可以继续对人民大众冷漠下去,我没有这种奢望。如果我的生物鸟卜仪没出错的话——事实上它们也从未错过——我得开始好好干活了。

下方352英尺,左76英尺。他就在那里,心谱共振仪从千万人中筛选出了他独特的心跳。某种难以察觉的心律失常,反复延寿使身体超出了自然跨度,孩提时期遗留下来的二尖瓣微笑缺陷。

一个不那么富有的年轻人不可能在如此残酷的疾病面前生存下来,但红衣主教的家人愿意花费资源来保住自己的后代。

他们为他定好了人生轨迹。嗯,雄心壮志。

我站了起来,用时超过三分钟。动作必须像液态的水银一般平稳而缓慢,为的是混淆运动检测。我缓缓地将长枪举到肩膀,让我间谍面具的机魂和武器交流。这些机魂是老搭档了,每次活都干的很漂亮。

有时,我在安静等待目标的时会想:我是不是这些武器和战甲追踪猎物的移动工具。

当时,这种想法不是异端,文迪卡神殿将我的身心灵魂磨练得非常完美。我是刺客庭的活武器,我之于凡人就像凡人之于他们饲养的牲畜,或者他们在船仓中焚烧的寄生虫。我不需要我的武器或战衣就能杀戮,机魂们服从我的意志。所有机械必须永远服从人类的意志。

步枪有我才能开火。

面具有我才知晓目标。

它们没了我什么都不是,而我有了它们只会更将强大。

我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逐个清除掉随机的思绪火花,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目标上。长时间沉眠后总会如此。

请愿者挤满了下方的圣址广场,他们在等着枢机主教发言。成千上万的贱民挤在不朽救主教堂,看起来要发生践踏了。

或许有人正在这样做。

不关我的事。

那个身材矮小、脸色阴沉、身着红衣主教服装的人才是我的目标。他正从轿子上走下来,向人群讲话。全副武装的演讲台比他的听众们高出22英尺,金色的翅膀从他的装甲讲台上展开,它的核心投射出一个强大的保护立场。

这不是问题。

教会的十字军战士手持利刃与风暴盾守卫着主教的讲台;战斗修女排成一列,爆弹就绪,眼视四周;高空之中,行星防御部队的武装直升机像警惕的影子一般在夜空中徘徊。卡斯塔克位于战区中心,红衣主教必须被严密保护。

他们护不住他。

只有他自己救得了自己。主教清了清嗓子,抓着讲台边缘怒视下方人群。他不知道这场布道正是他自己的审判辩护。

此时此刻,我不再是我,我也不再是文迪卡神殿的刺客。我是帝皇审判的一个渠道。如果目标说谎,帝皇就会把他杀死。我的身体、我的步枪就是他的工具。

嗯,我必须用像这样等待,这并不常见。一般来说,目标一出现在我面前就会变成尸体。当然,通常我的导师在派遣我前就已经明确了目标的立场。

这位主教跟以往的目标不同。红衣主教自身并不特别,但他布道战区的特性使他与众不同。三种信仰在这里争斗,无法区分邪恶的异端与忠诚的狂信徒。

因此,我被赋予了一个最为不同寻常的任务——听红衣主教的演说,我必须自己判断他是否传递的是帝皇的真言,或者他是否被这个扇区中蔓延的其他两种异端思想感染。有人试图在主教的布道中揪出异端说辞,他们失败了,但怀疑依然存在。

他是位很有影响力的演说家。

他被他的教众所爱戴,这些人冒着被他人踩踏的风险,仅仅只是为了看一眼这个被他们奉为圣徒的人。

如果他真的在宣扬帝皇的意志,那么这个人一定同我一样都是施行帝皇意志的渠道;如果他真的如一些人担心的那样受到微妙的腐化,那么他的每句话都是听众耳中的毒药。如果真是这样,我有责任让他闭嘴。

他的声音从讲台两端的狮嘴信号器震出,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我同样鸦雀无声,亦如身边的石像鬼雕塑。我候在它们中间,听着这个所谓圣人的讲话,等待神皇对他的审判。

面具上的听觉感受器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布道词,现在我仿佛就站在他的左肩。他说的很好,指出外敌、警惕内敌。他谈及外星人威胁,他谈及无信者异端,他斥责听众包庇罪恶的能力。他还提出了更多的要求。听众们全神贯注地听着,我确信这些人会遵循这个人的指示。

他说话的时候,我开始访问小脑内的显微神经增强仪,这是为这次任务植入的。我恳请机魂从成千上万小时的视频片段、窃听录音以及审讯记录中比对主教的说辞。它们没有使我的脑子被煞费苦心灌入的异端思维影响,仪器吸收了下方的布道词,然后将红衣主教的每句话同记录中的异端演讲比对。

我知道其中之一是钛帝国污秽的“上上善道”;其他的包括毒害大众的演讲以及星子教团的欺骗经文,这些异端自愿让大吞噬者污染自己的身体。

(注:星子教团出自杀戮小队 2018)

我右眼下方的肌肉在抽搐,这微不足道的动作让我憎恶至极。这证明了纯净的机器在让我的心灵免受不洁存在的侵蚀。我期待着植入物被净化的那一刻,我将重获绝对的纯净。

然而,就像大导师们反复说的:

必须如此。

红衣主教继续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我往板机上施加的每微克压力就是他和死之间的全部。他布道的同时,我的大脑植入物就在反馈它们的发现,它们非常小心,每句话每行字都经过了充分的审查和删改,以防任何可能的风险。然而,一副似曾相识的挂织还是在我脑海中编织成型。

“为了更伟大的事业服务”这是红衣主教演讲的一个强力主题,当然,他表面上说的是为了帝皇。然而,钛帝国在宣扬自己更伟大的事业,基因窃取者也把自己的一切献给它们那个污秽的星空之子。

相关性不确切。

接下来植入物发出警告,红衣主教的话和“真理暴行”这一概念存在一百多个语言上的关联。国教是银河系唯一的宗教,其它的信仰体系都是错误的,比那些被蒙骗的傻瓜更危险的是那些必须被除名的越轨者。透过交织的数据,我发现这个概念同样深深地渗透在其他两种异教中。

这种相关性必须被抛弃。

仪器继续工作:警惕敌人的信念,绝对的领导,确保这个信条是解决银河弊病的唯一解药,确保人类只有走上这条道路才能得到救赎,其他路直通万丈深渊。不同的信仰体系相互交织,直到我能得出唯一的真相。

银河系中存在的其他信仰都是从帝皇的话语中偷窃的,所有这些都不过是他的空洞回响。

那么,我下方这个目标到底如何呢?红衣主教的布道正在接近尾声,不管细索他言辞是否会让整个作战室的情报人员感到羞愧,我对他的忠诚再无把握。如果他公开说出“摆脱帝国压迫”或“皈依上上善道”,事情就容易多了,只需要我和我的子弹。

如果我的大脑植入物能提供更明确的语句或例子,我就能更好地分辨……不,这是我作为帝国审判资产神圣性不可接受的风险。

我在石像鬼雕塑的注视下让身体绝对静止、让武器完全就绪,即便我的思维飞快的处理着我看到听到的一切。

事实上,或许很多人会将这种断言视作异端,但国教、基因窃取者教派和钛族教士所信奉的不同信仰体系紧紧联系在一起,没有明确的话语根本无法分辨。

难怪这个战区如此混乱。

我的最终决定很简单。

我不能依靠经验来谴责或拯救这个我前来来暗杀的人。我纯洁无比的道德观还是易犯错误。他们留有疑虑。


我不能做出最后的裁决,只有人类之主能。


如果我不做出裁决,那么审判就会从我手中消失。我回到了我的真正目地:仅仅是一个武器,帝皇的审判所在。

此刻,没有理由,他不会把我带到这个位置。

红衣主教一定堕落了,不管他信的是上上善道还是星空之子。此时此刻,我的出现就是责罚。

我的手指紧紧扣住扳机,手中的步枪精密地颤动,巨大的后坐力被我都无法理解的神圣技术所限制。

下方讲台上,红衣主教的布道突然结束了。

帝皇的判决已经下达。

怀疑是无可容忍的罪。

主教不会再说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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